“珈珈, 你回自己房间, 我有事情要跟二丞讲,你不能在场。”
一进屋,南北墨就跟南珈说。
南珈望望姜御丞,姜御丞摸摸她的头让她先回去, “没事的,不会打架,说完我就来找你。”
“行吧。”南珈便就走了。
姜御丞走去沙发那边施施然就坐, 南北墨气势汹汹地也过来, 站在姜御丞面前,左边鼻孔还塞着卫生纸,一口审问的语气:“过年这几天,你是不是去找珈珈了?!”
“啊。”姜御丞点了支烟来抽。
“你喜欢珈珈为什么不告诉我?”南北墨又问,“害我还像个二愣子似的以为你俩只是单单纯纯的朋友关系, 连魏扬都看出来你俩有事儿, 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死心吧咧地维护你呢,魏扬现在心里肯定嘲笑死我了,看戏一样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姜御丞把烟从嘴里吐出来,烟雾缭绕,人就靠向沙发背, 两腿敞着,“魏扬见惯了人情世故,不会轻易笑你的。”
“我......”南北墨看姜御丞那副懒散的模样,又听他说的话, 更加气恼了,横着声音质问他,“你们什么时候出事儿的说实话!”
姜御丞挑眼瞥瞥南北墨,眉梢嘴角皆是淡笑,“国庆节那会儿开始的。”
南北墨:“......”
国庆节到现在.....
他操啊!居然好几个月了!
这几个月他完全是被当着猴儿耍呢!
南北墨绝倒,整个人石化成雕像,被姜御丞一字一句给敲成了碎渣。
一支烟抽完,姜御丞念了烟头在烟灰缸里,发出“滋”的一声,南北墨气了大半天,便去旁边的酒柜上拿了瓶香槟出来,两个杯子摆上,开瓶器一拉,就倒了半杯香槟,一杯给姜御丞,另外一杯被他当即全部灌进了胃里。
也不是说不同意姜御丞和南珈,他了解姜御丞的为人,南珈跟姜御丞在一起已经是满意的了,其他男人他都看不上的,要是南珈看上他都要去棒打鸳鸯,可是姜御丞这厮竟然瞒了他那么久,让他每天跟个傻逼一样规划他们仨美好的未来生活,根本早就没他什么事了嘛!
喝了几杯闷酒,南北墨就有点头晕了,睨着酒瓶骂道:“这垃圾酒,后劲这么快就来了,老子都没喝爽,还卖三千块,他咋不去抢劫!二丞你买单啊。”
“滚蛋!”姜御丞笑骂。
南北墨哈哈地笑,“让我买呀,我可不会花这么多钱买酒,反正酒都开了,当做你跟我们珈珈在一起的聘礼了。”
这话才中听。
姜御丞也陪着喝了点儿,酒量并不算很好,但比南北墨好,在酒吧里还喝了不少,没多久,整瓶香槟剩了一半,南北墨就趴在矮几上流着哈喇子了,嘴里还念念有词。
“二丞,你要好好对南珈啊,南珈从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宠,虽然看着挺娇气的,但她一点儿都不弱,上六年级那会儿我去她家玩,有个大胖子欺我身材娇小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南珈上去就一脚把那大胖子给踹在了地上,然后扑上去就一顿猛揍,要不是大人来拽开她,她估计还得又打又骂一会儿,最后那傻子哭着拉我回家,所以你不要让她哭,不然我跟你拼命......”
南北墨念叨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换之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响如滚雷的鼾声。
姜御丞靠向沙发,乐了。
把南北墨丢去床上,姜御丞便走了,往自己的房间去,南珈的就在对面,门卡刚摸出来,姜御丞忽然不想一个人呆着,就换了目的地,去敲南珈的门。
南珈刚吹干头发,来给他开门的时候身上裹着浴巾,露出来的那片雪白的皮肤还沾着些水珠,顺着她脖颈的曲线往下,就溜进了那若隐若现的胸口里,两条白花花的细腿在他眼睛里跟点了火的火把一样,酒精扰脑,他将门踢关上,抱着人去卧室。
男人的力气出奇地大,把她压在床上亲得猛,口腔里都是他带来的淡淡酒味,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胸膛也像一道铁壁那般,她推也推不开,冲锋衣的拉链硌得她生疼,她使劲掰开姜御丞的脸,声音小小地喊着:“姜御丞,姜御丞......”
这两声跟猫的肉爪在挠心一样,让他痒呼呼的。
姜御丞望进她水波潋滟的眸子里,笑得有些恶,“不好意思,我忘了洗漱,现在就去!”
说完,人干脆利索地下了床,去卫生间逛了一转又回来,“没有新的牙刷牙膏了,我去对面拿,你等会儿,别着急。”
走之前还特暧昧不清的冲她眨了下右眼。
南珈把头缩进被子里,等冒出来,房间里全部变黑了,床头充电的手机也没有了充电的标示,南珈就下床,打开手机电筒,去门口插房卡的地方看,房卡没在,估计被姜御丞拿走了,好不让她再下床来开门。
南珈便回房间,想到刚刚姜御丞那样压着她吻,浴巾只及大腿,姜御丞捏着她腰肢的手掌曾往下试探,碰到后又忙收回来.....
在床边站了小半天,南珈找出睡衣换上,睡衣是那种三件套的,外衣,吊带和长裤,换好后她忙爬进被子里,空调断了,空气中的冷分子在到处乱窜。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南珈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房间也一下亮了起来,她冒出个头,姜御丞换了一身宽松的睡衣,正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那双狭长的桃花眸子里充满了热感。
人又上床了。
跟条泥鳅一样,钻进了南珈的被窝。
“你怎么换衣服了?”姜御丞笑着看她,拱着腰身撑起被子,留出了一方可以看光南珈的空间,挑挑她的肩带,“我还得脱,多麻烦。”
这人喝点酒就跟小流氓似的,完全没有了平日的那股子清冷正经模样。
南珈鼓着腮帮子瞧他,歪过头去不想理睬,脸就被他拨回来,人往下罩,便咬住了她的唇,没有长/驱/直/入,他轻轻的,慢慢的,吮着她的嘴唇,拇指在她白嫩的脸颊上摩挲。
南珈浑身放松下来,手也缓缓挂上他的脖子,被他吻过那么多次,也学会了点如何回应他。
可这一举动在姜御丞眼里就是个引火的苗子,唇舌用了力,南珈的牙齿就被抵开了,姜御丞顺利进入洗劫这片属于她的领地。
......
姜御丞望着身下眼睛湿漉漉的南珈,脸颊红扑扑的,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再想低头去咬她的脖颈,南珈忙阻止:“你轻点儿,别留印子,明天要被人看见会很难为情的。”
“穿高领的衣服。”姜御丞把脸埋进她脖侧里,热乎乎的气息让她略微有些难受,耳根子更红了。
南珈抓着他肩侧的衣服,“我没带。”
“我有围巾。”姜御丞哑着嗓音,似是在诱惑她。
南珈虽然从他上床开始就晕晕然,但理智还是有的,便说:“我不戴,你的围巾扎脖子。”
“还嫌弃,那围巾可是我托人从美国带回来的限量款,扎我脖子也要戴着,”见她被逗乐了,姜御丞勾勾唇低声笑起来,抬头看着她,把她贴在额侧的头发往后拨,这张依旧带着些许少年锐气的俊脸凑近她的耳畔,像是要招惹她似的,嗓音清润又低沉地询问她,“珈儿,我可以看看你吗?”
......
房间里的灯光被姜御丞调成了暖黄色,白墙上弥漫着浓浓的暧昧气息。
得了允许,姜御丞再次拱起身体撑开空间,人压下来,修长分明的手指别开她肩上的外套,捏住肩带缓缓往下拉去,她因紧张与羞涩绷紧了身体,锁骨和颈部的线条愈发明显了。
拉到一半时,姜御丞忽然停了手,眼眸深深的染了欲,神情也变得有些怪异,定了两秒,人便就翻过身去背对着南珈。
还记得不抢被子,留了大半给南珈,南珈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姜御丞怎么了,偏头看他一动不动地,南珈眩眩然就没说话,把肩带捞上来,刚刚闹了挺久,没一会儿困意漫漫袭来,南珈逐渐睡去。
后来模模糊糊中有感觉姜御丞往她这边靠来,舒舒服服地圈住她睡觉。
第二天中午,去陈瑶家的时候,南北墨把还在睡懒觉的魏扬给拉了来,为了不当电灯泡,尽管姜御丞有说他这颗电灯泡是坏的亮不起来,南北墨仍然觉得自己亮得发光。
陈瑶家在老式的居民楼里,没有电梯,四个人提着拜年礼品走上五楼,陈瑶恰恰做好午饭,招呼大家赶紧坐下。
家里的一面墙上挂满了陈泓的照片,陈母手里还抱着一张被裱起来的,是陈泓上大一那会儿拍了寄回来给陈母看,中年痛失亲儿,陈母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直到儿子的遗体送回家,陈母一度精神失常,到了失心疯的地步,陈泓牺牲的那段时间里,陈母经常会跑到街上去,逢人便问:“你有看见我的儿子吗,我儿子叫陈泓,他在当兵为国家做贡献,还说要带我去部队里看看呢......”
街坊邻居都说她疯了,陈瑶把她绑在家里,却发现她用刀割绳子的时候会连自己也一起割,陈瑶从此不敢再用任何方式关陈母,后来陈母也不闹了,这两年陈母就靠着陈泓的这张照片度日,始终以为陈泓会回来。
“别管我妈了,她不愿意在人多的地方吃饭,你们吃你们的。”陈瑶拿个大碗盛了一些饭菜过去给陈母,陈母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照片,就坐在矮几下,一边看着照片一边吃。
“医生怎么说?”魏扬舀了碗饭递给陈瑶。
陈瑶接过道谢,“说是情况比之前好多了,再好好照顾一段时间没准能完全康复,每个月都会去医院检查一次。”
“那就好,我看陈姨的状况比去年好很多了,去年我来,她都不认识我,刚才我一进门她就认出了我。”南北墨说。
魏扬笑道:“明明认的是丞哥。”
“那也是看着我的脸喊二丞,谁让我帅气。”南北墨争说。
......
午饭吃完,南珈帮着陈瑶收拾碗筷,另外三人就去同陈母聊天。
“你出去坐着吧,碗我来洗就成,”陈瑶说,把南珈手里的碟子拿过来,“做的菜也不多,都怕怠慢了你们。”
南珈摇头,“不会,菜够的,都没有吃完。”
陈瑶一笑,看着南珈,“你是御丞哥的女朋友吧。”
南珈忽然不知道该回些什么话才好,陈瑶询问她的语气有点像在审问犯人,不知道是不是陈瑶的职业病,但南珈总感觉不太对。
“看来是了,印象中我没见过御丞哥带女生来云城,你是第一个,”陈瑶说,“那你肯定也知道我家的事,御丞哥都告诉你了吧。”
这个问题,南珈如实点了头。
过一会,魏扬进来问要不要多叫辆车过来,陈瑶说:“不用,我师父要过来,一会儿我和我妈坐他的车就行了。”
出发的时候,南北墨拽魏扬去开陈瑶师父的车,让陈瑶师父跟南珈他俩坐,陈瑶师父毕竟是长辈,姜御丞哪好意思让人家开,便做了司机。
墓园在城郊,开车过去得个把小时的时间。
姜御丞和陈瑶师父聊得开,南珈坐在副驾听着,她也岔不进去话,姜御丞顾她感受,时而同她开两句玩笑,惹得她连声笑。
说到陈瑶,陈瑶师父就有点心疼,“陈瑶这孩子倔,偏要跟在我手底下实习,她原本不用这么辛苦的,毕了业就去办公室里待着,风不吹日不晒的,开开心心度过这辈子,可她就不愿这么干,说是一定要抓到打死她哥的毒贩,这窝毒贩两年没出来活动了,要抓到人就得耗,她一姑娘搁这儿耗下去哪成啊,家里还有位母亲,你们是她哥的朋友,能劝的话就劝劝吧。”
“这件事不该由她来做,自然得劝。”
车速仿似快了几十迈,姜御丞却不以为然,望着车前方往后倒退的路边树木,眉眼沉寂得有些黯然,他单手掌方向盘,另一只伸过去,问南珈拿手机,南珈不想他开车还看手机,太危险了,就把手机拿出来说:“你要干嘛,我帮你弄吧。”
姜御丞没吭声,抓住了南珈的手掌,她的手永远都是那么软,软得让人心潮泛滥,心神安宁。
南珈纳闷地看向他,握了有两三分钟,犹见他眉梢一勾,手回到方向盘上,“我充会儿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