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了一嘴卫生纸的南北墨哀怨地等在女洗手间门口, 江以眠都进去起码待了十多分钟, 依然没有出来的想法。
还不出来,还不出来......
南北墨碎碎念着,气势汹汹地给江以眠打电话,“赶紧的出来啊蘑菇头, 男人婆,我快饿死了,你丫的再不出来我就闯进去了啊我告诉你, 我认真的!”
很应时的, 两个打扮成熟的女人从女卫生间走出来,被他这么一喊吓住了,一同用迥异的眼神盯着南北墨,南北墨咽了咽口水,忙笑着改口:“您慢慢上, 我继续等, 不着急,啊。”
南北墨挂断把手机揣回兜里,等人走了,他又掏出来,一边恶狠狠念叨一边给江以眠发消息:“啊西吧, 赶紧给老子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就自己走了,不过啊西吧, 我干嘛要听她的话乖乖在外面等&¥%@……”
江以眠早就解决好了,此刻坐在马桶上算时间,这时候过去应该已经亲完了吧,都十几分钟过去了,姜御丞看着也不像是那种饥渴的人,但是很像随时随地都会吃掉南珈的那种。
再在南北墨狂轰乱炸的消息下磨蹭一会儿,江以眠才走出来,南北墨冷冷睨她一眼,“终于出来了大姐,我还以为你掉马桶里了。”
“你才掉马桶!”江以眠没好气地拍他一掌,转而问道,“哎南北墨,问你个事儿。”
“请叫大哥,我比你大两岁呢,这一天天的没大没小。”南北墨往上翻了个白眼。
江以眠冷哼,“问你认真的,如果南珈谈恋爱,你会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掐死她呗,”南北墨不假思索地说,还伸出了两只爪爪,“居然敢在我谈之前谈,男人从不废话,直接把爱情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再说了,是学校的作业不多吗?外面那些男的有什么好的,我跟你讲,只有男人最了解男人,呵,不是我吹,那些追我们珈珈的男人就没一个好的,怎么着也得是我这样的才对,你也不要乱谈啊,要真想谈,先把人带来我审审。”
“那要是你认识的人追南珈呢?”江以眠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认识的人?”南北墨拧着眉头想了一下,他和南珈的共同好友没几个呀,但瞬间又恍然大悟,“你说二丞他们啊,哈哈哈不会的,他们我了解,都把南珈当妹妹看呢,要是想追早就下手了,都我兄弟,你放心。”
大哥,人家确实早就下手了......
江以眠腹诽,没再问什么,和南北墨一路说说闹闹,到吃饭的地方时,菜刚好上桌,姜御丞正给南珈舀蛋羹。
“二丞,我也要。”南北墨递碗过去,在南珈左边坐下。
姜御丞抬眼看看他,晃晃瓷勺,“自己来。”
“唉,算了算了,我自己来,你太没良心了,”南北墨接过勺,舀了一大碗,“哪次在学校里搞野外生存课不是我给你留最好吃的那块鱼肉,不然早被肖燃他们抢光了。”
姜御丞勾唇笑笑,“说起鱼,下午我们钓鱼去吧。”
“可以啊!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听经理说晚上可以到西楼那边自主使用厨房,”南北墨一脸兴奋,“到时候就让南珈做剁椒鱼头,咱们多钓点儿,珈珈,晚饭就靠你了。”
“你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不会做剁椒鱼头。”南珈说。
南北墨:“那你会做什么?”
“不用这么麻烦,做饭挺累人的,”姜御丞开口,“我直接叫个厨师来。”
南珈顿时心头一热,看向姜御丞,连连点头赞成姜御丞的话,最后南北墨的提议被全票否决。
吃好饭休息一会儿,服务生拿来渔具,四个人就出发去河边,途中要经过一小段比较湿滑的路,有小清泉从上头流下来,不小心点儿走的话,很可能会一脚踩进水洼里。
姜御丞走在最前头,先牵着南珈一步步过去,江以眠身手敏捷,跳几下就到对面去了,唯有南北墨走到半路就要死要活地喊姜御丞拉他一把,姜御丞自然没拉,领着南珈走前面去了。
还被江以眠嘲笑:“南北墨你还是个当兵的吗?连这点坎儿都过不来,脸面哪儿去了哈哈哈。”
“你是女子体育界的战斗机,我哪儿比得过你啊。”南北墨说。
江以眠斜眼瞪他,捡了块大石头往水里扔,“我可是温柔的小女生!”
溅了一裤腿水的南北墨迅速跑到对面,挥手呼唤姜御丞:“二丞,你们等等我啊,救命呀,男人婆要杀人灭口了!”
......
来到河边,也有其他人在钓鱼,姜御丞选了个人少的地方,南北墨着急忙慌地上鱼饵扔水里,把南珈拉过来,势必要让南珈看看是他钓的鱼多还是姜御丞。
南珈静静地看他捣鼓,等了大半天,江以眠在旁边都钓上来两条了,他这儿还没动静,南珈就去找江以眠,帮忙照看一下鱼桶。
姜御丞这边也是大丰收,南珈不会钓鱼,就蹲旁边,一会儿拿小草逗逗鱼,一会儿呢姜御丞也蹲下来小声跟她说话,还拍了几张合照,让南珈挑一张,破天荒的发了朋友圈,配了个红心的表情,南北墨又嚎着过来。
“你们拍照居然不叫我,暗搓搓想干嘛!二丞你太不够义气了,蘑菇头快过来,拍全家福了!”
于是两人又被迫再发了一条朋友圈,南北墨站中间笑得最开心。
事后南珈问姜御丞:“你没屏蔽我哥了?”
姜御丞笑着答曰:“把他放出来了。”
“为什么呀?”
“有些事得等他慢慢发现。”
南珈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大神这么做肯定有大神的打算,南珈只要跟着大神的意思做就好啦
鱼钓得差不多,时间也不早了,回去正好可以吃晚饭,几人便打道回府,谁知路上遇雨,不过雨下得不是很大,回到山庄时也没被淋湿多少。
雨一直下到了晚上,在外面吃了剁椒鱼头,再去俱乐部里找个桌打台球。
南珈没打过,经过姜御丞手把手教一遍,算是会了一点,打球的动作也做得不错,就是打中球的技巧还得练练,玩着玩着,南珈起了兴致,但姜御丞却突然不让她玩了。
眼看周围的男人越来越多,再瞧她穿的及膝白裙,长发如瀑布般披在背后,怎么看都很漂亮,足以让人涌起兴趣。
之后换了个玩法,让南珈看着他打。
在俱乐部待到挺晚,大家回来休息。
南珈洗了澡出来,吹干头发上床没多久就开始电闪雷鸣,南珈从小就害怕这种天气,把窗户窗帘都拉上还是挡不住耳边轰隆隆的雷声,突然一下响得很大,再来一声更响的,屋内一会儿被闪电照得通亮,一会儿又黑漆漆的。
南珈窝在被子里,神经绷着,睡得心惊胆战。
如此过了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南珈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听见姜御丞在喊她,她把灯打开,下床去开门。
姜御丞抱着被子和枕头走进来,眼神深沉地看着她:“需要我陪吗?”
南珈在被雷声轰炸了一番后又遇到姜御丞来串门,照她现在的胆小程度来说,根本拒绝不了好么。
今晚,南珈第一度圆满了。
姜御丞铺床的时候,南珈站在床边不止想了一个该怎么让自己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要那么紧张的话题,你睡床我去沙发就好,其实我不怕打雷的我怕闪电亮瞎眼睛,我......
南珈想不出更多理由,或者说她现在的脑子是在空中打转的,说出来的话肯定会被姜御丞驳回,她性子又软,也肯定都是听姜御丞的。
实在是太佩服姜御丞的从善如流了,一直以来,她感觉和姜御丞是处在恋爱前期的状态,再到现在的恋爱中,很多事情上她都是跟着姜御丞走,她那点小心思只够在南北墨身上用,面对姜御丞,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珈儿,可以睡了。”
姜御丞叫她,她恍然回神,床的中间放了一只枕头,两床被子分开各盖各的。
南珈顿觉轻松了不少,以为自己很是自然地爬上床去,然后面朝天花板躺下,听见姜御丞那边的动静,她突然不敢动了。
可是呀雷雨天的雷声不饶人,身边又躺着姜御丞,再次经历四五声交杂着闪电的雷声之后,南珈终于忍不住缩了缩身体。
“还是会害怕吗?”姜御丞转头过来轻声问她。
南珈被他声音里的温柔给打回原形,忽然间就很想依靠他,“嗯。”
“睡过来一点儿,”姜御丞说,手臂绕过两人中间的枕头,放在南珈那边,“怕就抓着,我在。”
南珈下意识抬头看他的方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还是盯着瞧了会儿,慢慢挪过去,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他的手掌,他可能以为南珈会抓手臂吧,有那么一秒钟微怔住,继而反握住南珈。
“睡不着的话,我给你讲讲小时候的事情吧,”姜御丞感觉到她点头,姜御丞接着道,嗓音有些低沉,“我的母亲以前是位还挺出名的钢琴家,自我记事以来就很少会在家里看到她,家里的阿姨经常会说她出国表演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看我的,她也教我弹钢琴,我四岁就开始学,以为这样她就能多陪陪我,但是在我五岁的那一年,她出了车祸,医生说她的双手再也不能弹钢琴,之后家里就经常充满了她和我父亲吵架的声音,直到离婚,我本来不打算再学琴,觉得没什么意义了,可后来啊,我遇到了你。”
她?
南珈甚是疑惑不解起来,怎么想也想不出她和姜御丞还有这么一件旧事啊。
这时姜御丞却淡淡地笑了声,“不用觉得奇怪,那时候你还小,不像现在这般时而聪明时而呆笨,记不得很正常。”
南珈:“.......”
姜御丞是在夸她还是损啊。
“北墨经常会带你来找我玩,有一天我在琴房里坐着不知道该干什么,你进来就很好奇地在我旁边坐下,问我面前这架黑漆漆的东西是什么,”姜御丞的话语中有抹淡笑,“我说了,你就伸手去按了两下琴键,很喜欢它发出来的声音,缠着我让我弹给你听,我说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话到这里就断了,南珈被他说得好奇心愈发重起来,“什么条件?”
姜御丞隐隐挑了挑唇,说:“长大后不能跟别人在一起,记住了只有我是好人,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练好钢琴,别到时候没我弹得好,我会笑你的,更不会找你了。”
南珈再次汗了:“......”
还以为是什么割地赔款的霸王条件。
听语气,南珈感觉姜御丞有很大乱说的嫌疑......
不过南珈发现在听姜御丞说话之间,她轻松了不少,不觉得很怕了。
窗外依旧狂风骤雨,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地响得很大声,风刮过树桠,带起阵阵摇动的声响。
“珈儿,你是我的阳光。”
一片静谧之下,姜御丞的声音在密密麻麻的雨声中尤其清晰。
怎么突然变煽情了。
南珈不由得抓紧他的手,心尖像是被什么挠了好几下,身体有一秒钟陡然间放空,起了层层波澜的心绪久久不得平复。
短暂的缄默过后。
床另一边的那个人好像起身了,往她这边靠过来,空闲的那只手抚上南珈的耳后,人往下压来,南珈毫无心理预料地,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了眼睛上,又缓慢地顺着脸颊滑下,温热的气息均匀地洒在肌肤上,有些发痒,南珈的唇被他霸道又温柔地咬住......
南珈今晚,再度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