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以肯定那不是自己的慧慧,可是一想到和慧慧一样大的孩子表现得那样绝望无助, 同样是妈妈的姜春兰哪能不心疼。如果可以, 她真想救救这孩子啊, 哪怕是梦里也行。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姚秀琴听后跟着变了变脸, “看来还是因为地震搞得你也跟着心慌,果然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导游好像已经和旅行团那边联系了, 不知道什么情况呢。”姜春兰也忧心道。
在关心今天能不能回去前, 旅行团还有另外一件就要面临的事, 那就是早饭。
从昨天的晚餐就知道这间旅馆的饭菜水准怎么样了,反正不是这些富豪富婆平时入咽的等级。
“该死的, 就算要被困在岛上,怎么就不能换成预定好的那家酒店呢。”望着外面丝毫的暴雨, 姚秀琴这句话只能当抱怨用。
和她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但他们都清楚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 这么大的雨, 走出旅馆都困难,更别提冒雨离开了。
熬吧, 熬过去就好。
正当他们垂头丧气地想着时,一阵阵扑鼻的香气从厨房通道传过来, 众人下意识望过去时,全都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
松软雪白的馒头,鲜香四溢的海鲜粥,酥脆劲道的千层饼,更有新鲜出炉的黄金面包和热腾腾的煎蛋牛奶, 这些光从卖相和香气就和昨晚不是一个等级的早餐被几辆大号餐车推过来的时候,很多人下意识地感到了饥饿。
姜春兰也是愣愣看着眼前的餐车,尤其是为首推着车子过来的正是自家管家的时候。
“太太,昨天看您不是吃得惯这边饭菜的样子。所以今早我和旅馆老板交涉了一下,他们答应让我使用厨房,由我来负责您的饮食。”美丽的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碗海鲜粥和一碟千层饼轻轻放在姜春兰面前,不紧不慢地向她解释,“因为也不费什么功夫,得到老板许可之后,也帮和您同团的其他先生女士带了早餐。中式和西式都简单做了些,您看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吗?”
她每说一句话,周围其他同团的游客眼睛都亮了一分,姜春兰旁边的姚秀琴都已经直接高兴地叫出来:“那真是太好了啊!谢谢你呀小梅,我正愁小旅馆的手艺不行呢,有你这个国家一级大厨动手我可没顾虑了!”
至于姜春兰本身,除了意外些自然不可能有反感的情绪,只是有些歉意:“又让你一大早就起来忙碌了,这些已经很好了不用再做什么,你也快去吃饭吧。”她说着转头看向周围碍于礼貌没有动静的其他同团游客,“大家能从天南海北遇到一起也是缘分,我们也都别客套了,想吃什么自己动手吧。”
就等着她这句话的众人自然笑着道谢各自去挑喜欢的早餐,欢欢喜喜端回去开吃。
无论吃干吃稀,食物一入口,所有人眼睛都是一亮,眼前的早餐可以说都是较为简单的菜品种类了,但越是简单的食物想要做得美味难度越高。在场的游客每一个都是吃惯好东西的豪客,一尝之下就知道那句一级大厨真不是吹牛,是货真价实的本事。
“周太太是吗?您爱人就是创立了德悦公司的那位周建华周总?……幸会幸会,我家老头子是隔壁城的新源公司的董事……对对,就是正和德悦合作的那家,有机会我们多聊聊啊!”
一位之前毫无交集的富家太太凑过来,热情与她攀谈。
“周太太,今天真是谢谢贵管家的一顿早餐了,昨晚的那顿饭吃得我一晚上都不舒服,现在可算是舒坦了。”
又一位正好休假放松的富豪。
“周太太……”
姜春兰这会儿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一顿饭她收获了同团所有人的友谊,这些非富即贵的豪华旅团游客因为一顿饭对她,或者说她家老周的公司都有了一定的良好印象,老周以后做生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一直对优秀管家没什么概念的姜春兰这会儿也开始有点开窍,意识到一个优秀的管家能带来的绝对不只是舒适的生活环境,还有其他更宝贵的无形价值。
不过这点意外之喜并没有让她暗暗开心太久,就被早餐后导游带回来的消息给冲淡了。
就像梅露所说的那样,因为暴雨的关系,大家被迫要在这里停留,并且就算运气好今天雨就停了,码头也要三天后等海面平静了才会开船,否则还得延后。
好在大家看着外面的暴雨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失望了一会儿便不再纠结,小旅馆的环境依旧不算好,但好歹还有一位顶级大厨答应在此期间张罗三餐,也算是郁闷中的大安慰了。
所有人无聊地在旅馆里转悠起来。姜春兰也不例外,和梅露一起到处看了看,很普通的平价小旅馆,旺季的话生意应该很不错。
走到旅馆前台时,她意外看到了上面摆着的几张照片,一张是店老板的全家福,夫妇俩中间站着一个漂亮的红裙女孩,梳着俏丽又精神的马尾辫,笑容很甜;另外几张全都是女孩的单人照,都是马尾的发型,只是身上的衣服不是红色就是白色,搭配着细细的高跟鞋,让身材本就苗条的女孩子看着越发出众。
老板夫妻都不在,所以姜春兰就下意识多看了两眼,身后跟随着的梅露也不打搅她,只是静候在一旁。
就在这时,之前与她分开的姚秀琴出现了,一手搭在她的肩头:“你在看老板家的照片啊?这就是他们的女儿,挺漂亮的啊!”
看得入神的姜春兰差点被吓一跳,只是还没抱怨,就见老姐妹已经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跟她八卦:“说到他们的女儿,我刚从别人那里听说了这家小旅馆的旧闻呢。春兰你知道吗?他们的女儿,就是照片里的这个小姑娘,三年前就失踪了。”
她打听来的消息这回真让姜春兰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拉着好友离开前台另找了个地方,姚秀琴这才开口,“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旅游团里的其他人说的,说是三年前这家人的女儿也是在一个暴雨夜失踪的,起因是跟父母吵架女儿气得摔门而走就没再回来。当时闹得还挺大,夫妻俩报了警,和警方一起整整找了三个月都没找到那姑娘去了哪。他们最后只找到了一只高跟鞋,就是那姑娘失踪时穿的,其余一无所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如今已经成了一桩悬案,不了了之了。”
姜春兰捂住了嘴,下意识地心存侥幸:“也不一定,或许她只是生气连夜离开了海岛呢?”就像慧慧跟他们吵架,也就……也就气一会儿就回来了。
“生再大的气,三年也该回来了吧?我猜是凶多吉少了。”姚秀琴倒是没想那么多,甚至转头看一旁安静倾听的少女管家,“小梅你怎么看?这家人的姑娘是死是活?”
姜春兰闻言也下意识地看向梅露,等起了答案。
“问我的话,回答是三年就遇害了。”管家温柔平缓的声音直接让两位富家太太悚然一惊,齐齐瞪圆了眼。
“遇、遇害?”
“两位心里应该也有答案才是,失踪和最后只找到的一只高跟鞋。”对方不急不缓地解释,“从之前看到的照片我们就很清楚,那个姑娘喜欢梳马尾辫,爱穿白衣和红衣,搭配高跟鞋非常显衬她的身材。对于天生爱美的小女孩来说这是很寻常的打扮,但是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就是非常危险的引诱。”
变得安静的氛围里,唯有温和的女声继续平静叙述。
“马尾辫,很容易被人抓住进而牵制头部;高跟鞋,意味着移动速度大幅度削减,逃脱不利;而红色和白色,在一部分人的眼中是极具刺激性的颜色。珍珠岛又是旅游业发达的景点岛屿,每天迎来的外来者不知几凡,这座旅馆几里之外就是大片的星级酒店和民宿组成的度家村,人流量可想而知。而将以上三种元素结合在一起的又是一个才十来岁的漂亮少女,她还在雨夜这种天气离家出走,结合最后的调查结果,结局并不难猜不是吗?”
姜春兰一整天都有些恍惚,她不时就会忍不住回想起梅露的话,对旅馆老板女儿的失踪,管家的表情是如此笃定。那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最初的起因只是和父母吵架……
「受害者在暴雨中遇害,只寻到了一只高跟鞋,这意味着当天晚上所有的证据都被暴雨带走,冲刷得干干净净,就算警方百般寻找和查证,在线索几乎中断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找到凶手,甚至连有没有凶手都不能确定,最后只能定性为失踪。哪怕所有人心中已有断案,但这份判定对失去女儿的父母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至少这样还能认定女儿也有可能继续活着。」
回到自己的房中,姜春兰不由自主想起自己的女儿慧慧,她想起那一天女儿和他们的冲突,最后带着那些沾了脏东西的娃娃直接离家差点把她急疯过去的事。越想越是后怕,还好慧慧最后还是回来了,要不然,要不然她真是……
在这份复杂的焦虑中,一直熬到半夜的姜春兰躺进睡袋闭眼睡下了。
逐渐陷入熟睡的她,再度感到了熟悉的阴冷,有女孩的哭声断断续续响起。
姜春兰又做梦了,这一次,她梦到了一个女孩子,和慧慧一样的年纪,长得很漂亮,马尾辫,白裙子,细细的高跟鞋,正是旅馆老板的女儿。
她站在旅馆门口和家中的父母大声争执着什么,最后红着眼眶夺门而出,跑进了夜色浓重的暴雨之中。
点着温暖灯光的旅馆很快在女孩的背后消失不见,在雨幕里狂奔的她根本没意识到周围已经一片黑暗。
等她回过神,意识到害怕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一个用西装外套蒙着头的男人袭击了她,从背后抓住了她的辫子勒住了她的脖子,她疯狂挣扎却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最终被男人活活勒死,尸体被男人抱走,只有一只挣脱的高跟鞋顺着雨水的冲刷滚落到了道旁的植被里。
姜春兰几乎要被惊醒,可是一股力量却压制着她,让她无法醒来。噩梦还在继续。
画面一转,是蒙面的男人已经带着女孩的尸身出现在一处干燥的地下室里,地下室里散落着很多工具和木料,看起来像个木匠的工作室。
男人除掉了女孩身上的一切衣饰,然后举起刀,一一砍下了女孩的头和四肢,他摸索着女孩的断躯残肢,将它们一一重新精心处理,然后封进了准备好的等身木偶的壳子里。
人类的女孩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貌灰白却又栩栩如生的木偶少女。
男人呆在地下室里,痴迷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似乎根本没意识到他这样做的同时也无意中将一个少女的灵魂封禁与此。
一直到忽然有一天,他再度面露病态,看向这个杰作之物像是发现了什么不能容忍的致命瑕疵一般,疯狂地拿着电锯将木偶切得七零八落,直到成了一地碎块这才气喘吁吁停下。随后,丢下电锯,看不也看这里转身离开。
女孩就这样被遗弃在了那里。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绝望的哭泣声又一次响起,不知不觉带上了一分凄厉。
「谁都好,请救救我……!」
姚秀琴起夜上完厕所,忽然发现一直敲打着窗户的暴雨声不知何时停了。
“雨停了?”这让她不由高兴,不禁拉开窗帘看看外面的天色。
结果掀开帘子的一角,就看见正对着旅馆大门口的灯光照出一个摇摇晃晃的熟悉身影。
“春兰!?”她看到自己的好友就穿着一身单薄睡衣赤着脚,披头散发地走在满是雨水的路上,“她这是梦游了?”
甭管是不是梦游,姚秀琴可没办法看着她就这副样子跑在外头,拿了件外套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
等到她出了大门,拿着手机自带的电筒光追上人时,已经离旅馆有好长一段距离。
姚秀琴在后头追着这个老姐妹已经有些气喘:“这姜春兰,平时看着不爱走动,梦游起来跑得挺快。”
其实她已经能追上对方了,可是想拉住好友时,姚秀琴想起不知道谁说过梦游的人是不能随便弄醒的,只能无奈地跟在后面。
暴雨过后的夜晚很凉,然而姜春兰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不断地向前走着,越往前走越是偏僻。姚秀琴跟在她后头几乎有了二里地,早就被地上的那些泥水和植被弄湿了半身,可她却不敢回头,怕把人弄丢了不算,也害怕一个人回去。
这大晚上的实在太渗人了。
硬着头皮继续跟着,等到前头梦游的人终于停下时,后头的姚秀琴也是张大了嘴巴。她看到姜春兰这老姐在一处废旧老宅的后头停了下来,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破洞走了进去,这也就算了,然后竟然在一处小屋墙根拉开了一块地板,直接踩着楼梯奔向了地下室。
“这,这……”眼前这状况就算再用梦游来解释也不太对,意识到什么更恐怖的可能时,姚秀琴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转身就逃,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友的身影一点点下沉,最后被那个地下室的漆黑入口直接淹没。
“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姚女士。”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姚秀琴几乎要被吓得尖叫,只是一回头在看到在夜色下向她安抚微笑的少女时,颤抖的心神奇迹地平复下来。
“梅……小梅。”虽然自己比这孩子年长,可是这会儿姚秀琴真管不了,抓住女孩的胳膊就颤颤地指着地下室,“春兰,春兰她……”
“我明白的,姚女士。”伸手拍了拍对方颤抖的手,女孩温暖的掌心让姚秀琴又安定了许多,只见她笑了笑,“我正是来接太太回去的,这周围没什么危险,您可以站在这里等着,当然也可以跟我一起下去。”
两种姚秀琴都不想选,只是在她犹豫纠结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等她的意思,人已经踩着地下室的楼梯往下走了。
姚秀琴站在原地,对着这黑漆漆的废宅左看看右看看,一阵微凉的夜风吹过,她一个哆嗦还是忍不住追了下去。
“等、等等我啊,小梅!”
姚秀琴噔噔噔地追进地下室,她全身刚钻进整个楼道时,头顶的木板嘭的一声猛地关上了,一瞬间,一股阴冷感让她直接裹紧了自己。
鬼!
果然是有鬼!她果然是遇到了鬼吧!
心里面已经在尖叫哭嚎,可是面上姚秀琴已经哆嗦得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了,如果不是前头还有个小梅和春兰在,她连虚软的步伐都迈不开。
地下室前方的光线突然一闪一灭,惊得她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才敢挪啊挪的凑过去。
有了光线后,她才看清这个地下室已经好些年没人进来了,地上积了一层灰,现在这层灰迹上有春兰的光脚迹还有小梅的秀气鞋印,姚秀琴下意识地踩着鞋印往前走,发现前面是个极为开阔的地下工作室。
木头的味道,还有……药水的味道?
“春兰!”来不及有多细细打量这间地下室,姚秀琴看到了昏倒在地的姜春兰,她的身上盖着小梅之前穿着的外套,连打的赤脚都给套上了鞋袜,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蹲在好友身旁确认她没事的姚秀琴没来得及松口气,在下意识望向对面走动的小梅时,却是惊得一屁股坐下来。
“鬼……鬼……!”指着梅露的头顶,姚秀琴的声音都变形了。
只见女孩的头顶悬浮着一道半透明的影子,那是一个女孩,却是一个死状凄惨的女孩,披头散发一身白裙被血染成了红裙,此时一脸狰狞地想要向她们这边扑过来,但似乎又被什么东西给限制住了,任凭她如何挣扎也冲不过来。
姚秀琴哆嗦半晌发现这鬼真的冲不来时,这才将视线往下看过,这一瞧差点又让她晕厥。
“尸,尸块……?”
大大小小的,被切得像是儿童积木一样的碎尸块堆积在那里,依稀可以分辨出半块手掌和一截脚掌之类的形状,从皮肤和线条上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女人的尸体。
“某种意义上算是吧。”此时正在处理这些东西的管家如此回答,“不过是经过特殊加工混合了药水可以和木质完美结合在一起的处理尸身,从外表看,你们只会以为这是木雕或者木偶一类的事物,而不会觉得这是人类的尸体。”
梅露的解释让姚秀琴越发胆寒,忍不住想搂紧好友寻求安慰:“那,那你现在……”
“这位小姐是三年前的那位遇害者,她的怨气引动了太太的恻隐心被她操控着带过来,如你所见现在不愿意放我们离开。”管家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未停,“太太希望这孩子能安稳地离开,我就得做些准备。”
准、准备?
姚秀琴不懂,忍着恐惧又看了一眼对方正在做的事,脸色一下子变成了目瞪口呆。
这尊据说是变成了等身木偶的尸体如今已经被切得七零八落,光是目测就有好几百块,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几乎是用肉眼可见的迅速将这些碎块拼接成型,一些人体残肢的轮廓逐渐成型。
在姚秀琴看呆的时候,她没发现,悬在头顶的狰狞厉鬼也慢慢放弃了挣扎,同样呆呆看着快要拼好的木偶。
很快,一尊和少女等身的木偶俏生生站在眼前,只是因为被切割过,那些碎块与碎块间的裂缝清晰可见。衣裙鲜红的女鬼看着自己的尸身发着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丑陋的裂缝。
“还没结束呢。”离开木偶,去房间里搜寻了一圈的梅露走回来时手上又拿了几份工具,“这个地下室可是正宗的木艺人偶工房,该有的工具一件不少倒是省下很多功夫。”
接下来一人一鬼就看到管家对着全身都是裂缝的人偶各种涂抹修复打磨,待她再度停下时,木偶的身上哪里还有丝毫的缝隙,完美得如同刚刚新造好。
“简直……就像是真的人一样……”姚秀琴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惊呼,像是照片里的那个小姑娘还活着一般。
当梅露给少女木偶找出一件白裙穿好,将一头散发打理成漂亮的马尾辫,甚至抱着它给它细心地套上一双高跟鞋后,姚秀琴看到半空中的狰狞厉鬼模样也变了。
她被鲜血染红的裙子变回了白色,披散的乱发也是整整齐齐,脚上也有着一双漂亮的高跟鞋,一如当年那个爱美的十六岁姑娘。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看,你又变回漂亮的样子了。”伸手摸摸木偶的脑袋,梅露为它理了理刘海,仿佛真的在安慰一个女孩般轻声细语,“这下子不用怕不能见爸爸妈妈了吧?快回去看看吧,他们一直在家里等你呢。”
被安抚的厉鬼露出悲伤之色,透明的身形缓缓消散。被抱在怀中已经木质化的尸身眼睛也安详闭上,只是眼皮阖上的瞬间木偶的左眼流出一滴血泪。
与此同时,空气中的阴冷感一扫而空。
旁观的姚秀琴注视着这诡异的一幕,紧紧地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尖叫出来。正瑟瑟发抖之际,对面还抱着木偶的俏丽管家回头看她,竖起漂亮的食指立在弯起的双唇间。
“姚女士,这件事可否当成你我之间的小秘密?”说话的人眉眼弯弯语调轻柔,“如果事后太太被惊吓到,我可是要追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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