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男人被?人逼到这?种份上,但凡有几分骨气的人,大概都会掉头就走。
高明怀确实有骨气。
但他没有银子啊!
这?一步踏出,下顿饭还没着落,今天夜里也?不知道能去哪儿住。
高明怀看着敞开的大门,始终踏不出那一步。刚好外面?有人路过,对着大门“呸”了?一声。
见状,高明怀福至心灵,立刻扑上前?,不由分说关上门。
这?期间还扯到了?伤,痛得他呲牙咧嘴。
洪喜雨翻了?个白眼,语气嘲讽:“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
以前?也?没看见这?男人怕人议论,怕丢人跑上去关门,不过是他不想离开的托词而已。
高明怀回身,语气缓和:“我?是怕他们议论你。”
“已经议论过了?。”洪喜雨愈发嘲讽:“我?又不能堵他们的嘴。”她抱臂靠在石桌上:“其实,想要?他们不说我?也?简单,只要?你赶紧滚,别再来找我?,肯定没有人再说,兴许还有媒人上门提亲。”
她竟然想再嫁?
高明怀养尊处优被?人追捧多年,这?些日?子吃也?吃不好,还经常被?她冷嘲热讽。不过是因为囊中羞涩才极力忍耐,可这?人都有底线,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高明怀方才好言好语哄她,没想到洪喜雨还这?么阴阳怪气,加上听到“提亲”二字,脑中瞬间就炸了?,胸腔中的愤怒喷涌而出,他怒斥:“你还想再嫁?”
洪喜雨并不怕他。
这?男人这?些天吃她的用她的,东西不好还要?嫌弃。她早就不想伺候了?。
把人赶走之后,如果他还能哄回邰三鱼,到时候再把人哄回来就是。反正?她如今腹中还有他盼了?多年的孩子,放下身段后,不怕他不回头。
“我?还没嫁过人,为何不能嫁?”洪喜雨打定了?主意?,继续道:“你若是真为了?我?们母子好,就该远远的离开。如此?,我?也?能再找个人照顾我?们母子。跟着你我?们只能吃糠咽菜……”
这?话乍一听挺有道理。可对于?一个长?期将洪喜雨当做自己所有物的高明怀来说,就像是自己的东西不听话要?跑,瞬间怒火冲天,根本压抑不住:“你竟然想找别的男人,你是不是早就想找了??当年你找上我?让我?养你们母子,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心思?”
他眼睛瞪的老大,里面?血红一片。
洪喜雨唬了?一跳,往后退了?好几步,大声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方才的话都是假设,我?受够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你被?我?养着,等着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不思进取!我?让你出去也?是为了?你好,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你走投无路,自然就能想到别的法子。”她惊觉自己声音太大,压低了?声音:“我?们母子在这?里等你。你放心,孩子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高明怀盛怒之中,有些本来不打算现在问?的话也?忍不住质问?出口:“你腹中孩子真是我?的种吗?”
听到这?话,洪喜雨先是惊诧,然后捂着脸跑进屋中呜呜呜哭了?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混账,你简直张口就来。”
她哭得浑身颤抖:“我?这?些年就只有你一个男人,这?孩子不是你的,难道是鬼的?”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高明怀,你简直在放屁。你给我?滚,我?不要?再看见你了?。”她又趴回床上继续哭:“我?这?些日?子尽心尽力的伺候你,没想到就得了?这?……我?爹娘我?都没这?么伺候过呢,就是石头都该被?捂热了?,你铁石心肠,你不识好歹……”
一副伤心至极,气得口不择言的模样。
高明怀看着床上的人,面?色漠然。
要?不是他很确定自己那天早上没有看错,大概都会以为自己真的冤枉了?她。
他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忍了?忍心里的气,放缓了?语气:“喜雨,是我?不对,是我?胡说。你别哭了?,你要?是生气打我?几下也?行,你现在腹中还有孩子……”
“你就知道孩子。”洪喜雨翻身坐起?:“你这?些年照顾我?,为的就是孩子吧?”
高明怀当年刚认识洪喜雨的时候,他和妻子感情还不错,确实是为了?孩子才碰她。后来没多久她就有了?身孕,有那个孩子在,二人的感情才越来越深。
这?么些年下来,已经隐隐将对方视作家人。
至少,高明怀是这?么想的。于?他来说,这?里就是他的另一个家。
可是,遭逢巨变后,他才发现不是这?样。
他付出了?除了?妻女外的全部,一腔真心对着母子俩。可洪喜雨没有真心对他。
“是!我?承认一开始是为了?孩子,可后来那么多年的相处,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提及这?些,高明怀心里很痛,也?很憋屈。
“你放屁。”洪喜雨一脸不信,喷道:“你前?几天还想跟我?一刀两断,后来我?怀了?身孕你才改变了?想法。高明怀,你的目的从头到尾就没变过!”
高明怀不想再被?她撵,叹息一声:“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们都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人。喜雨,你这?会儿在气头上,说出的话没过脑,我?都不会当真,也?不会生气,就像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一样,你也?别当真。好不好?”
看他低声下气,明显想继续留下来。洪喜雨愈发烦躁:“你给我?滚!”
高明怀不滚。
见状,洪喜雨怒瞪着他,道:“你若是不走,我?就去配落胎药!”
高明怀面?色微变。
哪怕他已经发现洪喜雨暗中还在与别的男人来往,可他也?没少过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他还真不知道。
兴许洪喜雨自己都分辨不清。
高明怀垂下眼,遮住眼中神情:“喜雨,你……真的不想生这?个孩子吗?”
听到这?话,洪喜雨有些意?外。这?男人盼儿子都要?魔怔了?,听到她落胎不着急不说,还问?出这?样的话。
洪喜雨冷哼一声:“孩子是我?的,在我?的肚子里。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谁也?管不着!”
高明怀叹息一声:“这?些年,但凡是你们母子俩想要?的东西,我?都尽量满足。现在外头咱俩的名声都不好,你若实在不想生,我?也?能理解。”
竟然还答应打胎?
两人相处多年,洪喜雨对他自认还算了?解,见他这?态度,狐疑问?:“你愿意?让我?落胎?”
高明怀语气里都是宠溺:“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尽力支持。”
洪喜雨:“……”
不知怎的,她心里有点?不安。
想到这?男人那天早上看到的人影,她试探着问?:“是不是外头有人对你胡说了?什么?”
闻言,高明怀一脸惊讶:“什么?”
他一本正?经:“我?对你的心意?一直都是这?样,不需要?人劝。”
洪喜雨心情复杂,口下却不留情:“我?身怀有孕,不止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你。你还是走吧。”她默了?下:“这?个孩子,我?会留下来。”
高明怀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离开。一脸担忧:“我?放心不下你们母子。”
洪喜雨:“……”
两人吵也?吵了?,闹也?闹了?。早知道这?男人这?么难缠,当初她就该早早和他断绝关系。
洪喜雨眼神一转:“其实,有件事我?骗了?你。”
高明怀一脸疑惑,随即释然,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想告诉我?的事,我?也?不会逼问?。”
竟然是一点?都不好奇,也?不想听。
洪喜雨执意?道:“有些事若瞒着你,对你不公平。”她伸手抚上小腹:“其实,我?腹中这?个孩子的生父……不是你。”
听到这?话,高明怀拎着的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没有丝毫意?外。坦然道:“你不用说这?样的谎话来惹怒我?,让我?离开。且不说我?们那么多年感情,我?绝不会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离开。只你们母子如今被?人指指点?点?,我?要?占大半责任。若我?就此?抽身,我?成什么了??”
洪喜雨一口老血哽在喉间。
她并没有想承认自己对他不忠,哪怕说了?这?些话。也?想着等到高明怀翻身之后,推说这?是善意?的谎言来着。
没想到话被?他堵了?回来。
看着面?前?半身烫伤却非要?留下来的男人,其实他们两人心里都清楚,高明怀非要?留下,并不是想照顾她,而是如今他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连下一顿饭都没着落。
洪喜雨是真的不想伺候他了?,加上人家夫妻俩为了?她闹得不可开交,她的名声已臭不可闻……还不如舍了?他。
虽然高明怀很可能东山再起?,洪喜雨也?不想再等。
实在是……她舍不得银子。
当下,洪喜雨板起?脸,肃然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顿了?顿,她心里下定了?决心:“我?还可以把孩子的生父找来。”
高明怀早就猜到了?内情,可听到她承认,心里还是很难受。还有一股被?愚弄的憋屈和愤怒。话说到这?种地步,可见洪喜雨真的要?和他撕破脸。当下也?不忍耐,满脸怒气的质问?:“那人是谁?”
这?事说起?来是洪喜雨对不住他,她心虚地别开眼:“看在多年的感情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如今身上有伤,看到他后,你也?别冲动。真打起?来,也?是你吃亏。”
高明怀想到那日?早上看到的高大的身影,忍不住问?:“他到底是谁?他没有家室吗?你……”
“他有。”洪喜雨声音细弱:“他妻子没有邰三鱼那么善妒,也?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
高明怀:“……”
这?么一对比,邰三鱼好像真的不如别人大度。
“他是安儿的父亲吗?”高明怀追问?。
洪喜雨沉默了?下:“是。”
高明怀:“……”
他恼羞成怒:“所以,你这?些年都把我?当傻子糊弄吗?”
“不是的。”洪喜雨有些急切,张了?张口,似乎想说话,可到底没有说出口。
在高明怀看来,她就是把他当傻子。
“他人呢?”
他脸色骇人,洪喜雨吓得退了?两步:“安儿,去请你周叔叔。”
高明怀心里立刻开始搜寻这?一大片姓周的人,住在这?后街的,只有一个姓周的给人做护院的男人。确实高壮,和那天早上看到的人影也?挺相似。
他面?色一言难尽:“你跟着他,图什么?”
那人除了?长?得壮,工钱不高,还得养着一家老小。哪里有银子接济洪喜雨母子俩?
洪喜雨面?颊微红:“我?就图他长?的壮啊!”
高明怀噎住。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你找我?就是图我?的银子喽?”
洪喜雨真心实意?:“我?喜欢你对我?的好。”
还是图他银子嘛!
高明怀对人好的方法,就是出手大方。
周魁来得很快,整个人像铁塔似的,满脸的络腮胡子。面?相也?凶,进门后声如雷鸣:“喜儿,你找我??”
洪喜雨低下头:“嗯,他想要?见见你。”
高明怀早就想过寻到那个和洪喜雨安装来往的男人后,非得把人揍一顿解气。可当他看到面?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汉子,动手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
“明怀,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高明怀看了?看周魁,又看看面?前?纤细的女子:“喜雨,我?不信。”
“我?不信你会背着我?和这?样一个人来往。你平时娇气爱俏,就是闭着眼睛选,应该也?不会选这?样的人。你这?都是为了?逼我?离开而想的借口。”他看向周魁:“她花多少银子雇的你?”
周魁眉心一皱:“没有银子。”
高明怀失笑:“这?不可能。天底下没有白帮的忙,你就告诉我?吧,以后我?兴许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你知道的,我?名下还有两间铺子……”
“谁白帮忙了??”周魁一伸手,足有碗粗的手臂揽住了?洪喜雨的肩,还弯腰亲了?一下她的脸:“这?是我?的女人,谁要?是敢找她麻烦,那就是找我?麻烦!”
洪喜雨勉强扯出一抹笑:“明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别觉得我?娇气,其实我?最喜欢像魁哥这?样英武的男人。”
高明怀:“……”
他面?色一言难尽,哪怕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的男人,也?不想离开。
离开就得睡大街,所以,无论如何他得想法子留下:“周护院,以前?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你应该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
周魁一挥手:“我?不在乎。总之,你想要?欺负她,就得问?过我?。”
高明怀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比不过这?样一个武夫,道:“喜雨,他是你故意?找来逼我?离开的,对不对?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跟谁来往的事,有一回我?岳母生病,三鱼回去住了?四五天,我?每夜都来,也?没碰着人啊!”
洪喜雨把自己的底都掀了?,事实都摆在面?前?。他还要?纠缠,她顿时恼了?:“你去街上打听一下,就知道魁哥有没有经常来了?。”
此?话一出,高明怀眼皮跳了?跳。
她敢这?么说,那定然确有其事。
“你骗我?!”高明怀眼睛血红,死死瞪着她:“我?为了?你弄得一无所有,你竟然骗我?。”
他这?副样子着实骇人。
洪喜雨刚想往后退,周魁已经上前?一步,捏起?了?拳头问?:“你确定要?找她的不自在?”
看着面?前?快有自己头大的拳头,高明怀咽了?咽口水:“她花多少银子雇你,我?多加五成。”
周魁冷笑:“高东家说笑了?,你被?邰三姑娘赶出来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现在的你比我?还穷,拿什么雇我??”
他揪起?他的衣领,把人丢出了?大门:“滚!再让我?发现你来纠缠喜雨,我?就不跟你讲道理了?。”
言下之意?,会直接用拳头。
高明怀身上本就有伤,这?些天一直小心翼翼地养着,别说摔倒,连走路都仔细再仔细。这?么倒在地上,宠得他眼前?一黑,险些晕了?过去。
又听到周魁的话,他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周魁抬手关门,然后,伸手揽住了?洪喜雨。
他不甘心,爬起?身去扒门缝。
就看到院子里相拥的男女往正?房而去。
高明怀气得眼睛血红,可理智还在,知道这?时候自己冲进去,只会自取其辱,兴许还会白挨一顿打。又愤怒又憋屈。
好半晌,他才扶着墙缓缓离开。
先去了?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院子,见大门紧闭。他敲了?半天没人开,问?周围的邻居也?不肯告诉他里面?有没有人。
其实,若是没人的话,邻居们肯定直说了?。
他是知道女儿英子白日?都在家中。执着地敲了?半天,里面?始终没有动静。
高明怀失望无比,心里又把女儿咒骂了?一通。
正?想着再敲敲门呢,就察觉到有道凌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高明怀回身,就看到了?妻子。
楚云梨也?是听人告诉自己高明怀又来了?的事,怕他纠缠英子,她飞快赶回来。
看着面?前?肌肤上到处都是烫伤的男人,她似笑非笑:“你想好要?跟我?和离了?吗?”
高明怀默了?下:“三鱼,我?想回家。”他抬眼看着她,眼神诚挚,一字一句道:“我?想和你白头偕老。”
楚云梨嗤笑一声,伸手指着天边:“看到大太阳没?这?还是白天,你在白日?做梦。”
几日?不见,她还是那副冷淡语气,眉眼间不见丝毫伤人的愧疚和对他的担忧。
高明怀眼神直直看着她:“三鱼,我?在这?个家中辛苦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让我?离开,也?是白日?做梦。你想要?和离,可以!你分我?一间铺子,我?保证头也?不回。咱们夫妻俩拥有的所有东西,我?只拿一半离开,不过分吧?”
“我?就不给!”楚云梨抱臂:“你待如何?”
现在高明怀已经半身受伤,还能如何?
他咬了?咬牙:“我?是你夫君,许多人都亲眼看到你对我?泼热水,若我?去衙门告你,你会被?入罪。”
楚云梨摇头失笑:“我?劝你别那么做。”
高明怀冷笑:“你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为何不呢?”
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走到那一步。
之前?没跑去衙门,不过是他对妻子还有幻想,认为她肯定会原谅自己,早晚而已。若真的闹到公堂上,两人定然反目成仇。对他们对孩子都不好。
楚云梨能够猜到一些他的想法,不接这?茬,转而道:“你去告我?,兴许我?还能脱罪,毕竟我?泼你最狠的那一盆水是你半夜□□进门,我?以为是贼,所以才往死里泼。后来那两盆水,我?都刻意?避开了?你。”
高明怀:“……”屁!
后来当着众人被?泼水,他没有被?泼个正?着,根本不是她手下留情,而是他避得快。
他想了?想,道:“不对,我?在水缸中的时候,你确实泼了?个正?着。”
楚云梨摊手:“你骗了?我?这?么久,我?就不能发火么?当时你可是泡在冷水中的,就算热水泼来,你也?不会受太重的伤。”
总之,最重的伤她是泼贼。
那是误会。
真要?怪,也?该怪他不走正?门自己□□。
高明怀哑口无言。
真到了?公堂上,由着她这?么狡辩的话,好像确实说得过去。
楚云梨眼神一转,提醒道:“咱们夫妻一场,又有英子在,其实我?没有对不起?你啊!你把铺子和银子留下,以后也?是给了?英子。你最应该去找的人,难道不是你那个婶娘么?”
她眉眼间满是揶揄:“洪喜雨身上的事我?也?知道一些,包括你把她儿子当做亲生养了?十多年的事。你们多年感情,你舍不得怪她我?能理解。可帮你们俩牵线搭桥的人,难道不知道她当时已身怀有孕吗?把一个有孕的女子塞给你,还让你以为她腹中孩子是你亲生……这?人安的什么心?”
帮两人牵线的人就是洪氏!
洪喜雨是她本家的侄女,那时候还是洪氏主动找上他提及此?事的。其实高明怀一开始并没有非要?生儿子传宗接代的想法。毕竟他没成亲之前?过了?今天没明天,哪能想那么多?
高明怀经她这?一提醒,恍然才想起?这?茬。实在是他和洪喜雨之间也?有过很长?一段欢喜的日?子,以前?他还挺感激洪氏这?个婶娘来着。
若洪氏当真知道洪喜雨有身孕还牵线,她安的什么心?
或许,她还知道洪平安的生身父亲的身份!
想到这?些,高明怀坐不住了?,怒气冲冲就往洪氏的家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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