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垂泪……还以为十五章达到20贴了,结果似乎被管理员删去了一楼……嚎啕大哭……

请继续加油留评吧吧吧吧吧吧吧~~~~~~~~~~~~~~~~~~~`

话说,最近咱觉得100问很有趣啊,要不要写写看呢~~~~~紫是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给薰醒的,在品酒大师闻来是绝世好酒的香味,在她来说也不过是寻常的酒臭而已。睁开眼后,她用了几秒钟来清醒,然后抓起旁边包装完好崭新的冰帝校服,走到浴室里去把自己从头到脚冲洗得没有半点酒味。

换好了衣服,紫挽着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然后从冰箱里倒了两杯冰水,一杯给自己,一杯放在对面。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弃?”她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冰水,平静地问道。

“藤原家,值得吗?”迹部不答反问。在从忍足那里接到紫的时候,他就明白了。父亲所谓的“距离”,并不只是指能力上。

——无关自愿或是被迫,她从来就没有融入过学校这座象牙塔,而是早已踏入了社会。

紫并不意外他知道这些,本来就算不上什么秘密,这种小道消息在上流社会里流传最快,这也正是她的父亲不喜欢她的原因。人人都夸赞女儿紫姬能干懂事,平庸的父亲广雄就成了陪衬,他的眼里根本看不到紫在美国打江山的血汗,相比于一回国就被任命为董事长助理的仅仅十四岁的女儿,父亲还只是领着闲职,再加上她正在进行的改革,包括父亲在内的保守派更是看她不顺眼。

她能怎么说?——“我一出生就懂得这些,你们不用嫉妒?”

冰凉的液体使思绪沉静下来,“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我为这个姓氏自豪,这就够了。”

“真不知道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怪物,你家大人能把你教成这个样子。”迹部摇了摇头,“受着完美的教育,由着长辈决定一门婚事,为了家族付出一辈子?”

小时候——她可没有这种悠哉的时间。紫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对么?”

她爱这个家族,这个家族给了她最好的一切,给了她实现自己理想的地位,她以自己作为回报守护这个家族一生,有什么不可以?

距离平安时代已有千年,但那份固执是烙印在他们的血脉之中的。藤原紫姬从没后悔过自己的决定,比起家里的其他女性,她得到的自由已经近乎奢侈。

没什么不对,当然没什么不对,他们这些家族的继承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不过这家伙就一点逆反心理都没有?迹部冷哼了一声,闹别扭一样不看紫。

“失望了吧,我就是这样的人,按照安排好的一切生活,没有想改变的意思。”

迹部不耐烦地打断紫,同样的话已经不止一个人对他说过了,他可不想从紫的口中再听到一次,“只是因为你和别人不同而三分钟热度,这种话本大爷早就听腻了,你觉得自己无聊也好,特别也罢,本大爷就是看中了你,绝对不会放弃。”

这真是……说不通啊……紫简直要抱头□□了。

“联姻什么的,藤原家和迹部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和本大爷交往就那么不可接受?”

……喂喂喂,迹部大爷,你想的还真够远的,不过联姻的另一个说法就是兼并,无论是藤原集团还是迹部财阀,都是不可能被吞并的啊……

——从某种意义上,紫想得比迹部更远。

迹部说完,见紫连表情都没了——这家伙也有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的时候,真是报应。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你的祖父有一个时间限定,你也不想在冰帝的时候一直跑东跑西不得安生吧。”

紫把他往死里瞪,害得她每天跑来跑去连窗户都越爬越熟练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你大可以去做你的藤原家的紫姬,我不干涉你的一切,只要你还在冰帝上学的这段时间作我的女朋友,怎么样?”

难得迹部少爷一个句子里没出现“本大爷”啊,而且按照预定,她不会在冰帝呆太久了。但是就算这样,紫也不觉得自己应该答应这个提议。

她其实并不讨厌迹部景吾,但是这样就够了吗?用感情来换取舒适的校园生活——连联姻都能无所避讳地说出口的藤原紫姬,面对这件事上却犹豫了。

“好吧,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在我身边,我保证不像上次那样在别人面前对你有失礼的举动,这样行么?”

迹部说得轻松,紫却不知怎么,感到了一种莫名的苦涩。迹部景吾,就算看起来很丢脸,他也应该是耀眼的,立于所有人目光的焦点,而不是这样,为了一个女孩子一退再退,即使这个女孩子是她自己,她也感觉不到丝毫得意。

矛盾的心情让她动摇了,而她还不知道这种动摇意味着什么。

“……只是‘紫’,这样也可以?”

迹部已经等得有些心灰意懒,听到紫这么说眼睛一亮,立刻接口,“当然,本大爷想要的一直就只是你。”无关家世背景,他想要的是那个能抓住他目光的藤原紫姬,而已。

——紫和紫姬,本质上其实没什么不同,不过对于这件事,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提。

“部……部长……”下课时间,迹部出现在他们的教室门口,这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可今天……藤原紫姬居然也在?凤结巴地叫了声,回头犹豫着要不要把连睡了两节课的藤原紫姬叫醒。

难道是睡糊涂了,没听到下课铃?凤还在这么想着,下一幕就让他的眼珠差点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他们英明神武的部长大人端着一杯水,走到紫的座位旁边,用怎么想都只能用“温柔”来形容的动作和语气唤醒了还趴在桌子上的紫。藤原紫姬模模糊糊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来人,居然还是没跑,就着迹部手里的水吞了两片药片下去,继续趴回桌子上。

凤发现教室里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精彩,然后悲哀地联想到,自己的表情大概也好不到哪儿去。

“紫(姬),你昨天……”因为她一夜未归,担心跑来的双胞胎一见到迹部站在那边,立刻展开保护模式,“迹部,你在做什么!”

迹部抬眼懒懒地看他们一眼,将紫落在眼前的碎发轻柔地绕回耳后,在她耳边低声地说:“中午我过来接你去吃饭,知道了么?”

紫含糊地嘟哝了两声,似乎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没了动静。

这是又和好了么?还真是诡异的画面。凤眼光追随着迹部走出教室,清晰地看到他在与双胞胎擦肩而过时,挑衅地勾起唇角。

而引起这一切的中心人物,在双胞胎急切的追问下,只是半睁着紫眸,才说到“昨晚碰到了忍足侑士”之后,又像断电一样倒回了桌子上。

单单只是缺乏睡眠当然不会让紫困倦至此,把能灌醉几个成年男人的烈酒流水一样喝下去,只是头疼已经是多亏她那从小培养的好酒量了。

迹部和紫一起出现在学生食堂门口,整个餐厅就立刻实现了用餐的最高品质——静悄悄;迹部和紫一起出现在网球部铁网入口处,整个网球场静得只听到球和球拍落地的声音。

震惊归震惊,每日训练前的“迹部秀”气势却是一点没减弱。

“你们每天都要这么来一遍,不觉得累么?”紫坐在观众席上,向并未加入到这场表演的忍足问道。她才发现,网球部的正选们都没有跟着一起闹,看来理性和实力还是成正比的啊。

忍足也算是比较有常识的人,被紫这么问也挂下了一脑门黑线,“……你可以去和迹部说说看,你的话他应该听得进去吧。”

才不要呢,只要不参加进去,丢脸也丢不到自己身上,而且没了表演欲的迹部景吾还是迹部景吾么,紫于是手托着腮,继续当旁观者。

“……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忍足知道一点儿内幕,毕竟迹部是由他叫去的,不过这种发展势态可是他完全没想到的,因此他也最为好奇昨晚的后续。

能发生什么啊,两个国中生而已,这条关西狼也太八卦了些吧,“昨天还真是感谢了,绅士的忍足君居然就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酒吧里。”

他那不是看着迹部把人带走了的吗,不过这事也的确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忍足无话可说,只是继续用暧昧的目光在迹部和藤原紫姬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一不小心看到了她身后的两座黑面神,忍足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刚才的话,难道他们也听见了?

事实证明忍足的忧虑并非空穴来风,监督一声令下,正选们都挑好对手开始练习比赛,他看着走到面前的双胞胎之一垮了脸,向榊监督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正窃喜于迹部一下子带来了两个陪练加一个智囊的榊监督,面无表情的转过脸去,假装没看到忍足的苦瓜脸。

同样一副苦大仇深表情的双胞胎,除了紫之外,没人能分清楚他们。

决定了是对方发球,忍足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上次可是由藤原紫姬的指导进行的比赛,双胞胎本身的实力可还是未知数。

忍将球高高地抛起,姿势漂亮地打出,一道黄色的闪电直奔忍足脚下,在划了一道弧线之后,从忍足的头旁险险飞过。

这人是照着他的脸打的,忍足惊出了冷汗,不等他定下神来,对面的人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只球,不带间隙地以同样漂亮的姿势再次狠力将球打了过来。

“哥哥……是爱着你的啊。”智以和紫同样的动作托着腮坐在观众席上,一个大男生做出这种动作不显娘娘腔,只让人觉得可爱,他喃喃地说着,“哥哥是爱着你的。”

他没有听到紫的回答,但他知道紫听到了,也许在很早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毕竟没有什么能够瞒住她的眼睛。

八年前的那一场大雨,那个漂亮的小女孩从车上走下来,向着满身泥泞的他们伸出手时,他们的眼里就只有她了。

不只是浅薄的喜欢,忍爱着紫,虽然是那么无望的爱。她是云端之上的公主,他们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

但是——

谁爱着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紫选择了谁。

哥哥爱着你啊,智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拿起球拍向迹部景吾走去。

——忍爱着你,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够了。

不愧是藤原紫姬一手教出来的人。破灭的轮舞曲被封杀对冰之帝王并不代表什么,尽管这的确是一场硬仗,能够将他逼到抢七局的人,网球部里可是一个都没有。

不过,他还是赢了。

结果就是一切。

不带怜悯地看了场中握着球拍面无表情的藤原智。迹部在周围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走下场,途中经过另一个场地,藤原忍正压着忍足狂轰滥炸,比分已是一面倒。

这样的力量,放到任何一个学校大概都是可以影响胜负的关键了,可惜不能为他所用。迹部向远处看去,正好对上紫向这边看来的目光。

——得到了她,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迹部绕过几个球场走到观众席,在紫的身边坐下。外面女生们手里拿着的毛巾和水,他是根本没指望能在她手里看见。

紫瞥他一眼,尽管说是没期待,可脸上的表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学着他打了个响指,“桦地,毛巾。”

一条雪白的毛巾立刻被呈送上来,迹部瞪着紫,半晌才接过。

紫才不会费心考虑他的心情如何,她仰望着如同擎天铁柱一样立在旁边的巨人,嘴角抽抽,万分庆幸。

要是当年她碰上的是一对桦地的话,会不会捡回他们还是问题。

“你要是无聊就下去指导指导他们好了。”

这么快就想着榨取她的剩余价值了啊,不过,“免谈,我又不是网球教练。”

迹部也只是说说而已,他都没告诉榊监督藤原紫和立海大的关系,让监督在那里偷着乐吧,他拿起紫一直在涂涂抹抹的素描本看,“这是……力学构图?”

“只是将我看到的东西画出来而已。”紫见他看得兴致勃勃,急忙夺回来,“内部机密,不准偷看。”

“就算没有这个冰帝也是最强的。”迹部不在意地将素描本还给她,自信地说道。

“是啊是啊,不知道是哪个学校还要争夺第五名出线的机会,立海大到现在为止可都还是全胜。”紫把本子塞到书包里,又把这件事拿出来嘲笑他。

不只是都大赛,关东大赛上也是,冰帝今年的运道可是史上最低,完全成了衬托红花的绿叶了。

“反正,明天的比赛加油了。”

“喂,你明天又不去看冰帝的比赛,难道又要去青学那边?”以前也就算了,现在她可是冰帝部长的女朋友啊,总是跑去看别人的比赛,那算怎么回事?再说,青学还有……“又是去看手冢国光?”

“关他什么事啊,我可是特地解决了工作空出时间去看小龙马的。”紫从书包里拎出两瓶水,分别递给走来的双胞胎,明显的差别待遇使得迹部更加郁闷,“有时间我会去冰帝那边看几眼,Byebye。”

迹部咬牙切齿地望着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身影走远,她走得越潇洒,他心里就越纠结。因为搭档被打趴下而暂时清闲着的向日蹲在座位上幸灾乐祸,“喂迹部,她真是你女朋友吗?”

这可真是撞到了枪口上,迹部拖起他就往球场走,“你很闲是吧,过来陪本大爷打一场。”

“诶——可是我是打双打的!”向日垂死挣扎。

“没关系,还不都是把球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