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哥哥,我先走啦。”江语见他呆愣的样子,噗嗤一笑,然后朝他挥挥手,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到了自己负责的地。
何元这么看着少女欢脱的背影,在原地呆了几分钟,嘟囔了几句才继续弯腰干着自己的活。
江语也重新干起了活,她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江语早上照常煮了两个鸡蛋,但是中午的时候在地里却怎么也没找到何元的人影。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中午休息她听了旁边的人的对话。
“哎,你们听说了何元家里的事情了吗?”
江语听到何元这个名字,喝着水的动作一顿,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当然知道了,何元他们家里也是点背,前几年何元母亲生病治病就花了大价钱呢,还借了好多钱,结果还是没治好走了。”
那人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何元他爸爸前几天又突发心脏病住院了,何元应该是愁坏了吧。”
“就是,那么多钱他们去哪儿借啊。”另一人摇了摇头。
江语没有在听下去,她站起身小跑着回到自己的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个小包,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去往何元家里。
何元他们家在村东头,是间破旧的小平房,门没有关,大敞着。
江语朝里面探了探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蹲在房屋门口的何元。
何元低着头看着地面,一只手不断的抓着头发。
“何元?”江语小声的喊道。
何元听见声音,抓着头发的手一听,他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有着青色胡渣憔悴不堪的脸,眼睛下面有很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没有睡好。
“你怎么来了?”何元有气无力的说道,没有精力多说些什么。
他最近很愁父亲医药费的这个事情,东拼西凑也还差一大截,可是父亲还是马上就要做手术。
他这几天连饭都没有好好吃,都是在想办法。
江语也蹲了下来,她蹲在何元的身旁,“我听说你父亲的事了。”
江语咬了咬唇,“我想帮一帮你,这些你先拿去用吧。”
她打开一直拿在手里的小包,露出里面原主攒了好久的钱,也有一大叠。
何元向她手中看去,本来不想接受女人的帮忙,可这笔钱真的迫在眉睫。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过了,粗糙的大手划过江语滑嫩的手心,“多谢你。”
声音包含真挚,低沉又有磁性,此时还微哑。
“没什么,毕竟能帮到你我很开心,如果不够的话,我让我父亲在寄过来一些,你爸爸的病重要。”江语真诚的说道。
何元抬起头,看向江语,再次重复了一边,“多谢。”
他站起身子,随意的拍了拍灰尘,转头对江语说:“周瑶,我要先赶去医院了,把钱交了好做手术。”
“我和你一起去。”江语也站起来。
“好。”何元轻轻点头,然后和江语一起坐上前往县城的车。
进了医院,何元立马去交了钱,医院马上安排了手术。
看着父亲被推进手术室,何元才大松一口气,他转头想再谢谢江语,却发现她不见了踪影。
就当他四处寻找的时候,江语提着一个盒饭向他走来,满眼的心疼,“何元,你先吃点东西吧。感觉你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她拉着他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打开了盒饭,里面是满满的红烧肉。
何元任由她拉着,刚才不觉得,现在见了红烧肉,肚子里才发出声响。
他点了点头,接过了盒饭一言不发的大口吃了起来,有些狼吞虎咽的。
江语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这个男人吃饭,眼里不禁流露出心疼之色,她无奈的说道:“慢一点。”
何元的吃相简直算是风卷残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整盒的盒饭吃的干干净净。
他抹了抹嘴唇,腹中有了饱胀感,然后站起身扔到了垃圾桶。
转身走回,站在江语面前,低头看着她低声说道:“你放心,周瑶,我一定会还钱的。”
“没关系,其实就算你不还,我也不会追究。”江语笑眯眯的说道。
“为什么?”何元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他实在不知道原因。
江语也站起了身,她的身高只到何元的胸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踮脚,在何元脸上轻轻一吻,然后退回双手背在身后,“这就是原因。”
她歪着头,眼睛里毫不掩饰的笑意:“现在还好奇吗?”
何元一下子愣住了,他呆呆的摸了摸脸上湿润的那处,反应过来之后脸颊爆红。
江语见状还没够,她又往前走了几小步和何元完全贴的非常紧密,她凑近了何元的脸,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何元哥哥。”
她喷出的温热鼻息让何元脖子痒痒的,何元此刻完全不敢动,他僵硬着身子站的比树还直。
“我喜欢你。”她说着还觉得不够,身子完全贴紧了何元,她的手抚上何元的身子。
何元只穿了一件非常薄的短袖,他隔着衣服就能感受到江语手的温热。
江语从他的腹肌慢慢往上摸,摸到胸部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按了按那个敏感的小点。
何元的身子一弓,然后也不敢再看江语一眼,就猛地大步朝门外走去。
从背影看完全是仓皇而逃。
江语看着他这个样子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江语捂着笑的有些痛的肚子,然后走出去又买了一些水果放在病房里,才回去继续干活。
何元出去在医院门口蹲了一会儿,此时他的脸还是爆红,脖间还是痒痒的,心脏也在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他吹着小风,足足呆了快要半个小时才冷静下来。
何元拍了拍脸,然后往医院里面走去。
在手术室门外等了又等,何父终于完成手术出来了,手术做的非常成功,只需要术后好好休养就可以了。
何元得知后大舒一口气,心中提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算是放了下来。
他在安顿好父亲之后,晚上回家才终于睡了踏实的一觉。
但是在梦里他却又梦见了江语。
第二天一早,何元醒来,一摸床上湿漉漉的,他抬起手闻了一下,再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梦,瞬间黑着脸起身,然后把裤子泡在水里,就恶狠狠的搓了起来。
江语接下来几天得空了就去医院看望何父,不过她去的时候,感觉何元有点奇怪。
他很是别扭似的,好像和她在同一个空间就浑身不自在。
江语奇怪的看了他几眼,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心的削着自己的苹果。
几天之后生产队组织知青里的女同志一同去山上采蘑菇。
听说山上人少湿气比较重,江语穿的多了一些,披上了一个褂子,便同知青们一起上了山。
山上的泥路有些滑,必须很小心。
江语谨慎的迈着步子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有好多大蘑菇,她弯着腰忙着捡。
就在大家都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江语突然听见了几声奇怪的动静,她朝发出声响的地方慢慢走去,谁知一个女声突然叫了一声。
“谁?谁在那儿!”江语喊道。
周围人听到她的喊声纷纷朝她看来,眼神示意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江语握着自己的麻花辫,指了指她身后不远处的草丛,“我听见里面有动静。”
这时负责安全的队长发话了,“我看看到底是什么。”
他往前走,扒拉着草丛,却只见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这两个人正在手忙脚乱的往自己身上套着衣服。
此时气氛有些凝重和尴尬,空气中流动着寂静,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微微张大了自己的嘴巴。
江语定睛一看,里面的那两人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正是刘红霞和陈文山吗?
两个人就这么在山上搞了起来,山上的蚊子这么多可真不怕坏境苦。
刘红霞此时爆红了脸,虽然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此刻光着身子在众人面前她不免也感觉羞死了。
她慌张的扯着衣服往自己身上盖。
旁边的陈文山压根就不知道帮她挡一下,只是顾着穿自己的衣服。
队长尴尬的把草丛给合上,咳嗽了几声,“把衣服穿好就赶紧出来,大白天的竟然在山上做这事。”
许多姑娘也都羞红了脸,侧过头和同伴小声说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穿着凌乱的刘红霞和陈文山才从草丛里出来,他们的面色还是潮红,可以看出刚才在做什么事。
陈文山没有理他们,歪歪扭扭的就一个人下山了。
听着周围人议论的声音,刘红霞更觉得害臊了,她低着头一声不吭跟在陈文山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角。
陈文山一下子扫开,刘红霞继续拉着他。
村子里过了没几天,这事就已经都流传出来了,这让听着刘母感觉面子上过不去,她养出了这样的姑娘,在这个年代还是农村,未婚就与别人干出了这事,让她面子无光。
她看着陈文山,也算的上人模狗样一表人才,就哭着喊着让陈文山必须娶她女儿。
刘红霞自然是愿意的,脸上露出了羞答答的表情。
但是陈文山他不愿意,跟刘红霞生活在同一个村这么久能不知道刘红霞他们一家子都是什么人?
再说刘红霞也是膀大腰圆的,这样的姿色他自然看不上。
他还妄图想攀上周瑶呢,以后的日子可就一帆风顺了。
刘红霞趁他被周瑶和何元凶了时候安慰起来了他,陈文山凑合才和她发生关系的,要是让他和她在一起,他是万万不愿意的。
刘红霞认为他还惦记着周瑶才不肯娶她,于是她就朝她母亲哭诉了一番。
刘母自然不能让陈文山不娶她女儿。
于是,接下来的某一天,江语听到自己的门被人砸的咣咣直响,她连忙下了床去开门,疑惑的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