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定会回来救娘的。”
“离我远点,别再过来!”
李小生满脸嫌弃的看着对方,这女人就跟个牛皮糖似的,稍不注意,就会把自己抱在怀里,他此刻分外不理解,为什么记忆之中,主体会这么的享受,肉贴着肉很好玩吗?这可都到夏天了。
反倒是金豸蛊娘,化身爱子狂魔,恨不得时时刻刻跟自家小可爱腻在一起,什么山寨敌人,通通放在了一边。
眼见这女人又想趁自己不注意,把自己抱住,李小生头一次开始怀疑,主体把自己塑造成这个模样,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赶紧解释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我们本想探一探那妖胡寨,但没想那里面早已空无一人,这才猜测,对方是奔着你们来的,所以才赶过来的,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不管小生怎么说,娘亲还是开心的。”趁着对方不注意,金豸蛊娘又把这稚嫩小童抱在怀里,她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此子就是自家儿子,谁都无法改变,以后小生走到哪儿,娘亲就跟到哪儿。
“寨主,这个叛徒怎么办?”花蛛和另外两个打扫战场的妖女,将那蛇蛛押送到面前,恭谨的问道。
谁知这位头也不回,淡淡的道:“如今寨中蛊虫大缺,拿她当蛊器吧。”
这蛊器,可是比人彘还要恐怖的存在,乃是将活人以秘药麻住,用其皮肉筋骨培养蛊虫,虫卵时倒还好些,一旦蛊虫破卵而出,便会在体内各处到处游走,撕咬交配,日夜不停,那种折磨,比那活剐还要痛上百倍。
一听这话,这蛇蛛再也不复之前的骄狂模样,面色惨白,大声叫道:“寨主饶命,饶命啊,只要不做蛊器,千刀万剐都行……”
“来,乖乖儿,吃糖。”金豸蛊娘似是半点听不到对方的求饶声,在这世上,能享受她脉脉温情的,没有几个,从本质上,这位神虫寨寨主,其实只是个心肠如毒蝎的女人。
“你没事,那我也该走了,都耽误不少时间了。”李小生半点不留念的道。
“小生,不管你有什么事,不要走了,如今这十万大山,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十万大山了。”金豸蛊娘忽然面色肃然起来。
“什么意思?”
“以往,兽神大人是不管俗事的,但妖胡寨与驭兽寨的苟且,加上打听到的消息,让妾身明白,兽神大人是发话了,它将参与人间的纷争中,也就是说,那位大人很有可能发动兽潮!”说到这里,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直直的打了个机灵。
李小生双眼一眯,他来到这化外之地后,倒是听说过兽潮的名声,简直可说是每一个北地凡人的噩梦,一旦发动,所有十万大山中,一切的飞禽走兽、山精木魅,乃至隐藏其中是无穷妖兽,都将出动。
哪怕是千年老妖,穷恶鬼物,都要受到兽神的驱使,下山食人,将一切的一切,都淹没其中,所伤害之生灵,不下千万。
“兽神,不就是那只蛮妖么。”李小生低头思索,没想对方还会这一招,驱使万妖,记忆之中,茅山派的锁妖洞也被破开,那么这动辄数千上万年道行的老妖邪,也会不会听它的驱使,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蛮妖说不得比南疆和尚还要危险。
“既然这样,那我就更要去一趟了。”
金豸蛊娘没想到自己的话语效果恰恰相反,轻咬贝齿,忽然道:“既然如此,妾身陪你一起去。”
李小生怔怔的看着对方,忽然道:“既然兽潮随时都有可能爆发,那么你们神虫寨就不可能再待在这里了,若是愿意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去处,你们到那里会很有用的。”
“小生你们师门这么厉害,也需要我们吗?”金豸蛊娘在这两天中,早已把李小生二人的底细打听了清楚,这才知道,原来这两位是那个凶名威震天下的青城道长弟子,至于李小生和李长生的关系,自然不可能有人知道。
“很有用处。”李小生用力点了点头,“因为你们不是修行中人。”
……
京城,新皇登基,万象更新,不过这万象更新,倒也不全是新皇帝的缘故,只见家家户户,包括不认识字的孩童,人手一本佛经,专心致志的念着,满脸慈悲,佛光满面,看的郭老二和郭小五满脸黑线。
“这南边的光头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恐怖,怕是再过个三五年,整个中土的人口都变成光头,还怎么打,总不能屠尽天下人啊,到了那时,你、我、师父,我青城派干脆改行当和尚算了,反正这道门,我大青城也是半途加入的。”郭小二忍不住吐槽道。
“这应该不仅仅和尚们佛法高强,极大的可能跟龙脉有关,对方难不成有手段,能把中土龙脉也给度化成光头龙,那这样就太恐怖了!”郭小五虽然平时懒的动脑子,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灵光的,很快就猜的八九不离十。
“那也不能让我青城派一派辛苦啊,其他的道门中人呢,怎么到了这时,一个个的,都变成缩头乌龟了?”
“或许是被师父给吓的缩了头——”
二人边走边吐槽,很快就来到了皇宫,那门口的太监大概是得到了旨意,也不废话,直接把二人引了进去,很快,就在议事阁中见到了新皇帝,同门李子云正坐在右侧。
“见过陛下。”
“二位都是世外之人,不必多礼。”当年的忠慈太子,如今的新皇帝和蔼的道,天眼观之,龙气正而不杂,虽然被截取的一截,较之老皇帝,小了不少,但是这纯正的龙气,给了二人不少信心。
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新皇帝的面色,显的有些晦暗,大概是被这即将发生的大事给操劳的。
“师父给您的信,陛下您看了吗?”
“我都看了,子云也跟我解释过了,我朝气运,自该是有执政之好坏,百姓之顺逆来定,若是只应天数,朕绝对不允许!!”皇帝怒道。
“正是如此,而且从目前看来,南边的和尚已在动手了,一旦十一年结束,陛下你做的再好,只要他们暗自下手脚,那都是无用功,所以,我师父的意思是,搏上一搏,延续龙脉!”
“道长要做的事,朕已经派人准备了,尤其是那两万人马,都是从各地调遣来的劲锐,九边也得了号令,随时都会配合。”
“陛下莫要误会,这不是打仗,只是要延续龙脉,必须要有人道力量的配合,所以人数,不一定非得是兵卒;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物,也需要向陛下暂借。”
“哦?那是何物?”
“本朝的传国玉玺。”
又过了一个时辰,郭小二、小五和李子云,齐齐从皇宫中出来,上了墨家的秘制马车后,小二才有些讶然的道:“这新皇帝很好说话嘛,不仅玉玺给咱了,就连能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也都一并赠与,我还以为要费上一些功夫呢。”
“哼,你当人皇帝是傻子啊,人家聪明着呢,假如没有我们,他这皇帝的位子,无论做的好坏,也就只能坐个十一年,但若是龙脉延续成功了,他能活多久,这皇位就能坐多久,换你你会选哪个?”郭小五不屑道。
“两位师弟可不要这么说陛下,自从陛下登基以来,这吏治、赋税、国政,都改善了很多,说是明君也不为过。”
“是不是明君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们最近回家一趟,老父把先祖留下来的东西交与我们,结果让我们发现了一件惊天大秘密,不知子云哥哥你想听吗。”郭小二忽然神秘兮兮的道。
“什么事?”李子云愣了愣,回道。
“你也知道,我家祖辈是凌霄阁的功臣之一,也是唯一一个北地将领,当年若不是他的反戈,指不定这天下是谁的呢;不过嘛,老祖宗对于背叛燕王,十分的愧疚,一直郁郁不乐。”
“后来那华岳真君不知怎么的就联系了他,想要和他一起作手脚,私放当年被俘的燕王,他犹豫了许久,同意了!”
“有这回事?!”李子云十分惊讶,道。
“对,仗着华岳真君的法术和先祖的权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居然真的给二人做成了,不过最最古怪的,还要发生在后面,当他们准备把燕王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时,却是发现,这一位,他不见了!”
“他自己跑了?”
“不会的,当年华岳真君曾经在对方身上下了法术,若是单凭他自己,绝对不可能逃走。”
“那或许是,通知残党救走了?当年支持这位燕王的修士,可也有不少呢。”
“怪就怪在这里,师父曾经跟我们说过,他刚出山时,就曾撞上当年燕王的江湖党羽,想要抓捕燕王后裔,也就是我们的司马叔,若是燕王在他们手上的话,这岂不是多此一举。”
“燕王到底跑哪里去了,就成为最大谜团,而且我们怀疑,这也跟如今的劫数有关。”
“很有可能。”李子云喃喃道。
“所以说,那华岳真君之所以渡劫未成,十有八九,就是因为当年的屁股没擦干净,现在想要弥补,晚了!”郭小五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