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吗?”
“嗯。”古月言发出可爱的鼻哼声,脸色潮红,仿佛一捏就能捏出水。香汗沿着额头流下,滑落到小巧的鼻尖,滴落到洁白的床单上。
任索辛苦地进行耕耘,但这事对体力消耗很大,他很快就累得不行,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再来一次嘛……”古月言的双唇吐出扰人心肺的魅惑之音,转过头慵懒地看着任索,脸如桃花,眼波流转间尽是爱意,然而任索却是坚决地摇头:“不行,我要休息一下,你穿衣服起来吧。”
“好吧。”古月言砸吧砸吧嘴,诊所也没其他衣服,她自然还是穿那套护士服。如果排除令她害羞的因素,其实这套衣服的质料还是不错的,就是小了一点,胸前的扣子比较难扣。
本来她很讨厌这套衣服的,但现在她已经没所谓了——刚才都和任索做那种事了,在他面前穿这套衣服就变成无关轻重的小事。
人只要突破某个底线,那就会一直突破底线。就像是说好6点开始工作,一看时间发现已经6点05分了,那就变成7点开始工作,然后再看时间已经是7点06分了,那就……
穿好衣服后,古月言看了一眼病床上湿透的床单,微微有些羞意,直接将床单卷起来,才跟任索说道:“我好了。”
任索松了口气,拆下眼罩,重重伸了个懒腰,坐到椅子上躺尸。
没错,他刚才蒙着眼为古月言进行按摩。
真是超累人的。
任索也是第一次帮别人按摩,以前都是分身帮他按摩,他哪知道按摩居然要消耗那么多体力。
而且这还是古月言是比较柔软的女孩,平时古月言也经常运动,又是十八岁的小年轻,背部肌肉筋骨都很好,任索按起来很流畅。
但任索可是刚硬的大男人,平时整天都不运动,就算他是三转修士,身体的齿轮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润滑,分身为他按摩肯定花了更多力气。
这么一想,任索对分身就产生些许愧疚。
回去之后,要对分身好点。
先让他帮自己按摩完,才去做家务吧,免得因为做完家务之后没力气,导致按摩效果降低。
任索休息了好一会,忽然有热毛巾擦脸,转头一看便看见双眼弯成月牙,小嘴抿紧,脸上尽是笑意的古月言。她拿着热毛巾帮任索擦脸,说道:“累了吧?别动,敷热毛巾可以消除疲劳,我是护士,照顾你是我的工作。”
任索眨了眨眼睛:“护士的工作不是照顾病人吗?”
“现在诊室里就只有你这个病人啊,所以你就乖乖被我照顾吧。”古月言按住了任索的肩膀,细致地帮任索擦掉额头、耳后、脖子的汗迹。
古月言靠得很近,任索感觉自己闻到若有若无的香味——明明诊室都是消毒水味。他侧过头看向另一边,问道:“你很高兴吗?”
“嗯?没有啊。”古月言轻快地说道。
“但你在笑啊。”任索随意说道。
“我没有笑。”古月言抿紧双唇。
“你眼睛在笑。”任索没看古月言,直接脱口而出。
古月言眨了眨眼睛,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眼神越来越温柔:“你认得出来?”
“认得出来,因为你们笑起来都很有特点。”
古月言微微一怔:“你们?”
“嗯,跟我们这些糙汉肆无忌惮地大笑不一样,你们几个笑起来很特别,”任索想了想,说道:“像承灵呢,她笑起来不会很夸张,清澈的大眼睛好像会发光,嘴角也是微微勾起,看起来像是倒映着月亮的湖面被春风吹皱;
像木公子呢,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得有点像狐狸,整齐洁白的牙齿会露出一点点,看起来像是传说里的古怪狐狸精;
像咸鱼呢,她笑起来最像男生,只看见洁白的牙齿,看不见她的眼睛,像个被咬了一口的大苹果;
我妹妹笑起来的时候喜欢捂住嘴巴,脸部肌肉会动来动去,超好玩的……”
古月言听他点评其他女人的笑容,表情毫无变化依然温柔可人。她用热毛巾轻轻擦着任索的喉管,好奇问道:“那我呢?”
“你笑起来的时候只有眼睛在笑,嘴巴会紧紧闭着。”任索说道:“就像是月亮在笑。”
古月言细致擦干任索脖子里的汗水,说道:“我这样笑是不是很怪,不好看?别人都不会像我这样……”
“不会啊,看着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有多开心了。”任索叉着手,分析道:“赵火于匡图他们笑起来总有股傻气,你们笑起来有的聪明有的可爱有的很甜……”
你笑起来也有股傻气啊,古月言拿着热毛巾擦了擦他的耳垂,痒得任索开始龇牙咧嘴。
其他人笑起来很好看,没关系。
任索已经告诉她了,银月之晶是每两个月相出现一次,收集25枚银月之晶,至少需要7日时间。
这七天里,不会有其他人的笑容来打扰他们。
古月言坐在新床单上,晃着小腿歪着脑袋看着任索。说道:“休息完了吗?我们继续吧?”
任索感觉双手一软,但男人不能说不行,而且刷经验这种好事可不常见,他想回到现实也能偷懒,现在就得抓紧每分每秒,便用眼罩蒙住自己双眼。
他之所以帮古月言按摩,便是因为他找不到其他病人刷经验,而按摩这项服务呢,归属于医疗方面倒也不是不行——至少有养生保健的效果。
这可是赵火传授给他的按摩术,本来是用来治疗练功暗伤,他用来帮人进行保健,按摩的时候双手还会维持着「救死扶伤」的治疗效果,简直是灵丹妙药医感冒。
他能获得月之暗面认可,从人物标签里汲取经验自然是十分正常。
这几个小时里,除了吃饭以外,任索一直帮古月言按摩刷经验,按摩完就轮到古月言照顾他刷经验,堪称是摸到双修的门槛——互相刷经验。虽然有点辛苦,但任索也感觉自己的修为增长已经超越了他这么多天的睡觉修炼总和,因此任索也是很有动力来为古月言服务。
而且跟任索相比,古月言则是按摩一时爽,一直按摩一直爽,非常愿意帮任索刷经验,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任索蒙着眼睛。
因为按摩的时候,古月言虽然是趴在床上背对任索,但衣服要脱下来,只能穿着贴身内衣。
毕竟隔着衣服很难摸索肌肉筋骨,任索又不是专业技师。
虽然古月言来到月之暗面之后也变得很大胆,但她终究不是那两位已经满足优生优育年龄,可以随时找任索登记结婚生儿育女的任索猎杀者。
所以她跟任索约定,任索要蒙着眼帮她按摩,至于任索会不会偷看,她反而不是很在意。
或者说如果任索真的违背约定,古月言反而会松了口气,到时候她就可以义正言辞地斥责任索,然后欢欢喜喜地更进一步。
她允许别人犯错,但她不允许自己犯错,所以她选择钓鱼执法。
古月言心里也知道,这只是一层遮羞布,而且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她回去之后,绝不会将锅推到任索头上。
但她内心的矜持和公正不允许她这样突破底线,所以只能将选择权交给任索。如果任索真的行差踏错,那古月言以后就可以对孩子说:“都是你爸爸的错……”
不过或许是专业的筋肉按摩彻底消耗了任索的所有精气神,他一直都非常老实地按摩古月言,双手完全没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而且数小时过去后,任索的技法越来越熟练,以后灵气寂灭了他也可以应征盲人按摩师继续混饭吃。
任索这么老实,古月言也很满意,或者说无论任索怎么做,古月言都是赚的。
古月言就像是在处理一块5A级的牛肉,无论是用来做炸牛排,或者用来做牛肉饭,又或者用来做成牛柳,虽然过程不一样,口感不一样,但最后都是会被古月言吃掉的啊。
唯一的问题就是能不能在七天内彻底煮熟他。
“按摩有这么好笑吗?”
任索又提起刚才的话题,古月言枕在枕头上,笑道:“是啊。”
“有什么好笑的?”
“因为……因为我是你的第一个顾客?”
任索愣了一下,点点头:“……你还真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我从来没帮别人按摩过。”
“嘻嘻。”
第一个。
多么美好的词语。
古月言撑起上半身,让因为趴在床上而被压得不太舒服的一对白兔透透气,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月亮从峨眉月变成上弦月,眼皮轻轻打架,感觉有些困意。
等任索再一次做累了,全身放松变得懒洋洋的古月言说道:“我有点困了。”
任索了然,停下手说道:“那就睡觉吧,对了,你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想着我啊。”
古月言侧过身,因为任索蒙着眼睛,因此仅仅穿着内衣的她肆无忌惮坐起来靠近任索,试图从任索脸上看出他的想法,笑问道:“为什么要我想着你?”
任索解释了一遍梦中梦世界和人物标签的事,古月言之前就问过他为什么知道月之暗面那么多情报,任索随口一句觉醒法术就搪塞过去了,古月言自然是相信了——她相信任索,所以任索说的她都不会怀疑。
“所以,你要我帮你安排一个可以刷经验的人物标签。”
蒙着眼的任索点点头,因为他对NPC医生的印象就是医生,因此他也不太记得这个NPC后面的人物标签变化——他只记得变了,但不知道具体变成怎样。
古月言回忆起自己刚进入月之暗面的时候曾经接触过可以改变一切的神灵权柄,心中了然。她刚要一口答应下来,但看着任索蒙着眼睛,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有求于我。
他为了刷经验获得修为馈赠,答应我要蒙着眼睛。
他希望能获得一个人物标签,那我是不是可以找他提一下要求?
甚至,如果这个人物标签必须要我协助才能刷经验,那我是不是……
邪恶的种子在古月言心中生根发芽。
正如林羡鱼所说,古月言是一个很在乎规则,很在乎公正的人。她不允许自己做出不合符常理的事,例如考试不合格,例如不尊重尸体,例如故意勾引喜欢的人……但反过来说,只要规则允许,那么古月言就会允许自己放开手脚肆意妄为。
古月言感觉自己嘴唇有点干,微微舔唇后说道:“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就这样蒙着眼睛睡觉。”
最开始,古月言还不敢太过分,只是轻微地试探一下任索。
“嗯?”任索挠挠头:“可以,我大学的时候午睡就是戴着眼罩睡觉的……但你能不能扶我到沙发上先。”
“好。”
古月言下床扶着任索到沙发上,拉下窗帘,盯着他说道:“那你睡吧。”
虽然感觉怪怪的,不过这种小要求任索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抱着双手坐在沙发上,低着脑袋开始睡觉。
或许是按摩实在太累了,他很快就陷入梦乡,脑袋一点一点的,表情慢慢放松下来,脸上挂着笑容,睡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古月言穿上了护士服,不过没扣纽子,露出里面大片大片的雪白。反正任索看不到,她对自己也宽容一点了,而且她怕自己穿着穿着忽然将纽扣崩飞了。
等任索睡着了,她轻手轻脚地坐在任索旁边,看着任索的睡颜,她一点一点地贴近过去,直到她的手臂贴着任索的手臂,大腿碰着任索的大腿。
古月言就这样侧着脑袋看着任索,她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爱意和笑意,反正任索已经睡觉,就算他惊醒了也还是蒙着眼睛……
而她古月言,是可以决定任索身份的人,是可以影响任索的人……
古月言心里泛起涟漪,身体微微一颤。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仿佛已经将他纳入囊中之物的感觉。哪怕她知道这仅仅会发生在月之暗面,哪怕她知道这仅仅只有七天……
但,那又这样?
我什么都没做错,我只是依照任索的要求,然后在规则之内,合法地,慢慢地,彻底地……占有他。
林羡鱼说得对,我或许该离开他,不然我迟早会病的。
病名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