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钢玉想了想还是不敢,如果只是梁璐或许还行,但是这些年他和梁瑾、梁瑜的牵连实在是太深了,他们俩手上握着自己无数把柄,一旦他敢和梁璐离婚,那就意味着他要和梁家撕破脸了,人家随便丢出一两件来,他这个省检察院的检察长就不用干了。
哎,当初自己为什么就没控制住和这个女人结婚了呢?此时肖钢玉忘记了梁家对他的提携,还以为光靠自己的能力就能爬到这个位置上。
站在门口拿出钥匙半天没有开门,想想转身离去,下了电梯直奔滨江度假村,如今这个家并不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反倒是滨江度假村能让他有一点儿放松的感觉。
“肖检,大风厂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我们滨江集团下了个那么大的本钱,法院也审完了,为什么突然就给停下来了?”可是今天,就算到了滨江度假村也不得安宁,一过来就有人找他询问情况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就不能等等看?”肖钢玉紧锁眉头,他意识到自己今天过来,或许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肖检,正是因为处于非常时期,所以才要快刀斩乱麻啊!要不然事情拖下去,可就更不堪设想了!”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想吃下大风厂这块肥肉,肖钢玉一时间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之中。
回到京州,沈隆开始着手工作,他把工作的重点放在了京州市上,京州市不仅存在大风厂的问题,其它环节的问题同样很多,比如说李达康在会议上点出的懒政问题,出现这个问题有像孙连城一样想解决问题,但是没有资源的,也有因为沙瑞金暂时冻结了干部任用,觉得自己升迁无望,通过懒政来发泄不满的。
这些问题必须得尽早解决,如果不然是会影响到政府机关的办事效率,从而引发群众不满的,按照电视剧里的反应,他来到了光明区信访局。
沙瑞金当初来信访局可不是随意安排的,这其中未尝没有给那些懒政的干部示警的意思,现在这个活儿被沈隆先接过来了。
在这里,他果然看到了奇葩的一幕,来办事儿的上访者半蹲在矮小的窗口下,是站也站不稳,蹲也蹲不住,知道的明白这些人是来上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古代衙门的站笼出现变种又在新中国死灰复燃了呢。
你想想看啊,上访者来了蹲着不舒服,时间一久就会失去耐心,如果不是非常重要的事儿,可能来个一两次受了教训就不来了,这不是减轻了信访局的工作么?
能想出这一手的真特么的是个天才,有这样的好脑子琢磨点好事儿不行?非要用到这种地方来?沈隆假装上访者也来到窗口试了试,以他的身体素质蹲了一会儿都觉得不舒服,更何况那些普通人?
“嘿,我说你到底要办什么事儿?不办赶紧让开,别在这儿耽误时间!”里面的办事人员说话也很不客气,搞得就好像沈隆欠了他钱一样。
麻蛋的,十多年前我在吕州高新区,行政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都不是这个态度,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你们竟然还是这幅态度?
沈隆当下就火了,起身一拍柜台,面色冷了下来,“你们领导呢?让他出来和我说话!”
“我们领导……”里面的办事人员刚想回嘴,一抬头看到沈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怒自威让他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在体制内的工作人员,对于这种气质再熟悉不过了,他偶尔在某些他触不到的高层领导那里见过。
“这是省里新来的祁省长,你们局长那儿去了?”沈隆的秘书恰到好处地从后面走过来,亮明了沈隆的身份。
“祁省长……”里面的办公人员齐刷刷站了起来,有几个年纪稍微大点的眼神极其复杂,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人家都是常务副省长了,自己还在信访局守柜台,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
“你们几个继续办事儿,你去把你们领导叫过来。”沈隆走进里面,将刚和自己说话那人赶走,坐在了他的位置上,设计出这个柜台的人还真是下了功夫,里面比外面要稍微低一些,在里面可以舒舒服服坐着,这些工作人员一点儿也感不到难受。
不多时,信访局局长就急匆匆过来了,想进来和沈隆说话,沈隆抬手将他拦住,“别,你还是别过来了,就在外面蹲着,体验下咱们的上访群众都是什么感觉。”
信访局局长别别扭扭去外面蹲着了,来上访的群众发出一阵儿哄笑,人群中李达康的保姆田桂枝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赶紧给李达康拨过去电话,李达康这时候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接到这个电话马上意识到了不对。
这件事儿田桂枝之前和他提到过,他原本想处理,可最近和欧阳菁离婚的事儿闹得他焦头烂额,一时没来得及去,没想却被祁同伟抓了个现行。
他起身想过去解释,想想又坐了下来,如果来得是沙瑞金,他肯定过去了,沙瑞金是一把手么,他过去是应该的,可祁同伟和他级别相当,都是常委,为了这点小问题就过去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
于是他拨通了光明区区长孙连城的电话,将他骂了一顿,让他过去给新来的省长解释。
孙连城放下电话直骂娘,大风厂的事儿搞得他这些天没有一日安宁,今天又出了这种事儿,一时间他都有些想要辞职了。
但是不去还不行啊,人家省长都到了,他这个小小的区长还能在办公室安安稳稳坐着?于是急匆匆从区政府出来,直奔光明区信访局。
来到信访局大厅一看,信访局局长正一边揉腿一边半蹲在窗口给新来的省长解释呢,他赶紧走过去,“祁省长,这是我们工作做得不到位。”
呦,这不是心怀宇宙孙连城么!要不让他也蹲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