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坐在后座上,右手捂着胸口,沈隆还以为他或许受惊吓犯了心脏病,一边开车一边问道,“您怎么了?”
“弗雷多,我没事!”教父中气十足地说道,“刚才你干得很好,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真的中枪了!”
“那为什么……”我就说么,教父也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遇到刺杀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吓出心脏病,但是这样以来他又有些不理解教父为什么要去医院了。
“这次的刺杀非常意外,我之前没有收到任何可疑的线索,以索洛佐的能力是没办法做到的,就算加上塔塔利亚家族也不行!”就刚才那一刹那的功夫,教父已经想了这么多,“一定还有其他势力藏在背后,家族内部也一定有内奸,而且说不定不止保利一个!”
“您是打算装作受伤住院,让他们放松警惕,从而露出破绽?”沈隆想明白了,可这个理由又给他带来了更多的疑惑,“这样虽然可以迷惑敌人,但是也容易在家族内部引起不安,给索洛佐他们制造更多的机会。”
教父一直是科里昂家族的顶梁柱,如果他倒下了,家族内部也会陷入动荡,原先许多对教父坚定不移的人或许也会考虑其他机会,原著中,泰西欧就是这么做的。
“弗雷多,能看出这么多的东西说明你真的进步了,桑尼可想不到这么多。”或许迈克也可以,这句话教父没有说出来。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弗雷多,我今年已经五十三岁了,作为一个黑帮头目,这个年纪已经够大的了!又有多少人能活到我这个年纪呢?我又能再执掌科里昂家族多少年呢?现在是该为未来考虑的时候了。”
“利用这个机会让那些怀着其它心思的人暴露出来也好,总比我真的死去后,这些人才暴露出来好得多;处理掉他们在短时间内或许会让科里昂家族的实力下降,但是从长远来看,更利于新一代人成长。”教父用冷静的语气说出了如此可怕的计划。
这个计划不仅是给索洛佐、塔塔利亚以及藏在他们后面的其它家族准备的,也是给家族内部那些不安分的人准备的,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反应过来,并制定出这样的计划,显然这不是教父刚刚才考虑出来的,这个计划一定在他心里计划了很久。
美国黑帮通常每十年就会经历一次大战,重新洗牌,自从1933年科里昂家族击败马冉扎诺家族成为纽约霸主,并在全国树立起地位之后,到现在已经十二年了,也该是爆发新战争的时候了。
“弗雷多,一会儿除了桑尼、迈克和黑根,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的真相,就连克莱曼沙也不行!”教父警告道,他现在怀疑的是克莱曼沙而不是泰西欧,谁让保利原本是克莱曼沙的手下呢,“不,桑尼暂时也不要说,他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
“这样好么?”沈隆迟疑地问道,这句话可不仅仅是瞒着一个秘密而已,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如果连桑蒂诺都不了解事情的真相,这说明他已经被排除在继承人候选之外了。
“这件事不能瞒着桑尼,这有可能在家族内部制造不必要的分歧,而这远比击败索洛佐和塔塔利亚重要。”沈隆坚持道,他知道教父是个重视家庭的人,在这时候维护家庭内部的统一无疑会赢得他的好感。
“好吧,不能再有更多人了。”说完教父闭上了眼睛,开始整理起计划来。
不一会儿,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沈隆扶着教父找到了那个带有意大利口音的医生,医生马上将其它人都赶出去,一个人给教父做了手术和包扎,感觉就好像他真的中枪了一样,并在手术室外面对沈隆说教父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
沈隆大概能猜出来,这位应该和包纳塞拉、纳佐林等人一样,都是受过教父恩惠的人,现在是该他还人情的时候了。
在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里,教父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发白就好像真的失血过多一样,沈隆在外面脸色焦急地打着一个又一个电话,不时看向病房,严禁任何有疑迹的人进去。
汤姆·黑根的律师楼下,索洛佐和他的手下在外面等着,打算等他一出来就把他带走,好让他给科里昂家族的新继承人带过消息。
在此之前他已经解决了卢卡·布拉西,他吩咐人将卢卡的防弹衣留下,准备包着一条鱼给科里昂家族送过去,在西西里人的传统里,这是暗示卢卡已经进入大海与鱼同眠的意思。
沈隆有些不理解这种杀了人家老子,还要和儿子谈判做生意的做法,不过对于美国的黑帮来说,利益才是最重要的,索洛佐也相信在每年几百万的利润面前,桑蒂诺一定会暂时将仇恨放到一边的。
可是还没等到汤姆·黑根下来,就看到几名科里昂家的好手急匆匆从车里下来,接上汤姆上车飞驰而去。
在科里昂家族的宅院里,桑蒂诺不断接打着电话,他将手上的人撒出去一半,在街上搜寻着索洛佐的下落;剩下的一半则待着宅院里,一有消息他就会立刻带人前去亲手解决掉索洛佐。
克莱曼沙和泰西欧马上带着手下赶往医院,在去的路上他们飞快地考虑着这件事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而在纽约其他家族的总部里,同样讨论着这件事,教父遇到刺杀后半个小时,所有有影响力的大家族都知道了这一消息。
塔塔利亚家族的族长菲利普·塔塔利亚破口大骂,他没想到万无一失的手段竟然落了空,不一会儿密室里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然后挂掉电话,把布鲁诺·塔塔利亚叫过来,“告诉麦克罗伯斯,塔塔利亚家族会给他送上一大笔钱,他只需要做一点儿小事。”
他们依旧没有放弃杀死教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