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训练处，超算中心。
当震古烁今这个评价出现的时候，全息屏幕前的两人都被震地呆住了。
过了好久，负责人李林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技术员小刘：“系统设定里有这个评价吗？”
自他担任负责人以来，好像从没见过这玩意啊。
小刘一脸呆滞，听到声音后，他眼神茫然地转头：“啊，长官，你说什么？”
李林耐着性子将问题又说了一遍。
小刘点了点头：“有是有。新兵虚拟战训练评价，从低到高总共有9个级别，从建议劝退，合格，出众，优秀，一直到震古烁今。”
“那怎么我从没就见过？”李林手抖了下：“这5年来，好像最高的评价就是天才吧？”
小刘点了下头：“天才属于第六个级别。从记录上看，是近10年来的最高评价了。”
“哦，那以前还有更高的？是谁？”李林问道。
“19年前有一个，也姓张，叫张震泽，雷帝，他的评价是第七等级：无人可挡。”
“那第八等级是什么？”
“是百年一遇。河越行省在130年前出现过一个，后来这家伙就是护国战神毛烟霞。如果算上其他行省的话，那24年前还有一个，就是现任护国战神。”
说到这里，技术员伸出抖得和羊癫疯似的手，轻轻抚摸着全息屏幕上的评价光影，口中喃喃说道：“震古烁今……震古烁今，没想到真有人能达到啊，啧啧，不可思议啊，真不可思议！”
李林再无法淡定了，护国战神竟然也只是第八等级的评价，那这第九等级，到底是什么概念呢？
想到这里，李林对技术员道：“小刘，把这个评价屏蔽……不，留下一个备份，原本彻底抹干净！然后把备份给我。”
“明白，长官。”小刘立即干了起来。
“记住，这是机密，决不能外泄！”李林嘱咐。
小刘心中悚然：“我什么都不知道，长官。”
等拿到备份后，李林转身出了超算中心，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他打开专用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号码拨通之后，里面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说吧。”
“总……总督大人，我是新兵训练负责人李林。我想，我们招到了个机甲战斗的天才！”
“噢？天才年年有，交到特殊训练处便是，何必亲自报于我？”女声不温不火，听不出喜怒。
李林又吞了口唾沫：“不，不是这样的，总督大人，这个不一样。他在参加的第一场虚拟战里，打出了‘震古烁今’的最高评价！”
通讯对面瞬间静了下来，持续了足足1分钟后，总督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会不会是系统出错了？我记得最高评价是虚设吧？”
所谓虚设，就是理论上可以达到，但事实从未发生，放在那里，是为了激励一下人心罢了。
李林苦笑：“系统一切正常，他确实打出了神乎其神的战绩。他一个人，驾驶普通中段的标准战斗机甲，用一挺射速1.27秒的单兵电磁炮，打爆了118台敌机，打赢了第一场虚拟战。战斗过程中，他一度处于1对43的巨大劣势，但最后他还是赢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在整个过程中，他使用的所有机战技巧都是初级训练时的基础机动，这……这简直……简直……反正不亲眼看到绝对不会相信的。”
说完，他又在心中补了一句：“而一旦亲眼看见，那就绝对不会怀疑系统出错。”
通讯对面再次沉默，这一次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就在李林以为总督挂断了电话的时候，那个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觉得，这人可为我所用否？”
“啊~我……我不知啊。”李林感觉额头一阵发凉，手一摸，全是冷汗，他不过是个新兵训练的负责人。这样的大天才，以后说不定就是个战神，他怎么敢妄自评价？
“算了。这事你不要管了，把他调到特殊训练处去，一切交给胡民宪。至于这件事，你烂在肚子里，不要多嘴。”
“总督，我明白了。”
放下通讯后，李林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心中更是一阵阵惊悸，他只是个小人物呀，怎么会碰上这种弄不好就会丢命的事呢，真是倒霉催的。
……
虚拟训练舱。
张远打完虚拟战争后不久，心中就生出一股被窥视的感觉。
激活洞察之眼之后，他就清晰地感觉到，天空中有好几道铑磁波正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他对此毫不意外：“虚拟战结束5分钟才过来调查我的过去，这反应速度也是一般般嘛。”
他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一路继续朝自己的廉租房走过去，到了房子里，沐浴、喊了一份5星盾的外卖，慢条斯理的吃完，然后拿上合金剑，去公园里慢腾腾地练剑。
巨熊堡垒的总督府。
叶柳烟一个人待在堡垒的超算指挥中心，在她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全息虚拟屏幕，屏幕上清晰地显出了张远的一举一动。
“父母双亡，流浪孤儿，平日里爱好是虚拟机甲游戏。游戏中，从来只和智脑模拟对手对练……性格孤僻，没有朋友，向来独来独往，偶尔会驻足街头，看着同龄人在远处嬉闹……”
全息屏幕的左侧出现了张远的过往影像记录，在这影像中，张远17岁，身上穿着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插在衣兜里，正出神地站在一个街舞角旁边。
顺着少年视线看去，可以发现他正在关注一个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街舞少女身上，他远远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途中，少年偶尔会迈出半步，似乎想走过去加入他们，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当街舞结束，一个年轻少年亲密地搂着少女转身离去时，少年咬了下牙，似乎有些愤怒，但最终，他深吸了口气，低下了头，转身默默离去。
看到这，叶柳烟双手环胸，一手轻轻摩挲着圆润精巧的下巴，评价道：“有普通少年的欲求，喜欢青春美丽的少女，但却有严重的交流障碍，甚至在游戏中都不敢融入同龄人的世界，最终只能一个人孤独地成为虚拟世界的主宰。这算是天才的缺陷吗？”
她继续看。
履历中的影像继续播放，上面忠实地将一个年轻少年的日常生活细节呈现在叶柳烟眼前，叶柳烟默默地看着，看了足足3个小时，她最终得出结论：“性格上，他和普通少年没什么区别，但智商高的惊人，从来不会犯下两次相同的错误。在身体控制能力、观察能力上，有非常惊人的天赋，他的心神强度天生就远超凡人，没有经过任何外界加强，光凭自身成长，就达到了狂暴上段战士才有的程度。如果经过系统的训练和强化，前途不可限量。”
最后，叶柳烟打开了那一场虚拟战的影像。
作为一省总督，她表面看似柔柔弱弱，好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妇人，但实际上，她自己也是末日上段的战士，虽然战斗经验有所欠缺，但她的眼光却比一般的末日级战士更加独到深邃。
她仔细看着这段战斗视频，越看越是心惊，等她看到张远1对43，以一人之力反败为胜之后，她从一个战士的角度去看，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恐惧感。
“这样可怕的全局掌控，这样稳定的战技发挥，简直就是战场中俯视众生的神明，这就是超越战神，震古烁今的大天才吗？果然，不亲眼看到，不敢相信会真的存在啊。”
就在这时，通讯响了起来，是特殊训练处的总负责人胡民宪。
“总督大人，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我给他安排了强度最高的训练。”
“嗯。”叶柳烟点头：“训练要最强，但护理也要最周到细致，不要去计较成本！要是把人给我练废了，你提脑袋来见我。”
“是，总督大人！”
通讯刚挂断，另一个通讯打了进来，是第一舰队最高指挥官张震泽。
“总督大人，前线情况有点诡异。”
“请说。”面对大名鼎鼎的雷帝，叶柳烟很是客气。
“前方星云过于平静了，我们派往红月行省的侦测飞船也没有侦查到任何变形怪的消息，甚至在高速星际通道中也找不到它们。这些怪物，好像凭空消失似的。”
叶柳烟皱了皱眉，问：“楚白怎么说？”
楚白，皇室成员，红衣龙卫分队长，末日上段强者，也是此次进驻河越行省的红衣龙卫的指挥官。
“他没有发表意见，和平日一样，只待在驻地，只管训练，不管其他。”
“很好。你继续监视星云状况，保持最高警戒。”
“是，总督大人……大人，我还有一件私事。”雷帝忽然说道。
叶柳烟笑着问道：“是不是关于张远的？”
“呃~您真是明察秋毫，的确是，我一身绝学，想找个传人。这个张远，再好不过了。”
叶柳烟沉吟了下，说道：“其他人你随意选，但这个张远，我看中了，不能给你。你如果愿意，可以传他绝学，但不能收他为徒。”
这样的大天才，只能是她的人，绝不能被别人笼络过去，这一点她想的非常明白。
“……哎~属下明白了。”
雷帝黯然而退。
关闭通讯，又关闭全息影像，叶柳烟在厅中来回踱步，一直转了十几圈，她忽然顿住脚步，眼中显出一丝坚定之色。
她拨通了河越行省规模最大的银河造船厂的总负责人的通讯：“汉林，我需要一艘巨型战舰和全套的配套设备。保底预算4000亿星盾，用最新最好的技术，如果后续费用不够，我会再追加……对皇室那边，我会报备的，你只管造就是了。”
挂断通讯，叶柳烟长出口气：“张远，我现在给你最好的。将来，你可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