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叔,”巨人蜂拉住身边一位围观的农民:“今天你们过什么节日?”
“嘘!今天不是什么节日,祭祀是每天都要进行的!”额上充满刻纹的中年男人突然面露疑色:“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我们是木叶来的忍者。”巨人蜂莫名其妙地抓着脑袋:“每天都要祭祀,那不是很麻烦吗?”
“呔!不许对丰斟渟尊不恭敬!你们快跪下赎罪,请真神大人饶恕你们!”中年人先是面露惶恐,随后疾言厉色的大叫起来。
此人嗓门一高,周围人纷纷剧烈骚动,眨眼间便将三个忍者团团围住。
“是我发现的!是我发现的!”中年人神色激动,“这三个忍者污蔑真神,说它耽误我们的农事生产!”
人群大哗,有人甚至拿着绳子要将他们绑住,推搡挣扎间,三个忍者冲破人墙,抽身一跳,正好落到用几根木桩搭建的粗糙神轿之前。
“你们……”扮作轿夫的城主年纪犹轻,看得出来性格也较为软弱,他放下神轿,不知所措的上前扶起白鹤等人:“阁下是接受委托的忍者大人吗?”
“是的,松山城主。”白鹤从包里掏出委托书,交给对方:“实在抱歉,我们不懂此处的风俗礼仪,似乎给大家添麻烦了!”
“唔……”松山的面上划过为难之色,显然既不想惩罚好不容易请来的忍者,又不能不给民众一个交代,片刻之后,他突然眼前一亮:“这样吧!”
松山清了清嗓门,高声道:“鉴于忍者破坏了我们的规矩,做为城主,以及丰斟渟尊座下的第一侍者,吾决定对他们施以最高刑罚!命三人,亲吻真神的嘴唇、手指和脚背,随后在真神的轿下居住一夜作为祈祷!”
“对!就要这样干!”
“必须要用最高礼仪来赎罪,才能消解真神的怒火!”
“行刑!行刑!行刑!”
许多人明明已经饿得瘦脱了相,此时却爆发出狂热的姿态,好像身体里充满了力气。
就着鼓噪的背景音,松山低头对白鹤等人解释:“诸位大人只需要亲吻真神的泥塑,并且今晚睡在庙宇中即可,民意难违,只好请大人们委屈一下了。”
白鹤与宗王寻对视一眼:“好说好说,亲吻……这个神像就可以,是吧?”
轿子上的所谓神像,看起来完全就是用烂黄泥抹出来的土墩子,形态歪歪扭扭,眼睛鼻子嘴巴就是四个窟窿,7岁小孩堆出来的雪人都比它强。
“我的初吻还没送出去……现在居然要交给这个……这个……”巨人蜂满脸扭曲,却不敢再说什么,毕竟刚刚那个乱子就是他搞出来的。纠结了一阵后,他咬牙把两个嘴唇鼓成香肠状,眯缝着眼睛贴向泥塑。
“等等!”宗王寻一把抓住他。
白鹤也按下宗王寻的头道:“我是队长,要亲也是我先亲,难道要让我来接触你的口水?”他对白发少年使了个眼色,“寻,把他带下去教育教育,一天到晚给我惹事!”
白发少年冷肃道:“是!”然后一脸高高在上地将棕发大男孩拉到旁边,抱着胸口对他训话。
青年男子对手下耍完威风,回头又换上笑脸:“唉,现在的小孩子就是不懂事,队伍难带啊!”
这话是对松山说的,松山也才20不到,面对这样的话题,脸上全是尬笑,不知道该怎么接才对。
“对了!”白鹤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的问:“城主看起来也是年纪轻轻,却统治着一整座城池,真是少年英才,和我那两个徒弟不一样。”他煞有介事的疼惜道:“松山小弟,你明明苦心经营着偌大的事业,却遭遇了这样的惨事,一定十分辛苦吧?”
“唉,自从三年前家父将此重担转交与在下,在下自然只有鞠躬精粹,勉力报答父亲的信任……可惜……”少年城主的眼中溢出真挚的悲苦之色,又似乎觉得在外人面前如此作态不好,于是微微掩面道:“大人,请吧!”
白鹤无法继续搭话,只好老老实实去亲那个五官模糊、四肢不清楚的烂泥塑,三人轮着罚完,又被迫观看了整场祭祀礼,最终被关在停放神轿的土庙里。
堂堂忍者,况且连双手都没有被束缚,怎么能会被一扇带破锁的木门关住?
三人放下替身,正要变成小飞虫跑出去,位于身后的泥塑却换了个坐姿。
神轿是横着放的,上面的神自然也是朝右侧坐,黑洞洞的眼睛直盯着旁边墙面,自然看不到位于神轿下方之人。可就当他们预备跨出土庙之时,泥塑却微微转动头颅,直直地盯住三个忍者。
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而下,宗王寻感知敏锐,额角冒汗,一甩头,正好与神像的眼睛直直对上!
“啊!”绕是习惯了寡言冷峻的姿态,白发少年此刻也被吓得发出惊叫,他一叫,另外两人就更不得了了,吓得飞窜出去:“怎么了?什么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没等宗王寻回答,巨人蜂又是惊天惨叫:“幽灵!有有有幽灵!快跑啊!”
他不管不顾地踢开大门往外冲,却在下一秒更加凄厉地惨叫着跑回来,显然外面的景象更加可怖。
白鹤跟着往外一看,却不知道是谁把三排巨型置物架严严实实地挡在门口,其上没有多余物品,全是真人大小的陶土人偶。人偶的外表栩栩如生,身上披着铠甲,手中握着森然的武器,此时正神色各异地瞪视着他们。
“什么嘛,都是假的,说不定那个神像也不过是埋了机关在里面,特意用来吓唬我们。”白鹤安抚着两个少年,但微皱的眉头却出卖了他的内心:这次情况不妙!
而且,这么久了,阿尔法为什么还没回来?
被白鹤念叨的阿尔法,早已经到了“神”的面前。
在操纵着“信徒”完成一套复杂仪式之后,“神”终于等来了收获果实的时刻,它伸出双手,就像母亲抱孩子一样将阿尔法搂在怀里,然后一个黑洞洞的、里面排着两排大板牙的嘴巴渐渐伸过来。
阿尔法寒毛直竖:这货想干啥?!
它想干啥不用要,重要的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成功,可是自己全身都被控制着,又该怎么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