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真骑着白马,怀里揣着将近六万两的银票,去了登封县城,准备将钱庄的债务偿还了。
这一次,霍元真没有带任何人,得到了内功和无相劫指后,霍元真再也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小心谨慎了,该出手的时候可以出手了,自然不需要别人保护。
主人心情好,白马也没有跑得太快,一路颠颠的小跑,一个半时辰才来到登封。
进了登封以后,人多了起来,很多人都认出了霍元真,纷纷打着招呼。
霍元真单掌立于胸前,微微点头,一直来到了钱庄门前。
钱庄里面赵无极看到霍元真到来,急忙出来迎接。
今日不同往日了,昔日那个小和尚如今已是名动登封的方丈,无数信徒心中神灵般的人物,赵无极可不敢怠慢了。
“哎呀呀,一戒方丈,你这是打什么地方来啊?”
“打东土大唐而来。”霍元真心情也好,笑着说到。
“哈哈,一戒方丈玩笑了,今日见你,赵某似乎感受到了苍松之气节,让人心生仰慕啊。”赵无极不知道无相神功的事情,却真的感觉到了霍元真的不一样。
两个人进了钱庄,霍元真拿出银票,“借贷数月,如今终于凑够了银两,该偿还了。”
“这可真是的,我还信不过方丈吗,来人,将方丈的借贷清了。”
那边开始算账,赵无极给霍元真倒了一杯茶,然后请霍元真坐下,两个人慢慢品茶。
“方丈,不知有件事情你听没听说?”
“何事?”
“三天前,一群扶桑浪人来到了登封,来了这里以后,到处踢馆,眼下登封境内的武馆镖局什么的都被这些人打了个遍,陈定陈大侠,本来自从登封擂败了以后,就在家中休养,那群扶桑浪人听说了他的名字,居然也没有放过他,到他的家里挑衅,陈大侠气急和他们动手,结果被一刀刺穿腹部,眼下生命垂危,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有这等事!”
霍元真眉头皱了起来。
所谓扶桑浪人,就是倭寇,来到这个世界后,霍元真也多数听过一点倭寇的消息,一般来说,倭寇是在山东沿海一带骚扰渔民,犯我海疆,河南不临海,以前还真没有倭寇来过。
可是这一次,居然有倭寇来到了河南,这其中就很说明问题了。
眼下的河南,还是关天照的地盘,虽然公主跑回了长安,但是长安却迟迟没有动静,光听说朝廷有征讨河南的意思,但是也没见一兵一卒过来。
反而是关天照积极的备战,军队频繁调动,甚至又开始在民间征兵,很显然是准备和朝廷斗上一斗了。
而这个时候,倭寇出现在了关天照的地盘,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至于对方挑战登封的武馆镖局,霍元真反而觉得不是很奇怪,他们如果肯安生才是稀奇了,说不准哪天就会上自己少林挑战呢。
“赵掌柜的可知道那些浪人有多少人?现在住在何处?”
“人可是不少,好像有六七十人吧,其中有几个领头的,这些人也挺厉害的,陈大侠成名也这些年了,可是和那些浪人对战,居然都没用那些领头的出手,只是那些人里面随便出来一个,拿了一把有些奇怪的刀,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就击败了陈大侠。”
“东瀛战刀!”
“什么刀我没记住,但是据说那个浪人的刀法很快,很凌厉,陈大侠的折扇完全被他压制住了,根本没派上用场。”
霍元真微微点头,陈定的折扇是小巧功夫,对战的时候不如东瀛战刀的杀伤凌厉,这是一定的,况且陈定只是后天中期,人家既然敢上门,他失败也是情理之中。
赵无极继续道:“而且那些浪人还说了,不光要击败所有的武馆镖局,还要挑战这里所有的江湖门派呢,据说过几天就去少林寺。”
“哦,那他们去过中岳派没有?”
霍元真如此问是有道理的,因为中岳派距离登封的距离更近一些,那些浪人如果去挑战,也应该首选中岳派。
“这个倒是没有,这些浪人和中岳派的人还见过面,但是很多人以为他们要开打,结果双方都好像没看见对方一样,擦身而过了。”
霍元真笑了笑,这个事情就有意思了,中岳派是天道盟的一员,而天道盟是代表着河南武林的,双方竟然视而不见,其中关键耐人寻味。
“那些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昨天听他们说,今天要去挑战城内最后一家镖局,青龙镖局,估计这个时候快出发了,怎么?大师也想去看看热闹?”
“如此热闹,看看也是应当。”
这个时候,算账已经算完了,本息合计一共五万两千两,霍元真将剩余的银票收好,和赵无极告辞。
路上很多人都往一个方向而去,正是城内的青龙镖局方向。
青龙镖局的标头姓吴,叫吴朝天,也是一个后天中期,善使一把大关刀,走的是刚猛地路子,武艺和陈定也就是伯仲之间。
霍元真骑马的速度快,但是来到了青龙镖局门前的时候,这里也已经围拢了很多人。
在外面看不到院子内的情况,霍元真来到门口,人们看到是一戒方丈,纷纷给其让路。
霍元真将马拴在了院子外面,独自进了院子。
里面也有很多人,分两厢站立。
一方就是青龙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各个拿着兵刃,有二三十人,吴朝天站在队伍前面,手里擎着他的大关刀,和对方怒目而视。
另外一方,只有四个人,身穿白色衣衫,下身肥大的裤子,脚蹬木屐,头发都高高的挽起,正是那群扶桑浪人。
其中领头的一个小个子扶桑浪人手里拿着一把战刀,此时双手握住刀柄,刀尖朝下,正轻蔑地看着吴朝天等人。
“吴镖头!”
这个浪人的声音有些生硬,但是还能听的清楚,应该是专门学习过盛唐语言的。
“你们想清楚,是摘下镖局的牌子,还是和我们动手,我们给你们公平选择的机会!”
“呸!我老吴的镖局在这登封城里开了快二十年了,什么时候摘过牌子!你们几个区区蛮夷之辈,也配来我们镖局撒野,真以为我盛唐无人了不成!”
老吴本事不大,气势可是不小,大关刀用力地往地下一杵,将下面的一块青砖都砸坏了。
后面的那些镖师和趟子手也跟着大呼小叫,让这些浪人滚出去。
不光他们,后面的老百姓也都跟着纷纷呼喊,让吴镖头教训这些浪人。
都是盛唐子民,平日里内部有个矛盾很正常,但是面对外邦之人挑衅,人们还是一致对外的。
况且近些日子这些个浪人四下挑战,还屡屡获胜,实在是让人们感觉没面子,都希望有个人能来好好地教训这些浪人。
听到百姓们呼喊,吴朝天更是觉得得意,对那些浪人道:“你们几个,现在跪下给我磕头认错,然后当着咱们所有父老乡亲的面儿说永远不在踏足我们盛唐的土地,我就让你们离开,不然的话,一个也别想走!”
听到吴朝天的话,人群里面发出一阵欢呼,这个解气!
那几个浪人相互看了看,突然哈哈大笑。
“你们几个兔崽子笑什么!”
被人耻笑,吴朝天大怒。
“你们盛唐应该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扶桑帝国浪人,来到你们登封后,所向无敌,没有看到一个像样的武林中人,而你这个青龙镖局,更是只有你一个人还稍微懂得一点武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你!这样的实力,也敢来威胁我们!简直不知好歹!”
“住嘴!小六子,给我上去教训他们!”
吴朝天大吼一声,身后跳出一个精悍的年轻人,手里拿着一把钢刀,对那几个浪人道:“可有人敢出来和六爷一战!”
说完以后,小六子耍了几个刀花,来了个藏头裹脑的起手式,等待对方来人。
霍元真看的暗暗心惊,这小子的刀法太烂了,藏头裹脑都练不明白,险些将自己的脖子划上,这等实力,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不过那些老百姓不这么看,依旧是齐声叫好。
那个领头的浪人看了看,对身后一个浪人道:“你的实力最差,这个人交给你了,记住,不许使用武器!”
“嗨!明白,对付这等人,使用武器是我们的耻辱!”
这个浪人说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对小六子道:“你滴,快快上吧!”
“呀,小看你六爷,休走看刀!”
小六子挥刀冲了上来,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六爷加油!”
“六爷好样的!”
人群里面再次一片助威声。
那名浪人轻蔑地看着挥刀砍来的小六子,待刀锋接近自己的时候,才微微的往旁边一闪,躲开小六子的钢刀,然后迅猛地抽出一拳,狠狠地打在小六子的腹部。
小六子身体一弓,如同虾米般跌倒,面色通红,舌头都吐了出来,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刚才还在欢呼的人群,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