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在幼儿园已经知道, 世界上没有圣诞老公公，礼物都是大人放进圣诞袜子里的。所以他也要把送给爸爸们的礼物塞进袜子里。
他洗过澡后，穿上奶奶今天送来的鹅黄棉睡衣, 从床上爬下去冲到起居室拿自己的小书包。
韩蕙真一气儿送了七八个款式，从纯色到条纹、波点应有尽有。她考虑得周道, 想着吨吨要是喜欢当天就可以穿上睡觉, 因而睡衣送来之前，都是叫人清洗处理过。
吨吨一眼相中的就是这件嫩黄的连体睡衣，还特意自己选的白色小袜子。
周文安瞧他这小模样, 仿佛就是个奶黄包，举起手机给他拍了照片发到家里群：「@韩蕙真伯母，吨吨穿着刚刚好」[可爱.jpg]
梁忠年：「这身衣服不错, 好看」
韩蕙真：「我们吨吨颜值高，真是穿什么都好看, 直接拍广告都没问题了。」
吨吨抱着小书包走到床边，将爸爸对着自己拍照片, 嘟囔道：“爸爸, 你不要拍啊，爸爸跟大青蛙不可以看, 吨吨要放小礼物了。”
他把书包放在床头, 试图爬上床推两个爸爸，脚短手短的小模样还做出努力攀爬的样子, 怪可爱的。
周文安赶紧配合他，推着梁爸爸起身：“好了，爸爸不看，爸爸去另一边关上门，好不好？”
吨吨点点小脑袋, 在房间里看一圈，小手推着大青蛙的长腿：“爸爸去外面哦！”
梁司寒带着周文安走到门外，跟门里的小宝贝确认：“你一个人可以吗？需要爸爸帮忙就叫我们。”
“可以的哦。”
吨吨露出一个又乖又奶的微笑，小脑袋扬得高高的，嘟嘟嘴，“亲亲爸爸！”
说完就用力按上门。
周文安转身靠在门框上，问面前的男人：“是什么礼物，你知道吗？”
梁司寒抱住他：“等明天就知道了，是惊喜。”他想以前吨吨也是这样哄小周爸爸高兴的吗？真是小可爱。他好奇地问，“去年呢？去年吨吨送了什么？”
周文安笑了：“去年他还不知道要准备礼物呢，他才三岁，还以为平安夜会有圣诞老公公来送礼物的。”
他凑到梁爸爸眼前，狡黠地笑：“吃醋了吗？梁爸爸好容易吃醋。”
“没有。”梁司寒见他在自己怀里撒娇，抱紧他，“只是好奇。”
周文安还想跟他说什么，却听见门里面有小脚丫子的声音，他匆忙推开，口中低声道：“怎么这么快？”
果然门里的吨吨说：“爸爸！好了哦。”
周文安慢慢拧开门，弯腰把小奶黄包抱起来：“哎哎呀呀，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睡觉觉了？”
“嗯呢！”吨吨抱住爸爸的脖子，重重吧唧一下，欢乐地扭动小身体，“爸爸不可以偷偷看袜子哦，明天才可以看的。”
“知道了！不会偷偷看的。”周文安同他亲昵地顶了顶鼻尖，。
吨吨美滋滋地开始期待爸爸们送给自己的礼物，特别乖地早早入睡。
周文安把小宝贝哄睡着，却对床头柜上的大苹果，哭笑不得。
他想，吨吨搞不好是毕加索类型的画家，只是他这个凡人暂时没有发现他的天赋异禀而已。
梁司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把他抱进怀里轻声道：“宝宝，平安夜快乐。”
他以前好像都不怎么过这种节日，现在拥有了吨吨和小周爸爸，每个节日都变得重要。
流水般的平淡生活因为这些节日里的仪式感而变得特别，仿佛是在记忆之绳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鲜明的绳结，令他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如此生动有趣。
周文安听他的嗓音就充满了安全感，他也轻声道：“老公，节日快乐。”
最爱的两个人就在身侧，他的确是全世界最快乐的那个人了。
=
次日清晨，吨吨从睡梦中醒来，大眼睛一转，小小一团身体从床上蹦起来：“袜子袜子袜子！吨吨的圣诞小袜子。”
周文安早就醒了，等着同小宝贝一起拆礼物。
吨吨拿起属于自己的红色圣诞袜，发现里面圆鼓鼓的，很重。他拎起来在眼前晃一晃，看着钟摆般摇动的袜子，张大嘴巴问：“爸爸，是什么哦？好重。”
周文安手臂撑在枕头上，扭头看了眼身侧同样在看着小宝贝的梁爸爸，他鼓励道：“吨吨自己打开看看好不好？”
吨吨嘿嘿一笑，拉起被子，把自己和红色圣诞袜一起藏进被子里：“我要在里面悄悄看。”
周文安见他这鬼精灵的模样，笑着往后靠在梁爸爸怀里，小宝贝怎么这么可爱。
“哇！哇哇哇！”
被子里的小家伙开始嚷起来，快乐地扭动。
梁司寒把被子掀开，小宝贝张开手臂扑到两个爸爸身上：“是小小奶牛，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红色圣诞袜里是他之前拍摄杂志时见过的小奶牛，陶制品，很mini，小朋友的拳头大小。他原先就跟大青蛙说很喜欢那个奶牛，没想到节日礼物是小奶牛，虽然不能坐上去，可是也超级满足了。
周文安搂住笑得开怀的吨吨：“宝贝，不是一只小奶牛。”他托着宝贝软软的下巴，轻轻地推他的小脑袋去看床尾。
一只可以骑的小奶牛陶制品赫然出现在吨吨视线中，跟拍摄杂志的那一组几乎一模一样。
吨吨夸张地张大嘴巴，左手握着mini奶牛右手揉了揉眼睛，转头看向大青蛙和爸爸：“爸爸！这也是吨吨的圣诞礼物吗？”
梁司寒把宝贝儿子抱下床，拍拍他的小屁股：“去吧。”
吨吨“嗷嗷嗷”叫着冲过去，抱住小奶牛蹦蹦跳跳：“太棒了！”他亲亲小奶牛的脸，又冲回床上，亲亲两个爸爸，“爸爸，太好了，我爱爸爸。”
周文安抱紧软软的可爱儿子，对他道：“是大青蛙特意买的。”
梁司寒则对儿子道：“是你爸爸为你选的礼物。”
吨吨一手抱住一本爸爸的脖子，左边亲亲右边亲亲：“爸爸都好好的，爸爸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mua~mua~mua~”
三张脸孔凑在一起，梁司寒亲亲宝贝，又亲了亲小周爸爸：“那我们可以拆袜子了？”
“嗯！”吨吨两只小手一起握住mini奶牛，在床上盘起小腿，呵呵笑着。
两只袜子里都是圆圆的物件，像是大一圈的乒乓球。
周文安猜测应该是幼儿园老师们让小朋友一起准备的。他取出来后，没想到是一枚鸡蛋，可是很轻不像是真的。
吨吨兴奋地指导爸爸：“爸爸要扭一扭！”
周文安明白原来里面藏了东西，不过这鸡蛋壳做的很精巧，跟真的几乎没有差别。他轻轻拧开，里面是一朵用毛毡布做的小鲜花，还有一粒糖。小鲜花是吨吨喜欢的橙色黄色系，一层一层的小花瓣做了好多层，看上去很花瓣繁复、复杂。他惊讶地问：“吨吨，这是你做的啊，好好看。”
吨吨嘴角弯弯：“嗯呢！是我选的颜色和花花哦，还有糖！老师还表扬我了呢~”
周文安亲亲这个暖宝贝：“爸爸喜欢。”
他想，这小宝贝正经的时候，审美品味都在线，就是通常情况有点不正经。
父子俩开始一起期待梁司寒手里的扭蛋。吨吨好像从没有见过里面的东西一样，充满了开盲盒的期待感：“爸爸快打开哦。”
梁司寒问：“是不一样的吗？”
吨吨点头：“选了另一种花花哦。”
梁司寒打开后，是一个浅绿毛绒制品，圆球状，他拎起来，想了想：“这是蒲公英？”
吨吨满脸惊诧，大眼睛里都是意外之喜，他手脚并用地撞进大青蛙怀里：“啊！爸爸好聪明啊！呜呜呜，爸爸为什么总是这么聪明！”
梁司寒笑着搂住他，亲亲他的小脸：“谢谢吨吨，爸爸很喜欢。”
他的宝贝儿子总是出其不意地带给他快乐。
等周文安带着吨吨去洗漱，梁司寒把两个小礼物放在一起拍了照片秀到微博上：“小宝贝送的圣诞礼物”
没过几秒钟，诸多留言涌进来，他看到一条苏桢的评论：“又在骗人生小孩？！[哼哼][哼哼]”
底下也有不少评论：
“捞一下我们苏桢姐姐”
“苏桢姐姐说的对，梁哥见天的骗人生娃”
没过多久，黄泽枫的评论也来了：“师哥，过一天带吨宝来片场吗？[期待][期待]”
他的粉丝也随后抵达：“喂！黄同学你多久没有发微博了，你居然来这里围观吨宝！”
“这难道就是现实版的：我跟我的男神粉同一个偶像？”
“《天堂放逐》是什么神仙剧组？还需要搬砖的群演吗？我想去……”
梁司寒拎着掌心的礼物，越看越顺眼，拿出拍立得又留了一张照片，准备一起贴到合影墙上去。
吨吨从洗手间出来，趴在爸爸肩头打哈欠，早上起来兴奋过度，导致精神不济。
周文安把他放在床上，帮他穿上毛衣和外裤：“吨吨你先下楼可不可以的？爸爸想上厕所。”
吨吨站在地上，点点头：“可以的哦。”他垫垫脚，伸出小手揉爸爸的肚子，“肚肚乖，不可以闹爸爸。”
周文安同梁司寒眨眨眼，一起笑起来。
吨吨没有想很多，走上前同床尾的奶牛抱抱，而后说：“吨吨先下楼，小奶牛要乖乖哦。”
周文安帮他打开门出去，吨吨就一蹦一跳地往门外走。
等慢慢地下楼梯，刚走到一楼，就望见客厅的地毯上居然还有两只小奶牛陶器，他呆呆地看看楼上，毫不犹豫地冲进客厅抱住奶牛。
爸爸也太好了吧，居然送了这么多。
小黎听见客厅的动静，从餐厅出来，见吨吨抱住奶牛雀跃欢呼，她笑着问：“吨吨，你快找找哪里还有？”
吨吨一听，立刻冲向偏厅，果然在大毛毛身旁看到一只用后蹄站起来的小奶牛。
吨吨感动地靠在小奶牛凉丝丝的背上，对小黎说：“小黎姐姐，我好幸福哦。”
小黎道：“幸福的小吨宝，走吧，去吃早饭了。”
“嗯！”吨吨揉揉小奶牛的前蹄，“拜拜哦，吨吨一会儿弹钢琴给你听！”
=
圣诞节当晚，等吨吨睡着后，周文安扑在梁司寒耳边低声说：“你去起居室等我好不好？”
梁司寒问道：“是我的礼物到了？”
周文安抿着唇笑，而后害羞点点头，脸都红了。
梁司寒抱着他起身，一起走进起居室。
坐上沙发后，周文安将藏在抱枕底下的领带抽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先蒙上眼。”
梁司寒笑了，上次他就这么做过：“嗯，来吧。”他主动闭上眼，任他帮自己系上，两人贴身抱着，他时不时地亲他，打断他的动作。
等系好领带，周文安的呼吸都重了。他将唇贴在他耳边，低声道：“老公等我一下。”
“去哪里？”梁司寒搂紧他的身体，“多久？”
周文安亲亲他的嘴唇：“五分钟就好。”
他从他怀里下来，捡起一个抱枕塞进他怀里，而后快步走进衣帽间。
梁司寒靠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夜里极其安静，他几乎可以听见衣帽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换衣服？
几分钟后，梁司寒听见衣帽间的门被打开，而后他的小周爸爸走了出来。他不能视物，只能朝着虚空伸伸手：“宝宝？”
随后，梁司寒感觉手指被他轻轻地触了下，细细的手指沿着自己的手指、手背、小臂一点点地往上游移，异常诱惑。他难耐地咽了下喉，一想到清纯的宝宝在勾着自己，就更加耐不住。
他顺势捉住细窄的手腕，狠狠往怀里一拽，顷刻间如玉软香便入了怀中，只是衣服的触感不对，薄透得仿佛直接碰到了皮肤，但又滑腻异常，像是上好的丝锻材质。
他再摸衣服的轮廓，更不对，不是平常穿的T恤毛衣衬衫之类，而是敞开的长衣襟和宽大的广袖，像是古代人穿的长袍，外袍里面甚至还有一件有些奇怪的衣服，似是一块布料遮在胸口，肩头还有两根细细的带子。
梁司寒只要想象一下，这两根细若无物的带子落在周文安白嫩的锁骨上，就有些把持不住。
但他也没有急着摘掉眼睛上的领带，而是继续往下用手摸索，外袍下面似乎空无一物，两条长腿垂在自己腿上，腰间也是细带，一侧像是绳结，他的手指捏住一根细绳。
梁司寒正要抽开细带时，手被怀里的人按住了，脸边贴来暖热的声音：“不可以抽的。抽了就掉了。”
“是什么？”梁司寒略微皱眉，他能想象外袍的模样，上衣和下裤有些难以捉摸。他收回手，拽掉自己脸上的领带，便见怀里的男孩儿羞涩低眸。
黑色金边的古风罩袍，配的是同色的团花肚兜，衬托得皮肤好像白的发光一般，配上他偏古典的眉宇面容，整个人俊秀风流，像是古代的富家小公子，透着一股出尘的美感。
周文安头都要埋进胸口了，手臂紧紧地抱着他。
梁司寒想起来之前有一次好像随口说过，如果他做古风装扮一定好看，没想到他居然为自己准备了这么大的惊喜。他的手从外袍中探进去，紧紧搂住他薄而韧的窄腰，逼迫他抬头。
他能看到小周爸爸的漆黑眼眸亮得惊人，藏着羞涩与爱慕：“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周文安捂住他的眼睛：“本来是昨天的，结果快递慢了一天。”
他刚才穿上身差点就后悔了，看上去太夸张。
梁司寒狠狠地吻他，用一种近乎于警告的口吻道：“永远不可以让别人看到你穿这样，知道吗？”
周文安仰头承受他略有些凶悍的吻：“唔……知……知道了。”
梁司寒没舍得扯掉这一身衣服，就着衣服两人尽兴一回。
等第二回 的时候，肚兜的细带半落下单薄细嫩的肩，周文安双眼迷离，让梁司寒总有一种自己在欺凌纯情少男的错觉，更加兽性大发，纠缠不休。
结束后，周文安挤在沙发里侧，半趴在他身上，在迷蒙中，声音软软地问：“我的礼物呢？”
梁司寒吻他：“帮你选了一所大学念书，明年开学就可以去。专业你自己选。”
周文安瞬间睁开眼，撑着手臂看他：“当插班生吗？”
“你想去吗？”
周文安一时间难以回答，当然是想，非常强烈地想去。但是他可以吗？他抱住男人：“真的吗？”
他也不是一定要大学文凭，就是想感受系统化地学习以及感受大学氛围。
“真的。”梁司寒揉揉他的脑袋，“过两天去选专业。”
周文安咬了一下手背，疼的，那就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傻瓜。”梁司寒心疼地揉他的手背，“另外，我跟沈医生聊了聊，让他安排了结扎手术。”
周文安又是一惊：“为什么？”
梁司寒拥住他，心里溢满柔情：“这样我们可以不用担心意外怀孕。”
“可是……”
梁司寒道：“我请教过沈医生，他说男性结扎没什么后遗症，以后想要孩子，可以恢复。”他再度吻住周文安，“宝宝，别担心，没事的。”
周文安有些感动，他能听得出来，之前梁爸爸应该是在赌气，现在好像是深思熟虑后要这么做的，他有些纠结：“这样是不是你会难过？”
“嗯，很难过。”梁司寒侧过身，让他平躺着，逗着他道，“宝宝要哄哄我。”
周文安抱住他：“老公，明明是你哄我，总是哄我，很讨厌的。”他说着，鼻头一酸，眼泪都流了出来，拖着低弱的哭腔在他怀里拍他。
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面庞，梁司寒压抑不住渴望，欺身吻上去。
周文安惊讶：“还要吗？”又要第三次吗？
梁司寒重重地吻他：“是你勾我，小妖精。”
周文安：……我没有！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