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吨吨对于不能和爸爸、大青蛙一起拍照片有些小小的失望, 晚上睡在爸爸怀里的时候还有些小小的嘀咕,“爸爸这么可爱,为什么不拍照片呢?”

周文安总是被宝贝儿子暖到, 他转个身让吨吨躺着,自己则俯身看着他, 手指头点他的小鼻尖:“因为爸爸会害怕镜头, 到时候都不知道怎么笑好了。”

吨吨嘟嘟嘴:“才不是呢,爸爸明明拍照片的时候笑起来可好看可好看了。”

他也用小手指头轻轻地戳爸爸脸上的小芝麻,“爸爸是大骗纸。”

他现在每天都用拍立得拍一家三口的小合影, 怎么可能不清楚爸爸的情况呢?

周文安凑到他脸上跟他亲昵着玩:“那吨吨是爸爸生的,吨吨不就是小骗纸?”

“不是的!”吨吨嘟嘴,笑起来, 轻轻哼一声,“只有爸爸是大骗纸哦, 吨吨不是小骗纸。”

“坏吨吨。”

周文安抱着暖呼呼的宝贝儿子在床上翻个身,让他趴在自己怀里, 这里揉揉那里搂搂。

冬天到了, 他的吨吨小宝贝又变成一小团暖手炉,真好。

吨吨也觉得爸爸很暖和, 他舒舒服服地趴着, 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以表示很舒服。

周文安托起他圆乎乎的脸蛋,坏心眼地把肉嘟嘟的脸挤在一起:“吨吨变成小猪了。”

“咕噜!”吨吨发出搞笑的声音逗爸爸高兴。

周文安用手机拍了一张吨吨的“小猪”照片, 发给了梁爸爸。

吨吨对着手机说:“爸爸你还不回来睡觉觉哦?吨吨想跟你玩一会儿。”

没过多久,梁司寒就回到卧室,他穿着薄毛衣和长裤,上床搂住吨吨亲了亲他软噗噗的小脸蛋:“想爸爸了?”

入冬后,未免引起吨吨的小嫩脸皲裂, 每天都在擦润肤霜,有股子奶香奶香的气息。

“嗯呢!”吨吨点点头,倒在大青蛙怀里,好奇地问,“爸爸干什么哦?”

梁司寒靠在床头,握住小周爸爸白皙的手,单手抱了吨吨说:“爸爸在弄摄影机。”

“爸爸要拍照片吗?”

“爸爸想拍电影。”梁司寒亲亲宝贝儿子,“爸爸跟陈爷爷一样当导演,吨吨觉得好不好?”

干演员这一行这么多年,无数次动过念头想转导演,但好像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生活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这个念头再次从心底慢慢地浮上来。

周文安听到也有些惊讶,可一想起楼上那一屋子的设备,又好像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少演而优则导的知名演员,这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吨吨听大青蛙这么说,自然是兴奋地赞成,并且积极主动地道:“好呀,爸爸当导演,吨吨给爸爸当演员哦。”

梁司寒揉揉他这软软的小脸颊:“再让你爸爸给我当编剧,好不好?”

周文安望向被梁爸爸握住的手,掌心特别暖,他想,会有这么一天么?梁爸爸总是给自己画大饼。

他听吨吨和梁爸爸继续说话,慢慢地侧身躺下去,脸依着梁爸爸的手臂,静静地听,让他们的温声细语充满自己的世界,脑子慢慢放空,变得异常轻松。

等周文安再次醒来是被梁爸爸抱了下,他恍惚看见吨吨已经睡着了,乖乖地躺在一边,身上的小被子盖得很妥帖。

他垂头,有些懊恼地轻声道:“我怎么睡着了。”

梁司寒摸了摸他的额头,睡醒过后有些潮热:“在片场太累了。”

他清楚陈建云的风格,同他合作能有长足的进步,但同时为了配合他的工作步调得付出几倍的努力。

此刻的周文安呆呆地坐在床上,双颊微红,微微低头的姿势让他白皙的后颈呈现出非常诱人的弧度,纤瘦的体态与恍惚的神情令他看上去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梁司寒有所顾忌地看一眼熟睡中的吨吨,抱起傻乎乎的小周爸爸。

周文安这段时间总让他抱来抱去,已经习惯性地会在他抱上来的时候伸手去揽住他的脖子和肩膀,只是意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嗯?要去哪里?”

现在不应该睡觉了么?

其实也去不了哪里,梁司寒也不能把人抱到卧室以外的地方,毕竟吨吨一个人睡在床上。

周文安被抱到起居室沙发上,后腰露出来的皮肤碰到皮质沙发时,凉得倒吸一口冷气,微微皱皱眉,却见梁爸爸又把自己抱住,快速抽过沙发毯子垫在下面。

他躺在沙发上,仰头看居高临下的男人,有一丝不解。

梁司寒合上起居室的玻璃门,而后从衣帽间取了一套被子甩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打开。

周文安看到他再次走向自己时,就明白他要做什么了,有些羞窘地望向大床,正要说话,却被他欺身吻住。

梁司寒揉着怀里人嫩滑的皮肤时想,柏拉图恋爱也许存在,但也只能存在于十八岁的少年之间,他已经三十多岁,不兴这一套了。

周文安被他吻得有些受不住,手臂撑在他肩头。

此刻他还趴坐在沙发上,而梁爸爸半跪在沙发边,两个人的姿态古怪。

两人分开时,梁司寒清楚地看到他粉嫩的唇角有润泽的水渍,拇指用力擦过柔嫩,几乎是用力地要掐上去,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让他痛之后,又立刻轻了很多。

他微微仰视面前眼神迷离的大男孩儿,从他清纯俊美的脸上,轻易寻到眉宇间的请欲动人。

梁司寒亲他的唇角,唇齿间的触碰那么温柔,双手却极为用力地把沙发上的人抱下来。

地上有厚重的地毯,又有一件被子,周文安自然是不觉得疼,只是有些晕眩,心脏砰砰跳,他的眼皮颤动,随后慢慢地闭上。

一个接一个吻像是夏日午后的雨点,简单粗暴地砸下来,砸得他头脑昏沉,浑身潮.热。

周文安喜欢他有些粗糙的手掌不那么温柔地揉。

真实感强烈得令他战栗,疼或许也是疼的,但没有什么比真实感更重要了。

某一刻,周文安忽的睁开眼,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我……”他露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会很奇怪的。”

他们一起洗过澡,同床共枕这么久,但周文安依旧不敢轻易地让他看到。

可能在他自己内心深处,那里就是很奇怪的存在。

梁司寒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揉,安抚他的情绪。

周文安慢慢地放松下来,却不敢看他,心里的不安多过于其他。

梁司寒柔声告诉他,并不会看,只是触碰,让他不要紧张。

周文安紧紧地闭着眼,轻轻地央求:“如果……如果觉得奇怪,我……”

他难受得眼眶都湿润了,也说不出其他任何话。

“傻瓜。”梁司寒继续问他,“哪里奇怪了?”他吻去他眼角的热泪,在他耳边轻声哄他,“宝宝乖,我会很轻的。”

“唔。”周文安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要命似的扑进他怀里,像是献祭神灵的祭品,彻底放开自己的一切。

梁司寒的手指轻柔灵巧地抚过,周文安一阵阵地颤动。

梁司寒碰到软软的地方,其实在周文安醉酒的时候,他见过,很白的一团,只是现在也是软绵绵的,他心头晃过一丝疑惑,声音温柔地问:“是没有感觉吗?”

周文安抱着他摇头,浑身都在发红发烫,低声说:“没办法有的。”

眼泪顺着脸庞落下去时,梁司寒慢慢地抹去他的泪水:“宝宝,没事的,我不会有其他想法,一点都不奇怪。乖,不哭。”

周文安哽咽地抽泣了一下,轻声嘟囔:“你又骗我。”

委屈地像个孩子。

梁司寒抱紧他,心疼极了,柔声安抚道:“从来没有骗过你,以后也绝对不会。”

随着手指的动作,周文安有些难受地轻哼。

过了十多分钟,周文安有些迷茫,小声问:“怎么了?”

为什么一直用手指这么奇怪?

他害羞得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只得主动去扯他的衣服。

梁司寒捉住他的手,嗓音压抑地阻止:“等一等,这样你会难受的。”

指尖依旧是干的,怎么会这样?

梁司寒见他仍旧有强烈的不适感,便问道:“不舒服了是吗?”

周文安点点头,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脸红得几乎跟要滴血似的,不知道眼神要放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梁司寒低声问:“我们之前,你也这样吗?”

周文安再度点头,其实他的记忆有些模糊,也不太能具体形容那一晚的情况。

梁司寒知道他不会说得很直接,心疼地揉着他的脸颊:“是疼得很厉害,对吗?”

“还好。”周文安回避他的眼神,“医生说我那里……那里比较……比较窄,疼痛是正常的反应。”

他都不想继续往下说,闭上眼声音低低地央求,“我们不说了好不好么?”

梁司寒那天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对有些细节很模糊,他捧住他的脸颊问:“流血了是吗?”

周文安点点头,快受不了他用这种神情的眸光注视自己,不是很想提那天的事情,只伸手去扯他的裤子,想帮他:“我……我用手可以吗?”他知道梁爸爸一直忍着,之前有好几次他都有反应了。

“不用。”梁司寒吻他,“不需要这么做。”

周文安心里觉得怪怪的,为什么突然又中断?

他没有搞明白,有些难受地问:“你……你不想要我了吗?”

梁司寒听他这么委屈的语调越发心疼:“不是的,只是宝宝还没做好准备,我们可以下次在做。”

周文安无辜地瞪瞪眼,强忍着害羞,小声解释道:“我……做好准备了的。”

还要做什么准备?

梁司寒安抚道:“我知道,你心里做好准备了,可是身体还没有。”

仅仅只是这样说,他就已经对怀里的人深怀爱意,他的小周爸爸至少在内心已经为接纳他做好了全部的准备。

“嗯?”周文安不懂,“之前……之前也没有什么准备。”

他越说越小声,搞得好像自己在祈求什么一样,难为情地恨不得消失。

梁司寒闭了闭眼,有些艰涩地道:“所以流血了。”

“是因为这样才流血的吗?”周文安反问,但他的确记得有流血,忍不住就一直在哭。

后来他问医生,医生还说第一次是正常的,以后多做几次就好了。

可是他也没有多做几次的机会,也就不知道原来做之前是要做准备的。

周文安想起自己很少在剧本里写这种桥段,毕竟他没什么经验,现在想想还好没写,不然一定很失真。

梁司寒吻他的额头,眼神充满柔情蜜意地凝视怀里人:“宝宝,过两天再试试,今天不急。”

“你不难受么?”周文安低眸,看了看他的裤子,又害羞地收回眼神,有些纠结。

梁司寒打横抱起他,戏谑一句:“我都习惯了。”

周文安:……

这几天周文安都特别忙碌,剧组家里两头跑,照顾吨吨的事情全部落在梁司寒的身上。

他都有些过意不去,但他现在也没有能力和精力可以完全平衡好工作和生活,只能暂时躲在梁爸爸的羽翼下蒙受他的照应。

那天晚上的事情过去约莫一周后,周文安休息,还睡了一个异常舒服的懒觉。

之前吨吨和梁爸爸起床,他也短暂的清醒过,吨吨还叫他继续在睡一会儿,他就立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周文安洗漱过后,从洗手间慢悠悠地出来,站在起居室里环顾四周,隐约觉得什么地方跟之前有些不一样,皱皱眉头仔细研究。

他发现起居室的沙发居然从真皮混绒材质换成了全部的短绒材质,还是一模一样的深黑色,摆在那里稍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他有些疑惑,难不成是这两天沙发弄脏了?可是并没有听见吨吨或者梁爸爸提及。

正巧李阿姨敲门来提醒他该下去吃东西。

周文安请李阿姨进来,指着沙发问:“阿姨,这沙发是什么时候换的?”

李阿姨道:“前几天就换上了。”

她笑了笑,“你可能最近有些忙,没注意到,是白天中午换的。听先生的意思是,天冷了,真皮的不舒服。我估计应该是吨吨老喜欢光脚蹦跶,踩着凉了。”

周文安脑海里回忆起某件事,尴尬地“哦”一声,跟着附和:“嗯,吨吨是挺喜欢光脚跑来跑去的。”

他揉了下鼻尖,再扭头看向那沙发,平白觉得有些暧昧。

沙发不仅换上手感柔和的短绒,而且长度和宽度都调整过,比之前的更大更舒适。

李阿姨又指指起居室和卧室之间的玻璃门两侧:“这个你注意到了?”

她走到玻璃移门的最右边,打开一个按钮,薄窗帘徐徐合拢。

“你们晚上要工作,有个帘子就不会影响吨吨睡觉。”

周文安还真没注意,居然是在玻璃门后面加装了窗帘。

配合那张沙发,他都有点不好意思在李阿姨面前待下去了。

他故作镇定地问道:“那个……阿姨,吨吨他们呢?”

李阿姨道:“在花园里玩呢,早上起来还跑步了。”

周文安点点头:“嗯,那我一会儿去吃早饭。”

咳,可能算早午饭了。

李阿姨先下楼去准备。

周文安迎向秋末的暖阳,眯着眼走进卧室露台,正看到吨吨和梁爸爸坐在花园里荡秋千,草莓地已经很茂盛,之前还重新栽种过一次,定期除草除虫,长势良好。

他趴在栏杆上,静静地欣赏父子俩的背影,幸福地只想微笑。

可转身进卧室远远地看到全新的沙发,周文安就想,自从那次之后他就没有和梁爸爸再那么深入的交流过,也拥抱接吻,但都点到为止,当然也有他太忙的原因存在。

是不是梁爸爸怕他难受所以没有继续呢?

周文安皱皱眉,想着要么去一趟医院?

不过今天他要陪吨吨和梁爸爸去拍摄服装。

下楼时,周文安听见吨吨蹦蹦跳跳的响动,不一会儿晒得红扑扑的小脸就带着笑出现在眼前了,是他永远开心快乐笑呵呵的吨吨宝贝。

他弯腰伸开手,吨吨就开心地扑过来。

“爸爸睡好了啊?”吨吨蹭蹭爸爸的小芝麻,欢喜地亲了又亲,“爸爸软软的哦。”

他从小就特别喜欢爸爸身上的气息,香香的暖暖的,令他安心。

梁司寒慢悠悠地走上前,揉了揉两个小脑袋:“好了,让你爸爸去吃东西。”

他抱起吨吨,“吨吨也去喝点水。”

一家三口走进餐厅,吨吨看到桌上丰盛的早餐,对着大青蛙撒娇:“爸爸,吨吨的小肚肚也饿了哦。”说完撅着小嘴巴,可怜巴巴的眼睛望向大青蛙。

梁司寒捏捏他撅起来小鸭子嘴:“少吃一点,中午还有别的好吃的。”

他跟品牌方约好上午看衣服,下午才拍摄,品牌方很客气,中午请他们吃饭,定的是城中有名的意式餐厅。

吨吨得到大青蛙的准许,快乐地坐进小椅子里,跟爸爸一起吃早饭。

周文安早前还担心这小屁孩子备受宠爱之后会不会太顽皮,现在好像也还好,依旧这么懂事又这么可爱。

他夹起自己碟子里的桂花糖藕喂进宝贝儿子的嘴里:“李阿姨做的糖藕好吃吧?”

吨吨抿着小嘴咀嚼,好吃得弯起眉眼笑,咽下去后说:“我明天还想吃哦。”

李阿姨走出来答应:“明天还给吨吨做。”

吨吨笑眯眯地说:“谢谢阿姨!”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拿李阿姨递过来的牛奶杯。

周文安想,这嘴甜到底是像呢?他悄悄看向一旁不做声的成熟男人,他吗?

他忽的,极其不合时宜地想起,两人亲密的时候,他总是浓情蜜意地唤自己“宝宝”。

周文安赶紧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却被吨吨抓包:“爸爸,你为什么脸红红的?”

周文安给他嘴里塞一个小面包:“吨吨,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