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翌日, 吨吨一睁眼后没有动,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嘴巴张大, 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等他转过头,想拿起枕头上的小青蛙玩偶时, 却发现身边竟然放着小恐龙衣服。

“!!!”

吨吨惊喜地一骨碌爬起来, 不敢置信地看着小恐龙。

爸爸不是说要洗掉,过一天才能穿吗?为什么现在就摆在自己面前了。

吨吨的小手轻轻地摸上去,是小恐龙毛茸茸的触感, 而且他还嗅到了熟悉的洗衣液的气息。

这是为什么呀?

梁司寒悄悄地从吨吨身后一把抱住他:“今天就可以穿小恐龙去幼儿园,吨吨开不开心?”

“开心哦!”吨吨转过脸去,抱住大青蛙的脖子, 依偎在他怀里,好奇地问, “爸爸,为什么小恐龙变得这么干净呀?是洗过了吗?可是……可是不用晒太阳公公吗?”

梁司寒用胡茬蹭宝贝儿子的小嫩脸, 见他每次都躲开, 笑着揉他的脸:“因为你的小周爸爸知道你特别想穿小恐龙,昨天晚上就洗了, 用烘干机烘干的。”

吨吨惊讶:“是爸爸吗?!”他立刻转身抱住爸爸的枕头, “呜呜呜……爸爸太好了。”

梁司寒想起昨晚吨吨睡着后,他只是同小周爸爸闲聊中提到吨吨不只是要穿着睡觉, 还想穿着今天上幼儿园,小周爸爸忙不迭地就去洗洗干净,今早也是把小恐龙整齐地放在吨吨的枕边。

他的小周爸爸,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吨吨事无巨细、呵护备至。

洗漱后, 吨吨在大青蛙的帮助下换上小恐龙衣服,哒哒哒地在地板上扭来扭去晃动小尾巴,欢腾地像是一尾鱼。

梁司寒看着宝贝儿子用小碎步扭出卧室,不疾不徐地跟上,欣赏他可爱呆萌的模样。

等到楼梯口,梁司寒瞥了眼有些高的台阶,刻意没有上前。

小恐龙的裤腿很短,吨吨的步伐迈不大,他为难地站在楼梯口往下伸出小短腿,意识到不对劲后立刻收回来,手指挠了下头发,慢吞吞地转身,朝着身后高高的大青蛙伸出小手,软绵绵地央求:“爸爸,抱。”

话刚说出口,梁司寒立刻弯腰把可爱的宝贝儿子一把捞起来,就等着他乖乖地对自己提出要求,可当吨吨真的扭头时,他立刻心软了。

吨吨在大青蛙怀里,随着下楼梯台阶走动的动作,身后的小尾巴一翘一翘,他伸手抓住软乎乎的尾巴慢慢地揉。

刚走到楼下,李阿姨笑着同吨吨打招呼:“吨吨早上好,今天还是穿着小恐龙去幼儿园吗?”

吨吨紧紧地抱住尾巴,眯着眼睛笑:“阿姨早啊!我要穿去幼儿园哦。”

周文安从餐厅走出来,伸手把小恐龙吨吨抱过来:“吨吨,要是在幼儿园觉得热了,或者要上洗手间,一定要提前告诉老师帮你脱掉,知道吗?”他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尖,“不然啊,小心嘘嘘在小恐龙里面了。”

吨吨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的爸爸!吨吨不会弄脏小恐龙的哦。”

“好的,爸爸知道了,吨吨是乖宝贝。”

周文安抱着他坐在餐桌边,帮他把小恐龙的上半身脱掉,露出两只手,顺便自己也轻轻揉过恐龙背,绒毛很细,揉着异常舒服。

吃早饭时,梁司寒问道:“吨吨,我昨天听珠珠爸爸说,原先小恐龙衣服是珠珠抽签抽到的?而你抽到的是小绵羊?”

“嗯。”吨吨刚咬了一口软软甜甜的蒸南瓜,在慢慢地咀嚼,他点点头,嘴巴一鼓一鼓的。

周文安没听吨吨提过这件事:“是吗?那为什么后来换了?”

他昨天看过珠珠的小绵羊,特别可爱,把本来就很乖巧的珠珠变得更加可人了。

吨吨咽下南瓜后,才说:“珠珠说,不喜欢小恐龙哦,怕怕的。”他两只手捧住牛奶杯,抿一口,又说,“我们就换啦。”

梁司寒问道:“那昨天珠珠也没有怕吨吨吧?”

吨吨笑嘻嘻地回答:“没有哦,珠珠说我穿的话,就不怕啦。”

周文安想,两个小朋友真好,天真无暇的年纪里保持着如此友好的关系。

他想到珠珠妈妈之前也说过,上次国庆假期外出旅游,珠珠也总是隔一会儿就要提到吨吨。

他跟珠珠妈妈现在就已经开始发愁到时候幼儿园毕业可怎么办。

想到珠珠妈妈,周文安又立刻想起一件特别要紧的事情:“吨吨,我昨天和珠珠妈妈约好了,周末我们带你和珠珠一起去医院。”

“嗯?”吨吨抱着牛奶杯,动作瞬间凝住,他趁着喝牛奶的时候,把脸都藏进去,小声说,“可不可以不去哦。”

梁司寒第一次见吨吨害怕起来,不过这小动作依旧特别可爱。

他听小周爸爸提过一次,是打一种疫苗。

这类疫苗是在每个孩子出生后打过两针,随后在四周岁的时候又要补一剂加强针。

疫苗是可以选择吃糖丸或者针剂,但针剂相对糖丸的用后反应会小很多。

周文安考虑到吨吨可能会有过敏情况,从第一次打疫苗就选的是针剂。

梁司寒揉揉宝贝儿子的额头:“吨吨,听爸爸的话,不可以不去医院的。”

吨吨不做声,委屈巴巴地低眸,盯着面前的小米粥:“今天的吨吨,很不高兴了。”

周文安被他逗笑,搂着他用力抱抱:“好了先吃饭。”

他本来也想过要不要先把孩子带去医院,再告诉他要打针;但现在吨吨已经四岁了,到时候发现被骗去医院挨一针,恐怕后续要对爸爸产生芥蒂,所以现在趁着吃饭告诉他,希望“和珠珠一起去”这句话能起到一些作用。

等吃过饭,吨吨才把两只搭在桌上,可怜巴巴地对着爸爸卖乖:“爸爸,我想和珠珠穿着小动物衣服去医院。可不可以的嘛。”

周文安还没回答,梁司寒就代为答应:“好的,答应吨吨了。”

“哇!谢谢爸爸!”吨吨笑着亲了亲爸爸的脸。

周文安提醒道:“那吨吨记得今天跟珠珠说好,万一珠珠的小绵羊洗掉了,就没办法一起穿了,知道吗?”

吨吨愉快地点着小脑袋:“嗯嗯嗯!”

瞬间把要去医院的烦恼一扫而光,仿佛要和珠珠结伴去春游一般。

他一边自己把手伸进小恐龙衣服里,一边嘀嘀咕咕地哼唱:“吨吨是勇敢的吨吨~哼~哼~哼~哼~哼~”

梁司寒抱起他:“走吧,爸爸带着小恐龙去幼儿园咯。”

周文安笑着说:“今天可能有好多小朋友都穿这个衣服吧,你们张老师一定很开心。”

吨吨疑惑,抱着小恐龙尾巴问:“为什么呀?”

周文安解释道:“张老师精心挑选的小衣服,看到你们这么喜欢,她会很高兴的。”

他一会儿得去片场,拎上电脑包,同吨吨和梁爸爸进入车库。

吨吨这才恍然大悟,“张老师好厉害哦,她都知道我们喜欢什么哎。”

周文安顺手揉了下他的小尾巴:“是的。所以你们要乖乖的,这样张老师就不会那么辛苦。”

吨吨听懂这话,点点头:“我会乖乖的哦。”

果然,轿车抵达幼儿园后,昨天中班的小朋友大多数都还穿着小动物衣服。

周文安送吨吨进去之前,再次郑重其事地提醒他记得脱衣服上洗手间的事情,并且还跟张老师说了一遍。

张老师今天看周文安的眼神都有些过分温柔:“吨吨爸爸,今天梁先生没过来吗?”

周文安想说在车里,正好接了一个电话没下来。他想,还好没下车,不然的话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张老师。

他有些尴尬地说:“他有点不方便……”

周文安还没说完,张老师就点点头,一脸了然的神情:“我了解的,了解的。对了,昨天楚园长也知道了,上次原来是梁先生送的监控设备和请小朋友们吃巧克力。梁先生真的人特别好。”

周文安:……救命,我想赶紧离开。

他维持着礼貌客气的笑容,嘴角都快笑僵硬了:“张老师,要不然我先走了?我还得去上班。”

“那个……吨吨爸爸,下次开家长会,记得请梁先生来啊,我们幼儿园不会透露孩子信息的,一定保密。我也都跟家长朋友打过招呼了,请你们放心。”

周文安感谢道:“麻烦张老师了。对了,张老师是梁先生的影迷是吗?”

张老师笑呵呵地说:“是,我大学时候就特别喜欢梁先生的电影,不过也算不上很忠实的粉丝,毕竟我都不怎么上微博留言之类的。”

周文安想,那昨天肯定是看到微博上的消息和各种评论。“嗯,我会帮张老师带到的。谢谢张老师照顾吨吨了,辛苦你。”

他快速朝张老师鞠躬,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上车后,梁司寒还在打电话,见小周爸爸神情惶恐,皱了皱眉,握住他的手。

周文安摆摆手,用口型说:“没事。”

汽车开出去一段后,梁司寒才挂了电话,他问道:“刚才怎么了?”

周文安解释张老师的情况,转达对他的喜欢。“梁爸爸的粉丝好像都挺好的,微博上大家也都和和气气的。”

梁司寒揉揉他的耳朵,揽他入怀:“陈导刚才联系我,希望早点立项《天堂放逐》。后天他会来我们这,让我带你一起去吃饭面谈。小周爸爸,你看约在中午你有时间?”

周文安刚才顾着和吨吨说话,没留心梁爸爸接电话,这下意外地看他:“陈导啊?”

他不自觉地开心起来,“真的要立项拍摄了啊?”愉悦地语气都带着不自知的上扬。

梁司寒逗他:“如果你当面拒绝陈导,那就不拍了。”

周文安小声地反驳:“那不行的,都确定要拍了的。”说着便笑起来,“那就中午吃饭,我提前跟黄导说一声。黄导人很好,应该会答应的。”

梁司寒靠在他秀气的肩上,在他耳边轻声说:“等周老师红了,记得多多提携梁某。”

周文安捂住他的嘴唇,自己则是抿着唇角难为情地脸都红了。

他还没有正式做过电影编剧,肯定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请教梁爸爸的,不过一想到可以依赖他,心里就很有安全感。

=

次日,周文安得带着吨吨去医院打疫苗。

原本梁司寒也要陪宝贝儿子去的,但他临时出门办事,只能回头去接他们。他让陈师傅送吨吨他们去接珠珠,再一块儿前往医院。

等珠珠和珠珠妈妈上车看到后座两个安全座椅,有些惊讶。

周文安解释说:“吨吨早上提醒我的,从另一辆车上搬过来的。”

珠珠妈妈笑着道:“其实没关系的,开的慢点也挺安全的。”

穿着小恐龙衣服的吨吨拉住小绵羊珠珠说:“珠珠妈妈,不可以的哦,珠珠也要坐安全座椅的。”

珠珠朝着吨吨裂开嘴巴笑:“吨吨,我们一起坐安全座椅呀。”

周文安默默地想:你们先开心一会儿,等到医院扎针的时候,希望你们稳住。

珠珠妈妈坐在副驾驶,笑着对周文安说:“文安,你知道吗?吨吨都把小恐龙的衣服带火了,我看微博好多人都在晒这个款式的衣服,大的小的都有。”

周文安惊讶:“是吗?”他看看宝贝儿子,是他的功劳吗?有这么大的魔力么?

他忙起来就没关注微博,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说着拿出来点开梁司寒的微博,竟然真的在评论区看到有人晒小恐龙背影,背影比较大,像是成年人拍摄的。

周文安哑然失笑,还可以这样吗?

吨吨凑过来看了看照片:“爸爸,真的哎,也有人跟我一样哦?”

珠珠也要看,周文安把手机递过去。珠珠欣赏了一下,甜甜地说:“吨吨穿着更好看。”

吨吨从安全座椅里仰头,隔着爸爸,对她道:“珠珠穿小绵羊好看哦!”

“吨吨好看!”

“珠珠明明更好看!”

珠珠妈妈在副驾驶扭头看过来:“好了好了,不要扯着嗓子喊。陈伯伯在开车,不要影响陈伯伯知道吗?”

吨吨立刻竖起小手指压在嘴唇上:“嘘……”他拉拉爸爸的手,让爸爸的脑袋靠过来,在爸爸耳边说悄悄话,“爸爸,你帮我,跟珠珠说哦,说珠珠好看。”

周文安:……可以的,宝贝儿子你赢了。

他按住吨吨的小嘴巴:“好了,谁都不可以说话,暂时安静一小会。待会儿到医院,也不可以大声嚷嚷知道吗?医院是需要安静的公共场所。”

见吨吨点头,他又看向珠珠,珠珠也乖乖地点了点小脑袋。

珠珠妈妈听了在前头笑,两小只凑在一起就不可能安静,那真是卯足劲地叽叽喳喳,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的节奏。

抵达医院后,陈师傅也一起进去帮忙办手续。

吨吨和珠珠的小恐龙和小绵羊都引起了一阵小关注,不少人注意过来。

周文安和珠珠妈妈一直抱着孩子,人多的时候都把孩子的脸按在怀里,不让他们转过去。

轮到打针前,吨吨和珠珠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前面打好针的小朋友哭得撕心裂肺,不只是以一个哭,是成群成片地哭。哭泣仿若能传染一般,连还没有进去打针的小朋友都已经哭着喊着要回家。

周文安抱着吨吨,颠了颠腿,让他回回神:“吨吨是大孩子,比较勇敢是不是?”

吨吨瘪嘴:“吨吨……吨吨不勇敢的。”

他刚悄悄跟爸爸说完,就听见珠珠在说:“吨吨,我不要打针了,我想回家。”

吨吨顿时警醒起来,他想到珠珠一定比自己更害怕,伸出小龙爪按住她的小羊蹄,鼓足勇气说:“珠珠,我们……我们不怕怕哦!”

小羊蹄不确定地晃了晃,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里满是畏惧:“吨吨……”

小恐龙从爸爸腿上扑倒小绵羊面前,伸出短短的胳膊抱住她的手臂:“珠珠不怕,打完我们就回家……我们……我们去吃好吃的!”

爸爸都是这样哄自己的,那他这样哄珠珠也可以吧?

吨吨说完有些不确定地问爸爸:“爸爸我们可以去吃好吃的吗?”

周文安说:“那一会儿爸爸带你们去吃好吃的。”他也揉揉珠珠的小绵羊脑袋,“珠珠,你不是最喜欢吃草莓蛋糕?我们一会儿去吃,好不好?”

珠珠妈妈也说:“珠珠,别害怕,妈妈一直陪着你啊。”

珠珠看看两个比较信任的大人,再看看小伙伴吨吨,只能点点头。

真的轮到打针时,两个小动物只能脱掉上衣,苦哈哈地皱着小脸进去。

两人非要面对面盯着彼此,打针的护士都笑了:“你们是好朋友啊?”

吨吨对护士姐姐点点头:“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珠珠也说:“嗯!吨吨是我最好的朋友。”

护士姐姐笑了:“好的知道了,你们都闭上眼睛吧。”

周文安和珠珠妈妈同时去捂孩子的眼睛。

吨吨吓得紧紧地拽住了爸爸的手指头。

周文安眼睁睁地看着细细的针扎进宝贝儿子的皮肤里,心里抽疼。

他上次拔牙就是一针扎到牙龈,疼得死去活来,还好有梁爸爸在。

珠珠哭了,疼得几乎是尖叫着哭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一直在喊“妈妈”。

护士快速拔掉针头后,珠珠妈妈心疼地抱住珠珠站起来走了走:“好了珠珠,珠珠不哭啊。”

周文安也看到宝贝吨吨眼眶红了,大眼睛里都是泪水:“吨吨,疼是不是?跟爸爸说话。爸爸知道一定特别疼的。”

“嗯,很疼很疼。”吨吨咬着嘴唇,抬头看一眼哭得稀里哗啦的珠珠,抱住爸爸的脖子,把小脸埋在他脖子里,“爸爸,我哭一小会儿就好了,我不大声哭哦,不然……不然珠珠会更难受的。”

周文安听了这话都难过极了,他的小宝贝偶尔流露出来的懂事,总令他心酸。

他清楚的知道,即便吨吨再小再不记事,在他们父子俩相依为命的岁月中,吨吨已经养成了为爸爸着想为朋友着想的习惯。

周文安快速抹掉自己的眼泪,哄着吨吨说:“没关系的,大声哭也没关系,爸爸一直都在陪着吨吨。”

吨吨抽抽噎噎地恢复了情绪,用湿巾擦过眼睛,眼里闪着泪光地对爸爸说:“好啦,吨吨不哭哭啦。”

周文安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会儿爸爸跟大青蛙说,吨吨都很乖地打了针,是不是?”

吨吨用力点点头,让爸爸帮自己穿好小恐龙,在珠珠面前蹦蹦跳跳地逗她开心。“珠珠,小珠珠!珠珠变成小猪猪啦!”他学着小猪在珠珠面前呼噜呼噜地逗珠珠。

珠珠慢慢地止住哭泣声,拿小手拍吨吨,两人玩闹了好一会儿,才被吨吨引开了注意力。

珠珠妈妈也松口气,不然一路从医院哭到家里,她也要肉疼死了。

等梁司寒抵达医院,他跟陈师傅换了车,载着吨吨和珠珠去餐厅吃饭。

吨吨对着大青蛙高兴地说:“爸爸,我和珠珠都很勇敢哦!我们都打过针了。有的小朋友,临时逃跑了哦。”

当时的确有几个小朋友哭得满地打滚不愿意打针,家长熬不过去,只能暂时领回去下次再来补。

梁司寒道:“这么乖?那今天吨吨和珠珠一人吃两个小蛋糕,我请客,好不好?”

吨吨高兴地喊:“好哟!爸爸太棒了!”

珠珠也笑着说:“叔叔真好!谢谢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