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亮后, 秋云准备像往常一样进房间叫林宴起床,赵嬷嬷一把拉住她,“先别去,让少爷多睡会儿。”
等了会儿, 秋云又想要进房间, 赵嬷嬷又拉住她, “别去打扰少爷睡觉。”
秋云抬头瞅瞅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说道:“嬷嬷, 这都什么时辰了?少爷再睡都要到正午了。少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从来没有睡过这么晚。”
秋云说着有些担心。
“少爷没事, 别瞎想。”赵嬷嬷看一眼禁闭的房门, 强行拉着秋云离开,“少爷昨晚累着了,你让他多睡会儿。”
“少爷昨晚做什么了累……”秋云一头雾水被拉走了。
林宴醒过来时,微微一动,浑身便有些酸疼。身侧是空的, 容远已经不在了。
他微微翻身, 枕头旁放着昨晚的那个小瓷罐, 里头已经用完了大半。想起昨夜的事情,林宴恍然大悟, 原来阿蛛说的睡觉,是这个意思。
滋味……后头还成, 就是一开始好疼啊,现在那里仿佛还有些胀得难受。
林宴又在床上躺了会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才起床。
赵嬷嬷笑盈盈的进来,麻利的给他换床单,秋云端着赵嬷嬷让厨房炖的粥来。林宴靠在榻上喝粥, 秋云开口说道:“少爷,厨房新送了一只鹿来,厨娘让我来问少爷,想怎么吃?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
林宴想了想,“烤吧。”
在龙渊山的时候,容远烤过鹿肉,还挺好吃的。
“不行。”赵嬷嬷听了说道,“少爷昨晚头一次,今日最好吃些软糯容易消化的,要不然下头会难受。”
林宴一呆,反应过来顿时震惊看向赵嬷嬷,赵嬷嬷怎么知道的?!
秋云:?
她看看赵嬷嬷又看看林宴,一头雾水,什么头一次,什么下头,她好像错过了什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嬷嬷不管两人震惊的表情,拍板道:“炖汤吧,就炖汤喝。”
喝完粥,赵嬷嬷拿了枕头被子让林宴靠在榻上继续休息,就带着秋云出去了。
林宴无所事事躺在榻上翻看话本,门外传来星河的声音,像是来找他玩的。林宴合上话本,正要穿鞋出去,就听赵嬷嬷在门外道:“我们少爷身体有些不适,要在房里休息。”
“他身体怎么了?”星河吓一跳,以为林宴体内的内丹出了问题。
赵嬷嬷道:“少爷昨晚累着了,小大师明日再来找少爷一起玩吧。”
原来不是内丹出了问题。星河松一口气,转身走两步又回头疑惑地问,“他昨晚做什么了?为什么会累?”
赵嬷嬷:“……”
听见两人说话的林宴:“……”
幸好赵嬷嬷没再说什么,含糊把星河打发走了。
托赵嬷嬷的福,林宴在房里咸鱼一样躺了一天,等晚上容远回来时,身体已经不是很难受了。容远今日回来挺早,他正喝着汤,容远就推门进来了。
见他回来,赵嬷嬷立刻带着房里的下人退了出去,还贴心关上了房门。
容远在林宴身边坐下,伸手把林宴从椅子上拉起来,坐到自己腿上。
“身体还难受吗?”他伸手轻揉林宴的小腹,开口问。
“……还好。你吃饭了吗?”林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伸手舀了两勺汤到碗里,喂到容远嘴边,“鹿肉汤,你尝尝,还挺好喝的。”
容远握住他捏着勺子的手,到他自己嘴边,“你先喝。”
林宴不明所以,张开嘴巴喝了。没等他咽下去,容远突然低头俯身凑过来,吻住了他嘴巴,叩开了他的牙关。
一口汤被扫荡的干干净净,容远还不放开他。亲了好一会儿,才略微放开他,和他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拇指指腹擦了擦他湿润的嘴唇。
林宴靠在他怀里,呼吸微微急促。刚才容远怀里有什么东西,硌得他有些慌,他伸手进容远摸了摸,摸出一个小瓷罐。
林宴顿时抬头惊愕看容远,今晚还来?
容远轻咳一声解释,“这是药膏,涂了那里能快些好。”
昨晚他也是第一次,有些没控制好。从宫里回来时,他便半路去了之前买膏脂的铺子,又买了这能消炎去肿的药回来,准备帮林宴抹上。他又不是禽兽,天天想着做那档子事。
明晚好了。
“……哦。”原来是他误会了。林宴讪讪应了一声,把小瓷罐塞进了自己怀里。
用过饭,林宴去沐浴洗漱,容远也沐浴回来时,就看到林宴匆匆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脸颊有些红,装着药膏的小瓷罐就打开放在枕头旁。
“抹好了?”容远走到床边问。
林宴脸颊红红点头,“嗯……”
容远听了,想起今日林宴还没喝血。他走到桌旁翻出针扎了手指两下,回去床边刚坐下,林宴就掀开被子出来,靠进他怀里,抱住他的手指津津有味喝了起来。
容远伸手搂紧他,下巴抵在他头顶,忍不住想起昨夜,呼吸渐渐变得有些粗重。
想起林宴身体还难受,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等林宴一喝完血,就立刻抽出手指,吹灭蜡烛,上床搂紧人睡觉。
翌日林宴再醒过来,身体已经全部好了。他去找星河出门玩儿,等到下午回来,张伯对他道:“上午有个姑娘来过,听说王妃不在,留下一小篮果子就走了。”
“什么姑娘?”林宴疑惑,问道。
张伯道:“那姑娘说她叫阿蛛,是王妃的朋友。”
原来是阿蛛姐姐。林宴和星河回房间,一眼就看见桌上摆着一小篮还带着叶子,明显是刚摘下来不久的白色果子。
“这是什么果子?怎么从来没见过?”星河好奇拿起一个用袖子随便擦了两下,就放进嘴里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又咬了一大口,“真好吃!”
林宴听了,也拿起一个随意用袖子擦了擦,然后咬了一口,莹白的果肉入口即化,清甜可口,确实很好吃,味道比他吃过的其他水果都要好。
见星河喜欢,林宴让他拿了几个回去,剩下几个,留着等容远回来吃。
容远今日回来的也挺早,没到用晚饭的时辰就出现在了房门口。
眼见炎炎夏日过去,天气凉下来了,冬天也不远了。赵嬷嬷想给林宴和容远分别做一双靴子,到了冬天穿。这两天在房里纳鞋底,赵嬷嬷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林宴帮她穿针引线。
容远出现在房门口的时候,赵嬷嬷正在房里纳鞋底,林宴坐在旁边和秋云挑选要绣到靴子上的纹样。
“王爷回来了。”赵嬷嬷抬头看见容远回来,打了声招呼,就立刻很有眼力见的起身,拿起鞋底和纹样,拉着秋云往外走。
“……我还没给王爷倒茶……”秋云一脸懵的被拉着出去房间,还惦记着在房间里伺候。
“不用你倒。”赵嬷嬷关上门,压低声音朝秋云吩咐,“不许进去打扰王爷和少爷,一会儿晚饭好了,也不许贸然送进去,等里面传出吩咐再送。”
这小年轻刚开了荤,喜欢黏在一起,最容易把持不住,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她都懂,所以给王爷和她家少爷单独相处的空间,也嘱咐好秋云,省得秋云贸然闯进去看到不该看到的。
秋云听的云里雾里,就是不懂,眼见赵嬷嬷也没有详细告诉她的打算,只好郁闷应下了。
房间里,正如赵嬷嬷预料的,两个人已经黏糊糊的搂在了一起。容远先搂着林宴亲的喘不过来气,稍微解了个馋,才微微放开他,看到桌上摆着一盘不认识的果子,哑声开口问:“这是什么?”
林宴擦擦嘴巴,趴在他胸口平缓了下呼吸,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阿蛛姐姐送来的。我和星河尝了两个,挺好吃的。我削一个给你尝尝。”
他说着从容远怀里起身,拿了个果子,又拿起桌上的刀,开始削皮。
果子的皮很薄,之前林宴和星河都是连皮一起吃的。不过林宴想到容远是王爷,吃食都精细得很,带皮吃肯定吃不惯,才专门给他削皮。
他头一回用刀给人削水果,有些笨拙,险些削到手指。容远担心他削伤手指,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水果和刀,说道:“你别动,我削给你吃。”
说完,低头认真削了起来。
他低头眉目专注,林宴看了两眼,越看心里越甜滋滋的,忍不住凑到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容远手指一抖,锋利的刀片划伤了左手手指,鲜血冒了出来。
林宴眼睛瞪大,还没等他开口,容远就道:“没事,小伤。”
他放下手里的刀,抬眼寻找手帕,准备擦掉手指上冒出的血。
林宴目不转睛盯着他手指上的血,咽了咽口水,抱住他的左手,不舍说道:“别浪费了啊。”
说完,他就低头含住了容远的手指。
见他喝的开心,容远没有阻止他,右手轻抚他头发,只是微微有些担心,林云鹤只让他每日给林宴喝两滴血,今天肯定不止两滴,一次喝多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