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容远走到床边坐下, 伸手接过他手里的针,娴熟的在左手食指上扎了两下,见涌出血珠来, 喂到林宴嘴边。

林宴抱住他的食指, 嘴唇贴了上去。

容远的血里蕴含着充沛的龙气, 对于精怪来说, 是绝好的修炼补品。林宴尝过一次之后, 便有些上瘾。喝完两滴血珠, 他抬头期望的看容远, 容远却谨记林云鹤的叮嘱,不让他多喝,右手安抚地揉了揉他脑袋道:“明日再喝。”

林宴有些失望,又低头贴住容远的食指, 牙齿不舍得轻轻研磨, 大有还想挤出一两滴血珠的架势。

他只是单纯的想再喝两滴血, 容远却被他动作弄的眸光一暗。放在他脑袋上的右手慢慢下滑,捏了捏他的后颈,然后把人搂进怀里, 低头亲到了他的侧颈上。

两人很快倒在了床上, 衣衫凌乱滚在一处。单薄的里衣被剥掉扔下了床, 被子也被卷成一团踢到了床角。

之前在山上,住的地方小,他只能拉着林宴在没人的地方偷偷亲一亲,好不容易两人能单独一个房间, 动作便有些失控,在怀里人身上留下了不少印记,想到这是在驿站, 才堪堪停下来。

捡起地上的里衣重新给林宴穿上,吹灭房里的烛火,刚扯过床角的被子给两人盖好,林宴就自动滚进了他怀里,滚烫的脸颊埋进他胸口,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容远在黑暗中也伸出手臂把人圈紧,下巴抵在林宴头顶,深沉的想,上次从林宴手里缴来的小册子被他丢去了哪里?好像是书房的抽屉里?等回去后要好好找找,认真研究学习学习。

翌日午时,马车到了京城,停到北陵王府门口。

张伯早得了信,带下人在门口候着。见到容远牵着林宴从马车里下来,笑容满面迎上去,“一路上累了吧?王爷和王妃快进去好好歇息。”

虽然有容远的保证,林宴看到张伯和他身后的下人还是有些忐忑,牵着容远的手忍不住攥紧。

“先进去。”容远伸手搂着他往府里走,吩咐张伯,“后头马车里的是迦南寺的元叶大师和他徒弟,他们要在王府住上一段时日,收拾两间客房出来,当成贵客招待。还有马车上有几盆植物,都搬去后院。”

为了隐瞒林宴小妖怪的身份,暂时还不能让旁人知道他和林云鹤还有星河的关系。不过这件事也容易解决,过几日找个合适的借口,让林宴再重新认一次师父就是。

张伯点头应下,转身去迎正从马车上下来的林云鹤。

容远搂着林宴回了后院。秋云和赵嬷嬷正在后院门口等他,一见他,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赵嬷嬷拉住他的手,擦着眼泪道:“少爷,你可算平安回来了。那杀千刀的郑家小少爷,仗着是云阳侯府出生,有太后娘娘撑腰,竟然敢对你起这样歹毒的心思!幸好有王爷在,救了你回来。”

林宴那日变成小蛇被林云鹤带走,容远从秦文彬嘴里拷问出所有一切,当夜便让人把郑嘉和杜明修都抓了起来。并向外称,郑嘉之前在龙渊山脚下的镇上,初次见到林宴便对林宴起了色心,纠缠并想猥亵他,幸好被林宴侥幸逃脱。回来京城后,发现林宴竟然成了北陵王妃,担心林宴会把这事告诉容远,容远会收拾他们云阳侯府。

先皇去世后,见容远陡然得势,云阳侯一直有想把自己家女儿嫁给容远的打算。只是王府正妃的位置已经没了,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只是做个侧妃。

因此,云阳侯从儿子口中得知他曾经猥亵林宴未遂的事情后,起了把林宴变成蛇妖,除掉他的歹毒心思,让儿子撺掇了秦文彬等几个好友,又重金请了法师,故意使障眼法,趁容远不在王府,当着百姓的面,把林宴变成了蛇妖,准备除掉林宴。幸好迦南寺的元叶大师及时赶到,看出端倪,危机时刻救下了林宴。

容远把所有的锅都甩到了云阳侯府身上。虽然云阳侯并不知晓此事,然而他确有把女儿嫁给容远的打算。容远对云阳侯一家都没有好感,他幼时在冷宫,受了不少云阳侯家几个公子的冷嘲热讽和欺辱。

如今和这件事相关的人,包括云阳侯府,全都被下入了大狱,不可能说出真相。这件事随着时间过去,很快就会被压下去。林宴是小妖怪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

“……嬷嬷,我没事了,你别哭了。”林宴拍拍赵嬷嬷的手,轻声安慰。

“是老奴太激动了。”赵嬷嬷擦干净眼泪,连忙迎他和容远进院子,“王爷和少爷赶路辛苦,快回房间休息。”

两人进去房间,容远让下人都出去带上了门,才伸手把林宴抱进怀里,低头说道:“你看,王府还和以前一样,别怕。”

林宴抱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口低低嗯了一声。

中午吃了饭,顾之明和几个一同处理朝中事物的大人就来了,容远和他们在书房商议国事。林宴在院子里给小太子和小人参几个浇水。

之前容远带小太子离开,皇后从宫里传出的消息是小太子生病了,因此不能让别人知道小太子在王府,回来的马车上,容远就让小太子重新种回了花盆里。

“小树藤,我们去玩了。”小人参在花盆里待不住,趁院子里下人不注意,悄咪咪对林宴说道。

林宴点点头,低声嘱咐一声,“别跑出去,也别让人瞧见了。”

就把它们都搬到花丛里,这样就算溜出去了也不显眼。

小太子伸展出叶子轻轻蹭了蹭林宴的手,就哼唧把自己从花盆里□□,跟着小人参小栀子花几个,一跳一跳跑远了。

“小……咳王妃,我们出去逛街吧!”星河一阵风似的从院子外冲进来,兴高采烈险些说漏嘴。

林云鹤背着手,跟在后面一起进来。

“这小子头一回来京城,迫不及待就想出去逛街。”林云鹤抬手捋了捋胡子,说起来他也有好多年没来过京城了。上一次来,依稀还是好几十年前了。

林宴摇头,“你们去吧。”

见他不去,林云鹤便只和星河去了。

送走几位大人,容远从书房出来,往林宴住的院子走去。推开房门,就看见林宴趴在窗边的软榻上在睡觉。

他走过去弯下腰,伸手捏住林宴的鼻子,林宴没片刻就动了动,挣脱开他的手指,睁开朦胧的眼睛,准备爬起来,含糊道:“你回来了。”

容远弯腰把他抱起来,坐下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谁睡觉?星河和小太子还有你那几个朋友呢?”

“星河和师父出去外面逛街了。”林宴坐在他腿上,靠在着他胸口打了个哈欠,“小太子和小人参他们不知道跑去王府哪里去玩了。”

“你怎么没出去一起逛街?”容远伸手揉他右脸,右脸睡出了一道印子。

“不想出门。”林宴仰着脸,迷瞪着眼任他揉,乖的像一只小面团,过了片刻挣扎着要从他腿上下去,“我口渴,想喝水。”

“我喂你。”容远按着他让他继续坐好,伸手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正要喂到林宴嘴边,看到他红润润的嘴唇,突然改变了主意,仰头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抬起林宴的下巴,低头朝他嘴唇覆了上去。

林宴迷茫的眨眨眼睛,片刻后抬手环住了他的肩膀。

不知亲了多久,衣裳都扯散了,秋云在外头敲门,“少爷,夫人来看你,正在前厅。”

林宴回过神,轻喘着推了推埋在颈间的脑袋,“我娘来了……”

容远念念不舍抬起脑袋,紧贴在他腰上肌肤的手掌从散乱的衣襟里拿出来,又在他唇上亲了两下,才给他整理好衣裳,放他从腿上下来。

林宴擦了擦嘴唇,跑去镜子前又整理了一下,才去开门。

到了前厅,还没等林宴开口,沈氏看到他就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切跑过来拉住他的手,着急地问:“宴儿,这些日子你被带去哪里了?”

没等林宴开口,容远从他身后上前一步道:“元叶大师带他去了之前一座修行的山上,花了些功夫,才帮他解除了施加在他身上的障眼法术。”

“解除了就好。”沈氏仔细打量林宴,见他瞧起来完好无损,没受伤,松了口气,看向容远感激道,“这次王爷也辛苦了,去接宴儿回来。”

“分内的事。”容远点点头,说道,“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容远离开,沈氏拉着林宴在身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叹气道:“你这次可吓死娘了,还好你没事。”

“让娘担心了。”想到自己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确实已经出了事,林宴心里堵的难受,勉强笑了笑。

“那位元叶大师呢?”沈氏问,“我听王府下人说元叶大师要在王府住上一段时日,我想当面感谢感谢他。”

“元叶大师带着他的小徒弟去了街上。”林宴道,“天色不早,娘留下来一起用晚饭吧?正好可以见见他。”

“铺子里还有事,我一会儿就得走了。”沈氏摇头,说道。

林宴这才想起沈氏之前和别人合开了一家卖点心的铺子,问道:“铺子生意怎么样?”

“还成,铺子里前不久新请来了一位做包子的师傅,手艺很好,包子做的皮薄馅多,咬一口汤汁就溢出来,每日买包子的人都要排长队,明日我让人送来给你尝尝。”沈氏笑盈盈道,“当初买下的铺子有些小了,我准备把隔壁也买下来,一起打通。”

“对了。”沈氏想起来,补充道,“这几日你千万别回相府,若是想见我,让人去我那铺子说一声,我来王府看你。最近相府一团糟,天天闹得鸡飞狗跳,你爹就等着你回去,让你来王爷面前求情。”

林宴没听明白,“相府出什么事了?”

沈氏冷哼一声,“你那妹妹林瑶,对杜明修痴心一片,情根深种,还未成亲就和人家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了身孕,一直瞒着府里。杜明修如今被王爷关在了大狱,林瑶才说出她怀了杜明修孩子的事情,还以她腹中孩子威胁,让你爹找你跟王爷求情,对杜明修网开一面,放杜明修出来!”

说到这里,沈氏气的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害你变成蛇妖,那杜明修也是同伙!要不是你运气好,正好遇上元叶大师,被他救了,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当成妖邪斩杀了!凭什么对他网开一面?!你在王府好好待着,你爹来了你千万别见!”

“我知道的娘,我不见。”林宴安抚地轻拍沈氏的手,他才不会放过那几个对他起了坏心思的人。别说他那个渣爹了,就算天王老子来让他求情,都不行!

容远从前厅出来,往书房走。进去书房,他弯腰打开书桌的抽屉,翻找上次扔进来的小册子,终于在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了。

容远拉开椅子坐下,秉着学习研究的心态,伸手一页页的翻看。翻了几页,他的耳朵微微有些热,心里震惊不已,只是房事而已,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的花样姿势,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只是……

他的眉峰微微拧紧,有些姿势也太高难度了,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吗?不过,他有些心猿意马的想,林宴的身体还挺柔软,兴许,真的能做出来也说不定。

花样姿势太多,容远翻着小册子,一个个在心里琢磨,决定第一次先找个最简单最普通的尝试一下,剩下的,等以后再一一尝试。

书房门外,厨房正在做晚饭,张伯想到府里如今有客人,过来想问容远晚饭要摆在哪里,就看到书桌上堆满了下午几个大人送来的奏折,容远坐在书桌前,正一脸认真严肃的翻看手里的一本。

张伯叹口气,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他家王爷真是辛苦,这才刚回来,就又在为民操劳了。

这王爷当的,真是操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