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抱着间桐樱出来的时候,发现某个金闪闪的东西还堵在门外,一点没有跟自家御主离开的意愿,反而对他挑起了一边眉头。
“啧,你又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个幼女?我可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嗜好。”
“是间桐雁夜拜托给我的,我准备回去之后把她交给马里斯比利。”
尽管生前死后都不明白吉尔伽美什的脑回路,诚实的以色列王还是回答了他的疑问。
“呃!”原本没想有人回答的吉尔伽美什像是被噎到了一样露出嫌恶表情,在胸前抱起了手,“又是马里斯比利,本王真是好奇那个杂碎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让你这么听话?”
“过奖过奖,马里斯只是比较好说话而已。”
“行了,别在本王面前夸你的御主了,简直让本王忍不住想要干掉他了!本来本王想换成绮礼那个有意思的杂碎的,没想到他最近突然变得无趣了起来,是你的功劳?”
所罗门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吉尔伽美什所指为何。身为远古时代的王,吉尔伽美什从来都不知道束缚天性为何物,就像那时所有生灵一样,自由自在地奔走在大地上,因而也养成了崇尚自然天性,厌恶伪饰内心意图的性格。
当然的,吉尔伽美什讨厌远坂时臣也在情理之中。而言峰绮礼就不同了,虽然表面包装得像是无瑕的圣人,但根性却是结结实实的“恶”,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鲜明反差,对天生喜爱搞事的吉尔伽美什简直就是诱人的蜂蜜。
不过,在圣杯尚未得到净化,beast又行踪不明的现在,他却不能放任吉尔伽美什胡乱搞事。
“对,我的确解答了他的问题。”迎着吉尔伽美什一直以来就没好过的脸色,所罗门气定神闲,“吉尔伽美什,冬木市存在beast。”
乖,别闹,你毕竟是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产物,到时候黑圣杯和beast出来群魔乱舞有你好受的。
某个金闪闪的王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接着抿了抿唇,化成漫天光粒。
英雄王离开了,看他之前的样子,大概是在生闷气。
所罗门抱着间桐樱,静静地看了一阵吉尔伽美什战力的地方,也同样消失在了原地。
夜深了,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
深山町住宅区。
现在是凌晨三点,几乎所有人都睡了,只剩下马里斯比利所在的房屋,玻璃窗外还透出暖黄灯光。被带到这里的藤丸立香已经裹着毯子靠在基尔什塔利亚身上睡着了,而未来的天体科君主也满脸倦色,盯着书本的眼神早已发飘。
那只所罗门捡回来的小黑猫不仅逃脱了惩罚,还十分嚣张地蹲在柜子顶上,满脸傲然地俯视众生。
马里斯比利按下自动咖啡机,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突然转头看向门外。在那里,所罗门正抱着一个紫色头发的幼女,身上少了一件披风。
“你回来了?”天体科君主努力不让自己眼神往紫发幼女身上裹着的披风飘去,大口抿起了咖啡,“战果如何?”
“算是成功,也算是没有成功,berserker御主间桐雁夜死亡,但archer的御主远坂时臣侥幸逃脱。目前七骑从者中,lancer退场,berserker失去御主,assassin即将被御主抛弃,真正能够形成威胁的从者只有archer、rider。”
“一夜之间,杀死一骑,重创一骑,还令一骑失去御主,已经是很辉煌的战果了,但是我还有个问题。”
马里斯比利看了一眼基尔什塔利亚,猛然收到眼神的天体科首席清醒过来,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已经给藤丸立香下了安眠魔术,短时间内并不会醒来。
“所罗门王,为什么没有saber?在lancer退场以后,按理说saber手上的诅咒也就解除了,难道说还有什么其他原因么?”
“因为我留下了berserker。”古以色列王推过杯子,看着自家御主满脸笑容地给自己倒牛奶,“berserker是湖上骑士兰斯洛特,和亚瑟王阿尔托莉雅素有过节,到时候一定会去找她寻仇。而间桐雁夜在临死之际把消耗了所有令咒为berserker补充魔力,所以他还能继续存在,并且一定会成为助力。”
“那么这个女孩呢?”
“什么?”
“这个紫色头发的女孩,是谁?”
隐忍良久之后,马里斯比利终于还是提起了这个问题。年龄幼小,浑身散发着令人厌恶的魔术气息,并且还令所罗门王摘下披风遮蔽,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在意啊。
“是她啊。”
所罗门回头望了一眼,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女孩儿正无知无觉地睡在长条沙发上,一道黑影已经悄悄地从柜子上跳下来,正在不断接近中。
“她是间桐樱,远坂时臣过继到间桐家的次女,也是间桐雁夜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在临终之际,他把这个孩子托付给了我。马里斯比利,你想要吗?”
……
这个女孩资质极为超群,并且在改造之前拥有的属性也极为稀有,改造她身体的人不知出于什么想法,竟然想要把罕见的架空属性改成烂大街的水属性,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在简单做完检测之后,马里斯比利心动之余,也大感惋惜。
针对这个小女孩的改造并没有完成,也就是说,还一半是虚数属性,一半是水属性,几乎就是改废了的典型。要是对方家长完好无损地把她送到这里来,他一定会动心将之收为弟子的。
天体科君主抖开毛毯,轻轻覆盖在间桐樱身上,把所罗门的披风返还了回去。
“这是你的战利品,我没有权利索要,假如你想养的话,也可以对圣杯许愿变成.人类暂时留在这里啊。我调查过整个圣杯的魔术架构,这个万能的愿望机其实是可以许两个愿望的,”白发君主转过头,语意不明,“我一个,你一个。”
正瞄准了所罗门披风悄然行进的黑猫身体一顿,顿时用那双玻璃珠一样的猫瞳对马里斯比利发出威胁眼光,口中发出呼呼的威胁声。
“这只猫可真不服管教,简直让我忍不住想把他卖到商店街那个D伯爵的手里去了。”
马里斯比利口上这样说,实际却并没有行动,挂在黑猫脖子上的猫语翻译器好好地待在那里,没有翻译出任何东西。
“为了避免所罗门王您再次被它抓伤,我就不得不暂时把它和你隔开了。”
简直像是没分清它的威胁对象到底是谁一样,马里斯比利伸手揪住盖提亚的后颈皮,不顾猫咪疯狂挣扎直接提进了房间。
……
一闭眼,一睁眼,就从深夜一键切换到了白天,并且还是不同时代的白天。
马里斯比利环顾四周,发现周遭都是陌生而熟悉的建筑,而自己,好像也从具有实体的人变成了略微透明的阿飘状态。说是陌生,是因为他从未见过这么完好的古代建筑,而熟悉感,则源自于他在古耶路撒冷遗址发掘现场看到的纹饰。
这里是耶路撒冷,就算不是,那也是古以色列的某个大城。
此时的古以色列并不干旱,也没有多少荒漠,而是货真价实地流淌着奶与蜜的应许之地。低矮的行道树种在路边,垂下饱满果实的枝条触手可及,拄着长枪的士兵懒洋洋地站着,路边行走的人脸上也多红光满面,绝少有食不果腹的菜色。马里斯比利试着走出藏身处,却发现那些行人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仿佛面前的魔术师等于空气一般。
这难道是所罗门王对于那个时代的记忆?
魔术师好奇地在街巷上闲逛,突然听到一阵洪亮的钟声,紧接着,街上无论是买东西的,还是摆摊的,都把手上的事情一丢,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飞速往某个地方汇聚。
发生什么了?
没有实体的马里斯比利也跟着飘了过去。
还没有越过人群,就有一阵尖锐的哭叫伴着谩骂传入耳中,飘过去一看,只见是两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正扭打在一起,维持秩序的卫兵正将她们艰难地分隔开来,就算被分开,两个女人也依旧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彼此。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正好好地放在高台上,睡得正香。
没过多久,伴随着热烈的欢呼,一队衣着华丽的贵人们簇拥王来到法官席上。
马里斯比利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伴着无法呼吸的痛苦,被迫退出了这场难得的梦境。恍惚之中,他好像看见了所罗门似有若无地看向了他的位置。
他发现我了。
男人豁然惊醒,带着心有余悸的震撼,并且持续感到胸闷。睁眼一看,一个毛茸茸的煤炭球正一屁.股坐在他的胸上,并且在发现自己暴露时,对他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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