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八位御主

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里,黑心神父对所罗门微微躬了躬腰。

“感谢您的建议,作为对您的回报,我会在这场战争中找机会让assasin退场,archer这边也会对您进行相应的协助,保证您和您的御主能够顺利捧起圣杯。”

言峰绮礼拉直的嘴角勾起一丝弧线,脸上带和如释重负的开悟表情。明明是背叛这种相当恶劣的行为,被神父这么一说,就好像变成了吃饭喝水一样平常的事。

“我记得Archer的御主正是你的授业恩师,就这样背叛他不要紧吗?”

“不,一点也不要紧。我之所以参加圣杯战争,不过是想要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圣杯了。

不需要圣杯,也就不需要他协助远坂时臣夺取胜利,那么,背叛就是顺理成章的吧?

一想到此处,言峰绮礼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愉悦之事。

“我会在圣杯战争结束后离开冬木,前几天圣堂教会派人联系过我,说南美教区的主教被黑·帮杀死了,本部也没有想去那里的人,问我愿不愿意去。本来我想拒绝的,现在听您开解之后,我打算去那里任职。”

“那祝你一路顺风。”

“嗯。”

白发的贤者目送言峰绮礼逐渐远去,等神父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这才回转目光,直直看向了路边的灯杆。在着凉空旷街道的路灯上,气质张扬的王早就无声无息地伫立在了那里。

……

根据那两个同样拥有千里眼的小伙伴以往的奇异脑回路,所罗门还是决定先打个招呼。

“吉尔伽美什。”

“呵,所罗门,是你啊。”

吉尔伽美什在路灯上,半是恼怒半是讥讽地看向他。

“本王还等着看言峰绮礼的好戏呢,你这个废物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哼,不打破他伪善的外壳,反而帮倒忙一样地给他加固……从此以后,就像追逐腐臭的苍蝇一样追逐世间罪恶,在外人眼中却像是耶/稣再世一样的的大圣人吗?哼,这可真是适合绮礼这种男人的生存方式啊。”

“想法虽然有趣,但是……打乱了本王布置好的剧本,你该当何罪?”

“我无罪。”

笼罩在冬木上空的乌云里骤然闪过雷光,紧接着,沉闷的声响震动了整座城市。

所罗门踏前一步,眼神清明。

“就算是你,在被远坂时臣召回的那一刻,也已经起了杀心吧?杀心既起,那是我动手,还是绮礼动手,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么?”

“果然是你一贯的狡辩思路,所罗门。”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语气中却不乏关切,“与其来找我的麻烦,倒不如说说,你这次的灵基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王真是好奇,以这种灵基的耗魔量,你那两个小御主怎么还没被你吸干?”

……

“因为兽的缘故,本次下界得到的是冠位的灵基。”

所罗门柔声答道,仿佛诉说的不是有关自己的致命危险,而是在讲述睡前故事一般。

“你说什么?!”

吉尔伽美什瞳孔微缩,那些眼界不够的英灵或许不知道冠位的存在,然而对他这种足够古老强大的英灵来说,冠位的存在并不是什么隐秘。

本来世界上并没有冠位,但在威胁到人类历史,足以毁灭人类的七大原罪之兽出现之后,“冠位”便作为应对这七大人类恶的安全装置而诞生。

一般而言,为了战胜威胁人理的“兽”,抑制力会赋予英灵座中拥有针对性技能的英灵冠位灵基,令其下界对战。但冠位灵基并非万能,即便拥有针对性能力的英灵,在对战兽时,随时都会有战死的风险。

红玉般的眸子茫然盯住虚空,其间沸腾的愤怒几乎要满溢而出,也许是对兽,也许是对昔日好友,更也许……是自己。

断线珍珠一样的雨丝连天接地,雷声也连绵不断,良久,所罗门才听见吉尔伽美什故作冷静的声音。

“竟然有不长眼的小虫子在本王的庭院里捣乱,那本王就勉强屈尊降贵一下,亲自将这个小虫子扫除吧。”

“你打不过它的,别逞强。”

“切,难道你就能一定打得过那家伙?”吉尔伽美什赌气似的小声嘟囔着,“既然你把这件事承担下来了,那就别想本王再对你伸出援手。”

“不一定打不过。”所罗门飞快笑了一下,“冠位下界面临的不一定是完全体的兽,也可能是未曾羽化的幼生体。如果是那样的话,就能及早掐灭源头,或者令其退转位阶了。假如真的需要战斗,我会尽量把时间拖到七天以后,不会耽误圣杯战争的。”

“圣杯本来就是本王宝库里的东西,还需要抢?!”吉尔伽美什瞬间炸毛,大叫了一句后,又像是意识到做错事一样凑近,“说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无非是舍弃冠位,或者动用第一宝具,放宽心,冬木的兽无论如何都会消灭的。”

光考虑到兽和圣杯战争,却没考虑到自己安危吗,这个傻子……

吉尔伽美什本想劈头盖脸骂那家伙一顿然后闪人,离两人不远处的市区,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违和感。英雄王和所罗门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的凝重神色。

“有人破开了冬木的时空,强行进入了。”

……

等所罗门和吉尔伽美什赶到那个疑似兽出没的地点的时候,却只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里发现了一个晕乎乎的男孩。

十六七岁,黑头发,蓝眼睛,上黑下白的制服,胸口还有两条颇为色气的绑带……总之,怎么看都不像是兽的样子,眼下正趴在一堆空箱子上两眼转圈圈。

“切,本王可没有替人当保姆的习惯,所罗门你自己留着玩吧。”

才看了一眼,吉尔伽美什就大失所望地走人了,只留下所罗门一个人面对这个不明少年。

“呜……好难受……”黑发少年颤抖着伸出手,在四周摸索着,“我这是在哪里,灵子转移……呕……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你在冬木。”

少年怔怔抬起头,视野逐渐从朦胧到清晰。一个留着及地长发,容貌清秀俊美的青年好整以暇站在前方,含笑看着他。

“冬……木……?就是那个牛肉很好吃的地方吗?”少年下意识呢喃了一句,神智突然清醒,“对了!玛修……玛修在哪里!”

“玛修?那是你的同伴吗?对不起,我找到你的时候就只有你一个,并没有发现你的同伴。”

所罗门垂下眼,目光凝聚在少年无意中露出来的手背。

三条圣痕组成一道盾形的纹章,那是……御主?

“没有……找到玛修吗?”

垃圾堆里的少年头痛欲裂地爬起来,接着就又听见那个好心人一样的男人开口。

“魔术师,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圣杯战争开启之时,冬木就应该开启了结界,不再允许其他魔术师进入才是。

“诶,魔术师?是叫我吗?我叫藤丸立香,本来是去献血来着,结果被人一顿忽悠,就去了南极洲替一个机构做实验。”藤丸立香垂头丧气地坐起来,浑身脏兮兮的就像一条流浪小狗,“呜……本来我是看中它工作稳定薪水还高才去的,没想到第一天就发生了严重事故,我和玛修竟然还被卷进去了!”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被甩到了这里啊!虽说这个机构,这个实验的确很神奇,但、但是我带过去的证件全都在房间里,没有带过来。而且玛修还受伤了,如果不快点找到她的话,很可能会流血致死的!”

藤丸立香简直都要崩溃了,他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要让他遇到这么多奇怪的事啊!

……

“是这样吗……”

所罗门平伸出手,一团和周遭没什么区别的“空气”在掌中盘旋,被拘束在魔术结界中游离不定。

就在这个藤丸立香没注意到的时候,采集了一些他周围的气息,并利用“召唤术EX”的技能,呼唤了七十二魔神进行辅助计算,最后得出的结果令人震惊。

这个藤丸立香,并不是强行突破结界的正常魔术师,而是直接通过跳转时空这一危险方式,转移到冬木的!

考虑到他本身的低劣资质,以及对实验事故的描述,有极大可能是通过外力而来。即便如此,在充满危险的空间转移中还能保持完好无损,落地只是眩晕一会儿,就能若无其事地和人对话,其强运和空间方面的天资也堪称罕见!

“你可以继续留在冬木了。”

没有找到兽的痕迹,也没有敌对反应,所罗门转身准准备离去。坐在垃圾堆上,浑身都沾满了难闻污渍的藤丸立香见状,立刻舍身向下一扑。

“等、等一下啊!我会洗衣做饭扫地做蛋糕,能不能给我,呃,雇佣我做你家的钟点工啊,只用包饭就可以!”

他现在可是没有吃没有住,身上一个硬币都没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饿死街头的黑户啊!大腿你等一下,让他蹭个饭好不好!

以色列王离去的背影一顿。

“可以。”

“我太感动了,你真的是个大好人啊!对了,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总不能老板老板这样的叫吧?”

“所罗门。”

两人身影渐渐远去。

就在两人离开之后,无人问津的垃圾堆里艰难地探出了一只小猫爪,几分钟后,一只小黑猫终于钻了出来,对着所罗门离去的方向发出了一声愤怒的控诉。

所罗门,你这个冷酷、无情、外道,还眼瞎的王!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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