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清瑶的话湛清欢挑了挑眉,眼露出饶有兴的样子,对清瑶说话的语气就跟逗小孩似的:“哦?所以你要怎么羞辱我?”
清瑶像是没想到湛清欢脸皮如此之厚,居然还能这样云淡风轻的问要怎么羞辱她。
但要说具体怎么羞辱湛清欢清瑶还真是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做。
她前段时间听见皇帝哥哥突然赏赐了湛清欢很多奇珍异宝,其就有清瑶最喜欢的一个玉壶。
那个玉壶清瑶很久以前就看上了,向皇帝要了好几次,但是皇帝一直不肯松口,说是如果哪天清瑶不再惹事了再给她。
但是现在却不曾想那个玉壶居然落在了湛清欢现在所居住的行宫内。
清瑶好好在心里想了想,趾高气昂的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湛清欢面前抬起下巴道:“你始终是被父皇遗弃的那个人,皇兄现在愿意给你这么多赏赐也只是不想让别人说他不尊重长姐,不管怎么说父皇永远最喜欢我,他讨厌你。”
湛清欢点点头,并没有因为清瑶的话而多么恼羞成怒,她反而还十分认同道:“父皇宠爱你我一直都知道,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让我从千山回来特意去和亲,对了清瑶,你再过两年应该也能成婚了吧,可有喜欢的人?”
清瑶皱着眉头看着湛清欢简直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的话对湛清欢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还能问自己喜欢什么人。
她一摆袖子,瞪着湛清欢道:“有没有喜欢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回了都城就给我安分一点,不要想着占用长公主的身份,你不配!”
像是觉得自己说这话没有什么气势一样,清瑶走到一旁把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突然用一拂,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声音特别大。
湛清欢脸上的笑容依旧不变,而清瑶则是看见湛清欢的笑之后跺了跺脚就转身快步离开了。
幼稚。
湛清欢摇了摇头,等着丫鬟把茶杯的碎瓷片收拾干净了再出去。
要不怎么说比自己小这么多,湛清欢都懒得真正去气清瑶,清瑶自己倒是先吃了一肚子闷气。
阿烟在旁边看得真真切切,她道:“清瑶公主的脾气惯是这样的,殿下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你没看见生气的是她么?叫马车继续备着吧,我还是想出去走走。”
清瑶来的时间并不算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这倒也不耽误湛清欢的出行计划。
湛清欢坐上马车之后让阿烟随便带她去哪看看就行。
她其实就是觉得行宫内实在是太无聊了。
每天就是看书练字种种花,没有微博也没有游戏的日子真的是好难熬啊!
以前当宅女的时候家里好歹还有电脑,她不用出门就能知道天下事,但是在古代这个信信息交流非常不方便的位面,湛清欢真的是觉得自己越待着越郁闷。
再不出去走走的话她真的可能会发霉。
湛清欢重新戴上面纱,她时不时会撩开窗帘往外面看一眼。
这里是都城的一条最心的街道,人来人往,其也有不少马车穿行,湛清欢坐着的就是其一辆,她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敲了敲车门,阿烟微微打开一点往里面看了看,问湛清欢:“殿……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我刚刚听见有人叫唤板栗酥和冰糖葫芦,你能帮我买一份吗?”
阿烟原本想说外面这些东西怕不干净,但是看湛清欢那期待的小眼神,她还是点了点头,让马车先停下来,自己跳下去去买了一份板栗酥和冰糖葫芦。
湛清欢看见那两样东西的时候笑得很开心,阿烟也跟着湛清欢笑起来,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对湛清欢道:“小姐,奴婢带您去赏花吧,现在正值春日,您看了芬芳的花朵一定会心生愉悦的。”
“好。”湛清欢嘴里还塞着一颗冰糖葫芦,她其实对去哪并不在乎,只是单纯的想出来逛逛。
然后吃东西。
确定好目标之后马车掉了个头,湛清欢吃了几颗冰糖葫芦和两块板栗酥就有些吃不下了,放在一旁重新用油纸包起来,打算到时候回程的时候再吃完。
阿烟说要带湛清欢去赏花其实也只是听车夫随口一提,反正湛清欢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阿烟也怕湛清欢觉得无,还是觉得赏花会更符合公主的气质。
湛清欢下车前还用绢擦了擦嘴,然后戴上了面纱,被阿烟搀扶着进了都城内最近非常有名的一处赏花的地方。
湛清欢对于这样的赏花会其实也是见怪不怪了,这里有阁楼与庭院,人算不上很多,四周都摆放着培育好的花,看得确实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不过阿烟看湛清欢的表情还以为她不喜欢,叫人去开了一间厢房,在方面对湛清欢道:“小姐,去楼上能看见更多花。”
湛清欢点点头,被阿烟搀扶上了二楼。
这里其实算得上是一处专门给达官贵人用来谈事的地界,虽然说晚上有青楼,白日里有茶馆,但是来到这处可以说是又风雅,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诡异和瞩目。
湛清欢往周围观察了一番,来这里的人身上的衣服都是极为金贵的,她今天穿着的这一身素倒还真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湛清欢被人搀扶着上二楼时,有一个人在对面正好看见了湛清欢身边的阿烟。
他旁边还坐着一个人,那人显然也是认识阿烟,对他道:“太师,那人莫不是以前跟在皇上身边的阿烟姑娘?”
那位被唤为太师的男人非常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就是她。”
“那那位素衣女子岂不是……”
那太师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有些老奸巨猾。
湛清欢坐到窗边往外面看了看,这屋子里面也摆放着一些花,可以说看起来比外面那些花看起来还要繁盛好几倍,湛清欢逐渐来了兴,她问阿烟:“你去问问这的掌柜,看能不能往行宫里搬一些花进去。”
阿烟点头说好,叫今日跟来的侍卫去询问一番,为湛清欢倒上茶水又把点心用银针试好毒往湛清欢面前端了端。
湛清欢来的时候已经吃了糖葫芦和板栗酥了,所以看见眼前的这些点心时她并没有什么胃口,每样都尝了一小点就放下了筷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困倦,想回去躺在她的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要不说还是公主难伺候呢,湛清欢抬微微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她抬头对阿烟说:“我有些乏了,回去吧。”
此时侍卫进来通传,说是这店子里的花可以被买走,至于买多少全看买主的心情。
湛清欢刚刚入园后看见几簇红色的花还比较喜欢,坐在窗边给阿烟指了指之后阿烟派人去采买,准备叫带过来的那些侍卫搬一些走。
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小厮突然横冲直撞上来,湛清欢差点没站稳给摔了,也就是在那一瞬间那小厮好像往湛清欢上放了什么东西,湛清欢美目微张,阿烟还在那训斥着小厮走路冒冒失失的。
那小厮跪下来请罪,说是希望两位贵客不要责罚于他,他实在是有要紧事才会如此冲撞。
“罢了,让他走吧,我想早些回去了。”
湛清欢一开口那当然是比什么都管用,阿烟又瞪了那小厮一眼,更加仔细的扶着湛清欢下楼。
回到马车后湛清欢握着里的纸条,见阿烟把马车门紧紧阖上才敢去看那张纸条。
那纸条上写的不过两行字:阿烟乃细作,行事务必小心,望有朝一日得以相见。
落款为张。
湛清欢在心里想着张姓,但是她明明在脑子里有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直到回了行宫,湛清欢还是把那张纸条握在里,等阿烟离开了才把那纸条扔进香炉里。
她自己把头上的步摇慢慢取下来,阿烟去打了水进来给湛清欢洗漱,湛清欢的神情一直都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她还在心里想着以前自己究竟认识过什么姓张的人。
有朝一日得以相见,究竟是什么意思?
从这一句话得出应该是很熟悉的人,要不然不可能会说这种话。
这样看来应该是亲属之类的。
湛清欢看着铜镜里微微皱眉的自己,脑子里像是灵光一闪般,清盼的母后就姓张!
阿烟已经为湛清欢把妆都卸了,湛清欢换好寝衣之后上了塌,阿烟为她把帐幔落下之后动作很轻的离开。
湛清欢虽然有些困意但现在这种情况她还是有些无法入眠。
清盼的记忆里是见过母后的亲人的,那时候也正是因为清盼母后娘家的势力,先皇才能一步一步坐上皇位。
清盼的母后是有一个哥哥的。
所以给湛清欢纸条的人难不成是清盼的舅舅?
把事情稍微理顺之后湛清欢才稍微放下心,闭上眼睛彻底睡去。
醒来时已经快天黑了,湛清欢这一觉睡得还算是不错,阿烟在外面听见动静进来,扶着湛清欢起身,但眉头却一直都是皱着的,像是有话不知道应不应该和湛清欢说似的。
湛清欢心思一向敏感细腻,看见阿烟这表情她问:“出什么事了,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阿烟帮湛清欢穿好鞋子,抬眼后咬了咬唇,对着湛清欢道:“半个时辰前,清瑶公主死在了回宫的路上,是被人用箭传入心口而死,侍卫原本还以为是公主在车厢里睡着了,但是打开车厢的门之后才发现……没有人知道那一箭是什么时候射到马车里的,马车外也没有任何箭孔的痕迹。”
湛清欢抬揉了揉额头,想着这下可真就好玩了。
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来,毕竟清瑶之前来的是自己的行宫,还在这大闹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