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煊已经解开围裙, 在林子茂对面位置上坐下，用刀叉切着刚出炉的荷包蛋，然后给了来回转动视线的季琛一个淡淡的眼神。
“季琛, 你吃还是不吃？”
对待朋友, 江煊就是这个态度, 季琛觉得没啥毛病, 这是江煊没错。
他按了按眉心：“不是, 我是想吃，但是我得敢吃啊。”
旁边坐着林子茂，他昨晚追求失败的对象，右边坐着他兄弟, 昨天之前这两人还不对付, 突然一觉醒来，他们非常和谐的坐在一起吃早饭了！
他能不觉得自己出幻觉吗？
江煊放下刀叉，说：“他是林子茂。”
季琛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实在是玄幻的有点让他点发懵，他知道这是林子茂。
难道江煊是看很他喝的烂醉, 所以把林子茂请过来吃早饭，促进他俩的感情发展？
但不对，林子茂刚才问他睡的好不好, 他还很自然的给江煊递手套，动作就很熟练。
江煊又说：“他是林家人。”
林子茂咬着煎得焦香的火腿肉, 朝季琛眨了眨眼, 吃完后，问季琛：“学长, 要重新认识一下吗？”
季琛：“慢着！让我缓缓, 林家人是什么意思？林子峰和你是什么关系？”他问林子茂。
林子茂说道：“林子峰是我大哥。”
季琛神情变得微妙：“我认识林子峰, 我肯定我活着的这二十年里，没听他说过还有个弟弟叫林子茂，他只有一个妹妹和弟弟，都未满十八岁，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弟弟？是不是来忽悠江煊的。”
他这一刻是站在自家兄弟面前的。
林子茂笑了下：“那你可能不知道林备在娶现任老婆前，前面其实有过两个老婆，我呢，是他第二个老婆生的，从小跟着我妈生活，刚回首都星。”他将余下的苹果汁喝完，用纸巾擦了擦嘴，“我吃饱，先去学校了。”
本来这些话不应该他说，但跟季琛至少还认识，但余下的事情就让江煊自己去解决好了，季琛是他的朋友。
林子茂背上背包出门了。
屋里只剩下他和江煊，季琛面对兄弟头一回做的早餐，还是吃的干干净净，味道居然还挺不错的，难道林子茂能天天吃上？
江煊也吃饱了，说道：“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季琛捂着脑袋说道：“要说没有问题那我就真的太虚伪了。”
江煊：“嗯，事实上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江家和林家联姻。”
季琛：“我问个事，你们……真的领证了？”
江煊点头：“嗯，他开学那天上午领的证。”
季琛：“然后你们就一直生活在一起两个多月？”
江煊：“嗯。”
季琛无力地往椅背上一靠：“你怎么没告诉我？我居然还追求林子茂！有够丢脸的！”
江煊说出一个事实：“他拒绝你了。”
季琛：“但这很丢脸啊，你也说的太委婉了，你要是早点告诉我，我就不干那些蠢事了。”他忽然上下打量江煊，“你们住在一起这么久，都是你做早饭？”
江煊利落地收拾餐盘：“偶尔吧，他不会做。”
季琛慢慢回忆一些细节：“那天在图书馆你是故意坐在那儿的吧。”
江煊提醒他：“你该去上课了。”季琛在某些方面总是过于聪明。
季琛：“不是让我问清楚吗？”
江煊：“你问的足够多了。”
季琛抗议道：“兄弟，不待这样的！”
江煊把盘子塞进洗碗机器人自动清理，先准备出门：“你走不走，现在可以捎你一段，你的车还停在酒吧，我没钥匙没让它自动开过来。”
季琛见江煊不愿多说，但心里痒痒的又想多问，他和林子茂确实没什么，根本不存在什么失恋的事，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喜欢的人，对林子茂最多只是好感，做朋友也可那种。
想开了一切就豁然开朗。
他看着蹲在门口送他们离开的椒盐，问江煊：“这只猫叫什么？我之前看论坛刷到你遛猫，你什么时候养的猫。”
江煊说：“椒盐。”
季琛张了张嘴，想到“椒盐他爸”，又再一次诧异道：“不是你养的吧？”
江煊：“林子茂带来的。”
季琛：“我以为你一直不喜欢小动物，我记得高三那会儿，程晨抱了一只小泰迪到你家，结果你嫌弃它，躲得远远的。”
江煊说：“程晨在那只狗身上喷了东西，我闻不了那个味道。”
季琛：“再问你一个问题。”
江煊：“话怎么这么多。”
季琛：“你俩结了婚，以后一直这样下去？你们不打算公开吗？”
江煊：“暂时不想公开，对我们都好。”特别是对林子茂，可能大家都会恶意揣测他。
季琛也刚接受他兄弟突然就跟另一个人领证这件事，但还没从他兄弟非单身这件事缓过来。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不公开确实会好一点，否则一天天的被人盯着多难受。
季琛：“那下次程晨还问你的事，我会替你挡掉的，他对你是真的坚持不懈。”
江煊：“嗯。”以前无所谓，现在不得不在意起来。
江煊把季琛送到他上课的教学楼前，提醒他：“记得保密。”
季琛：“我多说一句哈，我嫂子挺可的，你要是什么时候离婚记得告诉我一下。”
江煊冷冷扫他一眼，然后开车走了。
季琛心想，他兄弟怕是对林子茂心动而不自知。
所以，上回喝果汁那事他到底知不知道？
忘记问了，下次江煊就未必愿意回答。
去你的洁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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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季琛知道了林子茂和江煊的事，但是季琛口风很紧，半点都没透露出去，两人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林子茂近两天都有指挥比赛，很快他就用“椒盐他爸”的马甲勇夺第一。
学校的论坛再一次刷了起来！
指挥比赛的第一名“椒盐他爸”到底是谁？谁来告诉他们此人的具体身份！到底是不是他们指挥系的？
“十分钟魔咒”为什么直到比完赛都没有被破除？
这可把指挥系系主任都给惊动了，以往的指挥系比赛中，哪一次包揽前三的不是他们自己学院的学生，但这次呢？
前三名中只有一个指挥系的，还是第三名？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是战斗系江满，这位成绩一向出众就不说了，还是江家培养的人才。
而第一名“椒盐他爸”居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机甲维修班的学生？
指挥比赛的负责老师还为了给好奇人士们留个勾子，死活捂着这位学生的真实身份！
到现场观看人机大战就知道第一名到底是谁了。
老师也很无奈，与其现在被骂，不如等把人都骗到现场后再被骂也不迟。
指挥系的孩子们怕是要被骂的很惨，居然被其他系拿了第一，还被压的死死的。
希望在人机大战中，梁远设计的AI能够挽回点脸面。
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指挥赛的最后决战——人机大战。
听说在很多年前人类第一次与AI大战还是围棋大战，而这次他们则开启的是军事指挥。
比起学生之间的比赛还要更复杂，这次要面对的挑战不仅仅是太空战，还有海战和陆战。
AI可以自动计算完成机甲等武器的使用，运动到军事战斗中，若是运用得好，就可以放以太空战中，可以省下很多事。
但，真的可以吗？
如果AI打败了从比赛中脱颖而出的指挥者，就代表它有能力继续不断完善，再过不久便可以投入使用。
但，如果失败了呢？
林子茂坐在台下一个不起眼的位置，而江煊和季琛坐距离与他有点远的一个角落。
江煊和季琛两人都戴着口罩和帽子。
一个因为输了比赛觉得没脸见人，一个是为了防止他人认出自己的脸。
季琛问江煊：“我有点紧张。”
江煊：“又不是你比。”
季琛：“嫂子也一样啊。”
江煊：“他会赢。”
季琛：“作为指挥系的学生，听了这话想打你。说句实话，他知道你来看比赛吗？”
江煊：“……”
主导着设计这款AI的梁远现在满脸通红，他是激动的。
因为他的AI阿瑞斯刚刚不仅打败第三名的指挥系学生，还把第二名的江满也干下去了。
现在就差最后一位！
第一名是谁，到底是谁？
主持人在台上喊道：“下面有请本次指挥赛的第一名的‘椒盐他爸’，他很神秘，在比赛中，大家亲切了送了他一个外号，叫他‘十分钟大魔王’，他是谁呢？他是——来自机甲维修一年级二班的——林子茂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