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在纠结着是要继续保持着沉默还是提醒一下兄弟苹果汁被喝过一事时, 林子茂忽然停下写作业的手指，抬起头问他关于指挥赛阵容的事。
“我作业写完了。学长，你帮我看看这个阵容是怎么布置的？”
季琛心里的天平最终还是倾斜向林子茂, 假装没看见对他们三人都好, 既不堵心也不尴尬。
再说了, 现在哪里有跟学弟增进感情来的重要, 平时他也跟其他兄弟同喝过一瓶水, 无所谓，无所谓，只要他忽略掉江煊的洁癖就行，也免去学弟的尴尬。
“这个阵容是这样的, 先是派出右翼机甲去骚扰对手, 然后再集中兵力从左翼发起攻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季琛讲到一半时，江煊抬起头看他们一眼, 开始收拾私人物品。
他朝季琛问道：“回不回去？”
季琛以为他问自己：“你先回，我再跟学弟说几句, 我今天开车过来，回去也快。”
江煊视线在林子茂脸上扫过，没再说话, 带上自己的苹果汁走了，里面早已不剩多少。
在江煊走后, 林子茂也不再问季琛问题, 他说：“学长，时间不早了, 我也该回去了。”
季琛微微一愣, 他兄弟刚走几分钟, 还以为能和林子茂多待一会儿，谁知道对方也要回去休息了，不过明天确实还要上课，也就不耽误了。
季琛：“你住的地方远吗？我送你回去。”
林子茂拒绝了：“不用的，谢谢，我就住在学校附近，走路就能到。”
季琛：“大半夜的，回去的路上多危险，真不用我送吗？”
林子茂告诉他一个事实：“学长，你们大二的第一名还打不过我，放心好了。”
季琛想起楚立明被打掉门牙一事：“……”好的吧，我明白了。
两人在图书馆楼下分开，季琛无比遗憾的去了停车场。
林子茂往另一个方向走，他却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学校的操场，现在才九点左右，最近他从图书馆出来后，都会去操场上跑上一个小时后才回家。
而此时的停车场内，季琛发现江煊的车还在，他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车窗。
季琛问他：“怎么还不走？”
江煊望向他身后：“刚过来，准备走，就你一个人？”
季琛耸肩：“学弟没让我送他回去，我就自己走了。我说送他回去，他说了句话差点没把我噎住。”
江煊难得好奇：“什么话？”
季琛：“我说不放心他一个人回，他就说他把战斗系二年级的第一打败了这件事，看不起我呢！”
江煊勾起了嘴角：“这是事实，所以你追求他的意义在哪里？武力值还不如人。”
季琛：“嘿，话不能这么说，等指挥赛我拿了第一，不就证明了我比他强，好歹我是指挥系专业的，总不能比过他吧。”
江煊没当即肯定季琛的能力，他更希望林子茂赢：“回去吧，你住的也不算太近。”
“行，我走了。”季琛为了住江景房，每天都要来回跑一个小时，走之前又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哎，我说你不会真的要阻止我追求林子茂吧。”
江煊半点没犹豫：“反正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最好没有交集。”
季琛：“那我决定为了他放弃你。”
江煊：“可以。”他关上车窗。
季琛又赶紧补一句：“我开玩笑的！”就怕江煊当真。
江煊点了点头，他回去比较近，看季琛上车后，也跟着回去了。
他以为到家后，林子茂已经回去了，但看着漆黑的屋里只有迎接他的喵叫声，显然他还没回来。
等他洗漱完下楼喝水时，听到了开门声，林子茂又是浑身都是汗。
江煊问他：“你跑回来的？”
林子茂说：“没。”他换了鞋子直接上楼，椒盐今晚居然跟着他上去了。
其实他也不是喝不出来奶茶和苹果汁的区别，只是……
他看了一眼低头洗杯子的江煊，扭头继续上楼。
算了，不问了。
反正苹果汁比奶茶好喝。
-
指挥比赛在周三晚上开启，林子茂他们班还真有不少人报名了，王奕也报了，但学霸团这回决定不去当炮灰，也就没再参与，而是心想着他们系什么时候有这种大型的比赛，但想了想，好像也没谁会来参加维修机甲比赛吧？
这个专业又苦又累还脏！真特么不吃香！
林子茂这回报名除了江煊和季琛知道之外，其他人都不清楚，他在家里比赛也不影响其他人，反倒没有必要说，输了也就输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当然，他不会输。
当晚有比赛，在学校草草吃过晚饭后直接回家，一回去他就钻进房间，进了全息网络，找到了斐格大学指挥比赛区域。
人数太多，一个晚上比一场，指挥赛比模拟舱更残酷，一局定胜负，输了就输了，没有再翻盘的机会，不过奖励也是非常丰厚，斐格大学没有哪个系是缺钱的。
不过，林子茂的目的不是第一，而是人机大战。
他进入比赛区域后，找到自己的比赛房间。
初赛也就是淘汰赛，太多比赛房间，围观的人数就很少了。
这样简简单单的氛围，林子茂反而显得更加轻松自如，再说，他使用的还是匿名马甲。
第一场比赛开始。
进来的是没有匿名的是指挥系一年级新生。
林子茂上来就没有完全给对手机会，直接召唤出他的机甲大军给对方的先锋机甲战队来了个重击，然后再包抄过去，直接深入对方的大本营。
林子茂玩得很痛快，他一痛快对方就哭了。
说好的指挥战斗很有体验感呢？屁的体验感，十分钟都没到他的机甲队就被全灭了！
该参赛者的室友们安慰他，不怕不怕，哥哥们回头替你报仇！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他们持续关注着开启了匿名马甲功能的“椒盐他爸”。
操哦，这个“椒盐他爸”到底是哪位大佬开的小号，太过分了！
之后，他们就看着“椒盐他爸”一口气直接挺进了八强，报仇什么的，想想就好，不要太较真。
至于“椒盐他爸”本尊只觉得指挥赛比他想象中要简单很多。
在机甲学院里，热门专业排名前三的分别是战斗系、指挥系、设计系，指挥系的热门程度完全也不亚于战斗系，除了设计系非常考验人的设计天赋，进入该系的难度系数极高，而而战斗系和指挥系靠的是自身的军事才能，当然要求自然也不低。
所以，当指挥系出来一位十分钟解决战斗的大佬后，所有人都在论坛里猜测，这位“椒盐他爸”到底是大三大四哪位大佬的马甲。
他们问过好几位大佬，都说没有参加指挥系的比赛。
那也就是说这位大佬有可能是二年级的？
可是二年级比较牛逼的前四位都用真名挤进了前八强，不存在用马甲一事。
在余下的四人中，有一位的马甲被扒了出来，他是机甲战斗系一年级的江满，现在就只剩下另外三位，十分钟内解决战斗的到底是谁哦，我们就想知道大佬的身份，然后暴打他一顿。
十分钟是什么概念？
机甲战斗是一对一，而指挥战则是一群对一群，在布置战斗的过程中也需要一定时间，将对方的兵力吃掉不是件易事，再说了，十分钟只够他们布个局啊，不用派潜侦查兵查探军情吗？
“椒盐他爸”完全不一样，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预知到对方的路数的，每一局都精准打击，每一局都能将对方包围起来，打得对方毫无反击之力，只能看着自己的兵力一点点被蚕食，就从各个方面体验到了惨败的无力感。
论坛里已经被刷疯了。
【告诉我，“椒盐他爸”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1楼：我回去看了比赛回放，“椒盐他爸”的战略无懈可击！
2楼：三分钟内我要“椒盐他爸”的所有信息！
3楼：明天就是指挥比赛的八强战了吧，我要去占位，看看他到底怎么凉下去！
……
122楼：说句实话，你们觉不觉得这个十分钟的诅咒套路有点熟悉。
123楼：这么说有点像哎。
楼主：122L123L，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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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众人都没有猜到林子茂的身份，又或者有人猜到了却没有人相信，林子茂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大概只有江煊是最清楚这个过程的人。
今天是周末，同样也是指挥战八进四的比赛。
江煊一直关注着指挥赛，“椒盐他爸”是谁不言而喻，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对方的身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摒弃了牛排，把食谱改变得更加丰富。
他和林子茂只要在家里，叫外卖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
只要江煊做饭，林子茂吃完就得负责洗碗。
江煊问林子茂：“晚上几点开始？”
林子茂咬掉一根还热乎乎的青菜：“七点。”
江煊：“你对手是谁？”
林子茂反问他：“你不知道？”明知故问。
江煊十分自然说：“嗯，不知道。”
林子茂：“你说季琛被我堵在四强门外会不会哭？”
江煊：“不会，大概想死，他说过要赢你。”
林子茂笑了下：“我跟他打够十分钟，给他面子。”
江煊：“行。”
话音刚落，江煊就收到好友的视讯请求，他被拒绝了，改成语音聊天。
江煊问他什么事。
季琛：“今晚来看我比赛啊！”
江煊：“嗯。”
季琛：“他们刚才还说你肯定没兴趣，哈哈哈，我打赌成功了！”
江煊：“先别高兴太早，问他们今晚赌你输还是赢。”
季琛：“槽，就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
他问另一头的其他朋友，然后说道，“他们赌我赢！”
江煊：“那我赌你输吧。”
季琛愤愤道：“还是不是朋友了！”
江煊望向护着碗里的菜不让椒盐靠近的林子茂，说道：“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
季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