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她这个明显不是什么预知能力,而是觉醒了前世的记忆。】
【顾三:怎么讲?】
【大姐:你穿越的这几个世界都是循环世界,冯卓然的前世还是冯卓然,所以她梦到不久后要发生的战争很正常。而冯卓然体内的许轻岚是栖姚直接踏破虚空过来的,栖姚的前世不管是于星澜徐汀兰还是许轻岚本尊,都是现代,她借助冯卓然的肉身梦见手机什么的也很正常。】
【顾三:你的意思是....她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大姐:差不多吧。不过这不是一般的记忆,想恢复肯定需要触发某种契机,触发的次数越多,恢复的越多,等累积到了一定程度,应i该就能彻底恢复。】
【顾三:什么契机?】
【大姐:这我就不知道了,需要你自己去查。】
【小四:我仿佛看到了任务完成的曙光。】
【二姐夫:什么意思?】
【小四:你想啊,一旦许轻岚恢复记忆,那肯定积极配合任务,到时候还不是分分钟收回碎片和咱们团聚?】
【二姐夫:有道理,不过这契机到底会是什么?】
群里热火朝天的分析着契机的可能性,顾朔风退了群聊亲昵地趴枕在许轻岚肩头,眸光烁烁的似乎对许轻岚的话题很感兴趣。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些乱七八糟的梦的?”许轻岚垂下眼帘,冰白的指尖轻轻拂了拂衣角。“就是那晚之后。”
“哪晚?葛九耍阴招那晚?“
许轻岚摇头:“不是,就是那晚在地下室你没站稳,我拉了你一把,当时脑袋就有点疼,好像有什么画面闪过,但是我没抓住,也没太在意。”
“那你第一次看清画面是什么时候?”
“就你刚说的,葛九耍阴招那晚。“”
顾朔风微微睁大眼,嫣红的唇瓣抿了又抿,分析道:“这么说,是跟我接触之后才看到的画面?““
可能是吧。”
“什么叫可能?我亲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画面闪过?”
许轻岚再度摇头,“没有,有画面的只有那次地下室,之后都是做梦。”
“你是说......葛九那晚你也是做梦。“
“对。”
“其他还有什么时候做过梦?我亲你那晚做梦了吗?“
许轻岚微微点头:“梦了,不过不太清楚。”
“那其他时间有没有梦过?”
许轻岚转眸看了趴在她肩头的顾朔风一眼,冰冷的眸子也只有望着她时带着淡淡暖意。
“只要抱着你睡,我就会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只不过梦的更零碎,更摸不着头脑。之前我把你赶出房间,就是想试一下到底这些梦和你有没有关系。”
“那你试出来了吗?”
“嗯。”许轻岚微微颌首,“那段时间,我一个人睡的很好。”
“那你干嘛还让我搬回去?”
“因为我发现那梦不是一般的梦,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葛九的暗格钥匙藏在那里吗?就是梦里,我梦到了葛九上了审判席,审判长有提到这把钥匙。“
顾朔风撤开身形,向后靠在了车厢壁,可以夸张的从上到下扫视了许轻岚一圈,慵懒的笑意浮在唇角,暗藏深意。
“大小姐还真是胆识过人,就因为一个梦就敢贸然设下这连环计,就不怕沈翠云找不到钥匙,前功尽弃?”
许轻岚揉了揉顾朔风趴过的肩膀,波澜不惊道:“我的目的只是想引起Bernard的怀疑,就算沈翠云找不到钥匙,葛九暂时蒙混过关,Bernard也绝对会私下去查,他们的关系肯定会出现裂痕。”
“所以......你只是试一下?”
“对。”
顾朔风若有所思地指腹摩孝着唇瓣,卷在脸侧的发丝透着浓郁的时代气息,比起许轻岚顺滑的长发,更贴合风情万种的民国美人。
“那你现在试过了,有什么想法?“
“你还记得我说过想试着和你长久吧?“
“然后?”
“其实这也是原因之一,我那时已经觉得这梦不简单,只是没想到会是预知梦,只是觉得和你接触可以让梦境更清晰,所以才一直抱着你睡。“
这理由完美的简直无可挑剔。
顾朔风轻啧了下舌尖,“那既然现在确定了是预知梦,也差不多确定了和我有关,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是百分百确定,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一切都只是凑巧,是我想多了,所以我想具体再验证验证。”
“怎么验证?“
许轻岚突然探臂牵起了她的手,拇指摩李着她瓷白的手青。
“坐船。”
“嗯..…...什么?!”
海城的冬天又湿又冷,寒气不是扑面而来,而是顺着骨头缝往里钻,天寒地冻的,除了不得不出船讨生活的,没有谁傻了吧唧这么冷的天跑江面吹冷风。
可偏就有许轻岚这个脑子抽筋的。
顾朔风无语地看着许轻岚上了带篷的小渔船,转身朝她伸来手,本能地裹紧了身上的呢子大衣。
“我今天穿的有点少,等回头穿个貂皮狐皮什么的,咱们再来吧?“
许轻岚指了指船舱,微微笑道:“放心吧,里面有红泥烧炉和棉被,不会冷的。”
“可船舱透风,有点儿热气就吹走了,根本存不住。”
“放心吧,不会冻着你。”
不等顾朔风再啰嗦,许轻岚探手把她拽了下来,猛地踩在船尾,船身剧烈摇晃,顾朔风下意识搂住了许轻岚。系统只能屏蔽痛觉,屏蔽不了寒冷,她可不想掉进黄浦江冻成狗。
许轻岚半强迫地把她拽进低矮的船舱,不,说船舱真是抬举它了,就是个窄小的乌篷船,俩人坐篷里还凑合,勉强有点伸胳膊伸腿儿的地方,三个人就得蜷着。
篷中央有个不大的红泥小炉,炉上烧着开水,淡淡的水汽溢出,还没等感受到热乎气,很快便被穿堂的寒风吹散。
这叫不会冷?!
这叫放心吧?!
顾朔风真想转身就撤。
可她偏还好奇许轻岚到底想干什么。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当年她好奇许轻岚所谓精挑细选的生日礼物究竟是什么,结果被九万rmb折的999枝玫瑰冏到。她真不明白许轻岚哪儿来的自信她会喜欢,是因为她看起来很穷的样子?
好奇心害死猫,顾朔风并没有意识到她只对许轻岚的事情好奇,就那么半推半就地坐进了乌篷。
在江边长大的娄胜水性极好,撑船的本事自然也不低,乌篷船晃晃悠悠离了岸,难得今天是个大晴天,只可惜时值傍晚下了凉,即便小船没往江心去,只顺着岸边慢悠悠撑着,那江面的寒气还是无孔不入钻了乌篷。
顾朔风搂着小炉还觉得冷,身前不冷身后冷,身前春意融融,身后寒冰腊月,她抬眸看了眼许轻岚,许轻岚冰白的脸比刚才更白了几分,嘴唇隐约都没了血色。
这才开船不到五分钟!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
“要不....咱们到前面靠岸吧?“
许轻岚倒了暖水袋拧好盖子,探手塞进她的呢子大衣,顺着纤细的腰肢塞到腰好,热意当即浸润开来,总算有了点活气。
许轻岚又灌了个暖水袋塞进她怀里,这才包着她的手烤在热腾腾的小炉上。
“就在这儿试试吧。”
“这么冷,怎么试?“
许轻岚包着她的手,低头轻吻了下指尖,唇上的冰冷与那烤暖的热意相融,仿佛融开了千年冰雪,难以形容的麻凉酥韧。
“就这么慢慢试。”
“那咱们回家慢慢试好不好?这里太冷了,万一冻感冒我可就成了冯家的罪人,别人不说,单娄胜就饶不了我。”许轻岚轻轻摇了摇头,额头碰着她的额头,浓白的呵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我冷,你暖,我会本能地想靠近你,潜移默化下,或许我就能接受你了。”
顾朔风:“......”
她是怎么脸不红气不喘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大冬天把冰爪子捂人家身上,看人家不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