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恭喜!好感值+1!当前好感值100!胜利就在眼前, 请再接再厉!】
去你的好感值100!
这样的好感她一点也不想要!
顾朔风三天没理栖烑, 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栖烑耷拉着毛茸茸的耳朵,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像只被遗弃的大型猫科动物,比顾朔风还委屈。
三天后, 顾朔风终于大发慈悲唤了声栖烑,正跪在地上擦竹地板的栖烑眼前一亮,几乎一秒瞬移到了她面前。
顾朔风盘膝坐在竹床, 垂眸望着栖烑, 无波无澜的雪眸深处映着栖烑跪趴在床边, 耳尖竖得笔直的身影。
顾朔风瞄了一眼她毛茸茸的小爪子,轻弹指间, 一缕幽光入了栖烑的识海。
“这是隐藏半妖之体的法诀。”
栖烑晶亮的眸子渐渐黯淡, 盘膝坐在地上, 将那法诀反复默念,本就不是什么难的,不过半个时辰她便掐诀隐藏了半妖特征。
纤长的手指再度扒到床沿,期待地望着顾朔风。
顾朔风撩裙下床, 栖烑也跟着她亦步亦趋,两人走到竹屋外, 望着白雪皑皑,晴空万里,寒冽的气息平面扑来, 神清气爽。
顾朔风窝了三天的火气终于彻底消散。
“发热期。”
什么?
栖烑歪头望着她,抽长的身形修竹带露,眸中透着茫然。
“这是妖族独有,是需要自己一人独自熬过的,发热期绝不可见任何人,包括走兽,尤其不能接近为师,否则便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有违伦常遭万人唾骂的。”
栖烑微微睁大眼,虽然不是很懂师尊所言,可却听懂了师尊的意思。
栖烑垂下眼帘,眸似拢烟,薄唇紧抿,懊恼又遗憾。
师尊突然教她隐藏半妖血脉的法诀,大抵就是不想再看看到她半妖的模样,就是因为半妖血脉她才会发热,才会……做错了事。
难怪……难怪师尊那夜又是设结界,又是把她丢出去,师尊是怕她定力不足做错了事。
那夜的一切记忆犹新,每每想起便心如火煎,她原本还想着待师尊不气了,再……抱一抱师尊。
原来已经不可以了……
那是不对的。
是会害师尊被万人唾骂的。
她怎样都好,绝 不能让师尊挨骂。
便是再怎么想……也只能隐忍。
皑皑白雪铺满了弹丸之地,也铺满了栖烑的心,压下了所有的蠢蠢欲动。
眨眼便是半年,栖烑勤恳修炼,虽然修为进展缓慢,还是那五灵废根的速度,不过好在有顾朔风的修为打底,权当是锤炼根基,对她将来飞升极有裨益。
这日,碧空如洗,流云絮絮,鸟雀结伴飞过,顾朔风一如往常在草地打坐,栖烑顺着小溪跑完三圈回来,撩起裙摆系在腰间,挽起里裤裤脚,跳进溪里。
溪水透凉,泡得脚丫十分舒坦,小栖烑撩着溪水回头看向顾朔风。
微风拂过顾朔风的发梢衣角,冰白的面容,艳红的嘴唇,少了那清冷如霜的眸子,此刻的顾朔风没了平日的傲雪凌霜,仿佛绽放在兰草丛中的彼岸花,遗世独立,卓绝媚艳。
栖烑最爱偷看打坐的顾朔风,每每看去,都觉得心窝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她不懂为何如此,她只晓得她喜欢师尊。
如果可以,她真想永生永世同师尊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旁人,只有她与师尊。
轰隆!
头顶突然一声炸雷。
栖烑抬眸望去,艳阳高照的天空破开一条巨大的裂缝,裂缝漆黑如渊,越裂越大,眨眼狂风四起,艳阳、流云、结伴而非的云雀……一个接一个被裂缝旋起的强大气流吸入!
风云突起,大地震颤,千万幽篁抖瑟,山石松动,鸟兽惊慌四窜,窜着窜着便悬了空,漫天都是被卷起的山石木兽,无一例外被疯狂卷吸入那狰狞如修罗巨嘴的裂缝!
脚下青莲绽开,栖烑祭出防护罩,勉强保持着身形平稳,周围溪水悬浮,水珠晕着碎芒纷纷飞向天际。
栖烑柳眉紧蹙,毫不迟疑奔向顾朔风。
顾朔风收息归田,也祭出了明灭的防护罩,雪眸注视着那裂缝,眉心紧锁,指间流火戒晕出红芒,赤焱剑泠泠而起,盘旋在两人头顶。
“来了。”
话音未落。
大地陡然裂成无数碎块,全都朝着裂缝飞去。
裂缝越撑越大,整个天空全被裂缝占满,黑如深渊,无边无际。
轰隆!
一只巨爪从天而降,猛地砸在两人面前。
顾朔风探指一松,十数张护身符拍到 栖烑身上。
“躲远点!”
栖烑咬了咬唇,仓啷啷抽出茯苓剑。
她要同师尊并肩作战,绝不要丢下师尊一人应对!
顾朔风也给自己拍了几张护身符,转眸一看栖烑这架势,火往上撞,拎着她的衣领子朝后狠狠一丢。
“别添乱!”
栖烑不甘心,可见顾朔风横眉冷目,似是真的生气了,想到自己不过区区筑基,硬往前靠只会让师尊分心,反倒不好,只得咬牙撤出身形,尽量离得远远的。
栖烑前脚刚撤,一只庞然巨兽自裂缝而出,头顶天,足踏地,到处都是被吸飞而起的山石木兽,尘灰呛人,鸟兽惊恐的嘶鸣不绝于耳。
这是这空间的守护兽,它本身没有修为,全仗镜像。
换而言之,住在这空间的人有多少修为,它便有多少修为。
顾朔风是这空间修为最高者,守护兽自然镜像了她的修为。
虽修为一样,可守护兽却并不难打,毕竟守护兽镜像的是顾朔风的修为,顾朔风自己有什么招数自己最清楚,且顾朔风有法衣赤焱剑,还有护身符相护,守护兽却是光秃秃只有个修为,更不消说顾朔风的芥子空间里还有不少法器符咒,对付守护兽绰绰有余。
原本顾朔风是打算在这一战中假意战损,吐她几桶血,再说几句煽情的话,让栖烑误以为她要死了,涨满最后那一点好感,可没想到……
想起那最后一点是怎么涨上去的,顾朔风就一肚子火。
她那夜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没有推开她!
幸好她是半仙之体,怎么折腾都无妨,不然就栖烑那尖利的兽爪,换个普通人只怕内外受损,不死也得脱层皮。
尤其栖烑还继承了那个女人该死的坏毛病,喜欢咬人!
顾朔风想起栖烑的小虎牙就觉得左边哪儿哪儿都是疼的。
若非栖烑是女主,她早将她碎尸万段!
胡思乱想着,顾朔风已打败了那看似惊悚的守护兽,这十二年她可不是白过的,早结合原剧情中栖烑打败守护兽的过程,推演了守护兽打她的过程,包括破解招数。
巨兽轰然倒地,刹那间化作一枚两指长的青铜钥匙,周围所有一切全都消失不见,只剩无边无际的黑暗。
顾朔风见栖烑御 剑过来,便没去拿钥匙,服下疗伤丹,席地而坐,休养生息。
虽是早已想好的破解招数,杀起来也没费太长时间,可毕竟是同化神修为的守护兽相斗,顾朔风依然伤得不轻。
栖烑跳下茯苓剑,扑到顾朔风近前,看着她惨白的脸心如刀绞,想抱一抱她,却又怕打扰了她调息,只能干着急跪坐一旁眼睁睁看着。
良久,顾朔风张开眼,正对上栖烑熏红的眼眶,看了眼她身后依然悬浮半空的兽柄钥匙,真想揪着栖烑的耳朵问一句:我好不容易打到的钥匙,你不赶紧收起来倒是不怕它再消失?!
这虽然不是游戏,可超时了钥匙就会变回守护兽,她还得再打一遍。
顾朔风气栖烑愚蠢,也不理她,撩裙起来握住钥匙。
钥匙一入手,眼前瞬间亮起白芒,白芒越长越大,夺目刺眼,两人抬袖遮眼,仿佛直视烈阳,薄薄的眼皮透着血管中淡红的血色。
再睁眼,两人已在未央山脚,天阴沉沉的,淅沥沥下着小雨。
两人掐了避水诀,御剑朝镇魇殿而去。
镇魇殿外空无一人,虚无的结界阻挡了一切生灵。
顾朔风掐了个传讯符,火红的蝴蝶扑扇着蝶翼,洒下一路星尘,飞入结界。
稍等了片刻,灵虚子为首的不修等人匆匆赶来,见顾朔风平安归来,大喜过望。
驻守镇魇殿已满千年的清平宗长老岳鹏鹍,亲手解开结界迎两人归来。
“你们这是去了哪儿?我与毗罗、不修跑遍了未央山都未寻到你们,若非宗门传讯你们魂灯安好,想着你们必是误入禁地,以你的修为该是没有大碍,不然怕是没心思观这擂台战。”
一旁的栖烑明显怔了下,大抵是没料到她们明明已离开十二年,怎的这边还在擂台赛?大比不是通常月余便结束的吗?
顾朔风淡淡道:“栖烑不小心误入混沌,待足了十二年方才逃脱。”
“十二年?”一旁的不修微微掩嘴,这才转眸打量起一旁的栖烑,“这是栖烑?我还当是你在未央山顺手救下的旁门弟子。”
栖烑呆站了片刻,忽而想起十二年前扈兰鸢教的礼数,扈兰鸢说,不懂礼数自己丢人也便罢了,莫丢了师尊的脸。
栖烑赶紧给不修 抱拳行了个礼。
不修含笑夸赞:“果然是长大懂事了。”
说罢神色微动,开了灵诀上下探了眼栖烑。
“你……你筑基了?”
不修这一声,正同顾朔风说话的灵虚子猛地转过头看向栖烑,略一灵眸查探,脸色明显沉了沉。
他很快遮掩过去,笑道:“回来了便好,大比还要数日才结束,还来得及观战。”
一行人去往擂场,擂场设在镇魇殿前殿,一进殿门,紧挨着漆红高柱的便是晕着白芒的空间入口,这是专门为大比准备的空间,以防波及生灵。
迈步入了法阵,光痕闪过,眼前已是一望无垠的擂场。
擂场露天席地,弟子们御剑而起,有高有低,密密麻麻,环绕着正中央巨大的石雕擂台。
擂台上驰钰战得正烈,对方是傲剑宗首席大弟子朱峰,元婴巅峰,只差一步便是化神。
清平宗也有元婴巅峰弟子,是奇门峰峰主的大弟子,上届便是他压制住了傲剑宗,却不料今次失误,刚打了两擂就被朱峰掀下擂台。
其余元婴弟子都不是朱峰的对手,一一败下阵来,刚刚迈入元婴的驰钰是元婴境界中修为最低的,排在最后一位上场。
虽都是元婴,可一个一层,一个巅峰,差距实在太大,便是驰钰再如何天赋异禀,也几乎没有胜算。
傲剑宗弟子在擂台对面呼喝加油热闹非凡。
清平宗弟子在擂台这边垂头丧气精神萎靡。
这可不单单是一场比擂,这更关系着这场大比输赢!
一旦清平宗输了,便意味着两万年来的不败纪录被打破,意味着清平宗再不是修真界翘楚,甚至清平宗宗门地位都可能会被动摇!
灵虚子带着顾朔风几人回归原位,弟子们都是御剑观战,他们却是舒舒服服地坐在悬浮的白玉观战台。
各派掌门盘膝而坐,身前案几摆着灵果灵茶,边吃边看,当真妙哉。
栖烑是弟子,自然不能上来,留在了清平宗地界,顾朔风随灵虚子入了观战席。
傲剑宗掌门周道子转眸扫了顾朔风一眼,又望了眼人群中的栖烑,老眼讳莫如深。
各门派纷纷热切地询问顾朔风这几日去了何处,可有什么奇遇,顾朔风随意应付了几句,平心观战。
栖烑寻了一圈,终于看到了扈兰鸢熟悉的侧脸,当即降下茯苓剑飞了过去。
扈兰鸢正看得聚精会神,忽觉旁边有人挤她,操控长剑朝一旁挪了挪,不想那人竟又挤了过来。
“你干嘛?!”
栖烑怒目瞪去,却正对上一张笑盈盈的脸,脸颊浅浅的梨涡十分眼熟。
“你……”
各派弟子出了猎炼场都换回了各门弟子服,栖烑这一身青衣罗裙不归任何一门,扈兰鸢一时没认出她来,见她不过筑基就不用穿弟子服,还当是哪个小门小派的长老,好歹给了点脸面。
扈兰鸢没再说话,只微微颌首,朝一旁又让了让。
栖烑知晓她没认出她,想了想,突然朝上飞了飞,拎在裙摆深处脚丫在扈兰鸢眼前晃了晃。
拿脚丫往人脸上杵,这可是奇耻大辱!
扈兰鸢腾的就冒了火。
师尊与栖烑失踪,她本就够烦的了,这又从哪儿钻出来个不长眼的!
别以为你是长老我就怕你!我还烟霞峰大弟子呢!!
扈兰鸢刚想掐诀把她打下,忽然眸光一顿。
青,青莲履?!!
极品法衣法履看似都差不多,可没有哪两件是完全相同的,同是青莲履,栖烑的青莲履有并蒂青莲浮在鞋面,扈兰鸢当日亲手从金长老手里接过来的,记忆颇深。
“你……”
扈兰鸢抬头看向巧笑倩兮的栖烑,突然祭出地蔓刺,照着栖烑狠狠攻去!
栖烑反应极快,闪身躲过,身后弟子倒了血霉,一个不稳从剑上栽下,哀嚎着:“兰鸢师姐我哪儿得罪你了你直说,干嘛突然下死手?!”
扈兰鸢并不理他,柳眉倒竖,杏眼怒瞪着栖烑。
“说!你在哪儿抢的这青莲履?!我师妹现在何处?!”
栖烑本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闻听忍不住抿唇一笑,指了指自己。
——我就是栖烑,傻师姐!
扈兰鸢哪儿能想到栖烑短短几天就呼地从小豆丁长成水灵灵的大姑娘,她只觉得眼前女子忒是猖狂,抢人东西还来炫耀,怕不是想死?!
等等!
她身上的法衣也十分眼熟,还有头上的青玉簪,剑下的茯苓剑。
天呐!
这不都是栖烑的吗?
“好你个小贼!我管你是哪门哪派的 长老!我扈兰鸢今日若不替师妹报仇,便再不是师尊徒弟!”
不容栖烑再做辩解,扈兰鸢追着栖烑穷追猛打,直打得她左躲右闪,好几次险些栽下茯苓剑!
这还是扈兰鸢碍于四面八方包括头顶脚下全都是人,不然区区筑基的栖烑哪里躲得过金丹修士的追击。
这边扈兰鸢穷追不舍,那边栖烑直往人堆里扎,不时有池鱼被殃及,到处鸡飞狗跳。
观战台上掌门长老们注意到了骚乱,傲剑宗长老故意大声地交头接耳。
“那可是清平宗弟子?可是本座看花了眼?”
“没看花,正是清平宗弟子服。”
“清平宗可是各派之首,宗规必然十分严苛,怎会有弟子如此不守规矩?”
“清平宗此次大比失利,难不成这是坐不住了?”
几人故意瞄向灵虚子。
灵虚子神色平静,无悲无喜,转而对顾朔风道:“你且去瞧瞧。”
顾朔风微微颌首,御剑翩然而下,烈烈绯衣随风扑朔,远远望去,仿如谪仙下凡,身姿卓绝。
栖烑眼前一亮,几个展身猛地扑进了顾朔风怀抱。
咻!
地刺急追而来,直扎栖烑后心,顾朔风水袖一甩,收入袖中,抬眸望向扈兰鸢。
扈兰鸢已经傻了,眼眶一红,眼泪好悬没掉下来,她颤着嘴唇嗫嚅了数下,这才期期艾艾挤出一声:“师尊……”
她也想像栖烑那样扑进顾朔风怀抱,可脚挪了两步,到底是没敢。
师尊高高在上姣如明月,她,她……她哪里有资格靠近。
其实也不管资格什么事,她只是怕……怕师尊躲开,师尊从不与人亲近,只除了那个废灵根栖烑!
等等!
栖烑?!
扈兰鸢看了看扑进顾朔风怀抱趁机蹭了又蹭的栖烑,又看向顾朔风。
“这……这是……小师妹?”
顾朔风微微颌首。
扈兰鸢瞬间瞪大了眼,手指着栖烑指尖都在颤。
“这,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才这么……这么大吗?”
扈兰鸢比了小小一团。
“怎么突然这么大?!!”
“为师误入混沌之地,待了十二年。”
“十,十二年?!”
扈兰鸢羡慕嫉妒恨地瞪着栖烑,想说自己怎的就没这好命单独陪 师尊待了整整十二年!
不过也不对啊,区区十二年怎能让一个废灵根突然筑基?
便是天才如驰钰,也用了十三四年才筑基,当初她可是用了整整三十年。
扈兰鸢刚想问,擂台突然一阵巨响,所有人都转身望去。
不过一会儿没看,驰钰浑身是血倒在擂台边缘,勉强撑起半身,刚想用力起来,胸口一阵翻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整个场上瞬间鸦雀无声,都紧张地盯着这关键时刻。
朱峰抹掉嘴角血迹,拖着长刀,得意得一步一步朝驰钰走来。
“若你肯认输,本座便不踹你下去,你若不认……呵呵,想必各位道友还从未见过清平宗第一奇才脸着地摔个狗啃泥吧?”
安静了瞬间,傲剑宗与元圣宗传来一阵哄笑声。
依稀有人在人群中喊:“那朱道友就让我们长长见识呗!”
朱峰张狂笑道:“那朱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驰钰,你可别怪本座不客气了!”
说话间,朱峰的右脚不断聚起滚滚紫光,紫光翻涌如浪,没走一步便涨大一分,直至走到驰钰近前,突然抬起,带着逼人威压照着驰钰狠狠踹去!
驰钰咬牙转头向一边,努力想让自己摔得不那么丢人,起码绝不能头朝下!
这一转头,他的视线突然定住!
那,那是谁?!
乌泱泱一群灰蓝的弟子服中,一绯一青两道身影格外醒目。
驰钰的视线聚焦在了那绯衣身上。
那,那是……明煊师叔?!!!
驰钰喜不自胜,可再看顾朔风怀里的青衣女子,驰钰的喜色瞬间僵住。
那又是谁?
从不让人靠近的明煊师叔为何抱着她?
当日那栖烑年纪尚幼也便罢了,这人又是哪里钻出来的?!
什么叫从云端坠入地狱?
忧心忡忡数日的失踪女神突然出现,却搂着别人?
驰钰眼看着青衣女子搂着女神的腰,靠着女神的怀,胸口翻涌,邪火直冲三庭四穴!
怎么可以?!
明煊师叔那般谪仙之人,怎能随随便便让人玷污?!!
还只是个筑基的废物!!!!!
驰钰陡然而起,双瞳似血,浑身爆起金光,哐啷一声,火光四溅,余波扑向两侧,防护法阵噌 噌亮起,无数流光交错而过。
所有人都惊呆了。
朱峰被他震得倒退数步,堪堪稳住身形,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你入m……”
最后一个魔字尚未出口,驰钰已祭出杀招,朱峰过于震愕,措不及防,虽掐诀躲闪,却终究慢了一拍,被驰钰一击击中胸腹,拍出擂台。
朱峰轰咚一声倒地,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还没回过神。
他就这么……输了?
全场一片沸腾,傲剑宗傻了眼,谁能想到驰钰竟突然绝地反击?
朱峰输得巨亏,却也不亏,战场之上,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疏忽便是命丧黄泉,输,便是输了,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驰钰眸红血色消退,速度之快不过眨眼之间,他背对看台,面朝小派,并无人发现他的不妥。
驰钰摇晃了一下,轰然倒地,他已隐隐察觉了不妥,这感觉就如当日顾朔风在塔前对他说她要娶栖烑时一样,心头骤缩,怨气横生,只是当时他压制住了,却不料今日……
这是心魔。
心魔一旦操控不好便是灾祸。
驰钰攥了攥拳,无论如何不能入魔,若入魔,倒不如自绝于昊天剑下,也算不辱师门栽培。
弦十飞入擂台,喂入疗伤丹,将驰钰搀扶下去。
本该是送去一旁专供伤者疗伤的法阵调息,却被驰钰按住,看向了顾朔风方向。
弦十了然,扶着他御剑而来。
顾朔风已推开了栖烑,敛目望着驰钰,娇艳红唇,淡淡两字。
“不错。”
驰钰瞬间心潮翻涌,眼眶发热,低声谢过,随即看向栖烑。
“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