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样才算是伺候高兴?
于星澜不清楚。
她竭尽所能地迎合着顾朔风, 不管她提出怎样羞耻的要求,她都一一照做,可为什么顾朔风完事后倒头就睡, 只字不提协议的事?
或许是她太累了, 毕竟白天上班, 晚上还要挥霍精力,累得只想睡觉也说得过去。
于星澜这么安慰自己。
顾朔风舒舒服服睡了整夜, 于星澜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又不敢动来动去怕扰了顾朔风休息,蜷缩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一整晚。
早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 顾朔风探手按掉, 打着呵欠下了床,看都没看她一眼。
于星澜撑身起来,想喊顾朔风,又忍住了。
她也翻身下了床, 站在洗手间门口安静地等顾朔风洗漱完。
花纹玻璃门打开,顾朔风被门口的她吓了一跳。
“你站这儿干嘛?”
“就是……那个……”
“8点有个会议,我快迟到了,回来再说。”
顾朔风飞速地吻了下她的额头,换了衣服匆忙下了楼。
陆婷婷已经在吧台边等着她, 笑着招手道早安, 两人一起吃了饭, 顾朔风又揉了把陆婷婷怀里的小蛋黄,这才匆匆离开。
于星澜转回卧室, 躺上床, 抱着被子阖上眼, 强迫自己睡觉。
——别想,什么都别想,言随心既然答应了你,肯定会做到的,还有两天时间,不要紧的。
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
于星澜头痛欲裂,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一声手机铃惊了她一个激灵。
这是言随心专用铃声。
她赶紧转身够过手机,“喂?言随心?”
“收拾一下,我马上回去接你。”
“接我?去哪儿?”
“我在开车,一会儿再说。”
是要带她去找于强签合约吗?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就算签也不必带着她,可于星澜还是抱着希望换衣服梳洗打扮。
于星澜靠在副驾驶闭目养神,苍白的脸颊,黯淡的嘴唇,凄凄惨惨戚戚的孱弱模样。
顾朔风蹙眉扫了她一眼。
——该睡不睡,怪得了谁?
路旁有家药店,顾朔风眼角余光瞟到,视而不见,继续往前开,开出去五六米远突然停住,又绕了回来。
于星澜察觉到车停了,忍着头痛睁开眼。
“到了吗?”
“没有,你再休息会儿。”
顾朔风进了药店,片刻后出来,手里多了包暖宝宝。
抖开毛巾,找准位置,接连贴了三贴暖宝宝,转手围在于星澜头上,着重贴了贴太阳穴。
于星澜茫然地睁开眼,摸了摸头上的毛巾,“这是……”
“睡吧。”
没有解释,语气甚至有些生硬,像是在生着什么气。
于星澜望着顾朔风专注开车的侧脸,烟眉红唇,挺且柔润的鼻梁,鼻尖晕着一点薄光,与睫尖的微芒相得益彰,本该是风情万种的妩媚,可那微紧的下颌线与眸底交错的睿光,锐利持稳,让人不敢轻视,更不敢生出遐思。
这就是言随心认真起来的样子吗?
于星澜看着看着意识恍惚起来,暖宝宝升起了热度,熨帖着跳痛的太阳穴,痛感缓解,困意袭来,她随着摇晃的车厢慢慢合上了眼。
再度醒来,顾朔风正横抱着她跨进电梯,于星澜怔愣了数秒后才挣扎着下来,问道:“这是哪?”
“医院。”
“医院?你不舒服吗?来医院做什么?”
顾朔风揽过她的肩,蜻蜓点水落在她的额头。
“马上你就知道了。”
不,她不知道。
于星澜全程都是大脑空茫的,她被顾朔风牵着听了半天医生的长篇大论,被牵着签了好几份同意书,又被牵着送进了检测室。
检测完后,她在里面整理衣裤,听到医生在夸顾朔风。
“你算的真准,她的卵泡确实已经成熟,不需要专门吃促进排卵的药物,这样更健康,不过,有利就也有弊,这样一次性只能取出一枚卵,成功率较低,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得有失败的心理准备。”
“我知道,做吧。”
于星澜木然地被牵着进了手术室,顾朔风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让她躺在了冰冷的手术台上。
她有选择的权利吗?
没有。
于星澜直勾勾盯着天花板,配合着医生的要求,感觉到有什么穿透了身体。
再出来时,顾朔风等在门外,过来搂着她的肩按进怀里。
“等我会儿。”
顾朔风也走去了手术室,医生的声音隔厚重的手术室门隐约传出。
“你吃了药,成熟卵泡比较多,我就多取几枚,万一不成功,下次只需要她再来取就可以了。”
于星澜木然地盯着乳白的手术室大门,直到顾朔风出来都没转开过视线。
顾朔风过来搂住了她。
“我们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先给陆婷婷一个孩子,再给她一个……
这算什么?
让她知道她对妻妾不偏不倚一视同仁?
于星澜沉默地任她抱着,眼球干涩,眼皮紧绷,她不知道自己眼底有没有血丝,只知道每眨一下眼,眼球就疼痛难忍。
她没有眼泪,甚至连基本的润眼量都不够。
开着车往家走,于星澜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凉白的手指纠结着裙角。
“言随心。”
“嗯?”
顾朔风认真的开着车,一眼都没看她。
“就是……昨晚我……”
“我是抽了时间出来的,等会儿还要见客户,到前面你搭辆taxi回去吧,晚上我今早回家。”
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个人打车回到家,陆婷婷像往常一样抱着小蛋黄窝在沙发,见她进来指了指厨房道:“我给你留了饭菜,在厨房,还是温的,你赶紧吃吧。”
于星澜的视线在她小腹逗留了一秒,摇了摇头:“我在外面吃过了。”
简单而又直接的对白,没有虚伪客套,像极了一家人。
只是像。
等待总是漫长的,好不容易盼到了晚上八点,于星澜开始坐立不安。
平时顾朔风都是八点半之前回来的,她马上就要回来了。
八点十五。
八点二十五。
眼看已经八点三十五了,顾朔风却还没回来。
可能路上耽误了,几分钟只差不算什么。
九点五十,顾朔风还没回来。
勉强熬到十点半,于星澜终于忍不住给顾朔风打去了电话。
“今晚要加班,你别等我了,太晚的话我就直接睡公司了。”
于星澜的手抖了下,勉强挤出一句:“那,那你记得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重重倒回床上,于星澜木然地盯着天花板,盯了很久。
第二天,顾朔风依然未归,晚上早早就打了电话,说还要加班,让她早点休息。
离于强要挟的时间只剩最后一天了,于星澜辗转反侧,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三天,顾朔风终于回来了,却是来收拾东西的。
“我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要出差几天,你在家乖乖的,有什么事找张远飞,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
看着她忙碌收拾的身影,于星澜甩了甩手,两只手都麻得不像样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
“言随心。”
“有什么回来再说吧,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好好休息,累死了,我想赶紧睡觉。”
拉好行李箱,顾朔风转身就进了浴室。
于星澜跟到门口,犹豫再三,几次握上门把手,终于用力按下。
咔啷,咔啷!
竟然反锁了?!
“言随心?”
没人理会,只有凌乱的花洒声。
“言随心!我们谈谈!你开开门,保证不耽误你待会儿睡觉!”
还是没人理她。
——一定是花洒声太吵,言随心没听到。
于星澜不敢多想,攥着手垂下眼帘,安慰着自己。
她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着,度秒如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门终于开了,顾朔风打着呵欠出来,头发已经在浴室吹干。
——平时明明都是在梳妆台前吹的,为什么偏偏今天在浴室里?
于星澜攥紧了衣角,不敢想,也不能想,她没有退路。
“言随心。”
“困死了,睡了姐姐。”
“言随心!你要言而无信吗?!”
一句话吼得于星澜气喘吁吁,没有破口而出的畅快感,只有未知的恐惧。
顾朔风滞了下,像是没听见似的,撩开被子躺好,闭上了眼。
事实已在眼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星澜狠甩了两下麻痹的指尖,快步走过去,晃了晃顾朔风的肩。
“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你不能言而无信,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朔风睁开眼,凉白的顶灯映入她幽沉的眼底,冷如寒霜,于星澜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朔风,不等她反应过来,顾朔风猛地扒开她的手,声音如同冰封。
“我说的是,先伺候好了我再、说。我可没答应一定帮你,况且你以为就那一晚就算伺候好了?那可不是三千两千,那是五六亿,算上之前我扔进去的十亿,就是十五六亿,你觉得你一晚上能值十几亿?你就是金身镶钻的也不值这个价。”
平淡无奇的语调,几乎没有一丝的阴阳顿挫,却像是一把钢刀狠狠扎进于星澜的心窝。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朔风,抖着嗓音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了?”
“管,等我高兴了再管。”
看着于星澜瞬间惨白的脸,顾朔风心头突然抽了下,她分不清这是什么感觉,久远而又陌生,难以形容,总之很不舒服。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于星澜,看不到那张脸感觉好多了。
“我累了,睡了。”
于星澜一动不动地站在她身后,没再说话,却也没有任何举动,安静的就像不存在。
顾朔风烦躁地闭上眼,眉心蹙着昏暗的微芒。
——别盯着我,盯不出什么结果。
——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不可能因为无聊的心软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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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原来我可以把黑化演的这么清新脱俗~!
许:你那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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