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 原本只是想跟拍于强离婚,借着丈母娘事件的余热再蹭一波流量,最后却蹭出了个惊天大瓜。
于强竟是二十年前毒害自己前女友兼小姨子的真凶!
于强自己都懵了, 搞不懂正审问着孙思茵的事, 怎么突然就问起了赵爱琴?
他哪里知道, 这是刑侦民警常用的战略手段,声东击西, 攻其不备, 看似在调查和当事人毫无关联的案子,实际是等着当事人情绪暴发的瞬间,打他个措手不及。
打从一开始, 警方要审的就不是孙思茵的车祸事件, 匿名报案并提供证据的也不是车祸事件,而是赵爱琴发疯案。
匿名人明显熟知于强夫妻的性格,报案信里详细讲述了怎么让两人主动认罪的方法,具体到了每一个审问问题。
警方非常重视这起报案, 结合这封信和警方多年的办案经验,才有了这次的分开审问。
于强正暴怒警方诬陷自己,下一秒警方就播放了赵爱娟的审问录音。
【……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就帮着他给我妹妹下了药……】
听到这段重点中的重点录音,于强一时情绪转不过来, 脸色煞白, 差点没站住, 一个摇晃按住了审讯椅。
“她,她诬陷我!我没有!”
警方凉凉一笑, 拿出了那药瓶给他看, 诈完赵爱娟, 改诈于强。
“这可是赵爱娟亲自交上来的药瓶,在她妈那儿藏了二十年了,防得就是你哪天对她不利,她好歹手里有你的罪证。
这种刺激神经的进口药,在我国属于违禁药,主要用于精神病诊疗实验室,海关把控非常严格,只有专门的实验室可以进口,二十年前,全国也就帝都附属医院和医科大有这个资格。
当时的进口记录都还在,药瓶上有专有生产批号,只要顺着查一查,不难查出是从哪儿流出的。
如果你主动认罪,还能宽大处理,如果坚决不认,等顺藤摸瓜查出是你,那就是重罚。
孰轻孰重,于先生,你自己考虑。”
这药难得,于强怎会不知道?
当初他也是找了高中同学,给了不少钱让同学从老师的实验室偷出来的。
为了怕老师追查,那同学还主动跟老师说是自己不小心打碎的。
就他同学那怂劲儿,真要查起来,不用顺着生产批号,只怕他同学第一个就会站出来指证他。
警方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又是一连串的威吓加循循善诱,甚至当他的面要给那同学打电话。
于强一听到同学的声音从座机外放出来,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夺过话筒扣上,猛喘了几口粗气,艰难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主谋,咬死了赵爱娟才是。
只要认罪了其他都好说,签字之后,审讯暂时告一段落。
警方也出面给围堵在门口的记者一个交代。
记者们都很激动,纷纷请求采访于强和赵爱娟,均被拒绝。
看似折腾了挺久,实则不过才下午三点,民警同志饭也不吃的审讯,还不如门口的记者,好歹他们还能啃个面包或是让同伴捎份盒饭。
民警又找赵爱娟的娘家舅做了份笔录,这才安抚他别着急,这事判下来,于强肯定得赔他们一大笔钱,足够赵爱琴养老治病了。
其实治病不治病的,娘家舅已经不想了,都二十年还没好,也不敢指望她能好,就指望能有钱供着她有个好照料。
有了民警的安抚,娘家舅放下心,说回家筹钱去,好歹先把这个月的住院费交了。
赵爱娟在拘留室心慌意乱,请求给乔中林打电话,想问问他怎么跟他说的不一样?
可乔中林的电话死活打不通,她只能安慰自己可能乔中林正在开会或者见客户,不方便接。
最难受的莫过于于强,民警给他带了盒饭他也不吃,抱着头坐在拘留室最角落,烦躁地恨不得撞墙。
赵爱娟这个臭娘们!早知道就该neng死她!让她现在害我!!
恨完赵爱娟,于强又开始抓心挠肝。
他这就算是轻判也得判好几年,到时候对赌协议到期,公司的一半没了,乔中林那边到期还不上款,另一半也没了,只剩孙思茵公司那20%。
可坐牢的几年时间,足够言随心做手脚,到时候这20%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就算保住他顶多吃个分红,想参与公司决策绝对没可能。
想他于强努力半生,为了事业付出那么多,怎么会落到这么凄凉的下场?
他不甘!不甘心啊!!
咔哒。
门开了。
一道人影慢悠悠走了进来,伴随着警察的通知声。
“于强,有人探视。”
于强这才松了抱头的手,抬头望去。
黑色收腰小西装,雪白的衬衣扣到第二颗纽扣,细长的黑色高跟鞋哒哒踩过水泥地,通身上下都是素色,没有一处招摇,就连发型都是齐肩发随意扎在脑后,碎发散在脸侧。
可偏偏那唇红得冶艳,半阖的眼帘更是显得眼形狭长,一身的冷冽携着这红唇媚眼,说不出的冷冶风情。
“言随心?!”
于强先是一怔,随即眼中血丝迸裂,扑过来就想掐她脖子。
顾朔风轻松躲过,于强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躲的,直接扑了个空,踉踉跄跄朝前跑了好几步,差点撞到墙上。
他目呲俱裂,转身还要再扑,顾朔风凉凉一句出了口。
“看来你是不想出去了。”
什么?!
扑了一半的于强硬生生刹住,一手按在了一旁墙上。
“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闲得没事来这儿干嘛?看你笑话吗?”
“难道不是?”
顾朔风看了眼身后的长条椅,嫌弃地朝一边走了两步,站着道:“明天就是婚礼,我的工作还没忙完,还要忙着婚礼安排,我干嘛要赶在这当口给自己添乱?”
于强冷静想了下,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那你来是……”
“当然是想帮你了。”
“帮我?为什么?”
“你怎么说也是星星的父亲,星星再怎么埋怨你,总还是顾念父女情分,我要不帮你,天长日久的,她早晚还得埋怨我。”
于强冷笑一声,“要不是王德一那事,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说什么帮我,怕不是又打着什么鬼主意?!”
日光自墙角小窗撒入,形成了一道明显的光影分割线,顾朔风背身站在窗下暗影,隔着光幕,唇角的笑意朦胧又迷幻,怎么看都柔和的人畜无害。
“我说岳父啊,你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真正害你的人是谁吗?”
于强怒道:“不就是你吗?!你和王德一串通一气坑害我,真以为我傻?!”
顾朔风轻笑一声,调侃似的摇了摇头。
“你还真有点傻,连王德一到底是谁的人都没弄清楚,咱们先不说王德一,咱们就说说你那些合同到底怎么回事,上面的财务章哪来的?公司客户信息录入是怎么录入的?订单录入又是怎么来的?”
这些问题于强昨天就想过了,因为事赶事一团乱麻,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暂时放弃了,只想着先解决当务之急再慢慢揪出内鬼。
于强答不出来,顾朔风也没等他回答,紧接着又道:“想想看,财务章在财务部经理手里,大客户录入权限只有你、营销部经理和行政部部长有,而想把那些文件神不知鬼不觉放到你办公室,只有你的秘书和助理有机会。
这样算下来,那个幕后人起码要收买三个人才能完成这一系列操作。
并且这一系列的前提是……他们能偷到你的公章。
也许收买三个人不难,可偷你的公章,你自己说,难不难?”
于强的公章用完都会锁进公司保险箱,知道密码的只有他一个,并且保险箱摆放在里屋角落,只要稍微侧身挡住,就算有谁安了针孔摄像头也很难拍到。
想从公司保险箱偷走公章,难上加难。
这也是于强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顾朔风瞟了眼他紧锁的眉头,不轻不重地提醒。
“想想看,公章是在哪儿丢的?在公司?还是在……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
于强陡然想起之前财务部经理住院,有几天财务章和公章都在自己这里,他还曾带回家过一天。
难道……
可不对啊,家里保险箱的密码只有他和赵爱娟知道,总不会是赵爱娟偷的吧?
等等!
为什么不能是赵爱娟偷的?
那个贱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说起来,之前他在家里办公,也曾登录过公司管理系统,赵爱娟给她端茶送水捏肩揉背的,多的是机会偷窥密码。
难道真的是她?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为什么要帮着王德一?公司陷入困境,她离婚也分不到多少财产,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思路到这里又僵死了。
于强烦躁地狠捶了两下脑袋,满眼血丝地抬眸望向顾朔风。
“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朔风凉凉一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看了这个你就明白了。”
顾朔风摸出手机翻了翻,转过屏幕给他看。
屏幕里清楚拍到了赵爱娟的车牌,赵爱娟戴着墨镜正从车里下来。
照片自动播放,跳到下一张。
赵爱娟进了餐馆。
赵爱娟上了楼。
赵爱娟进了306包间。
再一张,画面跳转到了室外,隔着车水马龙,镜头对准了包间窗户,窗帘拉着,只露着一条不宽的缝隙,距离远,缝隙又窄,拍出的效果可想而知,可依然能隐约分辨出两人衣衫凌乱亲密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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