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原配虐渣记(81)

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汽油,顾朔风反锁了洋楼门,提着十二分的警惕等了很久,直到天光大亮才终于等到芝芝过来。

芝芝见她居然没走,还留在这里,怔了下,再看她脏浴袍裹着泥床单,脸上还挂着黑印儿,想笑没敢笑。

顾朔风瞪了她一眼,把门钥匙塞进她手里,推开她就上了驾驶座。

不等芝芝反应过来,车门一甩,钥匙一拧,顾朔风开着明显是马望野的车,调头出了院子,留下芝芝一个人在荒草中凌乱。

“你,你干嘛抢我的车?!“

顾朔风摇下车窗,头也不回地冲她摆了摆手。

“借开几天。”

芝芝站了两秒,有些惶惶地叹了口气,这才转身开门进去。

刚走到地下室门口,不等拉门,门突然推来,幸好芝芝反应快,赶紧后退了一步,不然只怕要鼻青脸肿。徐汀兰从里面出来,满手是血,一把抓住芝芝的胳膊,喘了口气,才惨白着脸问:“人呢?”“

芝芝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抓起她的手腕查看伤势。

“怎么都是血?!到底怎么回事?!”

徐汀兰抽了两下没抽出手,又问了一遍:“际希瑶人呢?! ”

血肉模糊的,芝芝也看不清她到底伤在哪儿,只隐约辨出有几道裂口,像是刀片划伤的,食指侧面那道切得最深,大部分的血都是从那里涌出来的。

幸好是左手,幸好幸好,不然影响了画画可怎么办?

芝芝这边一门心思担心着她的手,徐汀兰却是再也没了耐心,挣开她,径直朝门口追了过去。

芝芝紧忙跟了过来。

“别追了,追不上的,她开车走了!“

徐汀兰看了眼院子里孤零零的奶白别克,回头进了厨房随便冲掉手上的血,找了条毛巾缠了两圈,拿了钱包和汽油桶就出了门。

芝芝忐忑不安地紧跟着她,看看她白村衣上斑斑的血迹,再看看她手上已经浸出猩红的雪白毛巾,咬着唇攥着手,脑中乱作一团,慌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你不是说只是想把她找来问清楚的吗?怎么…...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既然问你要了那些药,就不可能只是单纯的问问。”

徐汀兰一路疾走,发丝扑簌在脸侧,冰白的面容沉如雪霜,看上去冷静持稳,可那眼底蔓延的焦躁在这个勃知她一切微表情的芝芝面前,根本无可遁形。

芝芝紧赶慢赶追着她的步伐,“可你这样是犯法的,你就不怕她告你?”

“她不敢。”

“你怎么知道?“

“告了就是鱼死网破,她可以笑看我们全家网破,却不能放任自己鱼死,她还有大把的年华,还有孩子。”

芝芝个子矮,仰头望着徐汀兰的下颌线,那看了多年总是温婉优雅的线条,如今却冷肃的像是变了个人。

虽说她条理清晰临危不乱是好事,可芝芝却不安的只想放声大哭。

她不喜欢这样的徐汀兰,让她陌生,让她害怕,这根本就不像她爱的那个兰兰。

徐汀兰一路拐进附近的村子灌了汽油,又折返回来蓄满油箱,带着芝芝一路开去了王建飞家。芝芝看着她砰地关上车门下了车,紧追几步追上来拽住了她。

“你这是要干嘛?“

“找王建飞。“

“找他干嘛?“

“你猜王建飞是要钱还是要人?”

"什么?”

“如果我告诉他,抛弃陈希瑶我就不起诉他,你猜他会怎么选?“

芝芝滞了片刻,赶紧又快步追上,拽住她的手臂,强压住不安劝道:“钱和房子的事我和我哥都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别自己再乱来了行吗?"

“这怎么能是乱来呢?”

徐汀兰回眸一笑,冰冷的眸底暗潮翻涌,“我这明明是在搜集证据。”

看着芝芝茫然的视线,徐汀兰拍了拍装著录音笔的裤兜。

“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有什么分寸?!都见了血了还让我怎么放心?!

现在钱和房子全在兰兰名下,如果再这么任她继续下去,真闹到法院就什么都捂不住了,陈希瑶的心血白费不说,恐怕知道真相的兰兰也昱会…….溃的!

芝芝心慌意乱,想给马望野打电话问问怎么办,可徐汀兰走得太快,她也只能先跟上再说。

反正,之前陈希瑶给她房门钥匙时说过,兰兰的这套公寓已经换了门锁,家里肯定是没人的,她也不用太担心。

却不想,门铃只按了一下,门就开了。

芝芝专门看了眼门上的锁,又明显被撬过的痕迹。

几天不见,王建飞瘦了好几圈,脸上胡子拉碴跟没洗脸似的,头上的纱布到现在还没去,白纱布已经泛了黄,看样子恢复的并不好。

他睁着浮肿的眼望着徐汀兰,几乎是瞬间眼里迸射出难以言喻的光亮。

“兰兰!! !”

简直像是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像是久别重逢的老乡,激动的就想上前抓住徐汀兰的胳膊,却被徐汀兰后退一步,冷冷躲开。

今时今日的王建飞当然不敢再嚣张,他赶紧让开身请徐汀兰进来。

王建飞一家都在,一看见徐汀兰都是眼前一亮,赶紧起身让位子的让位子,端茶倒水的端茶倒水,激动的比刚得知王建飞讨了个有钱老婆还夸张。

“兰兰来了!快坐快坐!”

“兰兰喝水!“

“还有芝芝,芝芝也坐!“

“芝芝也喝水!”

“兰兰热不热?我给你扇扇!“

赵喜凤真拿了个街上小广告发的纸扇子给徐汀兰扇了起来。

徐汀兰蹙眉看了一圈,一段日子没来,屋里乱成一团,客厅的空调拆了,墙上留着一道明显的白印儿,闭路电视也不见了。

王建飞顺着她的视线看了圈儿,尴尬地拍了下手。

“那个,兰兰你这几天忙什么呢?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徐汀兰没答,视线淡淡扫过王家每一个人。

“怎么回事?“

一家子的视线都落在了王建飞身上。

王建飞见躲不过,只得悻悻道:“钱不是都给陈希瑶了嘛,我又受伤住了院,实在没钱交住院费,只好把空调电视什么的,能卖上个钱的都卖了。

"这是假话,却也算是实话,他们的确是没钱的,只不过不是因为交不上医药费,而是因为没钱吃饭。

医药费是王建飞卖股票剩余的钱补上的,勉强撑到周一,想着跟顾朔风领了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却没想到,顾朔风失踪了!

王建飞疯了一样到处找她,手机一次次打没电,再一次次插上充电器继续打,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只得以骗婚为由报了警。

可报警是报警了,王建飞不敢说顾朔风卷走了600万加一套房子,只能谎称骗走了两万彩礼

这种小案子,乍一看又挺像情侣闹矛盾赌气似的,警方不可能又多重视,就派了各民警大致做了笔录,先问际希瑶现住址,不知道,又问了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他就和道小叶一个。

录完笔录民警就让他回来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任何消息。

王建飞唉声叹气地把自己怎么交不上医药费,怎么停药,怎么受罪,伤得究竟有多严重,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末还不断道歉。

“我真是糊涂了,当时怎么就对你扬起了巴掌?我猪狗不如!我遭报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我错了兰兰,你原谅我吧。”

一家子跟着附和。

虽然不过短短几天,可对王建飞一家子来说,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疯狂找人的那种煎熬,只有体会过的人才懂。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从充满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已经认定顾朔风是卷款潜逃,对她恨之入骨彻底死了心。

徐汀兰的出现让他们重新燃起了两人复合的希望,毕竟徐汀兰都亲自登门了,这不正是她心软的证明吗?

一家子好话说尽,口于舌燥,还特别关心了下徐汀兰手上的伤,一个个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就等着她纡尊降贵说那么一句法外开恩的话,只有老|二媳妇一脸的惊慌失措,生怕徐汀兰一个错嘴把她给卖了。

——徐汀兰给她的那些私房钱她都还藏着,一个字都没敢跟家里人说,要是让他们知道她把王建飞和陈希瑶的关系透露了出去,绝对会扒了她的皮的!

徐汀兰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沉默地听他们说完,这才起身站了起来,受伤的手缠着芝芝强硬缠上去的纱布,随意垂在身侧,伤处隐约透着点猩红。

“我想单独跟王建飞谈谈。”

王建飞赶紧站了起来,不知误会了什么,激动地竟有点语无伦次。

“那咱们去卧室谈?“

“去阳台。”

一提阳台,老|二媳妇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两人去了阳台,芝芝想跟上去,王建飞使了个眼色,一家子满脸堆笑的就围住了芝芝。

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半个小时候再出来,王建飞面如死灰。

徐汀兰没有理会围上来的众人,径直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芝芝赶紧追了出去,依稀好像听到赵喜凤问:“怎么样?能成吗?“

砰!

门关上了。

追着徐汀兰走了三四步才听到门里一声咆哮。

“谁?!谁告诉徐汀兰的?!我踏马弄死她!玛德玛德!!!“

芝芝心头一跳,下意识拉住了徐汀兰的胳膊。

“你要去哪儿?“

徐汀兰淡淡道:“回家。”

“哪个家?”

“我爸妈那儿。”

芝芝这才松了口气。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和哥会帮你想办法的,你就耐心等一段时间,相信我们。”

“我会等,不过不是躲在你们身后等你们帮我解决,我等陈希瑶自己上门来求我。”

“什么?”

芝芝惊了下,“你打算做什么?”

徐汀兰没有答,快步踏出公寓楼望了眼阴沉沉的天。

自那天暴雨后,只出过一次太阳,之后都是阴云密布,天逼仄的让人胸口阀门,像是又在憋着一场更旷世持久的雨。

-------------------------------

顾朔风一路回了家,路过路边摊时,摇下车窗买了条质量奇差的连衣裙,这还是运气好,马望野有在车兜里放五块十块零钱付停车费的习惯,不然连这条廉价裙子她都买不起。

一进家门她就赶紧脱了那不知在路边挂了多久的连衣裙,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又翻了件自己的衣服穿上,这才下楼开着马望野的车,先去给手机配了块儿电池。

装上电池开机,顾朔风一眼都没看,先丢在一边,靠枕压上。

叮铃咚隆的提示音一个接着一个,靠枕都盖不住。

徐汀兰都开过一个十字路口了,噪音才停止。

她看都没看那些短信,直接翻到王建飞的号码拨了过去。

“这两天家里出了点事,回去的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民政局等你。”

王建飞惊愕地拿着手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汀兰说陈希瑶今天就会跟他联系,他原本还以为徐汀兰只是趁着话头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竟是真的!

还是说,不是徐汀兰什么都知道,只是单纯的凑巧?

王建飞这会儿也顾不上问她什么急事连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想了想,道:“先别急着去民政局,先来我家一趟。”

握着方向盘的细白手指微动了下,顾朔风微挑了眉尖,轻笑了一声:“你不是急着领证吗?怎么?这会儿不急了?“

王建飞赶紧道:“急,怎么不急?这不是…….只失踪这几天,我一直在反省,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对我失望了,所以才躲起来不见我。”

“哦?那你反省出了什么?”

“我觉得,我之前好像的确表现得不太好,怀疑你,不信任你,还放任我家人诋毁你,都是我的错,不过,我对你的心绝对是真的!这想天我一直在想,等你什么时候不生气联系我了,我一定要尽我所能弥补我之前犯过的错! ”

指尖轻点了方向盘,顾朔风微侧着头看着车,声音轻快,眸光却渐渐幽沉。

“那你打算怎么弥补?“

终于说到重点了。

王建飞坐直了身形,全家人的耳朵都贴了过来,一个个紧张地手心都出了汗。

王建飞道:“我思来想去,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能给你的都给你了,就剩...…..就剩那保险单受益人,还算有点价值。咱们马上要结婚了,我这么爱你,当然不能太草率,多少要给你爸妈,不,咱爸妈点表示。

所以我想,干脆把受益人写成你爸妈,当然我是盼着你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只是想表示一下我的真心。”

"呲哽!

顾朔风猛地踩住了刹车,身子向前倾了下。

王建飞在对面听到动静,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什么声音?“

顾朔风垂着头,长发凌乱在脸侧,几乎挡住了她全部的面容,她自额头向后顺了下长发,突然轻笑了一声。

“没事,只是太开心,一不小心脚颤了下,踩了刹车。”

王建飞松了口气。

“瑶瑶,你看,咱们什么时候一块儿去改了?“

顾朔风莞尔道:“这么点小事,哪儿用麻烦你?我自己去就行了。”

“可是.…..…”

——她自己去,他还怎么拍照给徐汀兰看?

王建飞斟酌了下语言又道:“这么久没见你,我特别想你,你来找我,我陪你一块儿去,不,我去保险公司门口等你,我想到点见到你。”

顾朔风略一沉吟,道:“好,等我快到了联系你,你再从家出来,省得要等很久。”

挂了电话,顾朔风一刻没停,先给保险员打了个电话,这才驱车直奔保险公司。

保险公司就在王建飞小区拐角,保险员见她来,热情地迎了上去。

顾朔风诺称未婚夫的熟人想买之前她买的那个保险,可她伯保险单拿来拿去再弄丢了就糟了,反正家里保险公司这么近,就来过来取份空合同让未婿夫拿给朋友先看看,合适的话,直接就买了.

顾朔风说活从来很懂得拿捏,言辞间都是那朋友非常想买,而未婚夫觉得这保险很不错,打算极力推荐,哄得保险员笑逐颜开,二活不说就拿了份空合同给了她,甚至还承诺,如果成了,就给她辛苦费,

顾朔风客气了两句,开着车去了最近的美术用品店,选了几支红色的马克笔和油印笔,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下了驾驶位,上了副弩驶,配开手机里故意拍下的合同照片,比照着上面的印章快速地手绘了一个。

画完收笔,拿起来看了看,她画技一般,稍微用点心,很容易看出是假的,不过糊弄王建飞足够了,他关心的不是印章,而是受益人。王建飞在家等得不耐烦,刚准备给顾朔风打电话问一下到哪儿了,门锁咔哒咔哒两下拧开了。

顾朔风推门而入,满屋子人都转头看着她,就连一向欠打的锻孩子大胖也老老实实窝在老二媳妇怀里,一言不发望着她,看这样子,这几天一家子心情都不好,他也没少挨打,这是打老实了,顾朔风斜唇一笑,“怎么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王建飞赶紧打圆场:“啊,哈哈,他们就是太久没见你,一时没反应过来。”

赵喜凤他们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王建飞起身过来,“走,咱们去保险公司,这会儿应该还来得及。”

“不用去了。”顾朔风绕开他伸过来的胳膊,径直进了屋。

王建飞立马脸色变了变,强忍着挤出一抹笑,回头视线追着她的身影道:“刚不还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又不用了?”

“因为已经换过了呀。”

顾朔风手背身后,俏皮地回头冲他冶冶一笑。

这一笑,王建飞整个心都落到了肚子里。

“那,保险单呢?我看看。”

“好。”

顾朔风打开背包递了单子过去。

王建飞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眼受益人。

真的换过了!

他眼珠转了转,把单子放在茶几上,摸出手机,一张一张开始拍。

顾朔风过来,歪头看着他拍,疑惑道:“你在干嘛?“

王建飞随便搪塞了句:“留个纪念。”

拍完了,王建飞把那合同又塞回顾朔风手里,回头看了眼赵喜凤他们,全家人都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王建飞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先进里屋,这才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向后仰靠,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

“陈希瑶。”

“嗯?“

“咱俩散了吧。”

“什么意思?“

“就字面儿的意思,咱俩分手吧。”

顾朔风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收了起来。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

王建飞仰着头猛扭了两下脖子,颈椎喀喀咔咔响了两下,他摸了摸胡子拉碴的脸,带着几分难以形容的优越感道:“我知道你爱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没办法,谁让你要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怎么对我?“

王建飞冷哼一声。

“我在医院躺着,都停医停药了,让你给我交医药费的时候你在哪儿?我老底儿都掏干净给你买了保险,说好的周一民政局见,你死哪儿去了? !别说什么老家有急事,有尼玛的急事!谁踏马知道你上哪儿浪去了!你这种女人白送我都踏马不要!”

顾朔风垂下头,撩了下滑落脸前的长发,轻飘飘挂在耳后。

“说完了吗?“

“没说完!看在咱们好过一场的份儿上,我给你提个醒,徐汀兰来找过我了,她说宁愿鱼死网破也要告你,除非你主动找她道歉,不想坐牢就赶紧跪去她面前痛哭流涕,说不定她真能放你一马也说不准。"

顾朔风抬眸望向他,眸光幽深,深不见底,这是王建飞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目光。

“王建飞。”

不过是一声压低了嗓音的低唤,王建飞莫名的心头一跳。

他虚张声势道:“干嘛?!“

“她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能这么痛快就抛弃了陈希瑶?“

——这话说的,哪有人自称自己大名的,好像陈希瑶不是她自己一样。

缩在卧室里偷偷开着门缝偷听的一家子忍不住吐槽。

王建飞也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可也没在意,反正已经下定了决心,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干脆直言不讳。

“对!没错!她是答应了我不少好处!比如,我跟你分手,她就放弃起诉我,并且给我100万好处费。”

顾朔风微眯了眯微挑的眸子,“这话你也信?你不怕她到时候反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不答应就得跟着你一块儿被起诉!她手里握着的证据,再加上张总和那姓马的出力,足够让咱俩把牢底坐穿!就算你怀着孕怎么了?生完继续坐牢,光缓刑不减刑,屁用没有!”

说罢还嫌不够,王建飞又道:“我劝你老老实实找她去,把钱和房子都还给她,不管是磕头还是怎么,求她原谅你不起诉你,不然,这么巨额的敲诈,你这辈子真就玩完了。

你也别想着拉我下水,现在所有一切全都在你那儿,我还要告你借孩子威胁我敲诈我呢!我顶多就是个外遇不道德,可你是犯罪!

顾朔风轻吐了口,没想到徐汀兰还是破釜沉舟走了这一步,明明原剧情里对把老爷子气成瘫痪的王建飞都只是想让他坐牢而已,怎么偏偏要这么逼她?

如果是真正的陈希瑶,不管嘴上吵得多凶,都不可能真的和徐汀兰鱼死网破,她才二十多岁,她才二十多岁,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全扔在牢里实在太可惜了,就算拉徐汀兰一家陪葬,也改变不了她失去一切的事实。

徐汀兰已经借王建飞的嘴给她指了条活路——亲自送上门任她处置。

她该......怎么做呢?

真正的陈希瑶又会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