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飞一家突然跑去徐汀兰娘家“探亲”, 还张口就要二十万!
他们打得旗号是徐汀兰画廊出了事故,把几幅寄卖的画损毁需要巨额赔偿, 可家里的钱全都贴里都不够, 徐汀兰又不好意思张口问娘家要,只好他们偷偷过来了。
王建飞声称自己帮着东拼西凑借了不少, 连老家都借了个遍,可还差二十万缺口,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才厚着脸皮到娘家来的。
他们还再三叮嘱, 千万不能把这事告诉徐汀兰,徐汀兰不想让娘家跟着操心,一旦知道了, 心里肯定得难受。
老太太和老爷子十分信任王建飞, 压根儿就没怀疑,一听说徐汀兰用钱, 当场就掏出存折取了钱, 全都打到了王建飞卡上。
这可是老两口一辈子的积蓄,是他们还徐汀兰这些年寄存在他们那儿的钱时, 无意间说起的, 说是他们有二十万呢, 用不着花女儿的, 徐汀兰的钱他们一分都不要,王建飞一直记到现在。
王建飞他们千叮咛万嘱咐的, 原本老太太也没打算跟徐汀兰提这事, 可他们却不知轻重一直灌老爷子喝酒!
老两口都是知书达理与人为善的人, 又有着老一辈儿的思想,觉得来者是客,何况又是亲家,怎么说都不好意思拒绝,可老爷子才刚出院,又实在不合适喝酒,婉转地拒绝了几次人家也根本不听,实在没法子了,老太太才想起喊徐汀兰回来拦一拦。
却没想到,徐汀兰三言两语就套完了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怕她心里难受,还不住劝解:“我们一个月那么多退休工资,原本也用不着这存款,你又是我和你爸唯一的闺女,我们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现在等于是提前给你了,你不用想那么多。”
徐汀兰冷眼听着,恨不得当场就把王建飞一家子挫骨扬灰。
惦记她的财产也就算了,连爸妈那点儿养老钱都不放过,真当她徐家人都是软柿子好捏的吗?!
从不跟人红脸的徐汀兰,自打王建飞外遇后,一次又一次破例,还一次比一次更严重。
她强忍怒气坐着芝芝的车一路赶到娘家。
芝芝不放心她一个人,可又实在不方便进去,只能千叮咛万嘱咐。
这次绝对不能像上次那样,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再隐瞒她!也不准发短信搪塞她!
总之,她就死守在小区门口,接不着徐汀兰打死不离开。
有这么一个真心真意关心自己的人,说不感动是假的。
千言万语汇聚成简单却又浓醇的微笑,徐汀兰应了声“好”,下车进了小区。
家里,王根生正跟徐老爷子称兄道弟推杯换盏。
老太太一旁坐着,几次言明老爷子刚出院不宜饮酒,可那一家子哪儿可能理她这个茬?该倒酒还倒酒,该一口闷还一口闷。
赵喜凤一个劲儿给老太太夹菜,好像她才是女主人似的,拽着老太太东家长李家短的扯着,老太太压根就没去过他们老家,更不知道她说的都是谁,只能勉强陪着笑脸附和着。
王建飞兄弟俩时不时帮衬着自己亲爹说上两句,老二媳妇儿只管往自己儿子碗里夹肉,碗旁边,两根鸡腿骨没啃干净随便扔着。
一只鸡就那么两条腿儿,全进了大胖一个人的肚子。
徐汀兰开门进家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动作轻,里面电视机开着,大胖嫌声音小,开得还特别大,王根生夫妻俩又是大嗓门,屋里特别嘈杂,加上老房子的玄关有隔墙挡着,就更不容易注意到了。
王建飞爷仨交换了下眼神,这次换王建飞端起了酒杯。
“爸,这些年多亏了你照顾,这一杯我敬你!”
说罢,一饮而尽。
老爷子已经有点儿上头了,晕腾腾得不舒服,可眼看着女婿都一口闷了,亲家又都在,只好勉强端起了酒杯。
“建飞是个成器的,这女婿我满意的很,来,我也干了!”
老爷子刚想仰头灌了,徐汀兰突然从身后伸手夺了那酒杯。
满桌子除了老太太都怔住了。
王建飞脸色陡变,支吾了两下才憋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徐汀兰微微一笑,看似温婉娴静却句句刀光剑影。
“我要不来,你们这是打算把我爸再喝进医院吗?不知道他才刚出院?而且还是必须禁酒的脑淤血?!你可真是个好女婿!”
扫了一圈那一家子,徐汀兰又补一句:“你们可真是好亲家!”
王建飞爷仨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赵喜凤看不下去了,突兀地猛笑了声:“矮油!多大点儿事?就喝这几口酒能怎么地?难得我们来一趟,别扫了你爸的兴!”
徐汀兰拉了个高凳,挤到了老爷子老太太中间坐下,把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扣在桌上,酒液顺着木漆桌面穿过盘碟流向了对面的王建飞。
这折叠大圆桌有点儿歪,几十年的老桌了,老爷子一直没舍得扔,徐汀兰对这张桌子再熟悉不过,只看桌纹就能看出哪边略低。
王建飞赶紧找纸堵那流过来的酒,可纸早让老二媳妇儿不要钱似的给她儿子擦嘴擦手抽完了,王建飞只得捏起她用过的脏纸团挡酒。
可还是晚了一步,酒液哗啦啦流了下来,虽然王建飞及时岔开了腿,可桌小人多位置挤,想挪椅子出去都不容易,能有多少空间让他躲?他裤腿还是流上了点儿。
王建飞人懒,却爱干净,皱着眉头想找张纸擦擦都没有,老太太起身想帮他拿纸,却被徐汀兰按住了腿。
徐汀兰没理睬王建飞,转眸望向赵喜凤,唇角带笑,眼神带刀。
“说刚说什么?扫了我爸的兴?妈,你是在逗我笑吗?你见过几个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不然家里的农药你们也喝瓶尽尽兴?”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老爷子赶紧打圆场。
“哈哈,我这闺女就是喜欢小题大做,没事,就喝这几杯不要紧。”
赵喜凤有些下不来台,不仅不领情,还皮笑肉不笑冲老爷子道。
“我们一大家子千里迢迢过来看你们,你们招呼不周我们也就不说了,毕竟都是一家人,可建飞刚敬的那杯,好歹得回回来吧?不然传出去,大家伙儿岂不是要说我们建飞在老丈人家不受待见,敬个酒老丈人都不喝?”
换做旁人这么说,老爷子肯定不喝,可这是亲家母,老爷子怕闺女回去再因为这么点小事受婆家气,再说前面都喝了,还差这最后一杯吗?
老爷子翻过那酒杯,刚想伸手倒酒,徐汀兰按住了他的手。
徐汀兰瞟了一圈这一家子,唇角笑意不散,不咸不淡地问出一句。
“你们突然来我家,事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看这都三点多了你们才吃上饭,你们要早说,我不就能提前过来帮着我妈一块儿做?你们不也就能早点儿吃到嘴里了?”
那一家子心里有鬼,也摸不清徐汀兰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要钱的事,见她气势咄咄也不敢搭腔,互相看了一眼,假意没事人似的,继续夹菜吃饭。
徐汀兰冷笑一声,又道:“你们连给我说一声的工夫都没有,看来是有急事了,到底什么事儿?说出来我也能帮帮忙。”
一家子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王建飞身上。
王建飞咳了一声,道:“我们能有什么事?这不我爸妈刚从老家过来,就想着过来见见亲家吗?你没看,专门带的土特产。”
“哦。”徐汀兰点了点头,“只是探亲?”
“对,只是探亲。”王建飞还重点了下头。
徐汀兰了然颌首,“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狮子大开口找我要二十万,我不给就恬着脸来我爸妈这骗儿呢。”
“什么?!”
老爷子老太太都转头看向了徐汀兰,一脸愕然。
王建飞一家更是震惊地面面相觑。
徐汀兰一进来,他们就猜到了她可能知道了。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不顾脸面地直接挑明了!
赵喜凤第一个不干了,“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建飞可是为了你才来借钱的,你怎么能倒打一耙?!”
“借钱?”徐汀兰收了笑意,凉凉地望着他们,“既然是借,那肯定写了欠条了?欠条在哪儿?我看看吧?”
赵喜凤脸色难看,“自家人,写什么欠条?!多外气!”
“这话可就不对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何况二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徐汀兰挪开凳子站了起来,到书房翻出了纸笔拍在一旁茶几上。
“既然没写欠条,那就补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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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字数就知道我起晚了QAQ
人果然不能得瑟,昨天写完的早了点,今天就不想起床了
我继续肝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