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师尊不解风情

这倒是句实话, 自己现在好像是师尊手里的风筝,怎么都飞不出师尊的五指山了。

阮星阑深吸口气:“师尊,你下回说话能别大喘气吗?弟子求您了, 真的,我刚才真的要吓死了,哎呦,师尊,疼,好疼啊。”

“疼也忍着。”

手里拿着药膏, 仔细替他涂抹上,手指很冰很凉, 药膏也是冰冰凉凉的, 一抹在伤口处,酥酥麻麻的疼。

“师尊, 你该不会给弟子抹了什么特别疼的药膏吧?怎么这么疼,师尊, 轻点啊。”

“并未。”慕千秋顿了一下, “你总是这般觉得本座要对你做什么,本座并未恶毒至此。”

“弟子没觉得师尊恶毒,”少年绞着十指, 很羞赧地道:“弟子就是想跟师尊撒娇,师尊要是觉得弟子烦,那弟子就不说了。”

慕千秋低眸看着徒弟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皆是此前雪姬自爆时受的波及, 幸好他来得及时,否则徒弟不知又要受什么样的伤。

他心疼徒弟无缘无故背了那么大一个黑锅,也心疼他凭白无故又受了惊吓, 等处理完伤之后,才淡淡道:“怎么就是不听话,谁让你出客栈的?”

阮星阑挠了挠头,转身要将衣服穿好,慕千秋攥着他的手摇头:“别动,会把药膏蹭掉。”

“可是,这样好像有点不太好。”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两颗红艳艳的小果子,想起此前师尊咬过含过,用不可言说的地方狠狠磨过,只觉得脸皮都烧得慌。下意识双臂环胸道:“是凤凰过来说林知意不见了,遂央我一起去寻。”

慕千秋道:“林知意又不是个孩子,岂能在此地走丢。深更半夜,让你去寻做什么。何不来找本座。”

“我当时也这么想来着,后来想想,凤凰可能是怕打扰到师尊休息,而且……”而且林知意那厮又不是第一回掉队了,万一真出去干啥见不得人的事,自己与凤凰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多少能打个马虎眼,可要是被师尊抓住,那林知意可就惨了。

慕千秋看他一眼,见徒弟两手把胸前的那两颗海棠果子挡住了。原本好心好意,怕衣裳蹭了他的伤口。

眼下也是红了红脸,偏过头道:“把衣服穿好。”

“啊?”

阮星阑抬眸,很迷茫。

一时不让他穿,一时又让他穿。师尊怎么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啊?

难不成是因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心想,难不成师尊生气了,气他不给看那个东西了。于是很无奈地将手放了下来。

暗暗道,自己总是对师尊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还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呗。师尊既然想看,那就看个够好了。

慕千秋见他只是把手放下了,便道:“不穿么?”

阮星阑估摸着师尊脸皮薄,想看也不好意思说,遂道:“热,好热,不……不穿不行吗?”

“……”慕千秋深呼口气,看着徒弟白皙的皮肤,因为冷,还微微发紫,“可以,随你喜欢。”

为了让师尊更加方便欣赏自己的身材,阮星阑不动声色地把裤子也往下拉了拉,肚脐眼以上,全部都暴露在了空气里。

想了想,又觉得光线不够亮,怕师尊年纪大了眼睛不行,于是就把油灯放在二人之间。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他怎么看师尊,怎么精神抖擞,遂希望师尊也是如此。

慕千秋的耳根子火辣辣的烧着,目光躲闪,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徒弟。可一听徒弟说话,又下意识抬起脸来。

目光从徒弟的腰,一直看到徒弟的脸。手心出了一层热汗。

阮星阑解释道:“当时我与凤凰去时,雪姬不知怎么了,掐住林知意的脖颈不松手,我不能见死不救,就冲上去阻止。然后我就跟雪姬打了起来,慌乱之下,雪姬要自爆内丹,我怕会波及方圆几里的生灵,遂让林知意吹奏《静心咒》,哪知林知意受伤吐血,笛声一断,雪姬就冲上来了,我当时为了保护师弟们,又冲了上前……”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胸膛起伏,皮肤很有光泽,不是那种病弱美人的惨白,而是一种很健康的莹白。

寻常阮星阑穿上剑宗的弟子服,骨架还很清瘦。正值年少,朝气蓬勃。哪知衣服一脱,瘦弱的骨架上居然有肉,不是那种肥肉,而是很健康强劲的皮肉。

这副皮肉下的血管和筋络,都呈现出淡淡的青色。每次双修时,徒弟身上会发红,血管和筋络层层暴起,并不恐怖,却给人一种异样的美感。

“……后来就是师尊看见的那样了,雪姬扑到弟子的剑上,然后合欢宗的弟子们赶到,厉声呵斥我是杀人犯。”

话到此处,阮星阑叹了口气,双手一摊,故意挺起自己的八块腹肌给慕千秋看,“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我也没折了。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师尊信我也好,不信也罢,弟子都无话可说,但凭师尊处置。”

最后“处置”二字,他故意在两个字眼中停顿了一下。暗示慕千秋,如果一定要处置,希望能是在床上。

慕千秋觉得还是应该给孩子穿件衣服,于是起身,捞过徒弟的衣服,要给他披上。

阮星阑不干了,觉得师尊多多少少有点瞧不起他。自己脱成这样,冻得跟狗似的,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让师尊能大饱眼福?

师尊怎么就不知道抓住机会呢?

说话归说话,耽误他别的地方了?手脚什么的,耽误他了?

一点不主动,啥时能有孩子?

“师尊,衣服都脏了,别给我穿了。”

慕千秋点头。然后去寻了件自己的衣服,从后面披在了徒弟的肩头。

阮星阑:“……”

伸手按住慕千秋的手,他转过头,怅然若失道:“师尊,此前我与家主海棠共情时,师尊不是也加入了?那些个事情,师尊不记得了?”

慕千秋被他抓住的手背发烫,故作镇定地摇头:“本座不知你在说什么。”

“师尊竟不知道?”这回换他诧异了一下,很快又叹气,“多好的事情啊,师尊居然不知道。当真好可惜。”

慕千秋:“不可惜。”

“可惜。”

“不可惜。”

“可惜。”阮星阑坚持,攥紧了慕千秋的手,压低声儿道:“师尊,你想不想知道,我在海棠共情时,都经历了什么?我与师尊通通来一遍,可好?”

慕千秋的声音微不可闻地颤了:“不……”

“不行?”

“不可造次。”

不可造次的意思其实是,现在不合适,以后有机会再试。

阮星阑遗憾极了,觉得明明可以再试试的。有那些个姿势,其实还挺舒服刺激的。

可惜师尊不愿。那自己也不勉强。尊师重道是弟子的本分。

“阿嚏。”他很没出息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慕千秋道:“让你穿上衣服,非不听。若是生病了,又是你一个人难受。”

阮星阑撇了撇嘴,觉得师尊很煞风景。

夜色很深,折腾了半宿也很累了。

索性就在师尊的房里休息。

虽然身上背着事儿,但可能是因为被慕千秋无条件信任的原因,他竟然一点不慌不忙,也不怕。

甚至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躺。

慕千秋忍不住笑道:“你这样躺,为师睡哪儿?”

“睡这,这,这,还有这里,都可以。”他指了指左右很小的空,最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诚心诚意地邀请,“又软又香人|肉|褥子,包君满意。”

慕千秋道:“不准胡闹。”

好吧。

阮星阑翻了个身,把屁股对着慕千秋,背对着他拍了拍床板:“师尊不解风情。”

幸好慕千秋不解风情,如果他很解风情。那想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阮星阑少说得有三百六十天半死不活地趴床上哭。

没说什么。慕千秋吹熄了灯火。合衣上床入睡。

身边很安静。

可是没一会儿,就有一只胆大包天的狗爪子探过来抓慕千秋的腰带了。

慕千秋抬手将狗爪子拍开:“睡素的。”

狗爪子吃了下痛,嗖得一下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记吃不记打的狗爪子又伸了过来。这回更大胆,直接隔着衣服捏慕千秋的大腿根。

慕千秋又拍了一下,提了个音:“素的。”

狗爪子连吃两下打,委屈地缩了回去。第三次进攻的是条蛇尾巴。

尾巴尖尖色胆包天,直接往慕千秋的身下探去。慕千秋一把攥住,忍了又忍:“就一天晚上都忍不住?”

黑暗中,少年可怜巴巴地说:“我知道要睡素的,可是……可是师尊没给我盖被子啊!”

“……”

慕千秋忘了。他以为徒弟会自己盖的。

“你手呢?断了?自己不会盖?”

“……可是被子在师尊的身下啊,我拽不动啊。”

慕千秋:“……”

伸手一摸,果然在自己身下。

虽然冤打了徒弟,但为人师表,气势上输不得。

“只要你一开口,全天下的理都在你身上。”

阮星阑也觉得是这样。笑道:“多谢师尊夸奖,弟子的三寸不烂之舌,多亏师尊日日夜夜的调|教,弟子感激不尽,又无所报答,只能一生一世不离开师尊半步,师尊对弟子好,弟子就侍师,师尊若对弟子不好,弟子就弑师。”

他抱着自己乱摇乱摆的蛇尾巴,极狡黠地说:“天地为证,鬼神为证,尾巴尖尖为证。”

— —我,阮星阑,一生一世都将臣服于慕千秋,永世不忘。

未能说出口,深埋在心脏。

慕千秋忍俊不禁,竟也笑了,伸手将人揽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徒弟的后背,低声道:“听话,闭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