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师尊,我错了

双臂枕在脑袋后面, 脑海中慢慢回想着剧情,试图把有关七星阁的记忆扒拉出来。

结果思来想去,除了想到孽徒折磨开阳和摇光的场景外, 其他的啥也没想起来。

想不到就不想, 这是阮星阑做事的一惯风格。

把眼睛一闭,准备睡觉。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听起来像是有人在脱衣服。

阮星阑一动不动。

屋里就他跟慕千秋两个人啊,难道说, 师尊把持不住了,开始脱衣服了?

很快, 又传来嘶嘶嘶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扒拉地板。阮星阑觉得此事不太对劲儿, 猛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抓着长剑快步走了出去。

就见结界里的小狐狸又变成了半人半狐的模样, 衣衫尽褪, 跪趴在地上,疯狂用爪子扒拉地板, 十根手指都血肉模糊起来。

手腕上的法印禁制宛如活物, 操纵着他疯狂摇|臀摆|胯, 尽是那种不堪入目的姿态。肩胛上有一块红色烙印, 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阮星阑大惊失色, 一脱外裳,赶紧冲过去要把他包起来,哪知狐狸发出痛苦的呜呜声,竟然猛然扑了过来,一边嗷嗷地哭, 一边疯狂扒拉着阮星阑的衣服。

探出一条粉嫩的小舌头,舔|舐着阮星阑脸上的伤口。

慕千秋落后一步,一挥衣袖,缚仙绳劈头盖脸把狐狸捆了个严严实实,阮星阑惊魂未定,差点跟狐狸来了场风花雪月。

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用衣服把狐狸盖住,见其痛苦得脸色通红,狐狸耳朵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那禁制不肯放过他,操纵着他继续寻找下一个男人。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下了这么重的毒|咒,这是要让狐狸活活被人作践死啊!

阮星阑为了防止狐狸咬舌自尽,赶紧团了一把黄符塞了进去,可是没用,狐狸现在一心一意就想跟人双修,只要嗅到一丝丝的元阳之气,立马发了疯一样地往人身上扑。

“星阑,躲开!”

慕千秋一声令下,驱剑而来,那长剑通身灵力吞吐,在狐狸身侧环绕一圈,那狐狸就不敢动了,跪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阮星阑惊魂未定。

脑子猛然一清明,忽然想到了一小段情节,可又不太敢确定。

于是就捧着狐狸的头,迫他与自己对视,那双红通通,泪眼婆娑的眸子里,隐隐有一朵海棠花浮动,极其隐晦,要是不仔细查探,根本看不出来。

腿脚一软,总攻摔了个屁股墩。

奶奶个腿的。

他就是个大煞笔。

就算剧情崩溃得连他老妈都不认识了,可这一段情节,怎么可以想不起来!

阮星阑暗暗自我检讨。

这段剧情说来比较话长了。

原文里的孽徒特别爱玩,对一切新鲜事物都保持着极大的热忱。

据说,他不知从何处寻得了一种比较不可言说的秘术,先寻一个海棠花妖,将妖丢到下三滥的地方,寻上十七八个身强体壮的修士,昼夜不分地与其双修,灌入孕灵丹,让其怀孕,之后灌入催生的灵药,把孩子强行生下来,之后又当着花妖的面,将幼儿杀死,再使其怀孕,再将孩子杀死,反复十次之后,此花妖不仅被凡间的修士折磨得通通透透,还因为孩子被杀,心生极大的怨念。

此刻,再将被人开发到了极致的花妖,放入鼎炉中,炼制七七四十九天,便可炼制成丹,江湖人称“海棠花丹”,再将之放入人的气海里,再施以禁术,便可让此人在神识清醒的情况下,不受控制地与男人苟|合。

并且在特定的一段时间内,必须要完成一定的次数,否则就会宛如油煎一般痛苦不堪。

孽徒原本是想把海棠花丹放入慕仙尊的身体了,好让一向清冷的仙尊,主动匍匐在男人膝下。

后来据说怕此物太伤身体,毕竟被炼制成丹的花妖临死前怨念深重,恐对慕仙尊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遂等海棠花丹问世时,将此物收了起来。

后来此丹就下落不明了。

虽然阮星阑不记得原文里的海棠花丹最终落到了谁的手里,但他知道,身怀海棠花丹后,瞳孔就会浮现出一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

究竟是谁对小狐狸下了海棠花丹,又是谁给他下了禁制,这些东西扑朔迷离的。

阮星阑觉得自己像个大傻子,脑子真心不太够用了。

很后悔当初啃剧情的时候,没有仔细点啃,顺便再骂一百遍系统死全家。

好了,言归正传。这种海棠花丹一进入人体内,基本上就跟血肉完全融合了,绝大多数都分散占据在气海里。

若是想把海棠花丹彻底取出来,也不是不行。

原文里说了,必须得将人倒悬在祭坛上,在喉咙上割一条大口子,然后一边给他放血,一边又去寻生人的血,给他换上。

过程嘛,肯定是很痛苦的。

而且一旦被人这么倒悬割喉换血,基本上人就废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得服用多少奇珍异宝才能调理好。

原文里的孽徒就是觉得,还没玩够,不能让慕仙尊死得太早,所以才打消了喂他吃下海棠花丹的念头。

头疼啊头疼。

哪个丧尽天良的小畜生啊,学人干啥不好啊,偏偏搞了个海棠花丹出来。

搞就搞了,还拿出来祸害别人!

阮星阑搞不定这个了,摇头叹气:“师尊,你有没有听说过,海棠花丹?”

他觉得慕千秋活了好几百年了,肯定见多识广啊,就算没见过,应该也听说过的。

果不其然,慕千秋点了点头,蹙眉道:“你怎么也知道?”

这个……

这个问题问的好尴尬,阮星阑不得不承认自己年纪小不学好,坦然道:“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研究这种东西。师尊,我错了,你别骂我孽障。”

慕千秋的眸色一寒:“孽畜!”

“但我从来没行过恶事!我只是觉得见识多,没坏处,这不,我就发现了端倪!”阮星阑赶紧把话锋转开,同慕千秋道:“师尊,你看,狐狸眼里的海棠花,以及他的行为举止,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慕千秋道:“既中了海棠内丹,行事便比寻常人要不堪些。”

何止是不堪,那简直就是大大的不堪。如果身中海棠内丹,无法寻到男人,那在极端的痛楚之下,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讲个不太好听的话,就是对面是条狗……呸,呸,这话太难听了。

阮星阑赶紧打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

又想起此前金儒门的弟子说过,这狐狸是他们从别的修士那里搞来的,也就是说,在金儒门圈养这只狐狸前,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碰过这只狐狸。

再退一步说,倘若这狐狸就是因为是人妖之子,所以才被人下了海棠内丹,然后受此酷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管怎么说,阮星阑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原文里的孽徒之外,究竟还有谁心肠如此狠毒,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有了这一发现,好像是在铜墙铁壁上凿了个洞洞,早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阮星阑折腾了一整夜,眼瞅着天就快亮了,要是被人发现,他早上从慕千秋的房里出来,那可就得出大事了。

于是就把小狐狸变小,然后往衣袖里一塞,准备回自己屋里睡觉。

慕千秋点点头,送他到门口,正欲关门。

哪知阮星阑狗胆包天,猛然踮起脚尖,在慕千秋的冰凉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飞速转身就跑,一边“哈哈哈哈哈”,一边抱着狐狸跑。

因为过于得意忘形,一头摔个狗啃泥连尾巴都摔出来了,啪叽一下砸地上。

慕千秋快没眼看了,单手掩面,不知道自己怎么教出这么个小畜生出来。

等阮星阑回到房间时,他都傻眼了。

屋里亮堂堂的。

自己的炕头上坐着开阳和林知意,小凤凰和宋摇光跟俩门神似的,一左一右倚在门边。

怀疑自己在梦游,阮星阑晃晃脑袋,转身就走。

小凤凰从后面喊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阮星阑不得不转身,把狐狸往衣袖里又塞了塞,很纳闷地转身问:“你们四个干嘛呢,当我这是难民营?四个人搓麻将呢?”

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看着开阳和林知意在下棋,觉得头顶的天都快塌了。

四个性情不一的美人在他的房间,这……这让一个总攻如何把持得住?

暗暗告诫自己,这不行,这不可,不管他们说啥,肯定是不能大被同眠的。

三龙戏水也就罢了,五龙朝凤谁受得了啊?

林知意抬脸,小声道:“师兄,是这样的,仙门百家的意思是,你和路师弟今夜下过山,遂最为可疑,所以要派人看着你们,七星阁的两位护法长老主动请缨。”

“那你呢,你来干嘛?”阮星阑问。

“我嘛,”林知意笑了笑,很腼腆斯文,“我只是不想与你们分开。”

很好,这答案满分。

以至于阮星阑无法拒绝小可爱的任何要求了。

一间屋子,总共就那么大一点,一张床,努力努力的确可以挤三个大男人的。

可问题是,一共有四个小美人等着他宠幸,今晚抱哪两个睡觉,比较好呢。

结果他们四个已经给自己准备了位置。

把桌子往床边一推,然后五个人躺在了一张床上,大被同眠。

阮星阑睡在林知意和小凤凰的中间,摇光睡林知意旁边,开阳睡凤凰旁边。

刺激,太刺激了。这才像个总攻嘛。

左拥右抱的日子,谁不向往啊。

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沉重,感觉自己多少给师尊头顶带了点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