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一声, 还剩半截的蛇从衣领口掉在了地上。
可光是这种程度,已经很让人崩溃了啊,任谁也受不了一条花蛇在自己身上爬啊爬的。还往自己脸上吐黏液,想一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哇, 师尊!!!救我, 救我!”
现在已经不是要脸的时候了,赶紧挣脱才行, 等逃出了这个鬼地方, 一定要把大兄弟葬在粪坑里!
葬在粪坑里!
慕千秋的瞳孔猛然一颤,入眼就是大徒弟宛如蟠桃一般, 向上高撅起的……咳咳,居然作出一副任人采撷的姿态, 隐隐还能看见阮星阑纤细雪白的的腿根,甚至是轻颤的……
可能是因为害怕,一直微微发颤, 想来这种姿势应该很是辛苦, 星阑到底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没想到居然能为了阴童做到了这一步。
上前一步,慕千秋作势要劈开金笼子, 哪知脚底下猛然一陷,遂往旁边退了一步,却见从地底下猛然升出一方高台, 上面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
像是什么鞭子, 板子,藤条,还有什么其他不可言说的淫|邪的小物件。慕千秋的五指蜷缩在宽袖中,微不可闻地提了口气。
“师尊, 你在干嘛啊?快救我啊,师尊!”
阮星阑怕死了,隐隐觉得身后不太对劲儿,可又转不过脸去,低头见大兄弟兴致高昂地在乾坤袋里动来动去,气恼道:“什么人啊,看着我受辱,你们咋这么开心?”
大兄弟发出一阵高昂的嬉笑声,似乎在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并且想尽一切办法地暗示慕千秋,赶紧行动起来。
慕千秋充耳不闻,拳头攥得咯噔咯噔作响,抬眸见水晶宫的顶上,似乎隐隐有东西在蠕动。脚尖一点,慕千秋整个人飘然飞起,两手抓住上面悬挂着的琉璃长灯,借着灯火细细查探。
上面雕刻了些咒语,许是时间太久了,有些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依稀可以辨认出来的是,这咒语并非是正经修士所撰写,因为上面尽是些粗鄙不堪的言论。还有一些生平事迹。
譬如,正玄年间六月六,本座初见慕仙尊,惊鸿一瞥,乱本座心弦。想日。
同年七月二,本座请慕仙尊喝酒,在里面下了海棠散,惨遭拒绝,本座想弄死他。
又一月,慕仙尊下山除魔卫道,本座纡尊降贵帮他除妖,化作一条小蛟龙,陪他左右,惨遭其羞辱,气煞本座。
九月十八,本座在外临幸两个玄门修士,与慕仙尊有几分相像,可滋味甚差。
又一日,本座闲来无事兴起,在林间野地,抓来十几位俊美少年,一同共鉴鱼水之乐,半途中念起慕仙尊,兴致全无。
……
诸如此类全是魔君生前在外淫|乱放荡的事迹,以及心里感触,慕千秋随意瞥了几眼,心道当年应该在魔君胸口多刺几剑才是。
伸手一拂,这些字迹尽数消失。
慕千秋发现了此地设有禁制,须得摄入男子的元阳方可开启阵法,但摄入元阳的步骤,却是那魔君所定,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
待落至地上,就听见阮星阑在旁边已经跟大兄弟对骂起来了。
大兄弟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能用手势表达意思,譬如方才慕千秋匆匆瞥的一眼,大兄弟说“你完蛋了,准备好向阵法献祭屁股!”
阮星阑当即便骂:“献祭你大爷!我师尊可是天衍剑宗慕仙尊,高岭之花,仙门仙首!才不会趁人之危!”
大兄弟当即对他竖起了中指,阮星阑又骂:“你死定了,我告诉你!粪坑!我要把你们葬在粪坑里!”
大兄弟最不能听见粪坑二字,当即又膨胀起来,像个大气球,使劲往阮星阑身上一撞,像打桩机似的,吨吨吨把他往洞里钉。
阮星阑的胸膛紧紧贴着膝盖,即便不用眼看,也知道自己现在都快折成了两截,像张煎饼摊在了一起,几乎了可以用嘴系鞋带了。
简直气煞他也!
“住手,你们是要疼死他么?”慕千秋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道:“星阑是真心实意带你们逃离苦海,你们却想用他的元阳开启此地的法阵,如此这般恩将仇报,怎配来世投胎为人?不如本座现在就一剑让你们灰飞烟灭!”
阮星阑觉得慕千秋这话有点重了,这些阴童们其实都很可怜,生前也都很小,约莫没读过什么书,也许智力也被修士们摧毁,应该不懂什么叫作知恩图报。
而且,自己是总攻啊,即便要向法阵献祭元阳,也轮不到自己呀。遂心里有了点宽慰,觉得大兄弟只是不懂事,但也没什么坏心。
于是他便同慕千秋道:“师尊,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图个嘴上快活,就说要给他们葬在粪坑里。”
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大兄弟,又道:“好了,好了,拌拌嘴,吵吵架而已,没事,我们和好吧?来,握个手。”
大兄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小心翼翼地扑在了阮星阑的脸上,虽然隔着乾坤袋,但他还是能真切地感受到,十几张嘴争先恐后地往他脸上乱亲。
慕千秋没眼继续看,伸手拿起高台上的鞭子,用手折成了两股,随意挣了挣,发出啪啪几声响,觉得韧性挺好。跟徒弟的屁股很般配。
阮星阑一听见这种声音,不知为何,觉得身后凉飕飕的,赶紧让大兄弟爬下去,努力转过头问慕千秋:“师尊,你在我身后干嘛呢?怎么还不把我救下来,师尊?”
慕千秋比划了一下距离和高度,觉得这样抽阮星阑,应该是最疼的。
大兄弟鬼鬼祟祟地探着头看了慕千秋一眼,然后很心虚地缩了回去,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喂?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样很不自在?”
阮星阑感觉自己现在头顶一定是有光圈的,居然能为大兄弟做到了这一步,实在是很不容易。
长时间保持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姿势,实在太难受了,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尤其是臀腿,火辣辣地疼着。
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大兄弟这狗日的东西,现在就跟乌骨鸡似的缩着,阮星阑听着身后的破风声,觉得心里毛毛的,赶紧道:“师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慕千秋抬眸,冷冷淡淡地问,“你想不想出来?”
“想啊!”
“那腰痛和屁股痛,你选择一个。”
“啊?”阮星阑有点懵,不知道为啥突然让他作选择,恰好一直拽他衣领的绳索断掉,使劲转过头去,正好对着慕千秋攥着鞭子的手。
心脏猛然一滞,连呼吸都不顺畅了,阮星阑声嘶力竭地大喊:“师尊!三思而后行啊,师尊!”
慕千秋道:“此阵乃魔君生前所设,你现如今已入阵,若想破解,非此法不可。”
顿了顿,他面露怜悯地望着阮星阑:“你自己选便是了,师尊不干预你的决断。”
“???”
啥?魔君生前所设?
可自己就是魔君的转世啊,呐呐呐,这不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阮星阑可是啃过剧情的,知道孽徒鬼|畜冷血,啥事都能干得出来,曾经为了好玩,还从人间抓了十几个少年,逼着他们在魔宫的大殿里,表演如此取悦男人,如何自|渎。
场面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可眼下,这鞭子是啥意思?
他当然不会单纯到以为鞭子是拿来炖排骨汤喝的,一看就知道是往人身上抽的。
可在想就两个人,大兄弟虽然不是人,但他真的狗。
也就是说,不是阮星阑抽慕千秋,就是慕千秋抽阮星阑。
虽然说阮星阑舍不得打心肝宝贝慕千秋,可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挨打啊。
“师尊!等等,冷静一下,师尊!我能想到办法的,师尊!”阮星阑赶紧叫停,生怕慕千秋动手,脑子里默默把剧情从犄角旮旯里扒拉出来啃啃。
记得原文里的孽徒人不大,花样挺多,也曾经把慕仙尊以这种难堪的姿势绑起来,像是打街头的小猫小狗一样,随意抽打。
可慕仙尊心性如冰,即便遭受再大的屈辱,也决计不会哭喊出来,孽徒为了把他逼哭,可真是煞费苦心,什么法子都用了,可效果微乎甚微。
等打累了,随时就把鞭子手柄封入慕仙尊体内,如今想想,孽徒是真的狗。
虽然但是……那都是原文里孽徒干的事儿啊,跟他阮星阑有啥关系?为啥要替他承受此报应啊。
阮星阑心里骂娘,觉得自己是总攻啊,怎么可以被受受打屁股呢,虽然……虽然不是没被打过,但情|趣跟责打是不同的。
都怪大兄弟,这个小畜牲!
阮星阑被大兄弟怄得心肝肺都疼,使劲震了下手腕,结果没能挣脱,反而把手腕磨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绳索滴落在地。
很神奇的是,鲜血一落地面,整个金笼子仿佛青天白日见到了鬼,一寸寸地化作了灰烬,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阮星阑一解困,整个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吓得赶紧闭着眼睛,可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慕千秋已经抢先一步把他接到怀里。
“呼,师尊,吓死我了,我真的以为师尊要打星阑。”阮星阑的腰被折了太久,现在根本直不起来,只能以一种很怪异的姿势,被慕千秋端着,差点就老泪纵横了,“我就知道师尊舍不得打我,师尊最好了!”
“未必。”慕千秋淡淡道:“看你行了什么事,若是恶事,定罚不饶。”
阮星阑才不信呢,觉得自家受受天下第一好,腻腻歪歪地在慕千秋怀里蹭来蹭去。
慕千秋由得他蹭,之后将人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替他把腰扶正。要不然怎么说阮星阑的腰好,要是换了旁人,铁定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