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一愣, 下意识地看向四周。
四下空无一人,只有他和封进。
封进捏捏季晚的耳垂:“叫不叫?”
“……不叫。”季晚扭头躲开。
封进继续追过去捏住:“真不叫?”
季晚再次躲开,被封进揉捏的薄薄耳垂上已经染上一层绯色。
“好吧,不叫就不叫。”封进异常好说话的放开手。
季晚正奇怪为什么封进这次这么轻易就放弃, 就见封进脸上露出一个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笑。
“留着晚上再叫, ”封进说着,暧昧的挑了挑眉, “晚上你在称呼问题上, 比较好说话。”
光天化日之下开黄腔,季晚终于是忍不了了, 挥着拳要去揍封进, 被封进笑着反手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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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如期举行,亲朋好友齐聚一堂。
季晚和封进穿着配套的衣服, 站在台上听司仪的讲话。
“……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 你愿意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为他带上戒指吗?”司仪问。
婚戒已经被拿上来, 摆在季晚和封进之间。
那是一对男士对戒, 只要将戒指互相戴在对方手上, 这场仪式就算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在明亮光线下, 封进每一丝都挑不出错处,英俊的五官犹如雕刻而出。
但在这样能够轻易吸引所有omega的外貌下, 封进的眼底却带有极难被发现的紧张。
他拿起其中一枚戒指,一瞬不瞬的看着季晚。
季晚能够轻易读懂那漆黑眼眸中的含义,那是封进在问他——你愿意吗?
季晚朝着封进眨眨眼,拿起钻戒:“当然,我愿意。”
封进眼底爆发出光彩, 他看着季晚对他伸出手,让他将代表着情定一生的戒指,戴在那修长手指上。
*
戒指交换完毕,接下来就比较随意。
季晚跟着封进先去给封进父母敬了茶。
封进父母都是正装出席,端坐在主位上,见到他们过来,便站起身。
季晚端着杯子,面对此情此景,不知为何有些腼腆起来:“叔叔阿姨……”
封进妈妈捂嘴一笑:“还叫叔叔阿姨?”封进爸爸也哼一声:“这么叫,这茶我可不喝。”
季晚愣着片刻,小声道::“爸,妈。”
封进爸爸妈妈笑着,将茶一饮而尽。
敬完亲人一轮后,接下来便是各位朋友。
“晚晚,你不知道,他高中的时候是怎么威胁我们的!”孔立言喝多了,开始拉着季晚的手吐槽,“你还记不记得,那年他生日,咱们一起去玩真心话大冒险?”
季晚当然记得,点点头,正要听孔立言继续说下去,就见封进笑着拍了拍孔立言肩膀。
“孔立言,你胆子肥了?”封进笑得很和善。
孔立言一个哆嗦,迅速躲到季晚身后,然后嚣张道:“怕什么,今天我有晚晚撑腰,小封你敢动我半根手指?”
季晚作势护住孔立言:“你说,他不敢动你。”
孔立言把所有事情都抖出来:“他拿信息素压我们,不让我们动你,说你是他一个人的。后面还让我们帮他作弊,好跟你亲亲!”
其他人纷纷响应:“是这样没错!”
“封哥也就仗着你闻不到信息素,疯狂对你宣誓主权!”
季晚:“……”
封进居然那么早就把对他的心思在朋友面前过了明路了。
怪不得,他那时候被点中了那么多次,还都是和封进一起被点中的,原来如此。
现在回想,他走过的每一步路,里面说不定都有封进为了逮住他而挖的坑。
季晚回头看封进一眼,封进笑着,丝毫不知悔改的模样:“下次我还敢。”
季晚力度不重的打了封进肩膀一拳,而封进一动不动的站着让季晚揍,让大家兴奋得嗷嗷叫。
“满足了满足了,封进,你也有这一天!”
“果然是万物相生相克,咱们封哥被克得都不敢还手!”
“晚晚,你以后每个月给他五百零花钱就够了,让他有需要再跟你申请拿钱啊!”
封进倒是也没有反驳这些话,他笑骂几句,伸出拳头,和在场的兄弟们碰了碰。
这一闹就闹到了天黑,等到天色黑透,就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环节——送入洞房。
大家贴心的没有闹太久,目送封进带着季晚离开。封进当然不可能错过洞房花烛夜,所以婚宴上特意以茶代酒,保证自己有绝对的清醒,记住今晚所有发生的一切。
进到房间,封进松开自己的衬衣衣扣,同时眼睛止不住的往季晚身上飘。
季晚身上规规矩矩的穿着礼服,剪裁合体的礼服将他纤细流畅的腰线勾勒而出,连纽扣都好好的扣到了最顶上的那一颗。
越是包裹的严实的衣服,越是让人想要将它扒下。
封进也是这么想的。
季晚被摁到卧室门板上,愣了愣后伸手搂住封进的脖子。
季晚轻声道:“怎么这么着急?”
季晚扣在最上端的衬衣衣扣被封封进暴力拆开,飞到了房间里不知道哪个角落。
此情此景,让封进回想起高中他还未和季晚互相坦露心意之时,那个狂乱的易感期。
他因为吃醋而乱了神智,也是这样将季晚抵在门上,用暴力解开了季晚的衣扣。
那时候的季晚并不接受他这样做,拼命抵抗。只为了能离他远一些。
而现在,季晚搂着他的脖子,面带笑意的接受他的亲吻。
封进心头发热,沉声道:“季晚,你跟我结婚以后,就是要被法律约束的,知不知道?”
季晚不知道封进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点点头。
“结婚以后我们的一切绑定,这其中包括财产。”封进的声音加重了些,“你跑也跑不了,一跑就要得到我的千亿资产,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婚姻、法律、资产,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将季晚束缚在身边的枷锁。如果季晚不在,那这一切将毫无意义。
“不会跑。”季晚眼眸弯起,里面仿佛盛满了千万星光,“我爱你。”
气氛变得狂热,事情开始走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封进吻了吻季晚的喉结,一本正经的进行科普:“季医生,洞房花烛夜,只有从天黑一直持续到天亮的,才好意思叫洞房花烛夜,提前结束半个小时都不算,知道吗?”
季晚觉得封进八成又在胡说八道,但也没有戳穿,只是将封进往外推了推。
“先洗澡,浑身都是饭桌上的味道。”季晚说。
“那一起洗。”封进说。
季晚任由封进将自己抱起,前往浴室。
这个澡洗了很久很久,地点也由最初的浴室,慢慢转向其他战场。
信息素一遍又一遍的融入无色无味的水中,终于将那滴水完完全全的染上自己的味道,从里到外,不留一点空隙。
地点终于是转移到了阳台,这个阳台被封进特意设计过,足够隐蔽私密,绝对不会被任何其他人看见。
季晚趴在玻璃上,透过外边的小夜灯,看到了从天空飘落下来的雨滴。
“……下雨了。”季晚惊讶的说着,推开一扇窗。
雨的气息顺着打开的窗户飘进,季晚深吸一口气,又呼出。
他喜欢这个味道。
后颈的腺体在被轻轻啃咬,季晚听见封进的声音:“闻到了吗,我信息素的味道?”
季晚在颠簸之中点点头,又听封进说:“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会下雨,就像我一样无所不在。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又是一句仿佛威胁的情话,季晚笑着侧过头,吻上封进唇角。
“我哪里也没有去。”季晚笑着,握紧封进扣着他的手,“只在你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