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皇上看着从外面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的长公主,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胡说什么!”皇太?后则是看着从外面冲进来的长公主,面色阴沉的高?声斥道:“你能知道什么!”
“那?件事情根本就不?是温廷筠做的!”长公主却?是毫不?退缩,直视着屋里的两人?,高?声说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做那?件事情的时间!回京以后,他每天晚上都是在我府里,同我一?起住的!”
长公主的话,彻底惊呆了屋里所有的人?,半响后,太?后才回过神?来,高?声怒道:“你堂堂一?个皇家公主,竟然说出这样?不?知廉耻的话来,还要不?要点脸面了?!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京里的流言蜚语,早就已经传遍了!”
早已经从陪同温廷筠和长公主一?起去福建的禁军护卫的密报中,得知了长公主对温廷筠爱意深厚的皇上,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兴味之色,不?过,嘴里却?是说道:“母后说的是,皇姐就不?要再在这里无理取闹了,这件事□□关重大,皇姐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为好!”
“外面没有流言蜚语,那?是因为我们在两府后花园之间的墙壁上开了一?扇门,外人?自然是看不?到的,平时我们也都是避着府里的下人?,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有什么必要胡说!”长公主看着两人?,理直气壮的开口说道,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
她这么一?说,皇上和太?后两人?,便也都有些无语了,他们两府后花园的墙壁上,要是真的有个门的话,那?她说的话,还真不?好反驳,除非那?个门是这两天为了配合她的话,而现开的!
皇上对立在一?旁伺候的安公公使了个眼色,安公公便会意的快步走了出去,不?一?时,又快步走了进来,低声禀道:“回禀皇上和太?后娘娘,长公主府和定远侯府后花园的墙壁上,确实有一?扇门,看起来也是已经有些时日的样?子了。”
皇上吃惊的看向一?脸淡然的长公主,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问?道:“皇姐,你可?知道,你刚才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她主动跑来给?温廷筠作证,确实能够洗清一?些温廷筠实行巫蛊之术的嫌疑,毕竟这样?的事情,又是在院子里,哪有在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去做的,肯定都是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之时才能去做。
如果温廷筠真的如长公主说的那?样?,每日夜里都是在她府上,同她在一?起的,那?么,自然是没有时间去做那?件事情的。
可?是,她的证言跟温廷筠行那?巫蛊之事一?样?,颇多漏洞,而且查证起来,要比查证那?件事情容易的多。
如果最后证明,她说的都是假话,那?么,对于温廷筠实行巫蛊之术一?事,她不?是包庇,就是共犯,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即使最后证明她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在其?他那?些人?证物证,皆不?能被推翻的情况下,最终温廷筠也绝不?可?能被判无罪,她一?样?也会受到牵连。
反而是名声什么的,在这些后果面前,其?实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谁知长公主在听到皇上的提点后,却?仍是一?副十分淡然的模样?,开口回道:“意味着什么,都无所谓,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只?能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后,扬声道:“皇姐说的这件事情,朕会派人?去彻查,彻查期间,暂时将定远候温廷筠与长公主圈禁在长公主府内,不?许任何人?出入!”
虽然是要把长公主圈禁在府中,可?是,显然长公主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对皇上和太?后福了福,行了礼后,便转身脚步轻快的退了下去。
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后,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不?过却?也知道,皇上此时的做法无懈可?击,事情如今毕竟牵涉到了一?位皇室的公主,总要查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能像之前预想?的那?样?,逼着皇上快刀斩乱麻,赶紧了事,平息事态。
不?过就是多拖几天罢了!太?后心中盘算起了下一?步的计划……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关注着定远侯温廷筠实施巫蛊之术,害了皇后娘娘流产伤身一?事,如今竟然听到,要将定远侯温廷筠与长公主一?起圈禁在长公主府,都不?禁惊诧异常,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还把长公主牵扯了进去,难道是长公主跟定远侯温廷筠合谋,一?起做的?
不?过很快,长公主说的,定远侯温廷筠晚上一?直是在长公主府里过夜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再次震惊了所有人?!
“卿哥儿,这是真的吗?”半靠在床上的温太?夫人?,拉着温廷卿的手,面色震惊的开口问?道。
“来府里送菜的人?说的,应该是真的,现在京城里也已经传遍了。”即使温廷卿为人?沉稳干练,可?此时面脸上也不?禁露出些许震惊之色。
至少?太?夫人?和温夫人?两人?,早就知道长公主真心喜欢温廷筠,可?是他却?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在他的心目中,长公主对自家弟弟还是嫌弃看不?上的,此时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无比震惊,不?明白长公主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来这样?做!
“她这么做,真的能救筠哥儿吗?”立在一?旁的温夫人?,则是更加关心长公主这么做到底能不?能救自己的儿子,不?由面色紧张的开口问?道。
“不?好说,”温廷卿略一?沉吟,开口回道:“但至少?能够拖延一?下时间,巫蛊一?事原本就颇多漏洞,如果可?以拖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转机。”
虽然温廷卿的回答,并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但至少?事情多少?有了些转机,温夫人?心中还是暗暗松了口气,太?夫人?的眼中则是闪过一?丝复杂难辨之色。
被禁军押着去了长公主府的温廷筠,看着站在大门口,身着一?身红衣,面容艳丽,眼含笑意的长公主,不?由摇了摇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长公主无视了跟在温廷筠身后,和守在长公主府门前的众多禁军,上前两步,来到温廷筠的身边,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笑着道:“我的男人?,怎么能让别人?随便欺负!”
她是说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会与他一?起面对,可?是,当巫蛊这件事情出来时,温廷筠却?从未想?过,长公主真的会搭上自己的人?生,站出来为他说话,哪怕这个话,也许对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温廷筠看着身边故作轻松,挽着自己胳膊,言笑晏晏的长公主,心中划过一?股暖流,他抬手将散落在长公主鬓边的一?缕秀发别到耳后,温声道:“进去吧!”
还是那?个水榭,还是一?样?的人?,温廷筠拿起桌上富贵红缠枝莲的酒壶,将长公主面前的酒盅倒满,嘴里说道:“你其?实不?必这样?的。”
“我说过,”长公主接过温廷筠手中富贵红缠枝莲的酒壶,将他面前的酒盅也倒满,同时嘴里回道:“不?管出了任何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你不?怕吗?”温廷筠端起酒杯,举在空中,看着长公主,开口缓缓问?道。
“我也说过,”长公主也举起面前的酒盅,从温廷筠举起的手臂前绕过,将酒盅举到自己面前,看着温廷筠的眼睛,神?色郑重的开口回道:“你生,我跟你一?起生,你死,我陪你一?起死!”
温廷筠看着面前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臂,和手里富贵红缠枝莲的酒盅,耳边听着长公主生死相随的誓言,一?瞬间,神?情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间随着长公主的动作,用喝交杯酒的方式,把手里酒盅里的酒喝了下去。
长公主放下自己手中的酒盅,看着神?情有些恍惚的温廷筠,起身来到他的面前,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转头看着水榭外,柔声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不?用别人?的承认与认可?,如果未来不?能预计,那?何不?让我们此刻尽欢!”
温廷筠顺着她的目光向水榭望去,只?见长公主府中,每一?盏陆续亮起的红色灯笼上,都贴着一?个硕大的喜字,层层叠叠随风摆动,一?种无以言说的震撼扑面而来,一?瞬间,长公主身上大红的衣裳,桌上富贵红缠枝莲的酒具,就都有了解释!
温廷筠有些不?敢置信的扭过头去,却?见嘴角微翘的长公主,正眼含笑意的看着他,见他转过头来,便抬起手,将插在头上的累丝红宝石双鸾点翠簪缓缓拔下,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便如瀑布般散落下来。
微风将她的发丝微微吹起,温廷筠看着眼前雍容华贵中带着一?丝妖艳的魅惑,美得不?可?方物,好似能够勾魂夺魄的长公主,就连呼吸,都不?禁猛地一?滞。
两人?的唇,不?知不?觉间吻在了一?处,唇齿交融间,怦然心动!
在这世?上,能有一?人?爱你如斯,愿意与你生死相随,而更幸运的是,你也恰巧同样?爱她,这是何等的难得!
温廷筠伸手揽过长公主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向她的寝室走去。
长公主屋里的内室里,大红色龙凤呈祥的喜烛烧得正欢,温廷筠将怀里的长公主轻轻放在床榻上,低头吻住了她那?饱满的红唇,伸手将她大红色的外衣缓缓褪去……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人?生不?过就是跟有情人?做快乐事,不?必问?是缘,还是劫……
此时的长公主府,即是牢笼,也是港湾。
皇宫里,无精打采来当差的徐景耀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正在当值的谢星瀚身前,惊声叫道:“你没事?!”
“我为什么要有事?”谢星瀚被他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不?解的问?道。
徐景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稳了稳情绪后,对谢星瀚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去一?边,有话跟他说。
待两人?来到无人?的角落后,徐景耀仍是有些惊讶的开口,低声问?道:“你不?是住在定远侯府里的么,这次定远侯出事,侯府被围,你竟然没事?!”
“别人?又不?知道我住在定远侯府里!”谢星瀚看了大惊小怪的徐景耀一?眼,神?色淡淡的开口回道。
“就算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你住在定远侯府,可?是你日常出入定远侯府,有心之人?一?查就会知道!”徐景耀沉吟着说道,心里突然有个想?法冒了出来。
“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温廷筠,又不?是我,费那?个劲干嘛?”谢星瀚用一?副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的眼神?,看了徐景耀一?眼,转身向回走去。
“谢星瀚!”谁知徐景耀却?开口叫住了他,紧走两步,追了上来,来到谢星瀚的身边后,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你跟温廷筠的关系是不?是很好?”
谢星瀚此时已经隐隐察觉出徐景耀是有什么事儿要跟自己说,不?由停下脚步,看着他,沉声问?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我有一?个办法,能救温廷筠!”徐景耀盯着谢星瀚的眼睛,沉声道:“只?是要你受些苦了!”
谢星瀚看着他,没有说话,徐景耀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借住在定远侯府一?事,一?查便知,如果你说温廷筠院子里的巫蛊小人?,是你为了陷害他埋下去的,那?么马上就能洗清他的罪名!”
“所以,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谢星瀚看着徐景耀,语气嘲讽的说道。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景耀闻言,忙开口解释道:“只?要能洗清温廷筠的罪名,把他放出来自由行动,那?么以他的地位和能力,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的,现在他被关在长公主府中,什么都做不?了,岂不?是在等死!”
谢星瀚没有再说话,而是盯着徐景耀看了良久,然后突然开口问?道:“你这么急切的想?要把温廷筠救出来,到底是想?要救他这个人?,还是想?要救你的生意?”
徐景耀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说,顿时涨红了脸,忍不?住高?声怒道:“你在说什么?!”
谢星瀚却?是没再理会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开口说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少?操些没用的心吧!”
徐景耀被他质疑自己想?救温廷筠的心意,不?由火冒三丈,同时也不?禁怀疑,他谢星瀚就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才会用质疑自己的心意来打岔。
可?是,等愤怒的情绪过去后,恢复了理智的徐景耀,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来。
以谢星瀚的为人?来说,温廷筠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再加上去福建出使的路上发生的事情来看,他与温廷筠两人?绝对能称得上是生死之交。
可?是,如今温廷筠面临这样?大的危机,谢星瀚却?为何会表现得如此淡定?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看着谢星瀚远去的背影,徐景耀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疯狂的想?法,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见上温廷筠一?面,问?问?他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就在温廷筠和长公主被圈禁在长公主府中之时,永昌侯府的案子,却?是已经最终判了下来,永昌侯府所有的成年男丁全部处死,斩立决,妇女和未成年的孩童发配岭南,全部家产充公!
至于此案牵涉进的福建一?十三名官员,待他们押解进京后,根据各自的罪行,再行审理决定。
就在大家都以为永昌侯府的案子已经完结,画上了句号之时,却?有一?队官兵如狼似虎般冲进了温敬宽家!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天有点忙,零点更新写不完,从明天开始,每天的更新时间改为上午九点,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