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你没事!”众目睽睽之下扑到温廷筠怀里的长公主?,声音含糊的喃喃着说道。
原本还被她?这惊世骇俗的动?作,惊得满头大汗的温廷筠闻言,不禁心头一软。
是啊,自己出事后,就一直疲于奔命,忙着干事业,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好似自己先前被袭落水那件事情,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自己早就好得跟没事儿人?似的了。
可是,对于最后见到自己的情形就是被箭射伤落入水中,生死不明的长公主?来说,却应该是害怕担忧,度日?如年的,如今乍一见到自己,难免情绪激动?。
不过这里显然不是合适的场合,温廷筠抬手轻轻拍了拍伏在?他怀里,已经将他胸前的衣襟弄得有些湿热的长公主?的后背,低头在?她?耳边柔声道:“是啊,我没事了,你快别这样?了,周围的人?该笑话你了!”
“本宫会怕他们吗?”长公主?虽然嘴上说得强硬,不过却还是站直了身子,从温廷筠的怀里站了出来,用?那双雾蒙蒙的杏眼?瞪着他,娇嗔着道:“你没事了,也不知道给本宫送个信来,本宫真是白白担心你了!”
长公主?那张绝美的脸庞上,此时红扑扑的,樱桃小嘴不满的微微翘起,漂亮的杏眼?中,还有未褪干净的水汽,含娇带嗔,十分可爱,有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小女儿之态,让温廷筠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柔声哄道:“是,是,都是我不对,长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计较了!”
长公主?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不禁愣在?了那里,脸好似烧起来了般,红得发烫。
周围围观的人?群们,全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什么情况?不是说长公主?一直看不上驸马温廷筠,两?人?早就已经和离了吗?现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往人?家?怀里生扑,还一副你侬我侬的模样?,强迫给大家?喂了满嘴狗粮的情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站在?范府门口的一众范家?人?,此时心中更?是仿若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十分无语。
他们原以为长公主?看不上定远侯温廷筠,而温廷筠又如此受皇上器重,又是未来国之栋梁温廷卿的亲弟弟,自身条件又好,自己作为皇上的母家?,完全可以与他结亲,即得了实?惠,又能?帮皇上拉拢温家?,可谓一举两?得。
因此在?长公主?住在?范家?,给范太夫人?祝寿的这段时间里,早就跟长公主?打好了招呼,要自家?二房的嫡长女范若兰,跟着他们出使的队伍一起回京,明面上是回去京城做官的二房家?办及笄礼,但其实?是给她?和温廷筠制造相处的机会,好提升温廷筠对范若兰的好感,为以后两?家?结亲做准备。
可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下,看着长公主?明显一副对温廷筠余情未了的模样?,他们这个决定,就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了,如果再因为这个事情得罪了长公主?和温廷筠两?人?,就更?得不偿失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此时再反悔,反而显得心虚,范家?虽然心里发苦,却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
只用?了一个动?作,就把所有人?的心都搅乱了的长公主?,自己却是跟没事人?般,带着温廷筠来到站在?范府门口的范家?一众人?面前,一一跟他介绍起来。
温廷筠出事后,一直跟在?长公主?身边,被徐景耀留在?了范家?的簪墨和春末两?人?,此时也正站在?范家?人?身后,一直神情激动?地?看着温廷筠,但是碍于她?们两?人?的身份,却不能?上前来跟温廷筠说话,温廷筠也看到了她?们两?人?,对她?们两?人?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很好,让她?们放心。
温廷筠与范家?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便进了范府,去给范太夫人?见过礼,寒暄了几句后,又跟范家?人?说了明日?他们就会启程回京,一早会派人?过来接长公主?的事情。
范家?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说了自家?二房的嫡长女范若兰,会跟着他们的出使队伍一起回京的事情,温廷筠倒是无所谓,不过是顺路捎她?一程罢了,长公主?都已经同意了,他自然是没什么可说的。
待他起身告辞时,等在?外面的簪墨和春末两?人?,执意要跟他回去,伺候他,温廷筠明白她?们两?人?的心情,也就没有拒绝,带着她?们两?人?一起离开了范府。
待回到住处后,簪墨和春末两?人?又哭了一回后,非要请了大夫来,给温廷筠好好检查检查现在?是否已经痊愈了,才肯罢休,温廷筠知道她?们两?人?是被自己出事吓着了,只能?由着她?们,请了大夫来看了以后,才终于把她?们两?人?安抚住了。
第二日?一早,温廷筠便派人?来范府接了长公主?和范若兰,一起上了船。
出使的队伍,因为来时的路上出了事,后来又有一部分人?提前护送牛小海和相关证据先回了京,如今的人?数,要比他们来时少了不少,因此,回去的队伍只有两?艘官船。
原本应该是长公主?跟范家?小姐范若兰两?人?坐一条船,温廷筠和徐景耀两?人?坐一条船,可惜长公主?却不肯,非要跟温廷筠同坐一条船,好让他给自己讲讲被袭受伤落水后发生的事情。
她?这么一弄,又不能?让范家?小姐范若兰跟徐景耀一条船,无奈之下,温廷筠只能?跟长公主?和范若兰三人?一条船,徐景耀自己坐另外那条船了。
原本是抱着要与温廷筠结亲,才有了这趟旅程,如今却又被家?人?告诫要离温廷筠远些的范若兰,上船时,看着芝兰玉树般又带着些许英气的少年,心中不禁暗暗惋惜。
谁知她?这么一分神,手中的帕子被风一吹,竟然飞了出去,恰巧落在?站在?船边,看着她?们上船的温廷筠的脚边。
温廷筠弯腰捡起落在?自己脚边的帕子,却见那块方帕边角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幽兰,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手法,在?朝阳的照射下,反射的光芒,看起来仿若在?徐徐盛开,看得温廷筠不禁咂舌。
对于一个没见识过这些的现代人?,温廷筠对这种刺绣技艺实?在?是好奇,不禁拿着帕子上了船,来到范若兰的身边,一边伸手将帕子递还给她?,一边笑着开口问?道:“这帕子上的兰花是范小姐自己绣的吗?”
范若兰红着脸,伸手接过了温廷筠递过来的帕子,小声回道:“回侯爷,是小女自己亲手绣的,因为小女名字中有个兰字,所以会在?帕子上绣朵兰花做标记。”
“范小姐手真巧!”温廷筠由衷的感叹道,要知道他上一世那个年代的女孩们,别说刺绣了,就是袜子破了,会缝的都没几个。
“侯爷过奖了,如果您喜欢,小女就给侯爷做双袜子,就当是对侯爷送小女上京的感谢!”范若兰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的夸奖自己,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喜意,想了想,红着脸开口回道。
“不……”还不待温廷筠开口拒绝,就听到走过来的长公主?,语气不悦的声音响起,“定远侯府上那么多丫鬟,难道还能?缺了一双袜子穿,你一个堂堂千金小姐,就别做那些作践自己的事情了!”
范若兰被她?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忙摆了摆手,神色有些惶恐的回道:“小女……小女不是那个意思,小女只是觉得劳烦定远侯送小女回京,小女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可报答的,看定远侯喜欢小女的刺绣手艺,便想着尽点心意,做点什么,以表达小女的感激之情而已,小女怎么会觉得堂堂定远侯会缺双袜子穿呢!况且……”
范若兰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温廷筠,又怯声声的继续小声说道:“小女也不觉得给定远侯做袜子是在?作践自己!”
“我的袜子多得是,你不用?费神给我做,长公主?她?心直口快,你也别往心里去!快回舱里去吧,甲板上风大!”温廷筠虽然也不想让范若兰一个千金小姐给自己做什么袜子,但也觉得长公主?说得有些太过分了,怎么做双袜子就是作践自己了?因此对范若兰温声说道。
范若兰感激的点了点头,给长公主?和温廷筠行了礼后,便带着丫鬟转身快步进了船舱,躲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长公主?见状却是气得不行,想了想,突然对温廷筠开口问?道:“温廷筠,你觉得是我长得漂亮,还是那个范若兰长得漂亮?”
温廷筠被她?问?得一愣,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那范家?小姐长得其实?很漂亮,与长相美艳,风华雍容的长公主?不同,有一种江南水乡特有的温婉写意,不过这种送命题,自然是谁在?身边,就答谁漂亮了,而且为了赶紧把长公主?打发走,温廷筠忙开口回道:“那自然是长公主?长得漂亮了,不过你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又是太阳,又是风的,可就不一定了!”
“算你有眼?光!”长公主?刚才有些不快的心情,因为温廷筠此时的回答而一扫而空,笑着点了点头,带着曲笺和流素转身进了船舱。
待回了自己的房间后,长公主?突然对曲笺开口问?道:“刚才那个范若兰帕子上的兰花真的绣的那么好吗?”
曲笺下意识点了点头,回道:“绣得确实?不错,看得出来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会绣花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还能?比内务府里的绣娘绣的还好?!”长公主?忿忿的对曲笺说道:“你记得,回去以后让内务府每年给定远侯做一百双袜子,都要最好的绣娘来绣!”
站在?一旁的流素闻言,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长公主?暼了她?一眼?,不满的斥道。
“公主?,其实?奴婢觉得,您亲手做一双的话,比内务府做一百双,更?能?让侯爷高兴!”哪里还能?看不出来长公主?已经对温廷筠动?了情的流素,笑着回道。
如果说以前她?和曲笺两?人?也都跟长公主?一样?,看不上温廷筠,那么经过这次出使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她?们也都跟长公主?一样?,对温廷筠彻底改了观。
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也许有些人?就是要遇到事情,才能?长大成?熟,如今的定远侯温廷筠,再不是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色胚,流素和曲笺两?人?自然都十分乐于见到两?人?破镜重圆,毕竟她?们两?人?互相熟悉,长公主?如今又对温廷筠动?了情,就算再换个驸马,也不见得会比温廷筠再好了,因此才会出言提醒。
“本宫给他做袜子?!”长公主?白了流素一眼?,“亏你想得出来!”
流素其实?也就那么一说,并没有多么当真,见长公主?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笑着回道:“是,是,是奴婢多嘴了,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结果,嘴上说着不会给温廷筠做袜子的长公主?,下午却跑到了范若兰的屋里,看了人?家?做了一下午做的针线活,回来后就神情恍惚,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得曲笺和流素两?人?哭笑不得。
经过上船时的那个小插曲,范家?小姐范若兰便有些怕以嚣张彪悍著称的长公主?了,每天没事就待在?自己屋里绣花,也不太出屋,结果看在?长公主?眼?里,却是她?自持女红好,再向自己显摆,在?加上上船时的那个插曲,心中便渐渐对她?不喜起来。
待船行了两?日?,快要到扬州时,运河上的各色客船突然多了起来,为了怕有什么情况,温廷筠和徐景耀两?人?便派了人?,前去打探,结果得知,过两?日?是金陵青楼一年一度在?秦淮河上选花魁的日?子。
每到这个日?子,金陵城就会十分的热闹,许多外地?有名的文人?骚客们也会赶来凑热闹,而金陵城里的夫人?小姐们,也都会偷偷出门,来看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们,没准就会找到自己心仪的郎君,渐渐的就演变成?了整个金陵城狂欢的日?子,如今夫人?小姐们也不再偷偷出门,而是如上元节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门游玩,热闹程度甚至比过年也不遑多让!
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长公主?听了,马上坐不住了,跑去找到温廷筠,说想要去金陵见识见识。
其实?温廷筠听完后,心里也十分的意动?,选花魁什么的,他还只是在?小说里看过,其实?也挺想去见识见识的。
而且他上一世去南京旅游时,听导游讲,现在?秦淮河上的风景,不及古时秦淮河上风景的十分之一,他也想亲眼?去见证一下。
反正回京时也不像去福建出使时那样?的危险,如今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现在?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也没有再来刺杀他的意义,不过就是耽误两?天的时间,温廷筠再与也十分想去见识见识的徐景耀商量了一下后,便决定带些人?在?扬州上岸,去金陵城里见识一下,至于船队,就继续行驶,在?淮安补给时再与他们会合。
不过他们想得倒是挺好,结果待要下船时,才想起来,却是把范家?小姐范若兰给忘了。
带着她?一起去吧,金陵人?多又杂,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不好跟范家?交代,不带她?一起去吧,大家?都去玩,就把她?一个人?扔在?船上,满船都是男人?,也不太好,真是左也不好,右也不行,让温廷筠很是头疼。
不过范若兰在?得知了他们要去金陵城中玩时,却主?动?提出了要跟他们一起去见识见识,说自己平时身在?闺中,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如今既然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了,自然也不希望错过。
既然她?自己想去,温廷筠也确实?可怜她?们这些小姐,平日?里连门都不能?出,又想着反正长公主?也去,她?们也是个伴,就同意了。
长公主?一听说还要带范若兰去,心里却是有些不太高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范若兰就不开心,不过既然温廷筠已经答应带她?去了,长公主?也就没再说什么,其实?也是怕万一闹起来,最后温廷筠生气不去了,大家?就都没得玩了。
最后长公主?和范若兰两?人?带着各自的丫鬟,温廷筠、徐景耀和谢星瀚三人?带着三十多个禁军护卫在?扬州上了岸,一路优哉游哉的向金陵城去了。
几人?一进金陵城,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宛若节日?一般的气氛,特别是到了夫子庙那边的秦淮河旁,整个一条街上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各种各样?的小摊贩摆满了一整条街,一旁的秦淮河上,更?是行驶着一艘艘用?各色绸纱装饰着的雕梁画栋的精美画舫,隐约间还能?听到丝竹管弦之声传来。
岸上的灯笼与画舫上的烛光倒映在?秦淮河上,随着微风轻轻荡漾,光影扭曲间,仿若仙境。
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模样?的几人?全都沉溺其中,边走边看,指指点点,逛得十分惬意。
徐景耀事先派人?定了画舫,为了看一会儿在?秦淮河上的花魁比赛,此时逛了一会儿后,便觉得岸上的风景大同小异,没什么趣了。
范家?小姐范若兰平时很少出屋,体力不行,走了一会儿,已是香汗淋漓,明显走不动?了,温廷筠见状,便提议大家?去画舫上喝酒休息,等着看一会儿的花魁比赛。
可惜,体力很好,兴致又高的长公主?,却还是兴趣盎然,直嚷着没有逛够,还要再逛一会儿,不肯现在?就去画舫。
无奈之下,温廷筠只能?让他们几人?带着一部分禁军护卫先去画舫,自己则带着剩下的禁军护卫,陪着长公主?再逛一会儿,约定好了时间,一会过去秦淮河边找他们。
没有了大部队的拖累,长公主?仿佛脱缰的野马,欢脱得不行,看什么都新奇,看见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站在?吹糖人?的小摊前啧啧称奇,扔了十两?银子给人?家?,让人?家?给她?吹一个温廷筠,把那吹糖人?的小贩吓得不轻,他在?这里摆半年的摊,也不过就只能?挣上十两?银子而已,最后给长公主?吹了一个半条手臂大小的巨大糖人?,五官与温廷筠一模一样?,弄得温廷筠哭笑不得。
长公主?举着看那与温廷筠一般无二的巨大糖人?,笑得前仰后合,说不能?吃,要留着做纪念,便转身交给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流素。
又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一大群人?围着个卖艺的,正在?表演往嘴里吞火,又惊讶,又兴奋的跑了过去。
温廷筠赶忙上前两?步,伸手拉住了她?,怕她?万一心血来潮,再上去给人?家?扔个百八十两?银子,让人?做些什么荒唐危险的事情,回头再被人?打了。
长公主?不满的回头看了看他,不过见围观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也就没有非要过去,转身去了一旁小吃摊子,让曲笺付钱每样?买了一包,一样?一样?的尝,边走边吃。
“这个好吃!”长公主?拿了一块麦芽糖,转身伸手塞进走在?自己身边的温廷筠嘴里,同时有些感慨的对他说道:“其实?普通百姓的生活也挺好的!”
“比公主?的生活还好?”温廷筠顿了一下,还是把长公主?塞给他的麦芽糖,往嘴里咽了咽,一边嚼,一边笑着调侃的问?道。
“应该是吧!”长公主?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回道:“至少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我从来没有体会过……”
温廷筠闻言愣了愣,自由自在?的感觉吗?他好像也已经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将手里的麦芽糖吃光了,抬头看见前面长长的灯笼摊上挂着一个十分可爱的玉兔花灯,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去,抬手去够那挂在?最上面的玉兔花灯,谁知身高不够,却是够不到。
灯笼摊老板此时正在?另一边招待一名买花灯的顾客,并没有看到这边够不到花灯的长公主?,长公主?伸手够了两?下没够到,正要开口喊他,就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越过她?的头等,把那个挂在?最上面的玉兔花灯取了下来。
长公主?猛一回头,就见温廷筠正站在?她?身后,把她?环在?怀中,举着玉兔花灯,笑吟吟的看着她?,他身后的秦淮河上,此时突然放起了烟火,一颗烟火在?两?人?的头顶骤然绽放,满天璀璨的星火下,看着眼?前这张英俊温柔的脸庞,长公主?的心里突然有什么东西炸裂来,那句好似早就藏在?心中的话,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脱口而出。
“温廷筠,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X.】扔的雷,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