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宴回去越想越气, 总之还没过两天,百无聊赖的互联网就被引爆了。
看来他说到做到,说曝光就真曝光, 一下子, 江堰和江裴凉那张唯美的亲吻照片就传的到处都是, 不出乎意料, 这件事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就算是个小糊星, 爆出个同性恋人还是会有很大讨论度的;更何况是最近蒸蒸日上、捧红许多明星的向景娱乐公司老板, 再杂糅上一些之前的豪门狗血元素, 更是流量宝中宝, 一时间,不管相关还是不相关的,许多有影响力的用户都发表了自己对于这次事件的见解。
虽说大家一开始就都知道江堰性向了, 但毕竟和陌生男人在一起还是和江裴凉在一起是有本质的区别的;顿时, 网上就分成了泾渭分明的几派, 开始和对方中门对狙,互吐口水:
——woc, 兔子还知道不吃窝边草呢, 江堰直接把自己哥给搞上了, 这也太恶心了吧!
——说实话, 不算哥, 没有血缘关系, 不犯法。
——还是想说一句, 就算是亲哥,也没有法律管的,毕竟我国现在还没有同性婚姻法吧【。
——我是没想到现在的网友管天管地连人家娱乐公司老板谈恋爱都要管,这么明显的偷拍视角, 一看就是被人陷害了啊……他一没有劈腿二没有出轨,相处久了日久生情不可以吗,又没有偷你们家钱,小心转发太多被搞侵权。
——我是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什么三观了,简直可怕!扪心自问,你以后若是生了两个儿子,结果两人在成年以后告诉他们是一对情侣,这是何等的悲剧!而且如果江家的二儿子也耳濡目染被传染了喜欢同性,那江家不就绝后了?损人不利己,我相信江家父母不会让这件事轻易姑息,江堰下场好不了的。
——绝了啊,都说了没有血缘关系了,按照之前的说法,连养子都算不上,户口本都不在一起,顶天了算个朋友家寄住的小孩吧,这为什么不行?而且江裴凉前十几年都在外国读书,这几年才回来的吧,两人之前根本就不是从小一起当做兄弟长大的。
——难不成要靠江淼传宗接代?可她是女的啊,以后断香火了,这两个人就是千古罪人!
这件事情持续了三天,由于相关人员一个都没有出声解释,所以即使互吐了三天口水,网友们依旧个顶个的精神百倍。
梁喜识期间心急如焚地联系了江堰很多次,由于这件事风波的影响,很多合作商和隐性合作商都认为从此以后江堰的下场不会太好,纷纷撤了合约;前段时间才刚上市,这段时间向景的股价急速下滑,大盘都快比坟头草还绿了。
艺人们也纷纷受到影响,但大家一起经历过很多风浪,心理素质也很强,都相安无事地待在公司里继续练习,正好也可以磨一磨最近因为名气而有些浮躁的心。
但是比股价更绿的,是梁喜识的脸:“小江总!!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紧张啊!!现在好多狗仔都蹲在你们家小区外头直播!!就等着你们任意一个人出现啊!!你可千万要谨言慎行啊!!”
江堰拿着手机沉默了:“……”
他一言不发地转头看了眼客厅。
客厅内,江母正在一边做指甲一边打毛衣,甚至一心三用,眼睛还钉在桌面上的一本小册子上一动不动;江父正在试图钓景观池里的鱼,目前花了一桶蚯蚓,钓上来的唯一战利品是江一朝多年以前丢失在里头的臭袜子;江裴凉在处变不惊地戴着眼镜处理公务;江淼和姐妹煲电话粥,时不时传来一阵又一阵杠铃般的笑声;江一朝,江一朝人不见了,昨晚就被孙晨姐连夜接走了,由于得天独厚的肤色,他站在夜色中竟无一个狗仔发觉。
整个江家,都弥漫着一股放松的空气,似乎不是大战即将来临,而是马上就要收拾东西前往马尔代夫度假。
江堰收回视线,真情实感地道:“左护法 ,我紧张不起来。”
梁喜识:“?”
小江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结束了和梁喜识驴头不对马嘴的通话,江堰走回去,发现江母在一脸认真地问江父:“你说到时候会场里用的摆花是哪种比较好啊?”
没错,在当时顾宴一回去之后,他们就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于是早就想好了,要在之后举办一个宴会,这事一直悬着不解决也不是个办法。
江父还在执着地钓臭袜子,心不在焉地看了下那本被江母递过来的小册子,随手一指:“就这白的吧,圣洁,好看。”
“是哦。”江母又问:“那到时候的小零食摆什么比较好啊?我想着他们是不是吃麻花不太方便。”
江父:“要不定制点中式糕点,那种比较好拿不沾手的,多放点就是了。”
江母:“嗯嗯,说的也对。我再看看到时候穿什么衣服……”
江堰将这段对话收入耳中,缓缓石化了。
身后熟悉的气息传来,江裴凉把眼镜摘了,有些疲累地亲了亲他的额角,道:“怎么了?”
“我这寻思着……”江堰咽了咽口水,终于把自己的疑虑说了出口:“咱爸妈这是在筹备订婚典礼呢?”
怎么装饰花和糕点都开始选上了,还麻花呢,到时候来的人有心思吃麻花吗,怕是脑花都不够用了!
“嗯?”江裴凉像是没听清,道:“你到时候想让我穿哪一套?”
“哥。”江堰虚浮道:“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他俩这还刚确定关系没几个月吧,怎么就直接快进到这个程序上来了,他是真没见过这场面。
“是吗。”江裴凉不置可否,只淡淡道:“你都喊爸妈喊了这么久了,现在这点不是很正常么。”
江堰:“……”
大哥这一手,老偷换概念了。
江堰的视线跟随着江母忙碌来忙碌去的身影晃动,不由抿起了嘴角。
其实扪心自问一下,他并没有对此感到那么的被束缚或是不安全感……换句话来说,对于上辈子孑然一人的他,这种“被绑定”的感觉,对有些人来说是□□,对他来说更像是糖丸,他是渴望这些的,他自己明白。
但是……
江堰不着痕迹地瞧了眼江裴凉的某不可描述部位,然后在大哥发现之前非常及时地抽回了视线。
都要开订婚典礼【?】了,他俩竟然还停留在亲亲抱抱的纯情状态,他几次试图顶高高都没有成功,这实在算是里头最不稳定的一个因素了。
但无所谓!
江堰猛地一个敛眉,神态庄重。
爱可以战胜一切,即使大哥真的不行,他也完全可以承受这后果——
江裴凉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想,”江堰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就算你不行,我也没关系的,可以让我来。”
江裴凉:“……”
他面无表情地把江堰的脸当糯米团掐,在心里默默道。
好小子,以后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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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时间流逝的怎样缓慢,江母的选择困难症如何顽固,宴会的筹备工作也在三天后迅速完成了;江家广发请帖,就连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也意思意思发了张,还选了一个空间巨大的场所。
江一朝原先对此感到非常迷惑:“妈,你听我一句劝,咱要不就在台北小巨蛋开宴会得了,吃累了还能在舞台上炫舞一曲。”
江淼补充道:“还有全方面多机位4K画质拍摄,甚至可以将您的面部表情投射在大屏幕上,确保十里外的洗浴中心都能听见您如雷贯耳的声音。”
江母觉得这俩倒霉孩子真烦人:“小孩子别说话!”
江父专业搅稀泥:“别打了,别打了,要打去小巨蛋打。”
江母:“……”
总之,江家大张旗鼓要开宴会的事情也算是人尽皆知了,用屁股想也知道,肯定是对此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进行回应和处理;于是当晚,大厅前人挤人挤人,光是带着专业摄影器具的记者就有十几来个。
倒是没人敢开直播,只是网上的激烈讨论声音不比线下的差:
——赌五毛钱,要清理门户了。
——说真的我要是父母我也接受不了……把人赶出去也是情有可原,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就怕他们心有不满,我有一个朋友稍微知道一点上游圈子,江家以前混黑的,真要较起真来,怕是江堰有没有命活都不一定……
——实在不厚道啊,想用一点小恩小惠白嫖一个正经副手,结果没想到自家儿子跟着副手跑了,我要是人家我都气死了。
主流声音仍是这样的言论占绝对优势,于是,在会场大门终于打开,众人鱼贯而入时,都吃惊了一下。
宴会的主人公,江家人立在一旁,江母今日还似乎是特意修饰过一番,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地方是不妥帖完美的,新做的指甲莹润,言笑晏晏道:“欢迎各位。”
江父也容光焕发地站在一旁点头,两人看起来不仅没有受到一点影响,反而像是更精神了些,总之和众人的推测截然相反。
自家出了这样的事,还有心思做美甲?
江堰站在角落里,倒是肉眼可见地坐立不安,看上去紧张到差点就地昏厥了。
不过上流圈子里的人,表面功夫一向都是做的极好的,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众宾客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放到了这间会场上。
但很快,他们的视线更加迷茫了。
肉眼可见的,这间会场的布置很用心。从装饰摆花都能看得出来,这种空运回来的新鲜名贵花种,主人家没有特意交代的话,再豪华的会场服务都不可能会选择这样摆放;还有各式各样、种类繁多的糕点……从一开始进来已经上了二十多种了吧,为什么从侧门过来的服务生还是没停啊!到底准备了多少种!
他们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难道江家讲排面至此,就连这种发布性质的宴会也要搞这样的排场?很多人的订婚宴会都不至于这样啊,这是在做什么!
在一片迷茫的窃窃私语中,江母终于款款上了台。
她一向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但温柔似水不代表着小家子气,她庄重且柔和的嗓音透过扩声器传遍了整个大厅,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开始,肯定是主人家的一些寒暄废话,江母按照流程走了一遍,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骤然进入了正题——
她面目淡然,突然道:“在这里,也捎带提一下,最近有些事情占用了公共资源,打扰到大家很是抱歉,所以我会给出一个正当的结果。”
底下的人们终于提起了精神,急切地伸长了耳朵。
来了来了来了!!
“从现在开始,”江母一字一句道:“江堰独立出江家,以后和我们并无养子关系。”
她口齿清晰,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证实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没错,都出这种事了,江家怎么可能还让江堰留在家里?只是不知道这苦命鸳鸯的另一人,江裴凉会是什么反应了。
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大家对这宴会剩余的部分就少了许多兴趣,正准备低头时,江母又突然道:“在此之际,也希望大家帮忙做一下公证。”
“江堰独立后,银河影视、泰隆集团、武士科技……”她看着手中的稿子,一串一串地念出企业名,有些企业名实在耳熟能详,众人都明白,这些是隶属江家的,“都无偿赠与江堰本人。”
她话音落下,场面死寂,一时半会竟无人反应。
……这是在干什么?头一次见到把人逐出家门还附赠生活费的!你这是逐出家门吗?怎么搞得像是让江堰出门参加个变形记再回来似的,还有这种操作!
而且刚才那串名字也未免太长了一点吧!粗略估算一下,有没有五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这分财产的架势,是按照自己亲儿子来分的,这么大气,和他们想象的发展实在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江母顿了一下,仍嫌不够似的,又轻飘飘加上一句话:“在这里,也希望江堰,挚友李堰修的孩子,不论在哪里,能够事业兴隆,感情顺利。”
她特意把重音放在了后头的“感情顺利”这四个字上,十分耐人寻味。
说完,江母便转身下台了。
众宾客:“……”
人傻了,勿Cue。
而就在这个时候,江裴凉冷着脸从侧面上去了。
他的话不多,却像一石激起千层浪,如同一把重锤一般,把人锤的脑袋发昏——
“嗯。”江裴凉冷道:“除了刚才的那些,还有我的全部。”
众宾客:“?”
你再说一遍——!
但江裴凉显然不是那种会重复自己话语的人,他说完,却没有转身就走,而是微微抬起右手,握住了话筒。
在无数宾客的目光中,在媒体的长枪大炮下,他骨节分明的右手中指上,一圈低调的素环正熠熠发光。
众人已经被惊吓过多次了,他们麻木地把视线从台上挪到角落——
江堰垂在身侧的手上,与江裴凉相同的位置,闪着一模一样的光芒。
众宾客:“……”
无话可说,实在是无话可说。
谁他妈能想到?!原来是想来吃一手瓜的,却被喂了一大口狗粮,好家伙,这是骗狗进来杀啊!
江家人是疯了吗?!不过既然人家父母都能接受,外人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良久沉寂过后,才有人喃喃自语:“好家伙,原来那四分之一是嫁妆啊,这循环利用一下,还不是回你江家了吗?”
“不对吧,”旁人也茫然接话道:“那说不定是聘礼呗。”
“……”那人无语道:“大哥,你这抓重点能力绝了,适合去给考研学生划线。”
但无论是震惊、茫然还是不敢置信,黑洞洞的镜头忠实记录着台上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它们忠实地顺着江裴凉挪移,然后镜头里出现了江堰。
最后焦点定格在了二人相握的手上,相同的戒指闪着纯粹的光芒,似乎只有一瞬,却又仿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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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堰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江裴凉也一言不发地跟进来了,顿时乐呵呵道:“大哥,你刚刚好帅哦!”
江裴凉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门外传来江淼和江一朝的斗嘴声音,连带着江父江母的劝架声音,隔着门板若有似无地传进内里,热闹非凡。
宴会结束也才不过九点,众宾客带着一脸痴呆的表情回去分享这个惊天消息了,而网络媒介似乎要比他们的口口相传要更快那么几分——
至少现在,江堰已经收到了不同人发来的祝福信息,消息提示一下接一下地响起。
他坐在床沿边,垂头专注地看了看。
除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大酱骨头超话正在狂欢外,在江父江母的宴会表态后,许多人的态度就已然明了了。
管天管地管不了人家愿意,人家父母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又没有违法乱纪,轮得到外人来管么?
尊重,理解,祝福,勇气,就完事了。
江堰看着看着,觉得自己的心跳渐缓,像是放下了一颗巨大的石头。
“大哥,”他欣喜地转向江裴凉,乐道:“以后出去就可以牵手——嗯?”
他说到一半就住了嘴,因为他发现大哥没有听他说话,大哥在解衣服。
江堰顿时感觉有点不妙:“大哥,你做什么哦?”
江裴凉屈尊纡贵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在问废话,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扣子解完了,手指触到了腰带。
江堰:“?”
“等,等等,”江堰咽了咽口水:“等等等等——”
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江裴凉依旧半阖着眼,没有应答,面无表情地站到了江堰眼前。
说起来奇怪,以前的时候江堰甚至可以在他面前作死作个千百回也不慌张,口嗨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现在竟然在面前的阴影下,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瑟缩感。
“大哥,哥,”江堰试图说服:“现在才九点,大家都还没睡呢,那不是时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裴凉按在了床上。
江堰心头一惊,登时像只小鸡崽子似的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你不是担心我的功能么?”江裴凉俯身上去,冷眼道:“现在就知道答案了。”
“不是,大哥,不行,”江堰丝毫没做好准备,他压根没想到江裴凉下手这么快,竟然连一天的时间都等不了,“我不担心的,你跟我说就行了……”
江裴凉又压下来一些,缓缓沉声道:“口说无凭。”
江堰又使劲像毛毛虫一似的蠕动了几下,还是没能突出重围,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慌乱,又开始胡乱道:“我没准备好,明天,明天再……”
“哗啦”一声,江裴凉长臂一舒,从江堰的床头柜里取出了什么东西。
江堰看了一眼,顿时瞪起了眼:“你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很久以前。”江裴凉居高临下望着他,神色冷峻。
一切阻碍都已经拔除,二人之间不再会有困难,不管是任何意味上,他都不会容许新的障碍产生。
……况且,这些天,他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至少他保证,他不会弄伤江堰。
“等等等等——”江堰仍在负隅顽抗,他蠕动了半天,成功挪开了一公分,又被轻而易举地揪着后颈拎回来了,整个人如同一只尖叫鸡:“我要裂开了!”
江裴凉:“你不会。”
他把人按实了,开始认真作业。
江堰还在嚷嚷:“他们还没睡!”
江裴凉:“我们先睡。”
江堰气息逐渐微弱:“大哥,明天,明天再……”
“江堰。”江裴凉冷冷地叫了一遍他的大名,嗓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他道:
“……想想你的所作所为!”
……
……
……
视野模糊中,江堰已发不出声音来,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干涩难当。
触目是江裴凉皱着眉的冷峻面庞,恍惚之间,门外家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还在持续,却仿佛非常渺远。
江堰在日升日落中,逐渐感到自己的内心软化,变成了一汪烤棉花糖。
他听着四周热热闹闹的声音,感受着面前人的存在,缓缓攥紧了手掌。
穿越的事情明明发生在一年多以前,却恍若非常遥远;刚开始的他认为这是一场惩罚,可现在,他却觉得这是上天对他慷慨的馈赠。
它给了自己一个完整的家,给了自己亲密的家人,也给了自己珍贵的朋友……
甚至给了自己一个不敢奢想的爱人。
他的前世太过孤独,而这一世却太过圆满,圆满到了一种他迟迟不敢相信的地步。这是他可以接受的吗?他不明白。
江堰觉得自己踩在云底,只有碰触到江裴凉,才有一丝确切的实感。
但不管明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要抓住它,再也不放。
“哥,”他伸出手臂,紧紧抱着江裴凉的脖颈,小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裴凉停下动作,专注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里似乎只能装下一个人:“什么?”
江堰轻声说,“我永远喜欢你。”“永远”这两个字太轻,似乎又太重,蕴含的意义太大,江堰从不说永远。
现在却好似呼吸一般和盘托出。
江裴凉怔了一下,随后轻笑起来,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也是。”他道:
“我永远爱你。”
四周的视野逐渐模糊,江堰只能感到两点微弱的光芒;那是二人选的对戒,简简单单,没有任何装饰,在灯光下却熠熠生辉。
这对戒箍在二人相同的指上,像是将二人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如同齿轮一般牢牢契合,再也不能分开。
……它代表着,从此我的余生,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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