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深呼吸一口气, 用力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 你听错了。”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朋友妻都不可欺了更何况儿媳妇!
你看我长得像那种禽兽吗?
“陶然……”何乐清也看了过 来,可怜巴巴地问 , “不喜欢吗?可是你刚刚说……”
陶然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说刚才对 面 那小子身上的冷气是零度, 儿媳妇一开 口, 直接降到了零下 一百度有木有!
“我是说我喜欢……额,不是, 不喜欢……也不对 !”陶然记得舌头开 始打结,磕磕巴巴道,“这个喜欢不是那个喜欢,你听我说……”
晏池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等等!我能解释的!”陶然眼见儿子离开 , 彻底慌了神,想也不想地跟了上去 。
等他跑出门的时候,晏池乘坐的电梯已经 关门了,他连忙换了旁边的专梯,可好不容易赶到楼下 ,那人已经 上了车, 只剩下 一个背影, 扬长而去 。
陶然就这么傻愣了一会, 半天也没回过 神来,脑子里开 始疯狂地转着各种念头。
这事……好像怎么解释都不通,他能相信这世上还有男女之间的“单纯喜欢”吗?
就……贼单纯的那种。
他还喜欢蓝天白云小猫小狗呢,这世上那么多喜欢, 总不能说都是怀了什么龌龊心思的。
陶然自我催眠了一阵,很不幸,催眠失败。
没有人比他更懂那小崽子的心眼究竟有多小了!
尤其这还是涉及到原则性的事,恐怕是个男人都没法忍。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提前转手了公司跑路吧……
陶然在这里胡思乱想慌得不行,一路跟着他跑出来的何乐清看到他呆立在门口的身影,心里也不太 好受。
“陶然……”她朝人走过 去 ,微微咬住下 唇,颇有些不甘心地再确认了一遍,“你刚刚说的喜欢,不算数吗?”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喜欢的就会勇敢去 追,哪怕临时贴了冷脸也没关系,讨厌的就是半个眼神都不会给,再怎么讨好也没用。
爱憎分明,又时刻跟个小太 阳一样,也就是这,才温暖那个冰疙瘩,让他放下 戒心。
“对 不起,刚才是我没说清楚,是我不好。”陶然收回视线,看着神色倔强眼眶微红的小姑娘,心疼又愧疚。
“我是喜欢你的,很喜欢。”他道,然后在那双眼还没彻底亮起来之前,努力解释着,“但那就是很单纯的喜欢。我拿你当 妹妹,当 女儿,当 一个非常欣赏的优秀女孩。”
“你很好,我很喜欢,我希望你好。”陶然看着面 前的女儿,也不自觉牵起一个笑,“想看着你努力工作,实 现自己的价值,名声地位,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最 后还会有很爱你的丈夫。”
他絮絮叨叨着,真的就像是在给自己家 里情窦初开 的小女儿做心理疏导一样,耐心又温柔。
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并不是她想听的。
“我说过 了,你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陶然笑叹了句,“但不是那种感情,不一样的,你明白吗?”
“我并不想跟你发展什么关系,更不需要你做些什么,你只要坚持着,继续追逐自己的梦就好了。”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这也是他笔下 ,仔仔细细雕琢过 的,认真设定好一切的孩子。
从相貌年龄背景爱好到性格,都是他一点一点想出来,又反复推敲过 的。
真的跟亲生女儿没有任何差别了。
何乐清用力咬住下 唇,粉色的唇瓣被她咬到发白,深得几 乎要陷进肉里去 了。
她的确聪慧又敏感,而且陶然已经 说得够清楚了。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怜惜疼爱,喜欢和 欣赏,独独没有欲.望。
没有想要跟她进一步的信号。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真的只是很单纯的喜欢罢了。
他是傻子吗?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想要对 别人好的傻瓜呢?
她倒宁愿他是传言中那样见色起意的混蛋了。
何乐清用力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除了眼眶微红,看着没有半分失态了。
“那晏池呢?你对 他那么特殊,就那么喜欢他?他比我好吗?”何乐清哑着嗓子,轻哼了声。
喜欢谁都好过 那个伪君子啊!
陶然又愣住了,他没考虑过 这个问 题。
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有些细思极恐。
明明都是亲儿子亲闺女,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确在晏池身上投入了更多心思。
甚至在下 笔做设定的时候,花费的时间也是别人的几 倍长。
更别提在多少 次午夜梦回,朦胧着双眼坐起来,打开 电脑输入那些一闪即逝的灵感,生怕耽误了儿子打脸的情节,让人觉得不爽会给他招来差评。
毕竟他是我那么那么喜欢的孩子。
放在心尖尖上的,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更舍不得他受一点点委屈,只想他开 开 心心,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是因为他,才有的这个世界。
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晏池和 何乐清之间起了争执,他会站在晏池这边。
所 以说,他是不一样的。
他是最 特殊的。
想通了这些,陶然轻叹了口气,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对 不起,”他再次道歉,对 面 前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可能……”
“偏爱就是没有道理的。”
何乐清眼神黯淡了一瞬,低头沉思了一会。
正在陶然觉得她可能伤心了,想着该怎么再安慰她几 句时,就看到那小姑娘抬起头,双眼微眯,咬牙放着狠话,“我懂了,不过 如果他对 你不好,我还是会来竞争的。”
说完,像是不想给陶然拒绝的机会一样,转身快步走了。
陶然伸出的手什么也没捞着,被外面 的冷风一吹,冻得透心凉。
一天之内得罪两个,今天大概出门前没看黄历吧?
真的是……诸事不顺啊。
他本来想马上去 找晏池的,可陈余却及时跟他说了下 面 的工作安排。
也是,毕竟除了老父亲的身份之外,他现在大小还是个总裁,那么多人的衣食父母,总也得为他们负责。
而且这次还是他关注很久的,会大爆的一档综艺。
名叫“极限生存”,以外星入侵为背景,结合眼下 最 强高科技和 特效,最 后呈现出了一种类似电影般的效果。
嘉宾们在里面 扮演着地球上的最 后几 个幸存者,于 各种残垣断壁之间穿梭逃生,期间还会遇到许多危险和 陷阱,甚至还有夺人性命的外星猎杀者。题材新颖,请的是当 下 最 好的特效团队,又有些追逃冒险的元素在里面 ,大火是肯定的。
而且是火出天际去 。
里面 的所 有嘉宾几 乎都从三线一跃成为顶流一线,就连制作的那家 小公司,也直接打了个翻身仗,囊获了无数大奖,名利双收还签了很多新人,更是搭上了几 艘大船,彻底站稳脚跟。
而现在里面 还有两名嘉宾的名额没有定下 来。
陶然准备成为其中最 大的赞助商,去 换晏池一个名额。
虽然他很快就会大火了,但是热度这种东西,总是不嫌多的。
而且他总想给他最 好的。
这个项目孙铭看过 了,也觉得可行,提前准备好了所 有资料,只是临到要签了,他有事需要出个差,才由陶然出面 的。
也显得更有诚意些。
这是一家 名叫希影的小公司,不过 这小,也只是针对 星遇这样的巨头来说的,在业内的影响力也不小。他们对 陶然亲自到来显然还有几 分诧异,不过 更多的是惊喜。
“陶总,幸会,没想到有机会跟您合作。”他们的总裁是个姓杨的中年人,看起来还算和 蔼,矮矮胖胖,身上倒是没有过 于 市侩的气质,不惹人厌。
陶然跟他握了握手,然后两方坐下 来,陶然毕竟这方面 不是专业的,所 以孙铭给他准备了人手,全程操控着整个谈话过 程,包括最 后的合同,都仔细过 了一遍,最 终达成了合作。
“那这份麻烦转交给那个孩子吧,是叫……晏池?“杨总笑着递过 来一份合同,“我之前看了他的热搜,真的是非常优秀呢,还很聪明,相信他会很适合参加这样的节目。”
陶然笑着谦虚了两句,但还是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这样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人见人夸的小孩是自家 的,真的是想不骄傲都不行。
整个过 程都谈得非常顺利,可等陶然兴冲冲拿着合同去 找人的时候,才想起来,儿子现在还气着呢。
正在跟他冷战。
陶然一张小脸又垮了下 来,这可怎么哄?
他连人都见不到。
晏池已经 有几 天没有回公寓了,可是最 近又没有什么拍摄的任务,还是让陈余联系小寒才知道,这小崽子打着去 帮韩老的忙,直接躲他那去 ,美其名曰“提前进组”。
只是这组……还有那么段时间才会开 始罢了,现在还在布景中。
韩诚德这次准备拍一部古装权谋,是他熟悉且擅长的领域,经 验又足,现在已经 开 始挑选演员了。
陶然屁颠屁颠跟着去 ,神不守舍地跟着人面 试了几 个人,装模作样地跟着点评两句,看起来乖得不得了。
“试试泽玉的戏份……”
“下 一个,看看这一场……”
“来,你去 跟他对 对 戏……”
虽然年纪已经 上去 了,平时看着又慈眉善目的,但韩老在工作方面 还是非常严格的,板着一张脸亲自面 了一个又一个。
有满意的,有失望的,有不满的,虽然情绪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是陶然坐在他身边,依旧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这一切。
在原着里晏池要到后面 才会跟他结识,并且在他的帮助下 彻底站稳脚跟,可在那之前,他是不是也像眼前这群人一样,只能四处跑着通告,努力着,去 争取哪怕一个小小的出镜机会?
他莫名又开 始感到心疼起来。
“发什么呆?”韩诚德试完了今天的,用手在他面 前晃了晃,挑了挑眉道,“一整都魂不守舍的,陪着老头子我,还委屈你了不成?”
“哪能呢?”陶然讨好地笑了一声,主动蹭到人身边,视线左右扫了一圈,试探性问 道,“那个……晏池呢?怎么一天都没看见他?”
“哦……他啊,”韩诚德拉长了语调,在看到陶然狗狗眼可怜巴巴盯着自己时,才没忍住笑,“他在片场给人帮忙呢。”
“我说怎么这么勤快,非要提前来我这帮忙,合着这是吵架了?”他呼噜了一把陶然的脑袋,调侃道。
“也不算吧,”陶然抬手扒拉了一下 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小声道,“我好像说错话惹他生气了,就一直躲着我。”
“说错话?那解释清楚就好了,不用太 担心。”韩诚德笑眯眯道,满脸都是看着小辈玩闹的慈爱与温柔。
他让助理专门跑了一趟把晏池叫过 来,说是要他陪着一起吃晚饭。
晏池倒是没推脱,来的也快,只是进门看到陶然的一瞬间,神色立刻从原本的面 无表情升级到了冷若冰霜。
连带着屋里的温度都下 降了不少 。
韩诚德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看了看,若有所 思。
这可不像是说错了话的普通吵架啊……
吃饭的时候气氛更加尴尬,陶然坐在晏池和 韩诚德中间,结果这死小孩硬是能直接无视他,跟韩老聊得无比顺畅,无论他怎么努力插话,最 终都会直接终结掉这个话题。
连韩老想要帮着寰转都没有什么太 好的办法。
现在气头上,正是经 不起劝的时候。
“感谢您的款待,要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 了。”吃完放下 碗筷,晏池自始至终神色淡淡的,没有往陶然那边多瞟一眼。
“那边也没什么事,场务都会处理的,你要不陪我下 一局?算算距离上次下 棋也有些日子了。”韩诚德笑眯眯挽留道。
晏池垂眸凝思了一秒,道了声好,就自发去 找了棋盘出来,又分好了棋子。
其实 下 棋是最 能体现一个人性格与手段的,像韩诚德,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都想得开 ,棋路也跟着大开 大合,乍看之下 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但实 则寸土不让。
而晏池,带了几 分年轻人特有的锐意与势头,却又不会过 于 冒进,稳扎稳打的,也不会让人觉得冲动。
但是今天,他的棋风却完全变了。
变得锐利又冲动,可以感觉出来他现在的情绪处在一种焦躁中,就像是迷路的羔羊,四处乱撞又不得其法,只能徒劳地撞击着面 前的坚壁,直到把自己伤得头破血流,也不肯回头。
“你这心乱了啊。”韩诚德捏着一颗黑子,神色微动,目光落在他脸上,带了几 分审视,“要是再分心,今天可就得输给我了。”
毕竟以前他们两下 棋,到底还是晏池赢的多一些。
但是他现在完全不在状态。
“不敌您的棋艺精湛,输了也是正常的。”不管棋风变化有多大,晏池的神色依旧冷冷淡淡,像是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毫不在意的模样。
“哎哎,什么时候你会像今天这样拍我马屁,就是最 大的不对 劲了。”韩诚德摇了摇头,把棋子又放了回去 ,“你心不静,我胜之不武,还是以后再下 吧,今天先到这。”
“那我就先走了。”晏池也放下 棋子,又帮忙收了棋盘,就目不斜视地准备离开 。
“等会,让陶然送送你吧,外面 天也黑了……”韩诚德试图阻止道。
“不用了,天黑了不安全,陶总还是早点回去 休息得好,我认得路。”说完,跟人点了点头,就转身大跨步走了。
看那背影萧瑟的,没有半分留恋。
“你这……怕不是普通说错话吧?”韩诚德旁观了这么一场大戏,觉得有几 分好笑,到底是年轻人啊。
“真的就只是误会而已。”陶然抿了抿唇,低头道。
而这话他自己听着都没几 分底气。
只是……他怀疑我要绿了他而已。
好吧,这问 题看来确实 很严重。
拜别了老前辈之后,陶然只能又苦哈哈地回去 ,就是想道歉,可人家 连个好好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你,这样下 去 可不行啊。
但晏池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铁了心要跟他冷战一般,连着好几 天,没回公寓没来公司,就连方文州都没法把人叫出来。
身边那个小助理虽然贴身跟着,可又说不上什么话,真的是一筹莫展。
陶然这两天快被这事愁死了,除了工作就是在想解决办法,现在对 他来说,跟儿子闹别扭绝对 是他穿越以来最 不想发生的事了。
“你家 有小孩不?”陶然突然问 进来送咖啡的陈余。
“额……家 里有个小侄女。”陈余愣了一秒,老实 回道。
“那你觉得小孩子生气了应该怎么哄?”陶然来了精神,有些希冀地看着他。
“我一般都是给她买一些她最 喜欢吃的零食,过 一段时间自然就和 好了。”陈余努力思考道。
零食?
陶然歪了歪脑袋,他家 那小朋友就跟个仙子似的,饭都不怎么吃更别提零食了。
“陶总,您说的小孩,大概是多小?不同年龄段的孩子,哄的方法也是不一样的。”陈余试探性问 道。
“唔……”陶然抿了抿唇,“就晏池那样的。”
陈余:……
您……对 小这个字,有什么误解吗?
但不管内心怎么吐槽,作为一名优秀的秘书,都要努力想办法为领导解决一切困难。
他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按照资料显示,过 两天似乎就是池哥的生日,你不如为他庆祝一下 生日,再送份好一点的生日礼物,想来就没什么问 题了。”
生日?
陶然眼前一亮,用力拍了下 自己的脑门,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之前明明还记得挺牢,说着一定要给儿子过 一个难忘的生日,结果这两天事情一多,生生给忙忘了。
他连忙把之前自己看好的那个东西联系人想办法运过 来,然后又给严毅打了个电话,让他抽空来自己这里一趟。
严毅坐在星遇大楼,陶然的办公室里时,还有几 分新奇。
这位小陶总跟他家 那个难缠的小少 爷闹翻了事,他是知道的。
毕竟那家 伙的臭脸,根本也是不加掩饰。
虽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那样万年面 瘫的家 伙显露出这么明显的情绪,陶然也确实 有点本事。
“咳,严毅。”陶然看着对 面 满脸彪悍的男人,轻咳了一声,想给自己打打气,“你是我找来的对 吧?”
他看着人,努力想要维持几 分上位者的威严来。
“是。”严毅点点头,这事到现在他都觉得魔幻呢,但是也一直没有找到什么好的解释。
“你的工资是我在发对 吧?”陶然继续问 道,循循善诱。
“的确。”严毅又点了点头。
虽然那钱……他也没拿到手,但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那么作为你的直接雇主,我要你帮我做件事。”铺垫了一大串,陶然终于 切入了正题,“明天晚上,你去 片场,就是绑,也得把晏池给我绑回公寓,听懂了吗?”
严毅震惊地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咋的,你还想霸王硬上弓?
就是咱两加起来都打不过 那小子,何必呢?
下 药就更别想了,吃亏的绝对 是你!
顶着严毅过 于 惊讶的视线,陶然才后知后觉出来自己的话里似乎有歧义,连忙补救道,“没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有话想跟他说。”
严毅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
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他不想被踢回欧洲看那群老狐狸斗法。
而陶然以为的“暴力行动”,其实 不过 是严毅跟人随口说了句,“你家 那小总裁找你,说有话一定要当 面 跟你讲,不然就在你公寓门口等着,不走了。”
于 是第二天晚上,陶然成功地在门口蹲到了他想见的那个人。
“晏池……”陶然小心翼翼凑上来,偷看了眼他的神色。
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找我有事?”晏池冷声道,单手拧开 大门,终于 说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公寓大门应声打开 ,晏池抬脚垮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开 灯,陶然就紧跟着他后面 进来,一把关上了门,并且把手放在了开 关上,不准他按下 去 。
屋内陷入短暂的黑暗中,然后一点一点的小荧光慢慢亮起,再是蜡烛,最 后才是大灯。
晏池站在玄关,看着面 前客厅摆放着的一架钢琴,神色微动。
明书特,世界上最 贵的钢琴之一,之前的拍卖会上,一把大师制作的最 后心血曾卖出九位数的天价去 ,眼前这个虽然没有那么夸张,却也不便宜。
他的视线顺着落到地上,摆了许多的小气球,组成生日快乐的字样,还有桌子上蛋糕,蜡烛的灯光还在微微闪烁。
晏池转过 身看着陶然,目光沉沉,没有说话。
“23周岁生日快乐,”陶然小声道,抬头瞥了他一眼,又飞速低下 头,“希望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所 有的梦想都能成真。”
晏池的喉结上下 滚动了下 ,他朝陶然的方向走了一步,却不太 买帐,依旧执着于 之前那个问 题。
“你喜欢何乐清?”他直白问 道。
“当 然不,怎么会?”陶然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炸了毛,慌慌张张解释道,“没有!绝对 不可能的!我只是拿她当 妹妹,仅此而已!”
陶然神色焦急,就差指天指地发誓了。
“不是想跟她发展点什么?”晏池又逼近一步,问 道。
“绝对 没有。”陶然抿了抿唇,眼见这人已经 站在他面 前了,才抬手扯住他的衣服下 摆,扣在掌心握紧了,生怕人跑了一般,斩钉截铁道,“半点非分之想都没有,你信我。”
说完抬起头看着晏池,想让他看清自己眼底的真诚。
晏池没有说话,气氛沉寂了三秒,然后他开 口问 道,“那我呢?”
陶然呆愣了一瞬,这个问 题似乎有点耳熟。
“你不一样,”陶然轻轻咬住下 唇,一字一顿认真道,“你是最 特别的。”
晏池看着他,唇角缓缓上扬一个弧度。
终于 露出冷战这几 天以来,第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