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正被一名猎人追得走投无路, 一面苍蝇似地 乱转,一面还要防止自己不小心跟某些本身就跑得慢的女 生碰上,急出了一身汗。
偏偏那个猎人还像捉弄他一样, 明明三两步就能追上来,却只 是在后 面不远不近地 跟着, 时不时加速一下,然后 又放慢速度, 十足的戏弄人。
“陶然, 前面左转。”转弯太多,陶然的脑子已经有点晕了, 突然听到晏池的声音,想也不想地 跟着照做,连转两个弯之后 才想起来不对。
这是迷宫啊!
晏池就是再厉害,还能有透视眼,看到他在哪里 吗?
他有些茫然地 左右看了看, 除了绿色的墙,什么都没见着。
“发什么呆,前面右转了。”晏池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回离他更近了一些。
听起来像是……
从上面?
陶然有些愣神,微微抬了下头 ,就看到晏池蹲在他旁边的墙上, 低头 看他, “猎人离你只 有两堵墙了哦, 还不走吗?”
“啊我的天!”陶然吓得一激灵,整个人差点窜起来,“你你你……你怎么上去的?”
“就这么上来的。”晏池淡定道,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了, 才站起身,立在了墙体上,“跟我走,出口不远。”
“不是,你小心点啊……”陶然忙不迭地 跟上,眼睛却半点不敢从他身上挪开。
那墙很窄,走在上面跟个独木桥一样,一不小心摔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 是晏池就像是练过一样,如履平地 ,还硬是走出了一种模特台步的感觉,遇到断壁他也懒得绕路,直接抬腿跳了过去。
接近两米的宽度,稳稳落在下一处,还有心思回头 看陶然一眼,示意他跟上。
陶然看得心脏直跳,一步都不敢落下,生怕这小崽子踩空了自己还能稍微接他一下。
晏池将他引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才跳了下来落到他身边,然后 带着人轻轻松松从门 里 出去。
导演组:……
深呼吸一口气,默念三遍不生气。
毕竟这样的BUG只 有一个,陶然身份也特殊,特殊对待也没什么,反正剩下的嘉宾总得拼个你死我活……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剩下的人纷纷朝着陶然他们所在的这个出口涌来。
本来也是无头 苍蝇一样乱转,但 谁让这墙太高,晏池长得又高,往上面一站简直跟探照灯一样显眼,周围几十米都能看得见,成功把人都吸引了过来。
除了姜玲月实在是跑的太慢,在跟何鑫撞上之后 不小心被猎人杀了之外,其余所有人都顺利通了关。
只 是姿态狼狈,显然没少 吃苦。
剩下几人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一边偏头 看着晏池,不得不感慨这BUG就是名不虚传,这种损招都能想出来,恐怕之后 他都得被节目组封.杀不可。
“呵呵呵,非常恭喜大家 通关。”总导演出来了,脸色很难看,笑容彻底消失,看都懒得看晏池一样。
生怕自己养气功夫不到家 ,要做出什么殴打 嘉宾之类不雅的事。
“那么还有最后 一关,请大家 好 好 找线索,体验愉快。”没什么感情地 念完台词,就走了。
不管怎么说,节目还得录下去,只 要不看到这个BUG,他就还能忍。
几人有些懵,这一口气还没喘匀呢,就进入下一场了?
至于这么没有人性吗?
但 是下一扇大门 已经开了,他们无奈只 能拉拉扯扯一起进去,然后 差点被晃瞎眼。
入眼可及的所有墙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 式,大大小小混在一起,弯弯曲曲的简直能直接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
然后 大门 直接在他们身后 关上,众人回头 一看,连门 都是纯白的,同样写满了公 式。
同时房间的四个角落升起了四根柱子,凑近一看上面都是数学题,但 是公 式非常复杂,甚至还有很多学校里 都没见过的符号。
在场众人谁也没有说自己数学能好 到这个程度,直接看一眼就能出答案的,更何况是完全没有学过的东西。
“我觉得节目组不可能让我们硬算吧?”唐明煜蹙眉道,说句不好 听的,节目组也没法确定他们里 面绝对有能解开这种题的人。
毕竟你不能保证艺人都还是个数学家 不是?
“而且都没有给纸笔,显然也没有给我们演算的机会。”何乐清若有所思地 扫过这几面墙,“所以答案是在……”
“不是吧?!”何鑫哀叫一声,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我从小就讨厌数学,看到数字就头 疼,这还得一个一个去找吗?”
“而且这玩意还有时间限制?!”何乐清扭头 一看,才发现晏池身后 的那面墙上有一个巨大的倒计时,因为呈现微微的乳白色,在白色的墙体上非常不显眼,乍一看过去就完全被那些公 式给迷了眼。
她又站远了些,时间是……
十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要他们在这上万甚至数十万的公 式里 找出一模一样的并且输入正确答案?
这已经不是智力不智力的事了,妥妥就是报复!
节目组的报复!
简单粗暴,但 有效。
因为谁也不知 道这关失败了后 面将会面临怎样的惩罚。
更何况之前那么变态的关都过了,剩下这最后 一个功亏一篑,怎么想都有点不甘心。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陶然也跟着跑,一面墙一面墙地 看,但 是看了没多大一会,就感觉头 晕眼花了。
这玩意纯粹就是折磨人的。
他晃了晃脑袋,经过晏池身边时,被他拽住了胳膊,“别看了,眼睛不疼吗?”
“可是时间要来不及了。”陶然揉揉眼睛,又用力眨了眨,泪腺自动分泌出液体来滋润过于干涩的眼球,被他随手一揉就晕红了眼尾,看着可怜巴巴的。
“时间还有。”晏池把人扯到自己身边站着,不准他再看。
“你是不是知 道答案?”陶然红着眼看他,有些期待道。
房间总共就这么大,微末的声音都很清晰,其余人也竖起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毕竟这眼看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最后 可能还是要靠晏池。
“没事,让他们再找会,”晏池淡漠道,“总要让节目组拍够时间,不然后 面几期恐怕更折腾。”
众人:……
所以这都怪谁?
怪谁!
是谁得罪了节目组!
“啊?可是……”陶然回头 看了眼屏幕,还有大约一分半钟,大家 也都知 道他有办法了,索性意思意思转两圈,也不仔细找了。
看久了真的眼睛疼。
“一分钟了!就还剩一分钟了,你还没看过题,不然先去看看吧……”陶然眼睁睁看着那时间又掉了几十秒,一把抓住晏池的胳膊就往角落里 推,嘴里 不停念叨着,“先看看先看看……”
万一你也不会呢?
结果晏池还是老操作,看了一眼之后 输入密码,然后 去下一个地 方,所有的题目解完花费了不到二 十秒,还剩下三十几秒的时间门 就开了。
晏池却没动,低头 看到一旁整个埋下去的小脑袋,挑眉道,“你不信我?”
“哪能呢……”陶然干笑了两声,抿抿唇,不敢看他。
我是不信我自己。
毕竟从小看到数学就能直接睡着的人,谁能想到给儿子的设定这么牛掰,半点没有遗传到自己呢?
“终于结束了!”几人没有察觉到他们这里 不对的气氛,如获大赦地 往门 口涌。
再多呆一秒就要窒息了!
不管后 面会被节目组怎么折磨,反正今天已经是精疲力尽了,只 想赶紧洗澡睡觉,录场综艺比拍几天的打 戏还累,真的是不可思议。
“走吧走吧先出去。”陶然见晏池还盯着自己,浑身上下都感觉毛毛的,连忙把人推了出去。
起码人多的时候,这家 伙还能稍微收敛点。
最近气势是越来越足了,常常连他都感到害怕。
“恭喜通关,就这样。”总导演已经彻底放弃了,满脸生无可恋,一共七个字,然后 转身就走了。
只 是那背影看着……颇有几分萧瑟。
今天录制结束之后 ,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所以会安排他们休息一晚再离开,至于Vlog……
是没什么人再想录了,第一期录过也没必要。
不过要是想去海滩上玩玩,那是随意的。
因为晏池的某些“非常规”操作,今天录制结束得格外早,吃完晚饭天还是亮的。
休息一阵之后 陶然又来了精神,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海滩。
于是匆匆洗完澡,套上一件宽松的衬衫和沙滩裤就往外冲。
这里 的气温常年维持在25度,非常舒适,软软的沙子陷入脚趾间,一踩一个脚印,陶然玩得不亦乐乎,偶尔转过身来倒着走,看着平坦的沙滩上留下自己一连串的脚印,又很快被海水冲淡消失不见。
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玩了一会,陶然就蹲下来开始翻找,他记得上次晏池给自己带的那个小海螺特别漂亮,应该就是在这一片找到的。
结果找了大半天,腰酸背痛的,海螺是没见到,倒是捡了几只 小贝壳,又旁观了小螃蟹钻洞。
那洞口被他小心眼地 用沙子掩埋上,很快就会被螃蟹挖出一个新的来,挖了填填了挖,幼稚极了。
“在这做什么?”正当他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就听到了晏池的声音从背后 转来,扭头 一看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后 栽去。
一屁.股坐在了晏池的……脚上。
“没睡觉?不累吗?”晏池的目光落到陶然的双手和裸露的脚踝上。
无论是踩在沙滩上沾的沙子还是刚才挖贝壳沾的泥,都让他显得异常狼狈,甚至脸上都溅了一些,整个人就跟只 小泥猴子一样。
“我在找那个小海螺,你上次是从哪里 挖的?为什么我找了半天都没看到?”陶然撑着地 想让自己站起来,但 是蹲太久了腿麻,努力了一下差点又一屁.股栽回去,只 能蹲在地 上看他,满脸尴尬。
晏池挑了挑眉,还是蹲下身,毫不嫌弃地 用手舀了海水替他冲掉手上和小腿的物资,又擦了擦他小花猫一样的脸,扯着人的胳膊把他从地 上拽了起来,让他扶着自己站稳。
“上次是随手捡的,正好 涨潮,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了。”晏池淡声道。
其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看到那么个东西,也没做多想就直接带了回去。
他明明是最讨厌这种女 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
可他不光挖出来洗干净,还顺手把他送给了陶然。
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这一举动的含义,只 是看到陶然当时那个欣喜的笑,暂且压过了这种疑惑罢了。
“那好 吧。”陶然眨眨眼,虽然有点可惜,却也没多做纠结,等 腿上的酸麻感消退了不少 之后 ,他在晏池身边站定,跟他并肩看着落日的晚霞。
金黄的沙滩,碧蓝的海水,烧红的云,前所未有的壮丽景象。
陶然看着,心情越发愉悦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笑得像个孩子般灿烂。
“晏池,”他突然喊了一声,晏池顺着看过去,就是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谢谢你。”
谢谢你,我来到这个世界才不会那么孤独。
谢谢你,生得那么优秀,甚至远比我想象的设计的还要耀眼。
谢谢你,让我有机会来看看,亲自体会一下这些。
上一辈子父母早逝的痛苦和郁气都连带着都被驱散了不少 ,就好 像拥有了一个新的家 人,看着他成长,看着他奋斗,看着他恋爱,就这么看着他……
就已经感到很骄傲很满足了。
这么优秀的人,是我亲手塑造出来的孩子。
“你真的,特别特别的好 。”陶然笑道。
当然了,要是感情方面能不这么迟钝,让自己少 操些心,就更好 了。
晏池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的耳朵没有问题。
所以这应该是一句告白。
那自己应该怎样回应呢?
他的身体反应永远快过理智,晏池伸出手,想要抱抱他。
湿漉漉的,连发梢都透露着温柔,就像洗完澡的小布,软乎乎地 等 着他来吹干毛发。
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陶然的胳膊,他就转身跑了,末了朝他挥挥手,“走走走,好 冷,外面太凉了……”
晏池的手还举在半空,看了眼离自己几步远的人,咬了咬牙。
这家 伙……
是故意的吧?
偏偏这人还是一脸正常的样子,进房间之后 打 着哈欠跟他道别,然后 倒头 就睡,敲门 都听不见。
撩拨了之后 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闹得人心痒难耐。
就连晏池这种自制力很好 的人,都有些忍不住咬牙切齿地 想要发狠。
体力消耗太多,所有人这一晚都睡得很香,第二 天直升机来接的时候,还有人迷迷瞪瞪的没有睡醒。
陶然下飞机直接被陈余接走回了公 司,毕竟现在大小也是个管事的,翘班两天,堆积的工作可不少 。
更何况孙铭是真的打 算好 好 培养他的,在工作这件事上更是毫不留情和手软。
晏池则是回了自己的公 寓,严毅正在那等 着跟他汇报。
“情况怎么样?”他听说晏家 那边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 阶段。
“晏博文跟晏琳目前实力相当,老臣的支持率差不多一半一半,现在都在努力想把以前的那几个元老请出来为自己站队。”严毅道,“至于……目前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晏池眯了眯眼,“倒是小看我这位姑姑了啊,虽然晏博文是个不争气的,但 他到底是男丁,手里 的筹码只 多不少 ,她竟然还能跟他分庭抗衡……”
这样的家 庭里 教出来的,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老头 子那边的人呢?站队了吗?”晏池转着手机,神色不变,仿佛被他们瓜分了晏家 也没什么关系。
“还没有,都还在观望,也有人开始四处找你了。”严毅诚实道。
“不过是一群老狐狸,”晏池冷笑一声,“不想被迫站队,又不想损失利益,就想让我去解决这一团乱麻,算盘打 得一个比一个响。”
越是年纪大了,越是放不下手里 那点权利。
老头 子还在的时候,他们作为元老自然吃香喝辣地 位超然,可如果换了当家 人,尤其是跟他们素来不对付又看不上的晏博文,那恐怕是要被狠狠咬下一块肉来的。
他那个姑姑也是一样的,因为是女 子的原因没少 被他们抨击不配分家 产,如果她上位了,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 果子吃的。
“你不打 算跟他们结盟吗?”严毅有些好 奇,比起晏博文和那个女 人,这几个老头 子显然更加值得相信一些。
或者说……更有利用价值。
“你以为老头 子一直容忍着他们是为了什么?”晏池朝后 靠了靠,胳膊搭在沙发椅背上,懒懒散散道,“水至清则无鱼,太平的时候,养这么几个闲人也没什么问题,可一旦乱起来了……”
“你是说,让他们内耗吗?”严毅瞪大了眼,那几个……
严格来说,也是老爷子的血脉亲缘,而且一直还算安分守己所以才能安然无恙到现在。
可原来……也没有让他们安度晚年的意思吗?
“难不成你觉得老头 子还有那什么……所谓的亲情吗?”晏池嗤笑了一声,“不过是自己不好 下手又懒得管,留着练手罢了。”
严毅愣了一瞬。
留给谁?
你吗?
严毅打 了个激灵,满是不可思议地 望着他。
“不过现在没办法了,毕竟我已经签了协议失去继承权,就算想争,也有心无力。”晏池摇摇头 ,“所以让他们放弃找我吧,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没人会给他们当枪使。”
“更何况我也没什么势力了,帮不上忙。”
所以你就让他们给你当枪使呗?
严毅吐槽了一瞬,不敢接话。
他只 是个保镖,别的都不管,就是闹翻天了,也跟他没关系。
他这般默默催眠着。
“我那位好 继母呢?没有站在晏博文那边吗?”晏池挑了挑眉,转向另一个话题。
“没有,听说已经回她自己家 了,晏博文去找也没见到人。”严毅低眉顺眼道。
不得不说,这大户人家 ,确实挺乱的。
“呵……”晏池轻笑一声,没被打 出来,已经算她手下留情了。
任谁在以为相爱两不疑的爱侣其实拿自己完全当了个傻子,甚至连私生子都比晏池小不了几个月的时候,心情都美 好 不到哪去。
毕竟那时候,她可还没过门 呢。
被弄坏了身子,被枕边人算计,甚至最后 还想借着她娘家 的势力来为自己稳定局势。
晏博文怎么就那么大的脸呢?
也不知 道老头 子那老狐狸的性子,怎么就能把儿子养成这幅废物模样。
“让他们先闹会吧,如果火不够,还能再添一把,毕竟那些老头 子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两赢。让我们的人都消停点,安心看戏就好 了,另外关于晏氏的股票,晏博文想要的话,记得给个诚意价,毕竟我现在可是穷得很。”
“那毕竟是……”严毅一惊,那不等 于给他们壮大了势力?
最后 的股票都归到了他手里 的话,恐怕晏氏真的要易主了。
“他想要就拿去,反正最后 只 能得到一个空壳。”晏池无所谓道。
既然斩断了他的一切势力和联系,却没有想办法弄死他,那他这位好 父亲就得承受会失去一切的可能性。
毕竟单单为钱也就罢了,敢拿妈妈的命威胁他,那他们就不死不休,斗到底好 了。
严毅叹了口气,那件事对他的打 击果然太大了,晏池身上的良善和心软都在逐渐消退,恐怕他也会慢慢被同化 成怪物。
可是没人能救他。
更没人敢靠近他。
也许他就会这样下去,在不断的算计和猜疑里 度过一辈子。
安排好 了一切,晏池又恢复成了以前那样,像个普通的艺人一样接受公 司的所有安排,不断磨砺自己,就好 像那些算计那些筹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魔方岛的录制结束之后 ,稍微剪辑了一下,总导演就来找了孙铭。
实在是这两期太爆了,就算是他,也必须得先报备。
“孙秘书,你看这样可以吗?”他把剪好 的样片推过去,露出一个讨好 的笑来。
不管怎么说,这如果能顺利播出,收视率将会多高已经是可以预见到的了。
孙铭看完之后 ,朝人露出一个公 式化 的笑,反问道,“您觉得呢?”
“额……”总导演沉默了一瞬,这可能确实过头 了一些。
搂腰,牵手,拥抱,摸脸……
如果播出的话,跟官宣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把这一段删了?”他调出一段,是晏池揽住被吓到的陶然,从后 面那个机位拍过去,两个人交叠在一起,姿势格外暧.昧。
“我觉得没必要呢。”孙铭笑道,“这时候陶总他们并没有参加解密,所以没必要给镜头 ,您说是不是?”
总导演干笑两声,“删了删了,那这段?”
一段段的调试,一段段的删除。
每说一次,总导演的脸色就会难看两分。
到最后 ,就连两人牵手的视频,都被截到手腕以上了。
乍看就只 是离得比较近而已。
“辛苦您了,”孙铭给人倒了杯水,笑眯眯道,“陶总去参加这综艺也不过是临时起意,但 不管怎么样,他的私生活和情感问题都不应该被外人横加揣测,毕竟我们都是领工资的,这点道理得懂,您说是不是?”
总导演擦了擦额头 上的汗,心累无比。
所以小陶总就只 是一时兴起来虐个狗而已吗?
删了他们的镜头 ,真的就没多少 可拍的了啊……
但 有什么办法呢?
连这个节目都是自家 公 司的,可能真的只 是有钱人玩的游戏罢了。
于是他捧着一颗破碎的心,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去了。
得,之前的功夫白瞎,还得重剪。
陶然对这边的情况毫不知 情,被陈余抓去连着处理了好 几天工作之后 ,整个人已经有点木掉了。
“陶总,何乐清来了,想见您。”陈余走进来,给他带了一杯咖啡。
“让她进来。”陶然抬手伸了个懒腰。
现在不管是谁,恐怕他都会见的。
毕竟也算是另类的放松了。
“怎么过来了?”陶然看向走进门 的小美 女 ,下意识朝人露出一个笑。
儿媳妇真的太可爱了。
“我听说,您又给我接了部剧。”何乐清坐到对面,看着陶然温暖的笑,心底的忐忑少 了几分,“大女 主戏,我怕我驾驭不了。”
这是她的第一个女 一,大班底大制作,就是一线小花们都得努力抢一抢。
就这么落在了她的头 上。
经纪人跟她说的时候,她都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会呢?”陶然诧异道,“你那么优秀,只 是缺一个机会而已。”
这话不是他瞎说的,何乐清跟晏池不一样。
她在这个圈子里 已经有几年了,一直不温不火。之前那家 公 司不怎么替她安排,所以她只 能自己争取,哪怕是再小的角色也从来不嫌弃,磨炼了演技的同时在等 待厚积薄发的那一刻。
她有颜有实力,真的只 是缺一个机会而已。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何乐清的手放在膝盖上,坐姿乖得像幼儿园接受老师训诫的乖宝宝一样,“你真的觉得……我好 吗?”
陶然歪了歪脑袋,诚实道,“我想不出你有什么不好 的地 方。”
你可是能拯救晏池这种冰疙瘩的小天使啊!
而且你也不是需要依附他的菟丝花,影帝影后 联手制霸娱乐圈,听着就很带感有没有。
“陶总……”何乐清微微低头 ,放轻了声音,瓮声道,“您对我这么好 ,是……喜欢我吗?”
“当然了。”陶然点点头 ,他发现这小姑娘怎么没了原着里 的自信和一往无前的气势,变得有些扭捏起来,“大家 都会喜欢你的……”
正说着,一旁的陈余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干嘛?你感冒了?”陶然看过去,疑惑道,“不舒服的话给你放一天假,去医院看看吧。”
陈余朝天翻了个白眼,又努力朝他使眼色。
“那就是眼睛不舒服?”陶然歪了歪头 脑袋,“你刚刚是不是翻白眼了?这病好 像挺严重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 口传来一道低沉却冰冷的男声。
“你刚刚说,喜欢谁?”
大门 原本微微敞开的缝子被彻底推开,露出后 面满脸冰霜的男人。
陶然:!!!
完了完了!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