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幸村精市好歹还能攥着球拍,而那边的真田弦一郎则是整个人像是被雷劈过一样,垂着手半天都没有动作。
“弦一郎。”这位神之子缓缓开口,却始终保持着抬头的姿势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真田弦一郎的身边。
和他并肩而立,然后有着轻微洁癖的幸村精市抬起了右手,有些使劲的揉了一把自己的眼睛。可是残影过后,还是先前那副场景。
“啊,我看到了。”没有多余的一句对话,可是两个人都明白着对方的意思。
实在是这幅场景太过震撼,它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扭曲着立海大某几位少年的内心,让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操场侧边的独立球场上,唯一没有进入状态的就是那位坐在裁判椅上的一年级生。
幸村精市与真田弦一郎的动作让他不知所措,他现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完全忘了该怎么动作。
朝着部长与副部长视线方位看去,除了从教学楼前飞过的一只野鸟,剩下的就是天上那朵长得像皮卡丘的云朵了。
——他们还喜欢这个?
可是半天过后,那两个人还是一副略显呆滞的表情。
这幅场景实在是太破坏神之子与皇帝这两个称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这位崴了脚的一年级生最后还是爬下了裁判椅,扶着腿歪歪扭扭的越过球场,将先前真田弦一郎打出去的那颗网球捡了回来。
隔壁篮球队训练的口号声一直不停,那边啦啦队的喊叫声也很大,但是怎么一到他们网球部这儿,就变得那么奇怪了呢?
“幸村部长...”他轻声叫唤。
捧着球的一只手递到了幸村精市的身侧,可是这位他心目中的偶像却还是望向远方。
诡异的场景让这位年纪不大的一年级生彻底慌了神,他顾不上礼节,直接抓上了幸村精市的胳膊。
“幸村部长!”
听到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幸村精市终于回过了神:“怎么...”
能说话就好,能说话就好...幸村精市不知道他在对方心目中的期待值已经降到了这种程度,他有些疑惑。
“部长,你和副部长他...没事吧。”
对上那的蓝紫色的瞳孔,这位一年级生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然后飞快地瞟了一眼真田弦一郎。
幸村精市呼吸一窒,他双手抱在胸前:“你难道不惊讶吗?”
“惊讶?”一年级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灵机一动:“原来部长你也喜欢皮卡丘啊,我知道那个形状的云很少见的。”
他的手高高的抬起。
云...
幸村精市顺着那个方向扭头一看,那位不知名的白发少女与后桌的背景板就是一只长得皮卡丘的云。
“.......”
这边的幸村精市怀疑人生,真田弦一郎三观彻底崩毁,而那边在校园某个角落蹲着等待这位铁拳副部长的切原赤也当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不过明显与那边是两种不一样的气氛。
“哇塞,这就是守护甜心的变身吗?”他盘腿坐在草地上,一只手抬起放在眉毛上朝远处望去。
“不愧是歌呗学姐,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这么华丽丽。”
“红色的裙子,是依...绘...是依琉吧。”
“那样子真的不会走光吗?”
“不过那个白头发的人是谁啊。”切原赤也坐直了身子,双手支在了膝盖上。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学校里有什么白头发的女孩子。难道是二年级三年级的学姐?
不对...
“难道是复活社的人?!”
切原赤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抓起自己的网球包就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
不管他猜测的对不对,但是那个少女和歌呗学姐两个人站的这么远,学姐她手里还拿着武器...怎么看对方都是那种难解决的反派。
总之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坚信自己这不叫逃跑,这叫合理的分析目前情况并作出对应的完美措施。
其实说白了就是他害怕再被敲一闷棍。
毕竟医生已经给他下了通牒。说他要是不想提前进入人生的最终阶段,还是不要到处惹是生非的好。
切原赤也一想起那个死板医生的话就有些来气。
“惹是生非的哪里是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他嘴里嘟嘟囔囔,脚下步子确是一点儿都没停,反而是越走越快。
“是吗?”
“是啊是啊。”切原赤也边说还边有些气愤的点头:“那个医...”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缓缓的转过头,一身黑色西装的少年正站在他刚才坐着的地方,笑嘻嘻的看着他。
那人左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一大一小——大的看起来鼓鼓囊囊的,而小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一直在蹦蹦跳跳,应该是活物。
仇人之间的直觉总是那么灵敏,哪怕切原赤也没有正面见过那个害得他疼痛难忍的罪魁祸首,但是萦绕在西装少年周身的气息还是让他感觉到浑身不舒服。
几乎是一眼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就是你敲了我一棍子吗?!”
先前的慌张在见到仇人之后瞬间就消失殆尽,切原赤也咬紧牙,从包里掏出了网球拍,怎么看都是有些粗鲁。
可他的动作逗笑了西装少年:“你以为拿出一副球拍能改变些什么吗?”
“你现在应该感谢我,上次没有下手太重,不然你就能多在家里躺几天了。”西装少年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反而是接着打了个哈欠。
“你不是不喜欢学习吗?我看你书包里装的可都是垃圾啊,海带头~”
短短一句话戳了他两个雷点,切原赤也气得眼睛开始泛红,“胡扯!你打了我还敢这么说话?!”
对方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你应该懂得我想要什么,现在把东西给我吧。”
“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现在就走,保证不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他的声音好听极了,就像是恶魔在你耳边的低语,在不自觉间引诱着心智不坚定的人。
可是这无往不利的一招在切原赤也这里彻底受挫,他完美的踩在了对方的第三个雷点上。
“都要拿走我的高达,你还说什么不伤害我!”海带头少年吼出了声,接着就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网球。
“你给我去死吧!”
“等等,我要的不是高...”西装少年话还没说完,就被急急而来的一颗网球砸中了腹部,猛地吐出了一口口水。
巨大的痛感袭来,他几乎要站不稳。
“咳咳咳,你...”西装少年捂着腹部,口中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到他的值一提突然转移在那弹开的网球上,才徒然瞪大了眼睛。
依旧在草坪上旋转着的网球与冒起的烟尘。
那副表情像是在控诉网球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一击就中的切原赤也不懂得给敌人留活路,他动作飞快地又从另一只兜里掏出了一颗网球:“就把我的不痛快全部都发泄在你的身上!”
他眼睛翻红,怒气翻腾的模样让西装男子死死的皱着眉头。
切原赤也五指收起,将球卡在可指节间:“去死吧!”一颗完全不同于刚才的发球猛地从球拍中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弹了出去。
就在那球即将要打在西装男子脸上的时候,切原赤也听到对方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英文。
“什么?”
两个字刚说出口,就见眼前闪起了一阵刺眼的光芒。哪怕是眯着眼睛都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拿光芒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在切原赤也即将因为不适儿闭上眼的时候,那光源处突然散的一干二净。
他第一眼就见到了那被攥在男子手中的网球上。
然后他又听见对方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英文。
也许平时的他还会大喊着让对方说些人能听懂的话,可是现在的海带头少年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皱起眉头盯着眼前这个穿着西装却又朝自己摇晃着蝎尾的人,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棘手的一幕。
攥紧了网球包,总之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可能将守护蛋交出去!
西装男子巨大的蝎尾朝他甩来,切原赤也猛的朝外一扑,躲过了这一击。
扬起的烟尘大得惊人,草地被砸出了一个坑,尘土与断裂的草丝几乎让他迷了眼睛,切原赤也却在心中想着前些日子与月咏歌呗的谈话。
记得歌呗学姐说过,如果想要收集心灵之蛋,那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蛋主人的生命不能受到威胁。如果蛋的主人一旦死亡,那守护蛋、心灵之蛋、甚至是已经孵化的守护甜心都会随之消散。
这个蝎子男想要自己的守护蛋的话,就一定不会让自己死...
但是这一尾巴下来,他少说也得躺十天半个与月。
切原赤也死死的捂住嘴,不让咳嗽声暴露了自己的所在位。
可是这巨大的声响最终还是引起了校园中几个人的注意。
高空之上,挥舞着翅膀悬浮在空中的月咏歌呗与白发少女同时朝着来源处转过了头,烟尘从小树林中冒了出来。
“歌呗!是绘琉的气息!”
依琉的声音回荡在月咏歌呗的脑海中,感受着不远处的气息,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算得上是有些咬牙切齿:“还有切原那个傻小子...”
“怎么在哪儿第一个倒霉的都是他!”
公园也是,他们家也是,现在也是。
他是有什么招伤害的体制吗?!
月咏歌呗一边注意着身侧的情况,一边朝着响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她没注意到的事身边那个白发少女在听到她的自言自语之后,脸上所流露出的惊讶,少女迈出去半步的腿又收了回来,反而仔细地看了看月咏歌呗的脸。
“原来当红偶像还有这一重身份啊~”一句话被她说的婉转非常,月咏歌呗一皱眉,迈开一步转了一下三叉戟。
——如果是朋友,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是敌人,那就快速解决掉!
但是眼前的少女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居然朝她摆摆手,示好的意思十分明显。
“既然你认识那个人,那就不用我再跑一趟了。”
少女藏在面具下的半张脸露出,她微微一笑,飞快地朝反方向飞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puri~”
对方闪身的动作飞快,月咏歌呗攥着三叉戟的手紧了一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切原赤也那边的动静...
当然是去救那个海带头小子更重要一些!
至于拥有守护甜心的不明身份的人,只要对方还在立海大,她就不愁找不出她!
月咏歌呗张开翅膀,唰的一声从飞了出去。
切原赤也正在经历他前12年所未曾经历的最大磨难。
“哈哈哈哈,你不是很厉害么,用那个球来打我啊。”西装男子再次甩开蝎尾,笑容狰狞无比。
不停甩起的尾巴不像是像要他的命,更像是在逗弄一只无足轻重的宠物。
而他原本随身携带的那一大一小两个包裹被他随手放在了身后的树下,本人正在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前的情况。
只见满脸尘土的切原赤也依旧抓着网球包不放手,脚边躺着断裂了一半的球拍,是上一次抵挡对方攻击时被砸断了。
“哪怕我不要那个守护蛋也是一样的!!”
切原赤也一怔。
就在那巨大的攻击即将落下的一刻,远处飞来的三叉戟直至的插在了切原赤也面前的土地上,蝎尾在剐蹭下发出尖锐的声响。
“歌呗学姐!”
身穿红色短裙抹胸连衣裙的少女就这样落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