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歌呗学姐,你慢点走啊!”

樱花随风而飞舞,四溢的清香嗅在鼻尖令人倍感安逸。新的一周总是象征着新的开始,有人为此而兴致高昂,而还有些人则是显得有些精神萎靡。

通往立海大附中的樱花小道上,头上缠绕着纱布的切原赤也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悠悠的走着,他甩着手又弯着腰,活像是一只刚刚经历了变异的丧尸。

“等等我。”

三个字被他说的仿佛是有人在掐着他的喉咙,声音实在是太引人注目,走在他正前方两米外的月咏歌呗提起的气又松了下去。

“明明你才是经常运动的人,怎么现在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有些无奈的转过身子。

亏她还在看到了切原赤也家中贴着的日常训练菜单时表示了自己的惊讶,结果现在...这副被一个网球包就压得直不起身的样子简直是让人不忍直视。

如果对方没有在上学的时候在包里装铁块儿的话,每天菜单里的负重跑难道都是在划水吗?少女的手抚上了自己的额头。

“按理说,你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应该是充满能量才对。”

藏在口罩下的一声叹息让人有些听不清楚,可切原赤也2.0的实力还是能透过那双紫色的眼眸看出月咏歌呗的恨铁不成钢。

你这个年纪。

什么叫你这个年纪啊?他掰着指头一算:“学姐你只比我大了三个月而已!”

理直气壮的半句话刚说完又不自觉的打起了哈欠:“况且现在才只有七点啊。切原赤也将挂在眼边的两滴生理泪水抹在手背上——没人能理解他早上六点半不到就被老爷子从房间床上拖下来时崩溃心情。

他手一伸:“退一万步讲,从那边坐公交车的话是可以直接坐到学校附近的站台的。”

顺着那个方向看去,距离他们不过十米开外的马路边立着一个公交站牌,边上已经有不少正在排队的路人。

还想要坐公车?

月咏歌呗晃了晃脑袋,而后撩起了自己扎的齐整的马尾:“你指的是你升上立海大附中不过十多天,就已经有了的三次睡过站的强大战绩吗?”毫不犹豫地一句话打碎了少年的幻想。”

“哎?!怎么学姐连这个都知道。”

切原赤也一脸震惊的望向她,双手在身侧摆动着凑到月咏歌呗身边小声问道:“难道守护甜心还有这种神奇的力量吗?!”

那认真到令人无法区分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的表情让月咏歌呗忍不住一脚踩在他脚上:“切原爷爷讲了不少你的事情,只是你吃饭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而已。”

“啊疼疼疼疼疼疼。”

“老实说啊,我还真害怕你有一天能在公车上一觉睡到东京市区去。”无视对方弯腰抱腿的动作,月咏歌呗接着在心中默默做了个算数:“按照这个频率来算,这个学期要不了一半的时候你就会被扣光出勤率。”

想想那个场景…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扣光?”乱喊叫的切原赤也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全部扣光的扣光吗?”

“是的,全部扣光的扣光。”

来自月咏歌呗的肯定眼神让他下巴张大到快要脱臼:“那那那那怎么办?出勤率不够的话可是要留级的!”

慌张地表情与不自然抖动的双手,看来眼前的少年终于知道不按时上学的后果了…

“所以说每天早些睡才能从根源处解决问题。”语重心长的月咏歌呗就差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进行劝诫的少女完全忽略了自己是一个不到十二点绝不睡觉的夜猫子。

但其实早睡这件事对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都很困难,她指的是绝大多数,严肃怪们不被算在里头。

而切原赤也显然就是夜猫子典型中的典型。

有些后怕的少年不禁咽了一下口水,心中开始计算着各种可能性。

按照他的时间表来说…打完网球或者运动完以后就要开始艰难的做功课,艰难的做完功课以后又要忙着愉快的打游戏。

作业不能不做,网球不能不练,游戏不能不打,放弃哪一个部分都看起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但是如果要用留级当代价的话…切原赤也打了个寒颤。

六年级他奋斗了整整半个学期才好不容易考上了立海大附中…

如果就这样留级...

那就等于会被嘲笑会被批评会被勒令禁止一切娱乐活动...一想到这两个字他简直连饭都快要吃不下。

“我会试着早睡的…”切原赤也这下子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没有人能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下狠心,海带头配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杀伤力简直大的吓人。要不是对方的头上还有伤,月咏歌呗可能就要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了。

“养成习惯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心软了下来。

“希望吧。”

切原赤也耷拉着脑袋恹恹的迈开腿,已经开始提不起精神了。

自行车的响铃声与不时响起的鸣笛声构建出了一副独特的乐章,手拉手一同上学的女孩子们蹦蹦跳跳,欢声笑语让人一看便能被她们的情绪所感染。

但是切原赤也与月咏歌呗这一对组合有些不一样,

一个手上打着纱布,另一个头上包的严严实实的诡异组合让过路的不少人都朝他们投来疑惑的目光,有些甚至是在指指点点,听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

有这么好奇吗?要一直盯着看。

月咏歌呗先是看了两眼切原赤也的头,然后低下头看看她自己的手——打不起精神的重伤少年跟在带着口罩看似颐指气使的少女身后。

脑海里能准确想出这种描述的话那一定是她的问题啊。

“话说你头上的伤口现在怎么样了,已经没有问题了吗?”月咏歌呗的步子缓了下来,跟在切原赤也身后看着他的后脑勺处。

——被纱布层层包裹着的头不再像前几天时那样杂乱不堪,应该是再看过医生后新包扎的结果。

看起来比之前舒服多了啊,月咏歌呗紧接着听对方说道:“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

那话语中带着些莫名其妙的惆怅,是原本以为还能休息几天的海带头少年失算了。

“二次检查的时候医生说不是特别严重,算是皮外伤,大概很快就能恢复了…”

月咏歌呗点点头:“那很好啊。”

猜不到切原赤也心里在想什么奇怪东西的少女倒是替他而感到欣喜:“很快就可以继续打网球了吧。”

“没错!”他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接收到关键字的切原赤也将网球包换了个肩膀一背,然后一拍胸脯朝月咏歌呗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练习!不会再输给那群人了!”

只有等伤口完全恢复了以后他才能拿出百分百的实力去给那三个魔鬼点颜色看看,切原赤也咬咬牙,发誓一定要突破自身的界限,研究些新的绝招出来。

“我一定要当冠军中的冠军,中学网球界的NO.1!”

那瞬间挺起的胸膛以及他眼里那几乎要冒出来的火苗让月咏歌呗受到了小小的惊吓,怎么突然就这么精神满满了起来。

不过她还真是有些发自内心的佩服他呢。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月咏歌呗笑得弯眉眼弯弯。

“哎?真的吗学姐?”

“要我说的话,肯定没有问题的。”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喜笑颜开的切原赤也挥挥拳:“那个什么皇帝,只不过是现在比我强而已。”

“总有一天我要打得他跪下来哭!”然后耍了一套莫名其表的拳法。

那套不标准的动作让月咏歌呗尴尬的扭过了头:“我开始有些好奇你的守护甜心会孵化出什么小可爱了。”

“除了高达还会有别的东西吗?”

“......”

少女昧着良心朝他投去一个赞同的眼神。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各类话题,走路速度不慢的两个人很快就看到了专属于立海大附中的校门。

安保大爷坐在她专属的小房间里读着报纸,车站旁与马路边传来的互相问好的声音与嬉戏打闹的调笑,配上校门左右种植的两棵巨大樱花树,给整副场景蒙上了一层别样的美感。

明明目的地就在前方,月咏歌呗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先是不自然的看了一眼门口的那个栏杆,然后又伸长脖子打探了一下四周。

那动作怎么看都有些过于谨慎了。

调整这站位角度后又朝着一张张脸望去,直到发现守在门口的风纪委员都是陌生的面孔后少女才松了一口气,卸下了纯白的口罩装回了书包里。

不对。

她慌什么?

月咏歌呗的思维突然转过了弯。

——今天的她一没有迟到,二没有玩手机,三没有违反校园风纪,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遇到要拦她的人,她非得要摘下自己新买的手表给他看看才是。

今天是时候洗刷先前的耻辱了!

“走吧,切原。”

“....”

“切原?”

半天没有回应,月咏歌呗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

她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人呢?

走了两步,最后在某根电线杆后面发现了伸着脑袋朝着校门里张望着的切原赤也。

月咏歌呗走到他身边:“你在看什么啊。”藏得也太低级了。

“我看学姐在鬼鬼祟祟的张望啊。”切原赤也说的一点都不委婉,同时紧紧抓着自己的网球包。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带了我的高达...不对,是守护蛋,我怕有复活社的人出来抢我的东西。”

月咏歌呗这下是真的气笑了。

“首先,鬼鬼祟祟这个词语不是这么用的!”她揪着人的后领把人拽到了校门口:“其次现在是白天,复活社的员工怎么可能混入学校里啊。”真当复活社那群人这么闲的吗?

她笑完后,发现切原赤也朝她眨眨眼睛。

“...”什么意思,你在暗示我前任反派的身份吗?

“这可是学姐自己...”

“打住。”月咏歌呗一手横在两人中间,然后转身一脸冷漠的朝校门内走去:“我先去二年级的教学楼了,你也赶紧到教室去,不要又蹲在哪里补觉。”

“哦。”小海带如何乖巧的点头。

等等,“不对啊学姐!”切原赤也再一次后知后觉:“我没有嗜睡症,而且我现在很清醒!”

“那真是恭喜你啊。”

紧接着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头也不回的月咏歌呗用这种直白的方式表示着自己的不爽快。

——上辈子怎么就没在立海大附中开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唱会呢?

七点零五分。

现在的立海大附中的校园内还算是空旷,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在到处晃悠着。

注意着隐藏身形的少女在人少的情况下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关注,除了被迎面碰上的两位高年级的学姐拦下来要了签名以及关心了她的伤势以后,就再也没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总之算是一个神清气爽的周一。

月咏歌呗活动活动脖子,拐上一旁的楼梯朝二年A班的方向走去。

顺着后门走进教室,她倒是直截了当的和室内的同学们统一打了招呼。

除了按照值日表格所列出的名字以外,初中生很少会有人赶着这么早就来学校。

一眼扫去,只有不过两三个人。

同桌和前桌都不在。

“歌呗同学早上好啊~”刚走到自己的座位边,月咏歌呗就看到坐在前排的皆川花蹦跶着跑了过来。

今天的短发少女扎了两个小辫,光看背影月咏歌呗甚至都没认出她。

“早,皆...”

满脸写满开心的皆川花的视线一低,脸色就像变脸一般瞬间白了下来:“啊,你的手怎么了!”一声大喊盖过了月咏歌呗的问好,那样子比受伤者本人还要焦急。

“我没有关系的。”皱起的眉头与手足无措,对方的关心让月咏歌呗心里充满暖意。

她边说边抬起那条包着纱布的左胳膊给她看,像是在证明着什么:“小伤而已。”

“都包上了纱布,怎么算是小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皆川花低下头去心疼的看着她的左手:“去看了医生吗?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被门夹了没看医生疼的要死。

她的一连三问又让月咏歌呗脑海里播起了连环画,又想起了被切原赤也支配的痛感。

不管是谁的追问,这种‘真相’她这一辈子都不会讲给任何人听,这绝对是她经历过的最丢人的事情没有之一!

下定决心的月咏歌呗冲她安抚的一笑,撒了个谎:“我没事,只是扭伤。”

“扭伤,扭伤也很严重吧...”皆川花双手放在了胸口,乖巧的模样完全想象不出来她是那天带着歌呗在校园里百米赛跑的人。

“总之以后一定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班长大人~”月咏歌呗回答的郑重其事:“要知道我的这双手可是要弹钢琴的手呢。”

相视一笑。

女孩子间的话题总是不会少,先前聊着最近热播的电视剧,现在又是靠在窗边,手指着窗外的各种建筑。

没注意到突然被拉开的教室后门,以及传来的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不过没过两秒,在后排交谈的两名少女就听到了一声温柔的问好:“早啊,月咏同学,班长。”

月咏歌呗与皆川花同时回头:“幸村同学日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前桌那标志性的蓝紫色短发,她眼睛微转:“还有真田同学。”

黑色的帽子依旧牢牢地戴在真田弦一郎的头顶上,她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微笑。

——想起她向风纪委员会会长认真写的那一封信,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同桌即将永久的失去在教学楼范围内戴帽子的权利。

想想就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不明所以的真田弦一郎被她的笑容盯得有些发毛,打招呼时的声音都不太自然。月咏歌呗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被纱布缠绕起来的左手上。

她将手垂下来,靠在桌边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的手是...怎么了?”疑惑的声音传来,没逃过这一劫的月咏歌呗听到来自幸村精市的问候。

本该是为此而感到欣慰,可为什么每次有人问她,她消下去的怒火就会又上来一次呢?

“没什么大事,只是不小心扭伤而已。”

这话听在谁耳朵里都能发现是另有隐情,月咏歌呗却是完全不想多做解释,并且找着别的话题。

“对了。”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幸村同学,你们网球社平时的训练很忙吗?”

“忙?”

刚将书包放在桌上的幸村精市回头一句反问,没想到月咏歌呗会主动和他闲聊起来。

不过有关于训练的事情...他看了一眼真田弦一郎。

“为了继续拿下今年的全国大赛冠军,训练应该会更严格一些。”他酝酿了一下说辞。

“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了。”

不太理解社团训练方式的月咏歌呗似懂非懂,但是这并不影响她的声援,能带领着校网球部成为全国大赛的冠军,幸村精市该是多么有实力的一个人啊。

“我虽然不太懂网球,但是我还是很希望看到你们的再次胜利。”

“立海大不会有死角。”月咏歌呗认真的表情让幸村精市突然笑了起来:“全国三连霸就是我们的目标。”

幸村精市眼中的认真与执着让人心惊,连带着月咏歌呗都热血了起来。

真好啊,她心想。

拥有着想要为之而奋斗的梦想…

和切原他提起网球时是同样的表情。

说起切原赤也...

她倒是想起来前几天柳生比吕士说的有关于切原赤也被立海大三巨头打的起不来的事情。

“不过我有听说了一些关于立海大三巨头的事情,那些都是三年级的前辈们吗?”月咏歌呗是真的有些好奇。

根据小海带的描述,他曾经得过不少奖,网球技术应该也算得上是比较好。

可是能将他打的自闭到有黑化的迹象...应该是年龄大他很多的选手以经验取胜的吧。

“......”前桌的幸村精市突然有些沉默,这个怎么接呢。

“歌呗同学,你说的立海大三巨头,两个就在这里啊!”皆川花突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这位刚才被幸村精市主动打了招呼以后害羞的半天没说话的少女终于在关键时刻重启成功了。

月咏歌呗太阳穴跳了一下,冥冥之中一种直觉牵引着她朝戴帽子的同桌看去。

“真田他就是网球部的副部长。”

来自幸村精市确切的答案,月咏歌呗和真田弦一郎来了一次疑惑对视。

所以把切原赤也那个天真的孩子打的心态都快崩溃了的三个人中的两个人就坐在自己面前,她昨天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切原赤也可以去和幸村精市取取经啊。

幸好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前桌是网球部部长的事情,不然指不定对方要闹出什么动静呢。

月咏歌呗觉得自己还是太不谨慎了。

皆川花明明是有说过幸村精市是带领立海大走向胜利的人,但是她仅仅凭借‘常识’就排除了三巨头是一二年级生的事情...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幸村精市的网球水平。

再看看真田,啊,如果有真田弦一郎在的话那,杀伤力应该确实不一般吧。

“原来是这个样子。”她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一定是干巴巴的:“那剩下一位是?”

扮演者百科全书的皆川花笑嘻嘻的叉着腰:“是二年E班的柳莲二同学,人称军师,一首数据网球出神入化!”

人称军师...

吸取了教训的月咏歌呗开始动脑思考。

按照这个逻辑:神之子幸村精市,军师柳莲二,那真田弦一郎他也有称号咯。

等等,要是她没记错的话...

【那个什么皇帝,只不过是现在比我强而已。】

【总有一天我要打得他跪下来哭!】

切原赤也你不要命了嘛,这可是连我都觉得棘手的‘敌人’啊!

“月咏同学也对网球感兴趣吗?”

看到她有些心不在焉,幸村精市侧过头主动向她问道。

“确实是有些感兴趣。”不过感兴趣的部分之逐渐转移到了想看切原赤也要如何将真田弦一郎揍在地上起不来这件事。

“幸村。”

后门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颇为和谐的谈话,对音色天生敏感的月咏歌呗一听就知道来的人是柳生比吕士。

不过被打招呼的显然不只是幸村精市一人,这位绅士同样朝月咏歌呗和真田弦一郎问了好。

“早啊,柳生。”朝他挥了受了伤的左手,观察着他脸上的情况。

藏在纱布下的左脸已经消肿了不少,但是仍然是一大一小。月咏歌呗倒是有些意外对方居然没有请假在家休整。

伤到了脸还要上学…难道这就是男生与女生的区别吗?

作为事件参与者的月咏歌呗对着那张脸已经已经看免疫了,反倒是这边的真田弦一郎说话时有些磕巴。

“柳生,你的脸....”

戴帽子的少年转过头去看幸村精市的表情,对方的一脸严肃底下同样藏着深深的疑问。

“摔伤的。”

趁着还没上课,柳生比吕士稳健的走进A班的教室,然后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脸上写满‘我不相信’的幸村精市。

“摔伤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

哪怕今天来的是天王老子,他也是摔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