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才十六岁,可是太子已经三岁了……他十三岁就当了爹,这早熟熟得也太过了。
二十七的光棍曲仲表示……真羡慕啊。
“你就是个坏蛋,这是我先看到的。”
“太子哥哥你才是坏蛋,这是我母妃送我的。”
看着面前这两个加起来才到他腰的豆丁们吵架,曲仲无语地揉着眉心,这就是让来福脸色大变的原因?
“父皇您说,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二弟的错。”
小太子插着腰,靴子踩着风筝的一角不肯让步,而另一角则在二皇子的脚下,眼看这风筝都已经踩破了,两人都没有丝毫的退让。
所以这两人到底在争个啥……
“明明就是我母妃送我的风筝。”
二皇子是个小胖子,被曲仲眼峰一扫,委屈巴巴的就要掉泪了。
“我是太子,你怎么能不让我。”
“我……”
这太子身份就像是道符纸,一下子贴住了二皇子的奇经八脉,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滚下几颗泪珠,最终移开了自己的脚。
曲仲低头瞅着太子这个小屁孩得意洋洋地弯腰,没忍住一脚踢上了他的小屁股,眼睁睁看着他一头栽到了地上。
“太子殿下……”
宫人们发出尖叫,却没人敢上前扶,毕竟踢他的人可是自己的亲爹。
面前的两人,太子曲永思刚满三岁,脾气霸道自私,其母是正宫皇后张静婉,二皇子曲永宜三岁,胆小怕事,其母是当初原主还是太子时的贴身丫鬟,最后得封了个静嫔。
而最小的三皇子曲永基还是个刚断奶的孩子,其母是四妃之一的荣妃。
三子的性格都随了自己的母妃,皇后出生名门世家性子历来孤冷高傲,跟原主是属于话不投缘半句多的关系,荣妃……荣妃好像映象不太深。
曲永宜完全遗传了静嫔的性子,两母子都是见到他就跟见到老虎似的。
“哇哇哇——”
摔了个结结实实的曲永思坐在地上不停地蹬腿,两只藕节似的手臂挥舞着,额头上还顶着个灰扑扑的印子。
“你在哭两声,我就把你带回我的寝殿去亲自教育。”
“父皇。”
一声干脆的父皇后,曲永思立马停止了哭泣,不仅连忙爬了起来,还自觉地把眼泪都擦干净了。
曲永宜有些不敢相信曲仲竟然会揍太子,一想到是自己闯了祸,小身子都有些发抖了。
“我来看看。”
蹲下身捡起那个破了的燕子风筝,曲仲抖了抖上面的泥土问道:“你们就是为了这么个破风筝。”
两人这下子都不敢说话了,最后还是曲仲点了个太监上前:“你把发生的事老实跟朕说说,敢撒谎试试。”
“奴才遵命……”
小太监上前跪下,连忙老老实实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二皇子曲永宜得了个新风筝兴致勃勃地来到御花园放,完成课业的太子途径此处看到天上飞的风筝也起了要玩的心思。
不等宫人去取,他上前就去抢夺,挣扎之下风筝掉下,两人就此吵开,都怪是对方的错。
这完全是曲永思这小子找抽……
挥手屏退了太监,曲仲伸手直接捏住曲永思的耳朵轻轻往上提了提:“你小子这是霸道惯了啊。”
普通人家的三岁孩子还在玩泥巴,可宫里的孩子们此时已经清楚认识到自己的身份,还能利用自身身份去欺压自己的兄弟。
“啊,父皇父皇。”
比起耳朵上的疼痛,曲永思反倒是震惊更多,他往日里见到曲仲的机会用手指都能数出来,别说是教训他们了,就连人影都见不着。
可是今日他竟然专门到御花园来帮他们评理,这让两个孩子都觉得很是惶恐。
“永宜来。”摸了把垂着头的曲永宜,曲仲弯腰把他抱起,然后又抱起了气鼓鼓的曲永思。
“你们去通知皇后和静嫔,太子和二皇子今日由朕带走了。”
两个在他怀里已经僵硬的孩子完全顾不上争执,随着曲仲的走动只能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渐渐的,心里竟升起一丝欢喜的心情。
“不是喜欢风筝吗?那我们就自己去做。”
领着两人直接回了自己的寝殿后曲仲才把他们放下,来福路上听曲仲提了这么一句立马就安排好人准备了做风筝的材料,等他们刚进门,窗口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各种材料。
“果然还是来福最懂朕心。”
对于来福的眼力见,曲仲表示满意极了,这得省下多少话,他现在算是理解为何历任皇帝身边都会有个贴身太监,多贴心呐!
“你们俩到这边来……”
今天的曲仲格外让两人觉得陌生,可是隐隐的又有些期待。
“那今日父皇就来教教你们何叫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在这个世界注定只有这三个孩子,离开之后这个国家还需要个明君才能守住,曲仲觉得还是好好抓抓教育,别让下辈人再毁了诸凤朝。
竹子送上来时还是完整的一节一节,曲仲取了旁边的小刀麻利地削成了小条,看两人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还抽空给两人交代:“那边有纸,你们可以画自己喜欢的图。”
两人点点头,曲永思甚至眼中带着光,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曲仲的动作,直到到了桌子前,他才壮着胆子问:“父皇?您还会做风筝吗?”
“是啊,父皇还会很多东西,你们慢慢就知晓了。”
曲仲说到做到,当他最后给风筝固定好骨架之后,一只树形风筝真的出现在两人面前。
“父皇,快糊我的风筝,我也画好了。”
一看曲仲真的能做出来风筝,曲永思立马把自己画好的风筝递了上去,小脸上都是些五彩的颜料。
这回两人没有在再争执,只是认真地看着那风筝在曲仲手下成形,而且里面还有他们自己出的力。
“怎么样,是不是自己做的风筝最好看。”
卷好丝线,曲仲看了看外面已经漆黑的天色,把两只风筝分别递给了两人:“明日午后,父皇带你们去放风筝。”
两人紧紧握着自己的风筝,跟曲仲吃完饭后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母妃身边。
至于今天的纷争,早被忘了个一干二净。
处理完家事,曲仲终于有机会研究早就取出来的堪舆。
“皇上,到了翻牌子的时辰了,老奴……”
“今日朕在花园里说的话你没听见?”
曲仲抬头看向来福,下午才说他眼力见快,晚上就开始冒傻气,他下午说要做个为国为为民的好皇帝,晚上就钻进后宫这不是立刻就被打脸了吗!
再说了那是原主的老婆们不是他的,他可不需要。
“老奴知罪……”
“下去吧,你今夜也别守着了,一会我还要去花园看看凤凰。”
挥手屏退了来福,曲仲就着烛光仔细地观察着诸凤国的地图,北高南低,中间的位置完全是平原,还有条江贯穿了南北,南方也是容易造成水患的地形。
透过粗略的地图还是不能直观感受,曲仲手指在桌上点了点干脆问起了凤凰:“咱们能去看看诸凤的国土吗?”
“可以,至多一个时辰就能来回。”
“那我就去亲眼瞧瞧吧。”
虽然说了不用来福伺候,可是殿外还是站着不少人,曲仲为了怕麻烦干脆对着外面喊了句:“朕歇了”直接就从后窗的方向翻了出去。
偶尔有巡逻侍卫看见他,也都被那黑金色的袍子给吓了一跳,只是老老实实地弯腰拜礼。
这次飞上天空时跟白日完全是两种感觉,除了偶尔能看见的微弱灯光,整个诸凤朝好似都陷入了沉睡。
凤凰说的一个时辰是没错,可是……它恐怕也忘记了他现在没有法力能夜视,这一个时辰下来曲仲感觉自己就看了个寂寞。
除了边境处能看见有士兵在巡逻,其他到处都黑乎乎的。
“看不清啊……”曲仲无奈说道。
凤凰“……”
一人一兽无奈折返时,凤凰突然激动地喊了声:“我闻到花子的气息了。”
什么?花子。
急忙找了个空地停下,曲仲带着凤凰赶快进了空间。
“……”
空间里,一只浑身雪白的老虎站在中间,神情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直到凭空出现了两个影子后它才忽地飞起,从空中低头瞅着底下的一人一兽。
这……不是花子啊?
这只老虎和花子的外形一点都不像,它的皮毛是雪白的,翅膀才是七彩的,而且眼神看着也很陌生,那竖起的瞳仁好像随时都会冲下来似的。
“你们是谁?为何召唤本神来此?”忽地煽动了下翅膀,它神情冷漠地问道。
“奇怪了,我明明闻到花子的气息了?”凤凰也疑惑。
“花子?它跟你们是和关系?”
“朋友,他是我们的朋友。”曲仲肯定回答。
“既是朋友,那为何你们要抛弃它现在又要找它。”
空间里一下子好像冷了起来,曲仲发现空间到处都开始结霜,连小楼都被雪掩盖住变成了白色。
“我没有抛弃你花子,我一直在等你。”
“……”
沉默,空间里一下子沉默了下来,花子的翅膀不再颤动,它的竖瞳也渐渐变成当初曲仲很熟悉的样子,它歪着头看了半天,终于试着喊了句:“曲仲?”
他穿梭在每个世界时长相都不一样,加上身上的气息也跟着改变,就连凤凰当初第一眼也没有认出他来。
“是我……”
“主人,你真的是主人……”
巨大身躯一下子扑了过来,曲仲吓得后退两步,怕自己现在的凡人身体被撞死。
还好花子有分寸,它就在曲仲几步远之前停了下来,不仅匍匐了下来,还用背上的翅膀小心地触碰了下他的肩膀。
“你现在好脆弱……”
光是碰了这么一下,曲仲就觉得一股寒意钻进了颈窝,他耸了耸肩问道:“你怎么大变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