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矿工不断乘坐电梯离开矿井, 保安们和矿场的员工终于发现不对劲,有人去阻拦那些矿工离开并询问下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有人进入矿井查看。
本地人的矿工想要离开还好, 那些不是本地人的矿工想要走、还想要回自己的联络器, 保安不让, 冲突很快就出现。
小镇警察以从没有过的速度飞快赶来。
就在上面闹得一团乱时,一条人影摸到了配电房, 他很熟练地按密码打开配电房门, 进去,但没有管电源怎样,而是目标准确地找到了那间密室门口。
费了一番工夫好不容易打开那间密室,那条人影激动地摸进去, 一进去就看到地上躺着的干尸。
那人吓了一跳, 心感不妙。赶紧用他准备好的声控设备模仿矿场主的声线, 唤出保险箱。
打开保险箱需要生物验证,如果强行撬开, 保险箱就会自毁,这个保险箱大概是整个矿场科技含量最高的东西。
不过来人早有准备, 他用手抓住保险箱的门把手, 轻轻一提,就把门打开了。
这个保险箱早就录入了他的生物信息, 并且确定他才是第一使用人, 不管别人设定多少密码和保密措施,他都可以打开。
当初为了向乔治推出这个保险箱, 他可是把女儿都送出去了。
乔治就是这里的矿场主, 石林小镇的地头蛇之一。
现在终于到了收获的时候。
他从女儿口中知道乔治谁也不相信, 乔治的好东西都藏在矿井内的密室内, 他花了多少年工夫,才打探到这间密室在哪里,又弄到了进出方法,之后更是各种做准备。
整整六年。
他安排的人没有切断这里的电源,但能让矿工们和矿场职员与保安闹起来,也算达到了他的目的。
只乔治不知道在哪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没有露面。
他还以为乔治就躲在密室内,都已经做好了杀人准备,没想到进来看到的是一具干尸,而且看起来很像是他安排的人手。
因为看见不该看见的尸体,打开保险箱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乔治很可能杀人夺宝,且已经带着他的财产跑了。
但真的看到保险箱内空无一物,连粒灰尘都没留,这人还是气得浑身颤抖,差点脑溢血。
六年啊!他准备了整整六年。
他那如花似玉的女儿跟着一个半老头子,也没捞到多少好处,还得遮遮掩掩。
结果呢,他竟然捞了一场空!
必须找到乔治!
别人不知道乔治这些年赚了多少,他还不清楚吗?
赖歌和帅气大叔费列格斯特一起上来时,就看到小镇警长拉着一张长脸,脸色极为难看地和矿工们说着什么。
矿工们的情绪很激动,他们想回家,他们把矿场主乔治的违法行为告诉警长,可警长却说这事不能听片面之词,得先找到乔治,也不准他们离开。
如果不是警长和他的下属们都有枪,矿工们早就和警长他们打起来。
警长第一眼看到赖歌就判断出他不是当地人,也不是这里的矿工,虽然他穿着矿工服。
怎么说呢,在这里干久了的矿工大多数皮肤苍白,这是长时间待在地底下的特征之一。另外就是镇里的矿工永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乏,这种疲乏浸入他们全身,眉宇间全是对未来的担忧和得过且过的麻木,脚步也比较拖沓。
但赖歌身姿挺拔,大概是原来驼背过的缘故,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挺直背脊,跟军人似的。
赖歌本身长得就很清俊,加上他性格阳光开朗,那张脸看不到半点自卑和阴霾,俗话说相由心生,不是说真的改变五官,只是心情影响表情,苦着脸的五官和笑着的五官,哪个吸引人,自然不必说。
为此,如果不看赖歌的驼背,他真的是个很吸引人的小伙子。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两辈子吸引了两个段厉。
而现在的赖歌,比起说他阳光,不如说他更加坚韧,无论神情还是气质都比以前沉稳得多,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住他。
“那边那个小伙子,过来,你是矿里新来的矿工?”警长凭借直觉叫住了赖歌。
赖歌又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人。
警长吗?赖歌从老赖歌的记忆里翻出了这位。
嚯,让人印象深刻的一位。这位警长约二十年后仍旧在做小镇警长,只是看起来稍微老胖。他也是和复仇者唐尼斗智斗勇斗到最后的小镇土著。老赖歌和段厉联手调查此人,可是查出不少让人吃惊的内幕。
赖歌一副终于找到组织的表情,奔过来说道:“你是本地警长吗?我要报案!我遇到了骗子,他把我骗到这里,要没收我的联络器,逼我签大额欠条,想把我留在这里做奴工。”
警长紧皱眉头:“不要乱说,我们镇一向宁静平和,你说的情况我还需要核实。”
一名矿工挤过来,激动道:“还需要什么核实?这么多证人还不够吗?一个人冤枉他,难道还能这么多人一起冤枉他?你们镇到底怎么回事?该不会你们整个镇子都是一个犯罪镇……天哪!我们不会无法离开这个镇子吧?”
矿工看着警长和他的下属,以及围在周围的矿场保安,满脸惊惧。
警长干咳:“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想走随时都能走,不过你们必须签下保证书,不会在外面胡乱说我们镇的坏话,也不能把你们在这里遇到的事情告诉别人。毕竟这个案子还没有调查清楚,我也找不到你们的劳务契约,你们连联络器都没有……”
“你给我们联络器啊,我们可以联络自己的亲友,他们马上就能证明我们的身份!”矿工纷纷喊道。
警长坚持:“我需要找到另外一个当事人,在这之前,谁都不能离开镇子,也不能与外界联络。”
费列格斯特摇头,代表矿工站出来:“你不能这样做,就算我们是黑户,你这么做也是违法行为,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把我们的事情报上去,让行政部门来核实我们的身份,确认我们的身份,再给我们补发联络终端。同时,我们需要律师,必须是石林小镇以外地方的律师,最好是政府派遣。这些都是合理请求,还请立刻满足。”
费列格斯特又追加一句:“如果你做不到,请给我们一支联络器,我们自己联络政府。”
警长一顿:“如果你们的要求合理,我自然会满足你们,在这之前,你们不能这样乱哄哄的,现在所有人先去会议室。”
费列跨前一步:“能先给我们一支联络器吗?我们需要联系自己的家人,毕竟我们被拐骗囚禁这么长时间,家里人都很担心我们。”
警长沉默片刻,终于松口:“可以,不过你们所有人必须先去会议室。”
费列看向周围,问矿工们:“你们怎么说?”
矿工们看到警察和保安们都手按枪支,也不敢闹太厉害,最后都答应先去会议室集中,但要求一定要有联络器。
这一打岔,本来想找赖歌说话的警长就忘记了赖歌,他在想要怎么阻止这些人把不利于镇子的消息传出去。
本来镇子就已经够荒凉,那个最大矿场主撤出后,小镇居民的情绪更是日益低迷,如果这些人向外界传出这里逼迫矿工和路人当奴工,那石林小镇就真的毁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矿工来这边干活,甚至连游客、路人都会绕路。
不用天长日久,只要一两年,石林小镇就会变得死气沉沉。
警长气得在心里大骂乔治,矿工都跑出来了,他自己却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
最好不要是携款私逃,把烂摊子扔给他,如果乔治敢这么做,他一定抓住他扒了他的皮!
“去找乔治家人,看住他们,别让他们跑掉。”警长叮嘱副手。
副警长点头,立刻带着两名警察离开。
费列与赖歌低声说话:“警长肯定也参与了矿场奴工的事,至少他是知情者。”
赖歌:“明摆着的事。”
费列担忧:“我现在就怕他们不让我们回家。他们有枪,可以把我们再强行关起来。”
赖歌手上有不少武器,但他不打算现在就拿出来给矿工们使用,现在矿工们正处在情绪最激动的时候,他们就像是就要爆发的火山,能压制,全是因为警长等人的武器威慑,如果让矿工们现在拿到武器,那最后结果……血洗小镇都是轻的。
“先看情况,我想法去弄联络器。”赖歌道。
费列立刻道:“我和你一起。”
赖歌摇头:“你的速度跟不上我,而且矿工们也需要你,我感觉他们似乎比较听你的话。”
费列摸摸脸,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们也不是听我的话,只是我原来学医出身,矿里没有医生,我就冒充一下。”
不等赖歌询问,费列就主动说明:“我实习期得罪了人,被永久吊销医生执照,就只好当矿工,我父亲就是矿工。”
这行业跨的!赖歌:“……看来你很喜欢医术,这么长时间都没把医学知识丢掉。”
费列汗颜:“也就只能看些常见病。”
赖歌放心了,费列作为医生,那些矿工就算闹腾起来,也会下意识地保护费列。
但费列会医术的事却不好告诉警长,因为费列被吊销执照,按理他不可以再行医,虽然矿里情况特殊,但如果警长等人真的想要整费列,完全可以死抓这条,控告费列违法。
在费列进入矿场办公楼时,赖歌溜了出来。
他没有骗费列,他出来确实是想找一个本地人用的联络器。他之前就嘱托小薯条帮忙联系外界,最好能在本星球最大网络平台曝光,再把记者、律师和这些矿工的家人都吸引过来,只有这样,这些矿工才能安全且顺利地离开石林小镇。可惜刚才小薯条告诉他,它无法连接这个星球的网络,也无法联系小镇以外的任何地方。
赖歌必须查清楚联系不上外界,是本地人动的手脚,还是游戏造成的封锁。
赖歌绕了一圈,没有找到类似电话的东西。
这里的人似乎都在使用自己的联络器,包括办公。
偏偏个人联络器有安保措施,非主人不能使用。
不过这点也难不倒赖歌,他随便找了个矿场员工,把人打昏,抓着他的手腕,扒开对方的眼皮扫描他的脸部。
联络器被唤醒。
赖歌不会使用这种联络器,小薯条就接过了这份活计。
“主人,情况不太妙,用这个联络器,还是无法联络外界。”
“小镇内呢?”
“我试试。”小薯条几次尝试后,得出结论:“小镇内联系没有问题。”
“尝试一下最远可以联络哪里。”
“好的。”小薯条很快就给出答案:“以我们现在的位置出发,信号可以延伸十五公里。”
赖歌心中一动,“十五公里内是不是除了这个石林小镇,就再也没有其他人类聚集地?”
“是的,没有市镇村之类的人类聚集地,但有矿场和一个小型农场。”
赖歌沉吟片刻,“能弄明白是游戏封锁,还是有人切断了小镇对外的联络信号?”
“暂时无法判断。”小薯条抱歉地道。
赖歌摸摸它光溜溜的脑袋,“你做得已经很棒了。”
小薯条高兴,滴溜溜转圈。
既然联络器没有用,赖歌打算到信号延伸的最边沿查看情况,他要确定是不是游戏封锁。
赖歌没有回去会议室,现在告诉矿工们无法联络外界,只会让他们崩溃。
但赖歌没有想到,矿工们已经得到无法联络外界的消息,他们正在和警察与保安互相推搡。
警长和副警长都不在,只四名警察和六名保安根本压制不住两百多矿工。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喊,矿工们终于冲破了警察和保安的封锁,一起向矿场外跑去。
这时他们已经不再去考虑要回自己的联络器和财物之类,他们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座镇。
赖歌见此情形也跟了上去。
“费列大叔,什么情况?”赖歌找到费列格斯特。
费列很无奈也很焦急,“矿场职工有人同情我们,悄悄向外界发消息,但她发现什么消息都发不出去。她把这事告诉了一名求她的矿工,那名矿工不信,那女职员又帮忙联络那矿工的家人,结果也联络不上。女职员自己也急了,就联络自己在附近城市居住的姑姑,同样联系不上。”
“这么说只剩下小镇区域网?”
“啊,还真是如此!怎么会这样?”费列猜测:“会不会是警长干的,他不想让我们把消息传出去?”
“我们先去小镇边沿看看。”赖歌没有立刻下结论。
两百多矿工走在路上还是非常显眼的,虽然这个矿场距离小镇还有点距离,但路边还是有少量来往的镇民注意到他们。
赖歌希望段厉他们看到这一幕,能过来找他。
早知就弄个信号弹了。
他傻,他有信号弹,还是他独特的信号弹!
赖歌拿出了一枚灯笼果。
灯笼果特殊的是包在果子外表的一层灯笼一样的外皮,又轻又薄,只剩下丝状脉络的时候更加漂亮。
灯笼果的果实有很高的药用价值,也是抗癌圣品,不过现在赖歌需要的不是果实,而是包裹在外面的果衣。
赖歌完整地取出数枚灯笼果外衣,异能化后,趁人不注意释放了出去。
灯笼状的果衣慢慢飘上天空,艳红色的果衣慢慢膨胀,变成了几个巨大的红色灯笼。
这几个造型比较独特的灯笼跟着赖歌一路飘,简直就是最明显的指路标。
矿工们注意到了头顶飘着的红灯笼,好奇地指着看,互相问这是什么。
“没见过。”很多矿工摇头。他们这颗星球算是矿星,很多人的祖先都是移民,人种杂乱,大家来后忙着生活,过去的节日,除了几个比较重大的,其他的都淹没在了历史长河中。
灯笼,算是比较民族性的产物,认识的人不多也不奇怪。
但赖歌确定段厉一定认识这种灯笼,因为对方学习华夏语时接触过,段厉对华夏的节日、传统和传说都非常感兴趣,不可能认不出灯笼。
矿工们一开始很紧张,但看红灯笼没有任何特殊反应,就随便它们跟着了。
警车追了上来,让他们回去镇里。
矿工们拒绝,还吼警察:“我们不回去,你们是不是就要开枪打死我们?”
镇警们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对矿工们动手,他们询问了警长,警长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
警车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跟在这些矿工身后,防止他们在路上对镇民做某些可怕的事情。
这一走就走了大半天,也亏得这颗星球的矿工们身体素质不错,赖歌也练了出来,这才能坚持不断地走上十五公里。
时间到了下午,明明天气很冷,大家却走得浑身冒汗。
天气仍旧很阴沉,似乎从早上就是这个天色,让人分不清时间段。
前方传来喧哗声,走在最前面的矿工们发现了情况。
赖歌和费列赶到前面,就看到路断了。
两边的石山倒塌,把原本的路给堵得严严实实,而且乱石堆积,高度看着有三百多米。
两边倒塌的石山剩下的部分更高,而且因为刚刚倒塌过,这两座石山都很危险,随时随地都有再崩塌的可能。
“绕行吧,这里没有办法走。”费列对一名年轻的矿工说道。
那名年轻的矿工留着一点胡渣,看起来很性感,他年纪虽轻,却是一众矿工团伙中最大那伙的头目。
“费列,你觉得是自然崩塌吗?”年轻矿工问。
费列摇头:“看不出来。”
“杰布里,情况怎样?我们能过去吗?”有矿工焦急地问。
杰布里看看天色,对矿工们大声道:“我们先退后三百米,这里比较危险,然后原地休息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再找其他路。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座该死的镇子!”
警车也过来了,有镇警从车里出来,他们看到崩塌的山峰、被堵严实的道路也十分震惊,立即就联系警长说明情况。
费列走过去,礼貌地问:“警官,这里还有其他路出去吗?”
女镇警蹙眉,很纠结地说:“有路是有路,不过那都是小路,很不好走,需要在石林里绕,很容易迷路。就是我们当地人也很少走石林,而且无法通车。”
赖歌走上前,乐观地道:“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可以看看另一头的路,那边是通往雷矛市吧?我记得那是一个比较大的城市,只要我们走到那边,应该能得到帮助。”
费列眼睛一亮,“对,我们还可以走另一边。”
女警道:“那就远了,你们还有力气走吗?建议你们今晚在小镇歇一晚……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想让你们留下来,你们能尽早离开最好。或者你们可以歇在矿场那边。”
费列和气地道:“我们先商量一番。”
费列回头和杰布里几个商量。
赖歌没有过去,而是和女警搭话:“镇子里有大卡车或大巴车吗?校车也可以,大家凑一凑,先把人都送走,你们也安心,你觉得呢?”
女警心里大概也是这么想,但她不能一口答应,只道:“我问问警长。”
女警走到一边联络警长,赖歌抬头看红灯笼,盼着段厉和刀哥能早点来和他碰头。
段厉这边刚刚从镇图书馆里出来,走入小镇唯一的一家酒吧。
这里有脱衣舞娘,不供应正经食物,只卖酒水和简单的小食。镇民一般都是来这里消磨时间,或者解决一下生理需要。
白天,这家酒吧依然营业,不过出来上班的舞娘只有一个,在台子上很懈怠地坐着,看到客人看向她,才抓着柱子做几个舞蹈动作。
段厉脸上依然是重叠的红色疤痕,看着很可怖。
酒保过来,打量段厉,漫不经心地问:“喝什么?”
段厉:“有天然食物酿造的酒水吗?”
“呵呵,你当我这里是本星球十大城市之一吗?天然食物酿造的酒水没有,只有普通仿生勾兑酒,我们这儿只有两种,仿麦酒或者仿果酒。”
段厉:“一杯清水。”
酒保差点把手里的抹布砸出去,谁来酒吧就点一杯清水?
但看到段厉脸上那重重叠叠的疤痕,酒保寒着脸倒了一杯清水放到段厉面前。
段厉端起杯子嗅了嗅,没喝。
酒保:“……”
段厉忽然道:“你们镇是不是每十九年就会与世隔离一段时间?”
酒保一愣。
段厉:“所以你们这里的某些人才能那么肆无忌惮,就因为你们这里发生的古怪事太多,星球政府来调查过几次,但都不了了之。他们要求你们搬迁,但有些人死活不肯搬,因为这里的特殊,星球政府把这一片都免税了,不管你们赚到多少都是自己的,政府还每年给你们补贴。”
酒保脸色变得更难看,对店里几个人使眼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来我们镇干什么?”
段厉拿起水杯把玩,似乎自言自语一般道:“要是赖歌在,他就会说这里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狗屎的刁民,你骂谁呢!”一道暴烈的骂声响起。
“砰!”一个水杯拍在了高举拳头的高壮男子脸上。
高壮男身体晃了晃,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轰隆倒在地上。
段厉对看戏的几个人勾了勾手指:“我有点事想要问你们,不要耽误时间,我家赖锅还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