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大师兄有事没事就“满足”他,洛月明还不好拒绝,有时候挨揍着挨揍着,还把他揍起来了,这他娘的,跟谁说理去!
鬼畜,太鬼畜,太太鬼畜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洛月明总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许久才压低声儿道:“大师兄,不是要那个,是要……要银子。”
“……”谢霜华:“要多少?”
“你有多少?”
谢霜华默默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往洛月明手里一送:“够么?”
洛月明打开一瞧,当即一个好家伙,一袋子金瓜子!敢情师兄们都这么富有的,那为什么自己还穷成这样?
仿佛窥探了他的内心,谢霜华解释道:“你从前喜欢在外招摇,喜欢沿街撒钱,遇见生得好看的修士,还会给人买法器。遇见长得好看的,真金白银都舍得。”
洛月明惊奇道:“这不可能!”
绝对是原主小师弟故意为之,就为了让大师兄吃点闲醋的!
谢霜华倒也不说什么了,只问他想怎么做。
洛月明道了句“你就看我的吧”,之后便扯着嗓子,同左右道,“来一来,看一看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我家小师妹贪玩下山至今未归,生得貌美如花,身着和我一样的衣裳,倘若有人瞧见了,带我去寻,这一枚金瓜子就归谁了!”
抠抠索索的从一袋金瓜子里,掏出了一颗最小的,洛月明笑道:“十七岁左右,个子差不多到我下巴,可有人瞧见了?”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忽然有一人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看见了!那姑娘被两位道爷带走了,现在应该去了酒馆!”
洛月明一听,赶紧问道:“哪个酒馆?你指个方向?”
“公子,在那处!”语罢,便抬手问洛月明要金瓜子。
洛月明将金瓜子收起来,笑嘻嘻道:“我只说让人带我过去,就送金瓜子,没说提供线索也送啊?”
众人听罢,纷纷声讨他过河拆桥,谢霜华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抛了颗夜明珠过去,道了句“多谢”,之后便拉着洛月明的手腕,往方才那人说的酒楼寻去。
才入酒楼,果然瞥见楼下大堂坐着三个人。
定睛一看,果真是柳茵茵,除了她之外,一左一右还坐着两个牛鼻子小道士。
洛月明一马当先地走了上前,惊问道:“你们三个怎么在一起?小师姐,你怎么还吃上了?满山的弟子找你,都快找疯了!”
柳茵茵从满桌的吃食中抬起头来,一见洛月明的面,赶紧往后一躲,满面惊恐的指着他道:“狐妖,狐妖!”
洛月明:“……”
谢霜华抬手将他护在身后,蹙眉道:“小师妹,你且随师兄回山,你一个人私自下山,大家都很担心你。”
哪知这个柳茵茵的癔症没完没了了,非但不听,反而往长情的身后一藏,抓着人家的道袍,满面惊恐道:“救我,救我!他们要杀了我,救我!”
“谢公子,你也看见了,并非我们不肯放人,而是令师妹非要跟着我们。”长情道。
“就是,你们看,这满桌的菜,全是她一个人吃的!”扶摇也跟着道,“我们劝她少吃点,她不听,还坐在地上哭!”
洛月明瞥了一眼满桌的空盘子,再看看小师姐手里拿的鸡腿,心里暗想,这么能吃,以后怎么给她找婆家。
长情抬眸,凌厉的目光从洛月明身上瞥过,十分眼尖的瞥见他的耳垂上有了耳环痕,当即便想,狐性难改,如此这般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必定私底下行了不可言说之事。
目光往下一移,眉头蹙得更深了,明明是男儿身,可胸膛如此丰满,穿的明明是天剑宗一板一眼的弟子服,硬生生被他穿成了蓬蓬裙。
当即便起身,同二人道:“这本是你们天剑宗的私事,我们道宗不好擅自插手,可就在我们巧遇令师妹时,惊见山下有野狐出没,还险些伤了令师妹,幸而遇见我等,才将之救下。”
语罢,几人果见柳茵茵的脖颈处,还有细微的抓痕,鬓发也颇为散乱,仔细瞧瞧,好似连衣衫也颇为凌乱。
洛月明牙疼的想,小师姐是不是跟狐妖过不去了,不将狐妖一网打尽,誓不罢休。居然又去抓狐妖。
抓就抓了,还差点被挠了脸,被道宗这两个牛鼻子小道士刚好碰见,没准又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果不其然,便听长情道:“那狐妖与令师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出手伤人?保不齐是背后有人指使,遂才如此。”
洛月明撇了撇嘴,暗想,你直接说我名字不就得了。
还未多言,忽听一声冷呵:“放屁!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诬陷我们天剑宗的弟子?”
众人寻声一瞧,便见裴、越二人自外头走来,原本大堂里还零零散散,坐了几个吃饭的老百姓,一见他们这阵仗,便觉得不好惹。
赶紧起身纷纷散开了。裴玄度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见柳茵茵吃里扒外,居然去寻求道宗弟子的庇护,当即眉头一皱,颇感不悦道:“小师妹,你过来!我们才是同门师兄妹!别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处!”
“你说谁不三不四?你再说一遍?”长情面露薄怒道。
裴玄度:“我说你了吗?你这么激动?”
扶摇怕两个人打起来了,也不吃饭了,赶紧起身拦道:“师兄,他不是说我们的,师兄莫气!”
“我不是说你们的,那我说谁的?什么狐妖不狐妖的,我们小师……师弟,怎么是狐妖了?”裴玄度上前一把将柳茵茵拉了回来,往洛月明怀里一推,沉声道,“把她看牢了,再敢逃跑,就绑起来!”
“我……我不合适,别往我怀里推啊!”
裴玄度不悦道:“你不合适,还有谁合适?”
洛月明满脸写着“男女授受不亲”,根本不敢伸手去碰,只好转头唤了句大师兄。
便听嗖的一声,柳茵茵就被一条青绫捆得严严实实,大力挣扎着道:“救命,救命!他们不是我师兄,他们要杀了我,救命……”
声音戛然而止,谢霜华随意捏了个法咒,柳茵茵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贵派宗主闭关,你们便是这般对待柳姑娘的?”长情嗅了几下,眉头蹙得更深了,“洛月明,你身上的妖气很重,倘若我没猜错,就在不久前,你吸了男子的阳气!”
洛月明都不知道,他这个鼻子怎么这么灵的,居然连他有没有跟大师兄双修,都能嗅得出来。
当即颇为好奇的问道:“长情道长,请问你辟谷了吗?”
“还未。”
“那还未辟谷的话,你吃五谷杂粮吗?”
“吃,怎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洛月明抿了抿唇,露出一副挺难为情的神色:“既然你吃五谷杂粮,想必也要上茅房,你的嗅觉这般灵敏,岂不是要……”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些许画面。
扶摇一听此话,当即傻乎乎地道:“洛公子,你好生聪慧,我师兄从小嗅觉灵敏,幼时经常在茅房附近昏倒!有时候夏日弟子们一起打坐,师兄坐着坐着就昏倒了!一问他才知,他觉得旁人身上有汗臭!自此以后,他就鲜少与人亲近了!”
洛月明:“噗嗤。”
暗暗想着,有这么一个鼻子,不去当寻宝鼠,简直太可惜了。
谢霜华:“……”
其余人:“……”
“扶摇,他这不是在问你!”长情气得脸色铁青,忽然一甩拂尘,冷声道,“废话少说!柳姑娘既然为我所救,我便不能坐视不理。倘若她再遭遇不测,我此生难安!”
谢霜华:“那你想如何?”
“洛月明既身怀妖丹,决计不能再放纵他在修真界为非作歹,当务之急,不如暂且封了他的灵力。除了打妖鞭之外,道宗还有一法器,名唤照妖镜。洛月明若心中无鬼,便随我二人回一趟道宗。他若是无辜,自然安然无恙,若是心术不正,必定原形毕露!”
洛月明知道这面照妖镜,不仅知道,还颇有几分印象。
在原文里,长情死于原主小师弟之手,死前也遭受过非人的虐待折磨,小师弟便用过照妖镜,但不是为了照妖,而是用来在双修时,增加几分情趣。
曾经一手抓着大师兄的头发,将他的面颊按在照妖镜上,逼他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在昔日同门师弟身下婉转承欢,苟延残喘的。
因此,一提到照妖镜,洛月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尤其听说,道宗都是一群牛鼻子小道士,成天到晚都吃素的,别说是荤腥了,连酒都不能喝的。
恐怕在那待个三五天,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毛来。
遂死都不肯同行,洛月明摇头道:“我不去,道宗没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现在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么?”长情:“你不去,就是心里有鬼!”
“他说不去就不去,怎么,还想光天化日之下,动手不成?”
裴玄度难得替洛月明说句话,倘若换作从前,洛月明爱去哪儿去哪儿,眼不见为净。
可自打知道洛月明是个“女儿身”之后,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仍旧不是很喜欢他,但在裴玄度心里,小师弟和小师妹总归是不一样的。
况且道宗自上而下,就没有几个女弟子,除了一些白胡子老道士,就是长情、扶摇这种年轻气盛的,洛月明又生得俊美,男女莫辨,倘若在道宗受欺负了怎么办?
当即心中一恼,一掌将桌面推翻,裴玄度沉声道:“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试!我掀了你们道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