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白胡子海贼团的地盘。
莫比迪克号上。
由于拿尼加成功地复活了萨奇,去而复返的亚路嘉受到了白胡子海贼团的热情款待,和梦野久作一起坐在白胡子膝盖上,快乐地分享着萨奇特制的加糖甜点。
享用完甜点过后,两小只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小声交流了一会儿,分享了一下各自的经历。
这幅画面在白胡子海贼团的众人看来,就好像是两只小猫咪窝在老爹膝盖上喵喵叫着互相舔毛,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
“总感觉似乎忘了什么……”梦野久作忽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对了!”萨奇听到梦野久作的嘀咕声,露出恍然的神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说起来,艾斯呢?”
“别担心,艾斯去抓蒂奇那个混蛋了。”
“他一个人吗?”萨奇顿时急了,“不行!不能让艾斯一个人去!会有危险的!蒂奇隐藏了实力,他很强,还会耍阴招玩偷袭,万一他找人埋伏艾斯……”
白胡子眼神一凝,思量起来。
虽然自信艾斯不会输给蒂奇,但萨奇毕竟也是他的儿子,自家儿子的建议,白胡子还不至于听不进去。
仔细想想,能在莫比迪克号上杀人后连夜逃走不被任何人发现,蒂奇绝对不简单。
不能让艾斯一个人去。
白胡子终于下定决心,派人去帮艾斯一把。
至于红发香克斯也说过类似的话这回事,白胡子表示:红发小子又不是老子的儿子,也敢插手老子的家事?老子才不管他说什么咧!
此时,已经离开了白胡子海贼团地盘的红发香克斯忽然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奇怪,难道小恶魔想我了?……不,多半是白胡子偷偷骂我了吧?真是个小气的倔老头……
“马尔科!”白胡子看向马尔科。
不等白胡子吩咐,马尔科已经明白了白胡子的意思,这也正是他的想法。
“交给我吧,老爹!我这就去找艾斯!”马尔科毫不犹豫地化为不死鸟形态,飞出去之前,他还不忘回头叮嘱梦野久作照顾好自己。
“知道啦,马尔科真啰嗦……”梦野久作嘴里说着抱怨的话,脸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一旁的亚路嘉看到这一幕,神情逐渐纠结起来。
另一边,白土之岛巴尔迪哥。
革命军根据地总部,会议时间。
多拉格首先简要地分析了革命军最近几次行动的得失利弊,做了一番总结。
得益于果戈里的帮助,最近几次行动中,革命军的武器传输和物资补助都很及时,总体而言十分顺利。多拉格着力肯定了果戈里对于革命事业的帮助,然后指出了革命军在这几次行动中暴露出来的可以改进的地方,紧接着开始分配起了革命军接下来的任务。
这一次的情况仍然和之前大同小异:某个国家的人民不堪压迫,悄悄联系了分部在该地的革命军成员,但该地的革命军武装力量有限,于是向上请求援助。
毫无疑问,武器和人员的传送任务再一次落到了果戈里头上。
果戈里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对于果戈里而言,远距离传送稍微有点消耗体力,但无所谓,他向来十分乐意见证人们为了追逐自由而进行的抗争。
反抗压迫,反抗洗脑,反抗一切不自由。
不得不说,革命军的行动,在某种程度上,与果戈里的追求不谋而合。
因此,这段时间以来,果戈里与革命军相处得十分愉快。
任务分配完毕之后,萨博率先提起了最近在大海上愈演愈烈的“梦境之城与狂信徒”事件:“……截至目前为止,被拉入梦境之城后转变为狂信徒的人越来越多了。就已知的情报而言,无论是海军、海贼,还是革命军,只要陷入睡眠,就会无差别地被拉入梦境中的那座海底城市里……”
“拉莱耶――”果戈里忽然拖长了声音,打断了萨博的话。
那双耀眼的金瞳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果戈里嘴角微微上扬,明明在笑,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莫名地,让人浑身一冷。
但这种让人浑身发冷的神情只在果戈里脸上短暂地出现了一瞬间,很快就被他收敛起来,恍惚间,让人忍不住怀疑,之前看到的那个表情只不过是恍神时的错觉。
果戈里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仿佛永远不会消失的笑容,他说:“那座海底城市的名字叫做拉莱耶。”
“……没错,狂信徒们称那座海底城市为拉莱耶。”萨博犹豫了一下,问道,“难道你对此有所了解吗?果戈里先生。”
“哦呀,这个嘛……”果戈里随手摘下遮住右眼的纸牌,脸上流露出半真半假的惆怅神情,他拖长了声音感慨着,犹如游吟诗人唱诵着叹咏调似的,“‘在拉莱耶的宅邸中,沉眠的克苏鲁等待着梦境。’*这是在黑暗大陆流传甚广的一句话。黑暗大陆最擅长占卜的恶魔曾经留下这样的预言――‘当群星归位之时,拉莱耶将浮上水面,给全人类带来浩劫。’*这可是事关全人类的浩劫呀……”
除了果戈里以外,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逐渐凝重起来。
“所以,神明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有恶魔……”有人忍不住问。
“嘘――”果戈里竖起食指,凑到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没有过多的解释,轻笑着反问道,“存在或者不存在,很重要吗?”
“当然……”对方当即点头。
“别急,想清楚了再回答哦。”果戈里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对方脱口而出的答案,微微眯着眼睛,循循善诱,“仔细想想,神明是否存在,真的会影响我们做下的决定吗?”
“果戈里先生,你的意思是……”
果戈里脸上的笑容弧度不断扩大,他指尖一弹,手中的纸牌被弹飞到半空中,然后轻飘飘地落下来,他盯着那张纸牌,意味深长地说:“一直以来,我们不都是为了反抗神明而战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