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行世界的你。”白鹤提醒托尼·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理所当然地说:“既然平行世界的我拥有这样的天赋,难道这个世界的我会没有吗?当然不会。要知道,天赋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平行世界说到底不就是踏上了不同道路的同一个自己吗?所有的我都是我。”
“……好吧。”
讲真,比起天赋,更值得夸耀的是你的自信。
白鹤心想。
如果有机会能够见证平行世界白罐的所作所为,希望你还能这么自信。
“所以,无所不能的天才先生,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白鹤诚恳地注视着托尼·斯塔克。
确定白鹤的想法之后,托尼·斯塔克反而摆起谱来,故意拿话堵他:“你说你不需要饲主。”
“斯塔克先生,你明知道收留和饲养是两码事。”白鹤有些无奈,“好吧。在此期间,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帮忙。”
“成交。”托尼·斯塔克习惯性地准备递一杯酒给白鹤,但很快反应过来,收了回去,面带揶揄,“抱歉,我忘了,鸟类最好不要喝酒,就连过熟的水果也会让你们醉得晕头转向。”
白鹤原本不是很在意这杯酒,但是听到托尼·斯塔克调侃的话之后,他小脾气忽然上来了:怎么?看不起鸟类的酒量吗?你要这么说的话,这酒我还真就非喝不可了。
白光一闪,在托尼·斯塔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时候,他手中的酒杯就已经落在白鹤手中。
白鹤露出了一个有点孩子气但又暗含挑衅的笑容,对着托尼·斯塔克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翻转空空如也的酒杯,扬眉吐气:“斯塔克先生,我可不是凡间的鸟类。我,仙鹤,千杯不醉。明白吗?”
“千杯不醉?我看你现在就有点醉了。”托尼·斯塔克忍不住笑了起来。
“喂,我是认真的!”白鹤有些不忿地瞪了托尼·斯塔克一眼。
托尼·斯塔克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笑着问:“所以,再来一杯吗?”
白鹤犹豫了一下,迅速把空酒杯递过去,口中振振有词:“是你请我喝的,不是我自己要喝的。”
“看不出来嘛,你居然是个小酒鬼。”托尼·斯塔克挑了挑眉,笑着为他续上一杯,“能让斯塔克为你倒酒,你应该感到荣幸。”
白鹤再次一饮而尽,把空酒杯递了过去,敷衍地说:“是是是,我很荣幸。再来一杯。”
很快,再来一杯就变成了再来一瓶。
托尼·斯塔克也不制止,反而兴高采烈地跟着喝了起来,还让贾维斯开了灯光特效,顺便外放音乐。两个臭味相投的酒鬼凑到一起,空酒瓶堆了一地,真是灾难性的画面。
到后来,两人并肩坐在地上,都喝得有点上头了,白鹤忽然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对了,这是什么酒?”
托尼·斯塔克跟白鹤碰了碰杯,笑着说:“威士忌。”
“……我记得威士忌好像基本上都是卧底来着……”白鹤小声嘟哝了一句,然后将杯子里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大声询问,“琴酒呢?有琴酒吗?我要喝劳模!”
“当然,斯塔克的酒柜应有尽有。”托尼·斯塔克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从酒柜里翻出几瓶酒,把其中一瓶递给白鹤,“所以,为什么琴酒是劳模?”
“因为除了琴酒,全都是卧底。”白鹤毫无逻辑地回答了一句在托尼·斯塔克听来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他自顾自地注视着托尼·斯塔克递给他的那瓶酒,一脸同情地喃喃着,“全都是卧底,太辛苦了,Gin……等等,这不是威士忌吗?”
“嗯?不是琴酒?一定是你看错了。”托尼·斯塔克探过头来瞥了一眼,发现的确是威士忌之后,喝得晕乎乎的醉鬼无所谓地笑了笑,“好吧,也许是酒厂贴错了标签。”
“酒厂……什么酒厂?全都是假酒……”白鹤对着灯光举起手中的威士忌,忽然大惊失色,他用力摇晃着酒瓶,脸上写满了怀疑人生,“Gin,你怎么变成威士忌了?难道……难道你也是卧底吗?”
“什么假酒?斯塔克从来不喝假酒。”托尼·斯塔克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忽然精神一振,一脸自信地说,“哦,我明白了,威士忌是卧底……这是一个游戏!要赢得最终的胜利,就必须喝光威士忌,把琴酒留下,干掉卧底,对不对?”
“说的没错。”白鹤扭头注视着托尼·斯塔克,严肃的小脸上写满了认可,“你一定是名侦探吧?”
“不,我不是侦探,我是天才,天才的斯塔克……”托尼·斯塔克得意地笑了起来,“为天才的斯塔克――”
“干杯!”“干杯!”
酒瓶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响声。两个醉鬼无比嚣张地直接对瓶吹,最终双双醉倒在地,堪称同归于尽。
第二天一早。
“托尼,神盾局的人……”佩珀·波兹推门进来,正要汇报什么,看着到了一地的空酒瓶,忽然顿住,“……我的上帝,发生了什么?”
佩珀·波兹某一瞬间怀疑自己穿越回到了过去。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人呢?”佩珀·波兹有点担心起来,加快脚步走了进去,“托尼?”
酒柜边忽然伸出一只手:“这里!”
佩珀·波兹吓了一跳:“托尼?你在地上干什么?”
“……我腿麻了。”托尼·斯塔克扶着酒柜,挣扎着爬了起来。
佩珀·波兹赶忙去扶住他,却忽然瞥见酒柜边的角落里蹲着一个白衣小少年。小少年看上去最多十三四岁,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长相分外可爱。
然而,这个看上去十分讨人喜欢的小少年此时正默默地蹲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膝盖,神情一片空白,像一只自闭的蘑菇。
佩珀·波兹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看着托尼·斯塔克:“托尼!你干了什么?”
“什么我干了什么?”托尼·斯塔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顺着佩珀·波兹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到了角落里蹲着的蘑菇,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迅速反应过来,笑容僵在脸上,他比佩珀·波兹还要不敢置信地回望着她,“……等等,你不会以为我对他做了什么吧?你疯了吗?他是个男孩!”
“……好吧。抱歉,托尼,我当然相信你。也许是因为我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空酒瓶,然后又被你吓了一跳,以至于大脑短路,才会问出这种蠢问题。”佩珀·波兹忍不住扶额,“所以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是一位东方神明,也是个不错的酒友。他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等一个人。”托尼·斯塔克跺了跺脚,视线掠过地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忽然坏笑起来,“让我来看一看,我们自称千杯不醉的小白鹤,昨天晚上是喝了几瓶之后倒下的?”
“……等等,你带着一个未成年跟你一起喝酒?”佩珀·波兹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说真的,小辣椒,你应该认真听我说话。他是个神明,不是未成年,他们神明的年龄可不是凭借外表能够看出来的,就像托尔,你也看不出他已经一千多岁了,不是吗?”托尼·斯塔克解释了几句,忍不住调侃起来,“况且,这也不能算是简单的喝酒,如果拟一个新闻标题的话,完全可以叫做《天才斯塔克与东方神明的威士忌外交――跨越种族的友谊从一杯酒开始》。哇,我可真是个取名鬼才,说真的,就凭借着这个标题,都足够养活一家报社了。不过,说起来,像小白鹤这样,自称年纪比美国历史还要长但睡觉还会流口水的神明,我也是第一次见。”
白鹤慢半拍地僵硬地抬头看向托尼·斯塔克,目光呆滞:不是吧不是吧?我都这样了,你还要继续公开处刑?
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侧脸枕在托尼·斯塔克的大腿上,还在对方的裤子上留下了一小块口水痕迹的时候,白鹤就仿佛感觉到一个名为“社会性死亡”的老朋友正在向他招手,于是他默默地缩到了角落里,伪装成一只自闭的蘑菇,试图逃避现实。
然而,白鹤没想到的是,在托尼·斯塔克这里,逃避根本没用,他就差直接拿个喇叭播报白鹤的光荣事迹了。
“这只是个意外。”白鹤迅速冷静下来,站了起来,注视着托尼·斯塔克,认真恳求,“可以翻篇吗?算我欠你一次。拜托了。”
“当然――”托尼·斯塔克笑了笑,在白鹤期待的目光下,坏心眼地停顿了一下,竖起食指,左右摇晃,“――不可以。这将是我接下来一年的快乐源泉。贾维斯,把今天早上小白鹤醒来以后的那一段监控视频保存好,我会经常重温的。”
“Yes,sir.”
“……别这样,斯塔克先生。”
白鹤努力地深呼吸:冷静,别冲动,杀人是犯法的。
“好了,托尼。”佩珀·波兹无可奈何地注视着托尼·斯塔克,“别逗他了。”
“什么?你以为我在逗他吗?不,我是认真的。”托尼·斯塔克眨了眨他那双焦糖色的眼睛,严肃不过三秒,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吧,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