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仗着在生病, 可以肆无忌惮的瞎撩,被撩的人却憋着一张脸,一直回到安城都还在沉着。
“久哥?久哥?”曲宁穿着毛线袜满屋子的找人。
薄久从薄情郎的巨型豪华猫砂盆后面探出头来:“床上去, 病还没好下来干什么?”
曲宁笑着走过去:“干嘛呢?”
薄久闷声闷气:“给薄情郎铲屎,这孩子几天没见亲爹, 回来激动的拉了三次。”
曲宁:“……哦!”
薄久洗完手将他直直抱起来,像在挪动一个人形雕塑。
曲宁被抓到了痒痒肉, 一时间笑个没停。
“我说你和我爸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薄久疑惑, “这才回来不到一星期, 他都送了三次礼物过来了。”
说到这曲宁皱眉苦恼道:“你给叔叔说别送了, 都太贵重了。”
这话薄久可不同意, 他挑眉道:“贵重怎么了, 我老婆值得。”
曲宁:“不是……送房我也住不了, 车子我也开不了, 甚至还有一点股份, 主要是我也不会管公司啊!”工作室都忙不过来了!
薄久:“我爸这是好不容易将我‘嫁’了出去, 忙着给我添嫁妆呢。”
曲宁无奈:“别闹。”
薄久道:“没闹,他给你的你就好好收着,估计薄董事长不知道我连工资卡都上交了。”
曲宁被放在床上:“我给你好好保存着呢。”
薄久笑着点头:“你乱花也没关系,我每天都在赚。”
曲宁抬头亲了他一下:“我真的已经好了, 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 你不要过度担心。”
薄久看他一眼:“真的?”
曲宁:“嗯嗯嗯!”
薄久坐在他旁边:“当初在东省的时候, 医生说你的后脑有个血块, 专家组怀疑是那血块导致你昏迷不醒,都想直接给你做开颅手术了,没想到手术方针还没有商议出来,再照CT的时候, 血块竟然自己消失了。”
“我以前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连工作室都不让你去,就好好在家给我修养着,什么时候白白胖胖健健康康了再什么时候出来。”
曲宁嫌弃皱眉:“我才不要白白胖胖。”
薄久知道这人骨子里既讲究又爱美,上次剪了曲宁头发让他心虚了好长时间。
“行行行,你想怎样就怎样,总之我这段时间在给你联系国外医生,让他们和我妈一起再给你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曲宁叹了一口气:“打针好疼喔,还要吃药,药好苦。”
薄久侧头亲了他一下:“要快快好起来,我楼都快给你修好了,那个星球图书馆的模型昨晚上已经发到我电脑上了。”
曲宁这才提起了一点精神:“好期待。”
薄久:“白玉楼里只住健康的小蜗牛。”
曲宁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那你陪我一起看病。”
薄久:“当然。”
曲宁想了想又道:“话说回来,久哥,咱们多久没做了?”
被曲宁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薄久:“……??”
薄久眼睛微眯的盯着他:“真的想?”
曲宁却又不说话了,只一双大眼睛盯着薄久,他现在头发没有以前长了,薄久很容易就能看见他眼角眉梢的小情绪。
“乖的要死。”
曲宁羞涩的亲了他一下。
然后情况便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薄久不是不想收拾曲宁,实在是他怕自己起个势头就停不下来了,曲宁又软又脆,现在可经不起他来回折腾。
只是嘴上心上都顾及着,两人还是不可避免的闹到了第二天早上。
闹钟被薄久一手按掉,曲宁在被子里伸了两下懒腰,竟然又睡了过去。薄久起身将他的脚塞进被子,然后将薄情郎带进来塞进了被窝给曲宁暖脚。
这么几天耽搁下来,公司积攒了不少事情,薄久准备给曲宁留个字条就出门上班,结果早餐还没吃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外公?”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外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薄久一个脑袋两个大:“最近有点忙,没来得及和您问好。”
宋有林不满道:“你找媳妇了?”
薄久:“啊?您怎么知道?”
宋有林:“路箫那小子和我说的,我都等了这么多天,你倒是藏的严实。”
薄久:“……”狗比表弟活该没对象!
宋有林:“什么天仙对象不给我老头子带回来看看,我还能给她摸摸脉看看好不好生养。”
薄久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外公,我媳妇儿是男孩子。”
那边骤然沉默,时间可能得有一分钟之久,再然后老人好像咂了一口茶,然后慢慢悠悠道:“男孩子也行,我也看男科。”
薄久:“……我们俩都好着呢,前段时间就说把他带去南浙看看您,只是这一阵他身体不怎么好,我准备叫我妈联合国外医生给他好好看看病。”
宋有林这次不沉默了,薄久听见那边大声盖茶杯的动静。
他眼睛一闭,电话拿出了几厘米远,果不其然那边怒道:“让你妈学中医,结果半途给我去学了西医!那仪器有时还没我这流传了几百年的手艺好,我可告诉你,他国外的人都来找我看病,几针下去老大一个残废都能给扎的站起来,有什么病我不能治?人带回来我看看!”
薄久:“……”
“他怕扎针疼……”
宋有林:“我可不是宋棠的屁股针!这针扎好了根本就没感觉,你那位什么病?”
薄久低声道:“他耳朵听不见。”
宋有林嗯了一声:“先天的?”
薄久忙道:“后天的、后天的,外力造成,已经七八年了。”
宋有林:“后天七八年,你早干什么去了?”
薄久:“……”
薄久:“早些时候没追上。”
宋有林:“你可真能耐。”
薄久:“别骂了别骂了……您真的有把握吗?”
宋有林老神在在:“怎么,不信我啊,那行,你先让你妈治,看看他还有什么隐疾毛病,然后一并把病例带回来给我看。”
薄久疑惑的“啊”了一声。
宋有林:“她西医能治的我能治,西医治不了的我还能治,搁在古代我这种人才是要进皇宫的,都七八年了你赶紧抓紧着点,我不给你媳妇收诊金。”
薄久:“……您这也收不了多少吧,不是都乡村免费行医了吗?”
宋有林吹胡子:“真当我喝西北风啊?我那规矩面对的是咱们国人,不是华人来我这儿,见面费都得十万起步,诊金二倍以上,上不封顶,你还别说,这美元赚起来还真有意思。”
薄久总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脑中一闪,突然想起曲宁对自己人和外国人也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区别对待——外国人商稿×2没得商量。
……突然就觉得曲宁和这位老中医一定能和谐相处了。
薄久赶忙先答应了下来,刚知道曲宁病情的时候他就想找自家这位闻名中外的中医大手,一来二去反倒是被耽搁在了最后面。
曲宁对薄久的安排毫不知情,在家没待几天,又被连窝挪到了市医院,每天早上醒来床前都围着各色人种,看着宋医生和这些国外医生无差别交流,曲宁把英意西语听了个遍,得益于留学经历,这些多少他都能听懂一点。
白天听的脑子一团乱,一到晚上曲宁都在放大悲咒催眠。
这天,薄久下班直奔医院来看他,曲宁悄悄和薄久道:“久哥,我感觉还是不治了吧?”
薄久脸色瞬间严肃:“不行,有一点希望都不能放弃。”
曲宁叹了一口气:“主要是整天都这样,面对着三面白墙一面窗,心情有些抑郁。”
薄久一听抑郁两个字坐不住了,曲宁本身就有抑郁病的病史,这块他可一点都不敢马虎。
但病不能不治。
“那要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曲宁眼睛一亮:“去哪?”
薄久试探道:“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我外公在南浙吗?”
曲宁:“嗯嗯嗯!”
薄久:“他住在乡下,有一栋三层自建大别墅,还养了一只很可爱的秋田犬,现在出门在稻河里还能摸鱼,又大又肥可好吃了。”
曲宁听的口水都快下来了,最主要的是还有毛茸茸,他都可以想象自己逃离医院的完美度假生活!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薄久心里默念了一声抱歉,想着他外公那一摆亮闪闪的针灸违心道:“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订机票。”
曲宁:“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