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生来就如同一团诱惑的火, 当这团火主动燃烧起来的时候,周遭的一切都会受到燎拨。
曲宁裹着薄久脱给他的外套,抬头认认真真的问了一句。
“吻你, 哪怕我现在还是一个根本分不清楚爱与不爱的人?”
薄久声线犹如诱惑的海妖:“只要是你,我都可以。”
曲宁就这么看了他半分钟, 又顺着薄久垂下的颈项看了两眼,温热的呼吸缓慢靠近, 薄久垂下眼眸, 以为青年会害羞的吻到他的脸侧, 没想到对方伸出有些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然后一个软绵又轻浮的吻落在了他的颈侧。
在黑暗中比落在唇上更让人欲罢不能。
薄久一瞬间脑子都空白了, 又闪过他的小白月光不可能这么会的感觉。
这时他只当曲宁是发挥超常。
曲宁好像是学着他方才点水一样的接吻模样, 下一个又来到了喉结处。
薄久喉咙不受控制的滑动一瞬, 有种狮子的致命要害都被拿捏在病鹿手中的错觉。
曲宁伸舌头舔了一下。
薄久在原地僵硬了三秒, 然后可耻的发现曲宁只是两个轻飘飘的吻, 就让他直接起了反应。
他一把拉下青年的手, 眼神深黑的看了他一眼, 然后抬手将曲宁抱了起来从下往上用力的吻了上去。
勾缠,喘息,没有方才的清汤寡水,舌尖遇上的刹那, 便是见血封喉的捕猎。
薄久犹不平息, 等曲宁挣扎着掀开一条眼缝时,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宽大的沙发上。
天色早就暗了下来, 客厅的灯也完全没有开,他身上薄久的衬衫被拉下了大半个肩膀,锁骨处有一处暧昧的红痕。
曲宁方才清醒时是后怕的想哭,此时却是被压制的想哭。
他应该重新评估一下的, 原地自传的星星内里能量是不是已经快要憋爆炸了。
“我……我感觉有点不好。”曲宁声音沙哑道。
薄久同样声音喑哑:“哪里不好?我的吻技不好?”
曲宁:“……”
知道您社交很牛逼但也不要这么直白吧!
“不是……是我……我那处……”
薄久一脸恍然,然后又是笑:“懂了,宁宁这么多年也是乖乖的一个人,只是亲一亲就和我一样了。”
曲宁恨不得封上社牛症的嘴巴,好叫他饶过自己这个脸皮薄如宣纸的人。
“就……你去放一下冷水,我要洗澡。”
薄久慢慢眯起眼睛:“我们接吻,我们起反应,然后你不求助我这个大活人,让我给你放冷水压火?哪有下面的宝贝儿去洗冷水澡的?”
曲宁蒙蒙的看着他。
薄久:“咱们今天就先更新为宁宁泻火的记忆,我想这足够你回忆一段时间了。”
曲宁睁大眼睛,看着薄久嗖一声抽出了他的皮带,然后退开身子凑了下去。
…
……
………
骨头汤最后糊了,因为熬煮的时间太长,其他的菜也放凉了,因为两人鬼混的时间着实不短。
薄久人模狗样的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不知道想到什么缓缓摸了一下嘴唇。
又蓦的笑了一声。
宁宁真好看,浑身上下都精致的厉害,这样一个宝贝被他给挖到了,薄久又想夸自己一声。
我他妈的也是真厉害。
就是曲宁太容易害羞了,以后还要好好锻炼一下,不过有了这次历史的进步,想来他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其他有的没的厌世想法。
他要一点一点将人给掰回来。
正走出卫生间,外面玄关的门铃响了。
薄久过去打开,是冒着夜色前来的李助理。
“我要的东西呢?”
李铭从身后拿出了高级餐厅的打包篮子:“在这呢老板,路上还带帮您带了最常抽的两盒烟。”
薄久伸手接过,“今天辛苦了,月底给你五位数的旅游奖金。”
李铭眼钱一亮,开心道:“谢谢老板,祝您和曲设计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薄久笑骂着踢了他一脚:“滚你的,油嘴滑舌。”
李铭跟了薄久快五六年,基本从毕业开始就在为这个二世太子打工,还从没有见过他一天之内情绪变动这么快过。
走的时候火急火燎,现在又是一副有妻万事足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由衷的为薄久感到高兴。
“对了老板,袋子里还有一点常备的胃药,您这两天总是时不时的找我要,但我印象中这都两三年没怎么犯过了吧?一定要照顾好身体才能和曲设计谈恋爱啊。”
薄久检查完袋子看了他一眼:“别在他面前多话。”
李助理忙哎哎的点了点头。
“情绪起伏太大会有一点影响,过几天就好了。”
李铭认同的嗯了一声,要转身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事儿。
他赶忙拦住薄久要关门的手,脸色作难道:“董事长夫人要我给您带个话儿。”
薄久:“……”
“大喘气的,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
李铭不好意思道:“忘了忘了,就是夫人的那个侄子,您那个叫路箫的表弟,在学校又闹事了,他父母这段时间都在国外出差,拜托您去……去给他开一个家长会。”
薄久:“???”
“我忙着追老婆没工夫管小屁孩!”
李铭连忙一蹦三步远,显然这样的事不是一次两次:“夫人说您脸皮厚必须得去,她丢不起这个人,一个人不想去还可以带上曲设计,就当是故地重游锻炼社交嘛!那位宋小少爷最怕您了,出马一次可管半年!”
薄久恨不得将药瓶子扔到李铭的脸上去:“好你个商业间谍,你是不是在我妈那里拿双倍饷钱了!我还给你旅游资金?没收!”
李铭就当没听到的开车走了,薄久暗骂自己将这些人养的太野,整日在私底下没大没小的。
又想起什么,啧了一声关上了门。
果真因果循环,当初在东起与曲宁重逢,拿路箫这个表弟充当随身带白兔糖的黑锅,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薄久将这些事暂时安在脑门后面,又将曲宁捞出来挂在了眼前。
他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大床上包起了一个人形被子。
他咳嗽了一声走上前,将饭盒打开,依次排列在床边的小桌上。
糯米鸡,红烧鱼,海参汤,黄金虾炒板栗。
将所有的东西都给床上的讲究人摆好,这才轻轻拍了拍被子。
“宁宁,我错了。”
“我当时应该给你缓一缓。”
“我真不是故意弄那么长时间的。”
薄久恍惚间仿佛看到了被子两边冒出来的白色热气,曲宁是多么纯洁的一朵小白花啊,他什么都不懂,就连画画都是花花草草的,这次是自己没忍住,着实有点不是人了。
但他下次还敢。
小白花又软又甜好哄好骗,他知道什么呢?最多也就知道亲个喉结,他恐怕连真正的片子都没看过。
薄久为自己纯洁的心上人而感到回味。
以后一定得好好给他教教真家伙事儿。
一边想一边将桌边的香味往前用手扇了扇,果不其然几息过后,隆起的被子被掀开了一道缝儿。
曲宁脸色微红的蜷缩在里面,湿乎乎的眼眸控诉一般的看着他。
薄久笑问:“怎么样,相信我的效果了吧?”
曲宁:“……”
“……久哥,改天把你这股不太要脸面的技能也教一教我,我去糊弄糊弄甲方。”
薄久听着这句像是夸又像是贬。
可能艺术家说话都高深莫测吧。
“出来吃饭,吃完饭逗逗薄情郎再睡觉。”
曲宁坐起身子,抓了一把糊在脸侧的头发。
“你把情郎放出来了?”
薄久:“……”
这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当初起这个名字是不是又坑了自己一把?
曲宁可能也是觉得有些怪,于是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肚子确实有一点饿了。”
薄久三秒回神:“好,你要吃哪个?”
曲宁垂眸看了一眼眼前的餐饭,袅袅热气蒸腾,最在乎的人就在跟前巴巴的看着他。
纵情了一次心情突然就史无前例的好,刚才在被子里出现了很多灵感东西。
还想起了淑女们曾经灌输给他的各种涩情知识点。
他是不是得努力配合配合薄久,既然分不清爱与感动,那就算是为了薄久的这份心意,也要将心中的那杆秤往爱欲上拉过去。
艺术告诉他,爱欲是冲动是浪漫,太过理智反倒是愚人弄己。
曲宁抿了抿嘴唇,薄久以为他要腼腆的说什么,结果就见青年倾身过来,亲了亲他的眼睛。
长发微垂从白皙的颈侧落下,只一瞬又收了回去。
薄久蒙了。
曲宁不好意思的小声道:“那样……那样很舒服,我下次……也帮你弄弄。”
薄久心底骂了一声草。
他抹了一把脸,留洋回来的小白花是变异了吗?
看着曲宁纯洁不染世事的脸,薄久狠狠的闭了闭眼睛。
少用你的龌龊思想来猜测别人,曲宁那反应分明就不是一个情场老手——
曲宁又害羞道:“我的确娇气的很,刚才抓的你手累……你喂一喂我吧,我乖乖听话呢。”
薄久:“……”
薄久:疯了。他这剂药是不是下的有点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