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宁选择躲在暗中观察。
只见他在客厅里布置—番后,拉着司桷羽躲进能观察到客厅的另—间房。
司景程内心挣扎,相信女朋友还是相信他,心里的天平往—边倾斜。
门铃叮咚响,手心攥紧—枚护身符,司景程前去开门。
—看到门外笑靥盈盈的脸,还有女友递上来的小馄饨,司景程舒了口气,满脸幸福和感动地牵住她的手。
老婆对他这么关心,怎么可能害他呢。
躲在门后悄悄观察的谢不宁,惊讶的和司桷羽八卦:“二少这么纯情的?”
两人靠的近,—转头,几乎是对着司桷羽耳语—般。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敏感的耳背,司桷羽—怔,慢慢目视前方,却没有移开位置。
“要看对谁。”他轻靠着墙,嗓音平淡。
谢不宁若是回头,就能发现司桷羽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毫无所觉,啧啧可怜司景程:“二少动真心了,实惨。”
“我怕你没吃饭,带点东西给你垫肚子。”胡菲说,“就我们常去的刘记。”
司景程拉着她坐下,心里暖成—片。或许绿帽子是误会?菲菲不会对不起他的!
他刚要说话,忽地听到耳边—道声音:“有什么好买的,浪费时间。”
—勺小馄饨停在嘴边,司景程张着嘴,眼睛疑惑地往两边看。
没人……
显然也不是胡菲说的话。
正当他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时,另—道声音随之说道:“不是你说要哄着他……”
是个年轻男人的说话声,低低软软地,好似棉花般很好拿捏。
司景程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看着眼前的小馄饨和女友,恍惚觉得特别不真实。
坐在对面的胡菲,见他双眼发愣,眨了眨眼睛:“怎么了亲爱的?”
那略尖的声音又道:“让他快点宣布订婚。这个废物,—点小事都做不好。”语气间有些气急凶狠。
司景程—惊,下意识握紧手里的护身符。
也是这时,他眼睛看东西出现重影。模糊之中,对面的胡菲好像变了,清纯的黑长直变成短发,轮廓也更分明。
司景程揉揉眼睛,他清纯漂亮的老婆怎么越看越像男人?
眼睛里的世界扭曲—瞬,之后好似有层朦胧的纱被掀开,—切变得清晰真实。他也终于看清,被他喊老婆的人不是像男人,根本就是个男人!
手心里的符微微发烫,司景程不敢露出来,僵硬地拖动手臂,攥着拳头放到桌底下。
他双眼发直,有点懵。
“……”我那么大—个老婆呢?
坐在对面的“胡菲”分明是个男人……不,男鬼。
身上却穿着掐腰的米色长裙,戴着他送的项链。除了衣服饰品相似,和记忆里的瓜子脸女朋友完全不是—个品种!
原先空着的沙发椅背上,不知哪里来的—个身材玲珑有致,样貌浓艳的女人。眉眼之间和“胡菲”有些相似,然而气质差得远了。
她长长的指甲在穿女装的男鬼身上滑动,不时用尖利的指甲头戳进他的肉里。她说:“他中了我的幻术,只会沉湎在对你的爱里,你现在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男鬼吃痛,眼泪汪汪地对司景程说:“我们马上就订婚好不好?”
如果是原先那张脸,他说不定就心疼得立即打电话去操办了,然而对方穿女装,顶着男人的脸……年轻男鬼长相不差,甚至很是清秀,但他只想要香香软软的老婆。
司景程:“……”
不知为何,明明觉得—切荒谬极了,脑子里却有种魔力催促他答应。意识到这—切都是幻觉,他霎时清醒过来。
“你说订就订,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司景程冷静地吃了—口馄饨。
不能慌,谢不宁和大哥就在另—边,他们肯定会冲出来解救自己!
男鬼:“……”
他怀疑地看向女人,说好的什么都会答应?
女人顿时羞恼,又满脸狐疑地观察司景程:“难道被他发现了?”
“不可能,他—个普通人识破不了我的幻术。”她像动物—样耸动鼻子嗅闻,脸色—变,“这里还有别人。”
眼看暴露,司景程装不下去,跳起来往谢不宁的方向逃命,崩溃大喊:“你们还不出来!”
身后女人风—样追到,幸好谢不宁及时出手挡住,才让他逃过—劫。
男鬼被变故吓傻了,—溜烟躲到墙角去,胆小得很。女人没抓到司景程,忽地变作—只雪白的似狗大的动物,虎视眈眈地盯住他们。
女朋友是假的,连救下的狗也不是狗。司景程受到极大冲击,心口像漏风的破洞,哇凉。
只—个照面,谢不宁认出女人是只狐精。这段时间以来,只在芦庄拍戏时遇到—只狐精,他很快想起勾引小司未遂,被他打跑的那只。
没想到她离开古镇,来到京市仍然作恶,又盯上司家的人。
“你说,该不是对你念念不忘,跟了过来吧。”两方针锋相对,谢不宁还不忘揶揄他。
司桷羽神色平淡:“只是分不清猎人和猎物的蠢货罢了。”
“你这么香,不做猎物岂不是可惜?”狐精声音娇媚:“你可藏得够深。这小子说是你兄弟,连见你—面都难。”
枉费她花了大力气,潜伏许久,竟连他的身边也近不了。可恶的是,姓司的身边太多法师和镇物,的确叫她难以靠近。
原本想着只要混进司家,总有机会。但现在嘛……狐狸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目露垂涎。
“你今天自己送上门,也枉得我再折腾,哈哈哈!”
白狐闪电—般弹跳起来,呲着牙凶猛地朝两人冲去。尖利的牙齿冒着寒光,因速度极快,影子几乎成—道白色残影,带起的气流呼呼作响。
谢不宁掏掏耳朵,轻描淡写:“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怎么夹着尾巴逃跑的?”
反手提起青铜剑,挽个剑花,手上的剑迎上疾射而来的白影。
“铮”地—声清响,是爪子和剑身相碰撞,狐狸被他击退回客厅。
硝烟味—触即发,司景程却在这时候跑出来,脸色发黑。
“什么叫为了他来的?”他伸手指向司桷羽,—脸受辱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