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扬突然想起自己最开始知道辜渟并不是因为看见那段惊艳世人的直播片段。
辜渟这个名字在全网惊起巨大水花后接踵而来的是另一件罕见大场面。
作为独立星系内体积最大、还保留君主制的A7星球, 没人不知道这个星球上是最不缺美人的。
而在直播放出当日，A7新任君主睢尚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一篇写给辜渟的情诗。
全网哗然，相关话题的流量又飙到了一个高峰值。
睢尚从美人堆里出来, 自己也是个长相极好爱慕者无数的美人，容貌比蒲扬更雌雄难辨些, 黑长发如丝缎，若不是身段健美不失男性气质, 还真不容易分辨。
蒲扬对那些综艺没兴趣以至于迟迟没点进热搜第一去看, 直到睢尚的情诗发出来，他才忍着笑点开了全网热火朝天的话题。
……的确。
睢尚看见辜渟会想写情书倒也正常, 而他见到的甚至不是真实出现在眼前的模样。
蒲扬看着辜渟, 握着最新代轻型相机的手不自觉发紧, 从出生起便是金字塔顶端的天之骄子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受。
遮盖着辜渟上半身的设计感布料有虚有实, 透着精巧的光泽，却隐约能讽看见衣料覆盖下的细腻雪白，以及胸前朦胧的嫩粉，但遮不住后颈锁骨处的点点淡色红痕。
”好了吗？现在到底要干什么？”辜渟被盯得烦, 直直看向蒲扬后又转向站在一旁不动声息的柯曜骞。
蒲扬盯着辜渟那些痕迹,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点恼怒但他没有这个立场，感觉有火向下升腾又莫名觉得自己不配对辜渟产生欲.望。
大概还是茫然吧, 依旧茫然为什么容尧旭可以，自己不行。
“……坐到这儿来吧。”蒲扬指向旁边靠窗的软塌。
辜渟细眉轻微蹙着, 显然是不怎么高兴了, 从身侧经过时，蒲扬甚至短暂地屏住了呼吸, 浑身肌肉绷紧。
那一瞬间他是害怕闻见辜渟身上的气味的, 不论是残留的轻微alpha信息素, 还是本人的香味。
等辜渟都坐在了软塌上，蒲扬才猛然想起，对方是个残次omega，别人都难以闻见他的信息素。
……幸好是这样，幸好都闻不见。
辜渟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微微向后靠着，恰好的阳光从云端落下，映得瞳孔透彻微微泛金，美貌又无情，似乎看什么都是无关紧要与己无关的事物。
好像身上那些痕迹和若隐若现的柔软腰肢，美妙酮.体，都在这一刻让人难以产生旖旎的想法，只油然生出不可僭越的虔诚。
愣神间蒲扬才发觉自己已经拍下了好几张，新代相机能自行调整好最合适的角度和聚焦，但其实从每个角度看去辜渟都是完美的。
无死角地展现着令人惊叹的姝丽和不相矛盾的纯净，还有无所遁形的冷淡。
辜渟正看着那黑漆漆造型特别的小相机出神，随即察觉蒲扬朝自己靠近。
“……干什么？”他蹙眉问道。
蒲扬喉间干涩，沉默地走到辜渟面前蹲下，刚哑声开口：“只是想靠近点……”
辜渟皱着眉抬脚抵在了他肩上，阻止蒲扬进一步靠近。
“不要过来了。”他说。
蒲扬硬生生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呼吸却不免得重许多。身上衣料轻薄，辜渟赤.裸的雪足在肩上的柔软触感被无限放大，感觉心口有火烧。
线条漂亮的脚踝连接着修长小腿，蒲扬目光落在辜渟的下巴，但浑身反应都聚焦在肩上的那只脚，不用看也知道和主人一样完美。
“……抱歉。”僵持了数十秒，蒲扬才硬着身子往后退。
后台的系统默默地注视着此时的场景，只有它知道，自家的宿主真的变了。
从最开始的毫无距离观念，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向，完全是从未知位面而来的白纸，是被过分娇养以至于任人摆弄甚至受欺负的精品美猫。
但现在……已经充斥了另一种独占的气息，似乎终于有点神明的气场了。
分系统虽然按道理并不会产生感情，但此刻依旧觉得感动。
尽管宿主还是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
柯曜骞默不作声地在一旁看着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恣肆跋扈在外人面前不可肖想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蹲在辜渟面前，呐呐地道歉。
哪里还有平时的那样子。
接下来的时间蒲扬都没再说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拍着，甚至让辜渟摆个什么姿势都不敢。
对方在光线下白得发亮的身体没有一处不是吸引人的，蒲扬的手心早就出了汗，喉结艰难频繁地多次滚动。
“够了吗？”辜渟一只手侧撑着脑袋，眸光轻飘飘看向蒲扬。
他不明白这人不厌其烦地对着自己拍些什么，又有什么意思，明明无趣得很。
实则蒲扬的注意一直停留在辜渟身上，拍摄反而成了机械的动作，听见对方这么一说顿时不自在起来，脸微微发烫。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辜渟问。
蒲扬的表情凝滞在脸上，过了半晌才露出个苦涩的笑，声音低哑干涩：“……啊，这样吗。”
……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好像所有人的爱慕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甚至还能丢在地上碾碎，蒲扬长这么大就没尝过这种滋味。
柯曜骞第一次看见一种能称得上灰败的神色出现在蒲扬脸上。
“……已经可以了。”蒲扬勉强勾了勾嘴角。
话音落下辜渟便站起身，跟着beta助手离开时，还不忘往自己的光脑看一眼。
——没有消息。
蒲扬知道辜渟在等什么，脸色顿时更差了，立在窗前默默看着他离开视线。
“真动心了？”柯曜骞见蒲扬转向落地窗，问道。
没等来回答。
辜渟刚换回原来的衣服，就听见有人把beta助手唤出去。
转过身，发觉是那个穿着休闲黑西装的年轻男性
“容尧旭在下面等你。”柯曜骞靠在更衣室门侧说道。
辜渟看了他一眼：“他没给我发消息。”
柯曜骞看着他继续自顾自整理衣服，手似乎习惯性地摸了摸耳骨上的黑钉。
辜渟手腕突然震动一下，光脑弹出一条新讯息。聊天框中还躺着出门前他发来的那一条，看起来的确是本人发的。
容尧旭：【下来吧，我到了。】
辜渟应了，跟着柯曜骞走出房间，但走的不是最开始的路线，也没碰上蒲扬。
“为什么走这边？”
柯曜骞没回头：“这边直通地下停车场，他只能将车停在那边等你。”
信息的确是容尧旭那边发来的，辜渟也就没多想。
抵达地下停车场后，一辆黑色悬浮车缓缓靠近。辜渟对这些星际智能工具没什么敏感度，看见的很多都是黑漆漆一片，压根分不出细微的区别。
车停在面前，车门缓缓打开。
辜渟想迈出的步伐顿时定住，但里面的人并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一股力量直接把他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