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如何在古代结识权贵且按下不表, 现代社会,甚尔的名气空前高涨,在禅院家年轻人积极的宣传下, 到年轻一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境界。
禅院真希、真依这二姐妹也听了满耳朵甚尔的瓜。
这两人中, 禅院真依本是不大认识甚尔的, 她其实不算热衷家族事务,若不是真希坚持着要出去,她说不定会选择在家里当杂役,此外她又有微弱的咒力, 也有术式,跟天与咒缚八杆子打不到一边。她过去或许听过甚尔的名字,却因与自己无关, 早已忘记。
此时, 她却对甚尔了解得透透的, 甚至总是在机密论坛中看《ice manの暴君》《绝对束缚》等等等以甚尔为主人公创作的中短篇小说。
其实是有长篇小说的,但甚尔是才爆红的,咒术师工作又太多, 很难抽空写连载, 有人写着写着又会坑掉,论坛中以短打为多。
真依:哦、哦哦、哦哦哦!
看的过程中是不是发出公鸡打鸣一样高昂的尖笑声,甚至手痒痒准备亲自捉笔写上几篇。
·
至于禅院真希, 她倒是时常听见禅院甚尔的名字, 就是场合不大美妙。
“废物!”
“你也配称作天与咒缚吗?”
“冒牌货。”
“如果是甚尔的话……”
信息源头全部是禅院直哉!
这让禅院真希对甚尔留有深刻印象,至于憧憬, 倒是没有的, 毕竟甚尔从禅院家逃出去了, 且生死不知。
有时, 当她被直哉暴打一顿躺在地上时也会想,禅院甚尔,这让直哉心心念念的男人,到底会有多强?
结果并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甚尔。
怎么说呢,就有点怪吧。
于是当熊猫跟狗卷八卦甚尔,甚至凑在一起鬼鬼祟祟看甚尔为主角的小短文时,她忽然说:“那家伙有多强,真想跟他打打看。”
还想学学天与咒缚应该怎样战斗。
熊猫跟狗卷扭头,用微妙的眼神看向她,随即窃窃私语道:“啊,真是真希能说出的话。”
“鲑鱼、鲑鱼。”表肯定。
真希耳聪目明,却故作凶巴巴道:“喂,你们在说什么!”
熊猫举起双手说:“完蛋了,真希找我们了。”
狗卷也模仿他高举双手道:“明太子!”很危险、危险极了。
二人耍活宝的模样成功让禅院真希额角暴起青筋,她抄着长矛样的咒具靠近两人,一字一顿道:“你、们、在、说、什、么!”
于是二人又作鸟兽散,禅院真希追着他们跑了好久,三人在占地面积颇大的操场上跑来跑去——
说是操场,更像是寺庙附带的山林后院,连他们脚下的地都是土地夯实的,不大平整。
伏黑惠远看着就见三人闹作一团,他想了想,先没过去,反倒是往校舍里走,想去找自动贩卖机。天这么热,总得喝冰饮吧。
等禅院真希抓住胖达,三人才正经地谈问题,胖达说:“他体术应该是比五条老师强的,应该也比夏油老师强。”
夏油杰跟五条悟都是格斗大师,看夏油杰那一身腱子肉就知道是个有本事的,他虽然跟总监会关系不好,跟五条悟却私交甚笃,曾经来指导过胖达他们,他对禅院真希的态度不好,于是在演练时真希被打得很惨。
这三人中熊猫最八卦,关于当天五条悟与甚尔的交战,已通过众人之口传出不知多少个版本的谣言,熊猫一一理顺了,认为无论如何,甚尔是很能打的,是比五条悟身手好的,但因为五条老师有无下限,他破不了,于是宣布两人中五条悟才是综合实力占绝对上风的那个。
他想了想,甚至把手机拿出来,给禅院真希朗诵:
“他躺在那里,像座小山,手撑在他的壮硕的胸肌上……”
听到这狗卷疯狂摆头道:“木鱼花木鱼花木鱼花!!”头都要摆动出残影了!
熊猫忽然顿悟了,他手忙脚乱地藏起自己的手机,却因为太过慌乱杂耍似的手机在他的掌中上下飞舞,最后手机屏幕朝上,啪的一声落在禅院真希的脚下。
出于礼貌真希也要低头看一眼,随后就看见……
禅院真希:= =
她顶着月半眼问:“这是什么?”
屏幕上打着《lovelove-充满激情的夜晚》,她甚至有点憎恨自己的过于良好的视力了!
满屏都是带颜色的文字呢!
熊猫赶紧把手机捞起来,抛给狗卷,狗卷握着手机将手背在身后,保证它在距离真希最远的位置。
真希:远近有什么用,该看到的不都看到了。
熊猫表示:“失误、一个小失误。”
他飞速地思考,此刻应该如何描补呢,正当他大脑飞速运转时,看到了一边喝冰镇大麦茶一边走近的伏黑惠,他如蒙大赦对伏黑惠招手道,“惠,这里这里!”
惠看兄长找自己,赶紧把冰大麦茶咽下去,往这里赶,随后问:“有什么事吗,胖达前辈。”
胖达前辈说:“惠啊,你知道禅院家的新闻吧。”
他们都知道伏黑惠是禅院家某人的儿子,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的儿子,禅院真希也不清楚,只说他父母中有一个是离家出走的禅院族人,这些年出走的禅院族人并不少,尤其是没成咒术师的,惠的出生倒不奇怪。
听完胖达的话,惠悄悄收缩手指,在他意识到装冰大麦茶的瓶子给他捏扁之前,又放松手指。
他能不知道吗?当然不能了,那就是他亲爹啊!
……
认出禅院甚尔后,伏黑惠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
诚然,他也踟蹰过、逃避过、在床上装鸵鸟过,最后还是决定掀起被褥,勇敢面对残酷的世界!
伏黑惠:虽然多年未见,毕竟是生理上的爹,还是看看他这些年做了什么吧。
要是他们俩的关系曝光了,惠酱也能有个心理准备啊!
他先跟长辈织田作请教,从那天织田作的只言片语中可听出他是一直知道禅院甚尔的,甚至知道禅院甚尔根坂口安吾的关系,只是一直没跟自己说。
想到这伏黑惠的头猛一低,额头直接撞在书桌板上发出哐的一声,隔壁房间的翔太赶忙冲出来,问他:“怎么了,伏黑哥!”
翔太是织田作收养的孩子,对很是憧憬,也因此听说过伏黑惠真正的身份。
他可是统一了神奈川所有不良的神奈川之龙,伏黑哥啊!
伏黑惠:。
我不是!我没有!
因翔太过于崇拜伏黑惠,所以他称之为伏黑哥,而不是更亲昵的惠哥,惠这名字听起来像女孩的名字,缺乏男子气概。
伏黑惠为防止自己的羞耻称号传入家中,与翔太约法三章,甚至还一脸正色地拉勾说:“这是属于男人的秘密。”让翔太激动不已,总算没有说出伏黑惠在学校时的丰功伟绩。
伏黑惠连忙抬起头来,咒术师的脑壳就是硬,明明撞出了哐的一声,额头却没有泛红,简直是铁头。
他出门对翔太道:“没什么,只是在考虑些事。”
翔太看着伏黑惠写满深沉(没什么表情)的脸想:“我懂了,一定是跟统一关东不良息息相关的大事件吧!”
随即给了伏黑惠一个激动的眼神,以颤抖的嗓音道:“我明白了,伏黑哥!”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伏黑惠松了口气,继续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坐思索状。
他倒是没有怪织田作不跟他说,伏黑惠不是那么不懂道理的孩子,想想便可知,织田作不告诉他的原因有几点:首先,自己没有问过。
对其他家长来说这不是个理由,可对天然系的织田作来说,如果自己不问的话,对方很难会主动说。
其次,只要是有点常识的家长就会发现,他跟甚尔的关系很不妙吧,那男人明明是他的父亲却跟织田作的朋友,自己最敬仰最信赖的前辈维持长期关系,而且甚尔跟那位大前辈还是同性,无论哪个角度都很不妙,简直就是mob本中才会有的剧情啊!
自己身为织田作的养子位置实在是太太太微妙了!
但是……
伏黑惠原地起立,双手撑在上桌面上,似在为自己打气,他重重点头:直接去问织田作吧!
·
“禅院跟安吾?”织田作以缺乏波澜的语气道,“知道。”
他也不像是普通家长那样警惕小孩,直接说,“他们应该很多年前就认识吧。”
伏黑惠虽努力调整心态,却还是破防了:“很多年前是指……”
“当年你们跟我住时,安吾找来过,真要说的话,那是我们俩的第一次相识。”
伏黑惠:!!
那么久以前吗?!
织田作:“简单说来,当年禅院先生出了某个任务身受重伤,一直徘徊在生死边缘,安吾在确定他脱离危险后,终于想起禅院还有孩子,还亲自去找了,然后就找到了我们。”
那个时候的安吾只是总监会的社畜,没什么下属能指使,而且事关自己的秘密武器甚尔,还是亲自去调查更好。
就看见了织田作带娃场景。
织田作说:“他考察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认为由我抚养你们是不错的选择,听说禅院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就没有来领回你们。”
伏黑惠月半眼:那是当然的,他那烂人老爹发现有人养自己跟津美纪,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要回去。
更不要说织田作还这么靠谱。
“安吾很关注你们。”织田作接着说,“无论是咒术训练还有升学,他都有在暗中安排,甚至连津美纪考的学校,都是他推荐的。”
听到这伏黑惠甚至想要以手捂眼:可恶,听起来怎么那么像负责任的继父!
不行不行不行,伏黑惠,你不能这么想!
要刨根问底吗,要问甚尔跟安吾桑的关系吗?已经如此明显了……但要是不问的话……
“安吾跟禅院的关系……”织田作竟然停顿了。
在进行了长久的心理斗争后,惠还是问了出来。
“很难界定。”织田作说,“应该很亲近吧,安吾一直雇佣禅院保护他,很多时候他们都在一起。”
伏黑惠:啊啊,没错,安吾桑是政客,以他的性格来看,哪怕是好朋友,也不会说他跟甚尔有这样那样的关系吧,毕竟政客是不能亲口承认这种事情的。
那家伙又强得过分,保镖简直是最好的借口。
“我明白了。”最终伏黑惠慎重地点了点头。
……
之后伏黑惠一直在论坛里疯狂潜水,不愿放过跟甚尔有关的任何一条评论,还无意间进入其他领域,看见了甚尔安吾五条悟相关的小作文,恨不得自插双目。
这一切的经历造就了今日的他,让他能够不动声色地飙演技。
听完胖达前辈的话后,他点点头道:“听说过一些。”
又旁若无人道:“很少有人不知道吧。”
熊猫很失落,耳朵都耷拉下来道:“是吗。”
只见狗卷一边喊着木鱼花一边跟熊猫比划什么,熊猫立刻解读了他的语言道:“对,你说的没错,比起伏黑,真希知道的肯定更多吧。”
随即看向真希,体型庞大的熊猫用这种眼神看着你,真让熊猫爱好者受不了。
真希不算熊猫爱好者,又因跟他日日相处而有更强的抗性,她只是叹口气道:“我知道的也不多。”
话虽如此,你听她这语气就知道,真希也能透点东西了,于是在场人找了校舍附近的长凳坐着,一边喝饮料一边听她讲。
真希道:“也不知道真实性有多少,毕竟不少话都是直哉那混蛋说的。”她不爽道,“他可是迷恋甚尔迷恋得要死。”
伏黑惠:!
鸡皮疙瘩、鸡皮疙瘩立起来了!
熊猫也露出豆豆眼道:“禅院直哉吗?”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臭屁到让人难以言喻的形象,最后说,“挺难想象的。”
真希眉头蹙在一起,以她的性格应该说禅院直哉崇拜甚尔,可对方的行动真的完全超过了崇拜的等级,在禅院家年轻一代中,直哉对甚尔的极度热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那家伙小时候在禅院家过得很糟糕。”她说,“禅院家那种地方你们也知道,0咒力就算再强大,也都是邪道。”
她说,“甚尔小时候应该有被丢到咒灵堆里的经历,最后却都活了下来。”
熊猫他们不敢说话,伏黑惠也静静听着,他对禅院甚尔的过去,确实很好奇。
真希说了一通,最后总结道:“他比我惨多了。”
她说,“在同等情况下,女人会过的比男人好。”因为她们作为孕体有一定价值。
“之后的事谁都不清楚,大概就是他将自己的天与咒缚的锤炼到极致,把家里的咒术师都打了一顿,然后就跑出去了。”真希道,“我只知道这些。”
熊猫他们有些唏嘘,本来是想听八卦,结果变成了沉重的复仇剧,这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至于伏黑惠,想法则更多……
“哟,我亲爱的学生们,你们在聊什么呢,老师我好像听见了不想听见的男人的名字哦——”
正当他们想说些什么时,五条悟的声音却突然从脑后传来,在场人无不打了个鸡皮疙瘩。
倒不是说被五条悟的神出鬼没吓到了,他这人一贯如此,真正让人害怕的是五条悟跟禅院甚尔之间的关系。
他们不是那个那个吗?不是情敌吗?
“五条老师。”众人战战兢兢地回头了。
其实五条悟的样子与平日里别无二致,但可能是心理因素作鬼,他们都觉得现在的五条悟脸上笼罩着阴影,他的语气越欢快,越让人害怕。
五条悟长腿一迈插入他们中间道:“也让我来听听吧。”
他用看似轻快,实则阴测测的语气道:“那个总是在跟我抢东西的黑犬的故事。”